玄女真府的一間密室內,九玄仙子與一名妖嬈的成熟女人正在密切私談,若楊真在此,定會認得這女人正是久違的魔女瑤姬。
「師姐,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惟今修真界,也只有崑崙派有實力跟天魔宗抗衡,師門大仇,僅憑你我師姐妹之力,再等個三五百年,怕也是空留餘恨。」
九玄仙子輕搖螓首,目光迷離:「那人雖是絕代之才,但對上向隱這魔頭,恐怕很難討得好處,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對他道行比誰都清楚,只怕我玄女門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今我門根基薄弱,若是再得罪崑崙派,天下之大,只怕再難有立足之地。」
瑤姬桃眸艷光流轉,吃吃笑道:「姐姐莫不是對那人餘情未了,捨不得心上人涉險?」
「閉嘴。」九玄仙子一臉羞怒,酥胸急劇起伏,「你這些年風流浪蕩,只怕早把我門忘了個乾淨,師姐怎知此計不是你與那魔頭聯合設下的陷阱?」
「原來師姐還是信不過人家。」瑤姬盈盈起身,幽幽歎了口氣,背著九玄仙子道:「能讓向隱這魔頭有所忌憚的,修真界不過區區三五人,那多情劍仙就位列其一,而且排位猶在崑崙掌門之上。」
「這怎麼可能?」九玄仙子一臉不信,「他就算如何天資卓越,區區百多年,怎麼可能達到虛境極致?」
「你太小看他了。」瑤姬轉身搖著手指,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信,但向隱那魔頭說過,蕭雲忘距離大乘境界只有一步之遙,只是他隱藏的很深,恐怕一元也未必清楚他心愛弟子的底細。」
「他哪有這般城府?」九玄仙子開始對瑤姬的話產生了懷疑。
「感情果然讓人失去分辨能力。」瑤姬深深歎息,「蕭雲忘這男人除了多情,其它地方倒是完美,當年連師妹我都有點心動呢……哼,鳳嵐那女人何德何能配得上他……」
她眼看九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見就要發飆,趕緊轉入正題:「蕭雲忘道行遠在鳳嵐這個女人之上,若他一力修行,只怕不消百多年就能飛昇,到時候那女人就孤零零一個了,癡情的男人自然有癡情的選擇呀。」
「這並不能說明他有與向隱相抗的實力。」九玄仙子悶聲道。
瑤姬道:「向隱魔功曠古絕今,自然有你我無法瞭解的神通,他說蕭雲忘夠資格做對手,就不會有假。」
「就算他有挑戰向隱的實力又如何?想從那魔頭虎口拔牙,把人救出來,比登天還難……」
瑤姬格格一陣亂笑,「師姐還是記掛著那沒良心的男人。」眼看九玄仙子臉色又黑了下來,她鋒芒一攝,冷然道:「棄掉一個丫頭算什麼?莫非羅剎女改頭換面,就心軟了不成?」
「不是師姐心軟,如今我玄女門如履薄冰,不得不謹慎行事。」九玄仙子冷冷一笑,道:「休說那人不好惹,就算是他那關門弟子,就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那小子不知道把持了巫門什麼機密,居然給巫門奉作幾千年未有的大巫,那小子對這蕭丫頭一往情深,若讓他知道了實情,後果難測。」
「師姐是說楊真這小子?」瑤姬臉上流露出一絲難得的純純甜笑,「他倒是個癡情種子,為了心愛的女人連命都不要……」
九玄仙子厭倦地打斷道:「你走罷,只待十八陰煞魔女煉製成功,就算復仇不成,我玄女門守住這一畝三分地也是不難。」
瑤姬冷笑:「就算師姐你不報師父的血海深仇,向隱也不會放過你,你心裡該明白,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你出去……讓我靜一靜。」九玄仙子閉目下了逐客令。
「師姐,那蕭丫頭真的醒不來麼?」瑤姬離開密室前,意有所指地留了一句話。
九玄仙子在密室石門閉合後,雙目暴出前所未有的寒芒,半晌,才收斂了氣息。
東海流波山外,綿長的海岸線上,兩個男子屹立在一塊礁石上,任憑風吹浪捲,他們的心情,跟浪濤一樣激盪不平。
前日他們趕到鹿谷,卻發現整個山谷給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半個活物都找不到,只有一個可能,后羿族發生了滅族之劫。
血腥和殺戮在修真界並不罕見,滅門慘案也時有發生,但親自面對,卻是另一回事,楊真激憤之餘,更擔心盧麒的處境。
然而,他跟蚩越兩人小心接近嶗山附近,卻發現嶗山封閉了山門,找不到任何線索。同時異常的是,在東海附近海域,零星出現了諸方修真活動。
楊真眺望著一望無盡的大洋,聽著澎湃的浪濤聲,道:「嶗山劍派跟后羿族人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上京城的衝突也不過是雙方意氣用事,應該不至於拚個你死我活,奇也怪哉。」
蚩越想了想,蔑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嶗山劍派多半是盯上了后羿族人的東西……」
「射日神弓!」楊真和蚩越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異口同聲叫了出來。
想到了事情起因,很多不明之事隱隱約約都牽了出來,楊真心中怒海滔天,對嶗山劍派鄙視到了極點,下定了對此事追究到底的決心。
「有新消息了。」蚩越從斗篷內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水晶球,唸唸有詞,半晌後,抬頭道:「東海似乎有什麼上古異寶出世,好些宗門都驚動了。剛才那些人是龍首山的,想來也是嗅到風聲,趕來湊熱鬧。」
「上古異寶?」楊真一頭霧水,「這件事跟嶗山劍派可有關聯?」
蚩越搖頭道:「不,目前為止,只有龍門道派和姑射劍派派了大批弟子在東海活動,事情剛好在我們從陰山出發前發生的。」
楊真自言自語道:「東海附近難道有過什麼知名的上古仙府?不然怎麼會突然有什麼寶貝出世?」
蚩越果斷道:「在東海這一片地界,除了嶗山劍派,就屬姑射劍派勢力最大,若想打探具體消息,不妨……」
「姑射劍派?」楊真揚了揚眉,他想起了一個害羞的少女,「去走一趟倒無妨。」
蚩越卻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大巫,我族跟姑射山的人有些過節,此去恐怕不太方便。」
「那好,你留下觀察嶗山附近的動靜,有機會就深入打探。」楊真拍了拍蚩越肩膀,躍空駕劍,轉瞬衝上了雲天。
姑射山瀕臨東海,靈秀出雲,傳說中,上古奇女姑射仙子偶落此地,一見欣喜,遂落地生根,開宗立派,尤以只收女弟子為奇,在修真界獨樹一幟。
姑射劍派實力在修真界不算出眾,所傳劍訣只能勉強上得一等,但一貫與世無爭,與各道關係良好,各道有求雙修伴侶,[小說網wWw,,更新最快]必然對姑射劍派趨之若鶩,千百年下來,諸道與姑射劍派多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任誰想找姑射劍派麻煩,也要思量再三。
「是誰啊,鬼鬼祟祟的?」一個粗爽的女子嗓門將在浮雲中的楊真大驚了一跳,他扭頭就見一個皂衣女子從山另一邊迎面飆射了過來。
「在下崑崙派楊真。」楊真心下有些不滿,這姑射派的女人怎麼這般跋扈。
「崑崙派?」一個豐腴的女子叉腰踏劍橫在楊真前面,明媚的大眼警戒地打量他。
「在下特來拜訪落英仙子師徒,有事相詢,不知姑娘怎麼稱呼?」楊真直覺這個女子難纏,索性坦誠來意,免得橫生枝節。
「落英師叔哪有空招待你這毛頭小子?你要找凝霜那丫頭就直說。」女子不屑地白了楊真一眼,她指了指自己,道:「聽好了,姑奶奶人稱飛霞仙子,想見凝霜丫頭,打得過姑奶奶再說。」
「飛霞仙子,在下實有要事上門,還請行個方便。」楊真不欲跟她糾纏。
飛霞仙子拍了拍手,喝道:「別婆婆媽媽的,喜歡凝霜的修真界俊傑比比皆是,你要沒點真本事,什麼都是妄想!龍首山那小白臉白英傑上門提親,都給姑奶奶一腳踢回山去了……咦,你,你剛說你叫什麼來著?」
「崑崙派蕭雲忘座下楊真。」楊真有些哭笑不得。
「蕭雲忘,楊真……」飛霞仙子呆滯了一下,忽然臉放紅光,拍著腦袋興奮道:「你就是那個大鬧雲夢大澤,在上京城興風作浪的楊真?」
「正是區區在下。」楊真看到這女人開始摩拳擦掌,感到了不妙。
「你師父新創了一門什麼九曜飛仙訣,最近姑奶奶才領教了一回,可惜那丫頭功力不夠,打起來不過癮,姑奶奶倒想看看你手上有什麼不同。」飛霞仙子就要合身撲上。
「等等,你說什麼?」楊真趕忙揮手阻止,「你最近見過我師姐?」
「很囂張的一個丫頭,你師姐?好像叫什麼蕭月兒,她有個跩的不得了的哥哥……哎呀,不好了,打不成了。」飛霞仙子瞇眼望向東南,幾道遁光正掠往這邊,轉眼就至。
楊真和飛霞兩人剛落下姑射山半山腰臨近山門的一處摩崖,來人幾乎正對著追落了下來,待楊真瞧仔細了,一陣狂喜湧上心頭。
來人兩女一男,領頭一馬當先的女孩子身著紫衫,神采飛揚,不是蕭月兒是誰?緊隨其後的一男一女,男的合身藍袍,酷如刀鋒長劍,女的身段曼妙,嬌美無雙,正是冷鋒和冷凝霜兄妹。
雖然分別不到一年,但異地重逢總會讓人欣喜莫名,蕭月兒呆呆瞧著一臉風霜,顯得成熟了許多的楊真,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月兒看起來更漂亮了。」楊真欣喜地發現這丫頭修為也有了很大提升,竟然突破到了金丹大成境界,距離化嬰也為期不遠了。
「你、你混蛋!姐姐說你一聲不響跑下山去,害得爹娘派人四處找你。」蕭月兒雙眸凝出淚光,嗔著撲了上來,抓住楊真就不放手,又踢又打。
「我這不是沒事麼?」楊真等蕭月兒鬧夠了這才推開她,目光轉向冷鋒兄妹,「冷師兄,霜師妹,久違了。」
冷鋒一如既往,冷酷地點點頭,只是冰冷的目光中有一絲罕見的暖意,冷凝霜卻是粉臉通紅,羞澀地跟楊真打了個招呼,就躲到了哥哥背後去。
「鬧來鬧去,原來是一家子。」飛霞仙子見雙方見面一團親熱,自覺被冷落,不滿地嚷叫道:「霜丫頭,你們還真出去遊山玩水?掌門的吩咐,你都當耳旁風了?」
「沒有,師姐,我……」冷凝霜慌忙解釋,目光看向蕭月兒,卻結結巴巴說不出口。
「你這女人凶什麼凶?大海上繞了幾千里,連個立足的地方都找不著,哪有什麼異寶出世?多半是有人造謠。」蕭月兒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眾人隨著兩女吵吵鬧鬧進了山門,仙山勝景層出不窮,落在楊真眼裡,比崑崙多了一分輕靈,少了一分厚重。
「飛霞,遠來是客,莫要失了禮數。」登了一座青峰半山廣場,一個面貌柔美,體態端莊的道姑持拂塵從正殿迎了出來,她目光落在楊真身上,柔聲道:「是雲忘的弟子罷?」
「小子拜見落英仙子。」楊真踏步上前。
「你的事,妾身都聽聞了,當今修真界少年英傑,就屬你風頭最盛,這次來姑射山不是為凝霜罷?」落英仙子美眸盈滿笑意,斜瞟了愛徒一眼。
「呀,楊師弟,你不會真的是來找霜姐姐的罷?」蕭月兒惟恐天下不亂,精靈的眼珠在楊真和冷凝霜之間轉來轉去,嬌俏的嘴角掛著看戲的笑容。
楊真明知眾人在拿他逗趣,久負重壓的他卻忽然想鬧一鬧,他不顧冷鋒殺人的目光,轉頭對滿臉羞紅的冷凝霜道:「我曾與冷姑娘有約,一定要來姑射仙山看日出,所以我來了。」
「你的傷好了麼?千里迢迢的……不要緊罷?」見眾人都瞪著她,冷凝霜雖是一臉羞紅,卻鼓足勇氣跟楊真說話。
楊真沒有說話,舉起輕拳,使勁攥了一下,表示自己健壯的很。
他心底對這個易羞的善良女孩還是很有好感,若非蕭清兒在前,他多半會喜歡上她。
「楊師侄遠途辛苦,姑射山沒有崑崙那樣家大業大,但一杯清茶倒是有的。」落英仙子滿意地收回審視的視線,準備邀請楊真諸人進殿敘話。
只是,有人不願罷休。
「姓楊的小子,出劍!」早就在尋覓機會的飛霞仙子飛身落到了廣場中央,緊跟著不容楊真反應,張開喇叭嘴高呼:「姐妹們,妖劍楊真要挑戰姑奶奶了,快來給姑奶奶捧場!」
響亮的呼喊聲瞬間驚動了大半個姑射山群峰,在山澗來回激盪,數十道鮮衣艷袍的年輕女子從山峰各個角落飛馳而來,很快聚集到了廣場上,嘰嘰喳喳哄鬧成一片。
被圍在中央的飛霞仙子一臉挑釁地望著楊真,眾女也嬉笑著拿眼瞧來。
看樣子,這種情事似乎時常發生。
「打就打,怕什麼?小師弟,你現在的道行連月師姐都看不透了,一定能打敗這個女人,給師姐出一口氣。」蕭月兒興奮的粉臉通紅,揮舞粉拳,推波助瀾。
「這……」楊真無可奈何的摸了摸頭皮,被趕鴨子上架跟人鬥法,這倒是頭一遭。
「飛霞這丫頭就是貪玩,本仙子也想看看雲忘的得意弟子究竟到什麼程度,不過,師侄記得手下留情就是了。」落英仙子沖楊真笑了笑,領著仍舊迷糊的冷凝霜,被更多圍上來的女弟子簇擁到了校場之中,崑崙派的幾人給孤立在一邊。
「冷師兄,這女人跟你們有交過手?」
姑射劍派上下一副看好戲的架式,讓楊真不禁對飛霞的道行產生了一絲疑慮。
蕭月兒撇了撇嘴,有些不滿:「要不是冷師兄不肯跟她交手,師兄一定能打敗他!」
「她有一件很厲害的法器。」冷鋒漆黑如墨的劍眉不自然地簇了一下。
能讓高傲的冷鋒說出這樣的話,楊真自然明白蕭月兒的話不怎麼可靠,這丫頭多半吃過苦頭,同樣也讓他明白,這個飛霞仙子並不如她性子那般簡單。
「怕什麼,小師弟的天誅劍也厲害得緊,聽說連雲夢大澤的大巫師都給他耍的團團轉呢。」蕭月兒倒是不以為然。
「愣什麼?是跟某人一樣怕了,還是給眾姐妹迷花了眼?」見楊真遲遲沒有動靜,飛霞仙子不懷好意地調笑了一句。
某人?楊真察覺到冷鋒冷哼了一聲,暗笑不已,他不再猶豫,飛身落場,立身飛霞仙子對面五丈之外。
他入山以來正事未辦,反倒莫名找了一場並不情願的鬥法,誰想得到落英仙子與眾多門人弟子一般愛鬧?他也無法拒絕這樣一場同道切磋。
「接招!」飛霞仙子羅袖輕舞,一道紫色光華彷彿菊蕊一般散射開來,籠罩了楊真四方進退之路。
「好!」四週一陣喝彩聲發出,森嚴純淨的劍氣,神妙的化形,讓楊真一陣凜然,他知道低估了這女子,此女至少已是分神階段的修為,法力略勝於他,不過並不意味著他必敗無疑。
一團燦亮的月光從楊真身外憑空旋出,驟然疾速旋轉,拉出無數道流光,迎上如萬千花瓣一般的美麗劍影。
「叮叮叮叮叮叮!」火花在頻密碰撞中四射飛濺。
飛霞仙子自然不會認為這樣的招呼能奈何得了楊真,她輕叱一聲,劍訣倏變,一圈圈劍光層層迭迭地刺了出去。
楊真打算速戰速決,輕引劍訣,一聲猛虎咆哮,一頭白虎從弦月中飛躍而出,強大的衝擊波瞬間粉碎劍圈,一個縱身直撲向飛霞仙子。
見到這一幕,場外驚呼四起。
「果然是妖劍,看姑***虛迷幻鏡!」飛霞仙子一個旋身挪步,閃開了白虎的猛撲,同時伸手引回飛劍,緊跟著一面多稜古鏡射著青光升空而起,將她完全籠罩了起來。
「楊師侄要當心,這是鄙門鎮山古法寶虛迷幻鏡,名列修真界十大奇寶之一,可迷惑心神,虛實相生,難辨真偽。」場外落英仙子清雅的嗓音適時傳入楊真耳中。
果然,一擊扑空的白虎,再次回撲,卻只撲擊到一個虛幻的水影,直接穿破了過去。
一個,兩個,三個……無數個栩栩如生,體態各不相同的飛霞仙子出現在楊真四面八方,個個手捏劍訣,飛劍旋舞。
楊真耳中的白虎咆哮聲越來越弱,漸不可聞,眼前一片迷霧中,一個妖艷嫵媚的女人婀娜走來,張口在對自己訴說什麼,就在靠近他的剎那,女人一掌穿袖而出,重重擊在他胸口,他意識一陣迷糊,胸口傳來劇痛。
是假象!楊真咬了舌頭一口,肉體的痛楚喚醒了迷失的意識剎那,然而下一刻,渾身鮮血的白纖情躺在他腳下,漸漸萎縮成一隻白狐,那雙晶紅的眸子在漸漸失去焦點的同時,凝望著他,那千古的纏綿和不甘,久久不散。
不!楊真體內彷彿有一頭野獸在咆哮,無盡的悲痛在他心海翻滾。
「吼!」白虎的咆哮驚醒了楊真一絲神智,原來天誅分身發動了自動護體之能,將暗襲而來的飛劍抵禦了出去。
身處混沌之中的楊真,眼前又一個醉人的清影婷婷而來,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轉身消失在彼岸,一條滔滔天河將他們阻絕,楊真想追擊,卻發現自己全然無法動彈,只能目視著心愛的女人漸行漸遠,無力阻止。
一道靈智之光從他心海如同漣漪般激盪開去,就在四周仍舊刺襲不斷的劍光中,一切還原了過來,他還在青石坪上,然後他看到了開始驚慌失措的飛霞仙子。
身不由己,一道咒言從他喉嚨深處吐出。
「轟!」所有真假幻象粉碎,消失得一乾二淨,廣場上兩個對峙的人同時一震,飛霞仙子噴出了一小口鮮血,虛迷幻鏡青光散盡,墜入了她懷中。
而楊真只是晃了一晃身軀就恢復了清明,他收回了忠心的白虎。
他知道,他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