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 之劍殤篇 第二章 被俘
    「什麼,父王昨夜又整晚在那番邦女子處?」太子府一間書房內,世子趙啟英怒氣沖沖地詢問在堂前的一名管家。

    管家見從未發過脾氣的趙啟英動怒,一個哆嗦,跪了下去,渾身發軟,胸腔怦怦狂跳。

    「你起來,去請父王到書房,說我有要事相商。」

    管家戰戰兢兢回答道:「殿下……吩咐過,沒有他許可,不許任何人打擾他休息。」

    趙啟英聞言呆了半晌,一掌將身前的文案拍了個粉身碎骨。

    「世子饒命啊……老奴……老奴……」

    「你……」趙啟英這才察覺情緒失控,已到了法力散失的危險境地,駭然斂神沉息,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功,看到府上管家如此膿包模樣,心中煩悶又起,揮袖叱退了出去。

    自從輪迴子午陣脫身後,他一直心神難以靜下來,他甚至懷疑是天魔宗長老搜魂真君對他施了邪惡法術,自己用本門心法反覆求證,卻一無所得。最近師門事務繁忙,他也不好這個關頭請教師父,再則他一時半會不想回山,總覺得上次給師門丟了臉,胸中憋著一口氣無論如何要找回來。

    「誰!」趙啟英神色一驚,掄掌就拍向前方門庭空處,蘊含真雷的一掌若是拍實,尋常凡俗之人只怕就要灰飛煙滅。

    趙啟英滿打滿算的一掌,卻撞上了一層粘滯的怪力,連打帶消,將他一掌化的一乾二淨,震驚之下,原本保留的三成真力陡然再度噴發,變作九成之力。

    「世子殿下,何事動怒?」楊真身外波光閃動,已經從地面顯出了身形,單掌虛抵趙啟英的掌力。

    兩人同時撤掌,楊真顯得游刃有餘,趙啟英卻有些惱火道:「楊兄,你這陣子上哪兒去了,怎麼找不到人?」

    「辦些私事。」楊真淡笑。

    趙啟英見楊真淡定之景,先前心中疑竇閃過一絲靈光,卻沒有捕捉住,搖搖頭,上前拉著楊真落坐道:「楊兄來得正好,不怕你笑話,這幾日趙某坐立不安,起居不寧,有你在,我突然放鬆了許多。」

    楊真應了一聲,有些奇怪地看了趙啟英一眼,道:「京中形勢複雜,我得先聽聽最近有什麼狀況。」

    「還能有什麼,宇文家跟天佛寺勾結到一塊,暗中又向崑崙派示好……」趙啟英拍案而起,說到後邊,卻突然神色尷尬地住了口,卻見楊真毫不在意地擺手示意。

    趙啟英苦笑著跌坐了回去,喟然道:「趙某入世日子一久,道心修為不進反退,看來是有了成敗得失之心。」

    楊真笑道:「既然受困於斯,何不撒手而去?」

    「撒手而去……」趙啟英一怔,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心中滿腹苦惱又有誰人知,他雖信得過楊真,卻也不便傾訴內心,最後只得歎息一聲:「趙某看來是入了世,忘了出世。」

    楊真歎息一聲,對這種狀況他也是愛莫能助,生在皇家,誰說又一定是幸運呢?他轉移話題道:「這過幾日就是皇城諸教會試,趙兄在太一門內深受器重,不知有何打算?」

    「師門吩咐我留守太子府,照應好父王,只是……」趙啟英滿臉苦笑,大有難以啟齒之意,「最近那梵教給太子府送來一個姬女……」

    「難道梵教別有所圖?」楊真終於明白趙啟英苦惱何在,他心下大為不齒梵教不知廉恥的手段。

    「陛下對父王猜疑之心日重,若是我太一失勢,只怕……」趙啟英沒有說下去,皇家鬥爭,歷來充滿血腥和殺戮。

    楊真若有所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分析道:「這梵教風頭看似很盛,只怕會遭群起攻之,不足為懼,只是天佛寺這次依我看是勢在必得,不管成功失敗,他們怕都將立足大漢,至於崑崙派,我想趙兄不必太過擔心。」

    趙啟英苦笑一下,俯身傾前壓低聲音道:「我從宮內打聽到的消息,前幾日天佛寺的靈智和尚和巫門大巫師屠方,連手說服了陛下,讓各道年輕菁英代表各道進行會試,一來各道交流不傷和氣,二來也為大漢再擇立國之教……只怕這次上陣的就有楊兄。」

    楊真搖頭道:「這次崑崙派來的是法宗的人。」他萬萬沒想到趙啟英對他已有所猜疑,他也不屑去多做解釋。

    「若是楊兄上陣,趙某確實無多大把握。」趙啟英笑了笑,見楊真無意深入這個話題,便道:「聽說天佛寺菩提院也來了一名年輕高手。」

    「天佛寺?」楊真想起了當年那個法號衝撞了玄門始祖的靈寶小和尚。

    「不論如何,這次會試我太一門勢在必得。」趙啟英一臉堅毅,雙手按在長案上。

    「看來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楊真不置可否。

    「對了,我差點忘了問。」趙啟英突然想起什麼,神色有些彆扭:「聽師父傳來消息說,練姑娘安然無恙,且跟楊兄在一起,不知道練姑娘她現在何處?」

    楊真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啟英,不無調侃道:「虧趙兄沉得住氣,到現在才問。」

    趙啟英臉色微紅,討饒道:「楊兄還是饒了我吧,練姑娘的事我沒有幫上一點忙,反給她帶來這麼多麻煩,趙某慚愧已極,恨不得馬上見練姑娘一面,當面請罪。」

    楊真沉吟一下,道:「她在京城,只是她師門出了一些變故,你若想見她,還是過一陣再說吧。」

    趙啟英頓時一臉失望之色表露無遺,卻也沒有堅持,只道:「練姑娘似乎對楊兄青眼有加,趙某可是羨慕至極呀。」

    楊真盯著趙啟英,似乎要從他眼中找出什麼端倪,半晌搖頭道:「方今妖魔兩道勢起,修真界難有安寧之日,楊某除了修行,就只求隨緣二字,別無他念。」

    趙啟英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一黯,歎息道:「師尊對我期望甚高,冀望我將來繼承他衣缽,將來也多半身不由己。」

    楊真搖頭失笑道:「修真界不知多少後起之秀對你羨慕得緊呢,你還不知足?」

    趙啟英苦笑歎息道:「師尊可是嚴厲得緊,在中南山上那日日夜夜,我敢說絕不是楊兄體會過的,每次下山省親,都有海闊天空的感覺,跟個囚籠裡逃出的飛鳥差不多少。」

    楊真笑道:「當年你放棄漢室弟子的身份,上山修行,也確實需要勇氣,換作是我,多半是不會答應的。」

    趙啟英給楊真逗樂了,心頭罩頂的烏雲也散開不少。

    「好了,我也該走了,還要去辦一件事,幾日後的會試我未必會到現場,我這裡就提前預祝貴門旗開得勝了。」楊真說著長身而起,毫不拖泥帶水。

    他走到門庭處突然回頭道:「我真正擔心的是魔道的人,他們前陣精心佈置的陰謀,為趙兄師門挫敗,只怕不會輕易罷休。眼下京中暗潮洶湧,巫門也來了一批好手觀望風聲,這京城眼下是藏龍臥虎,只怕是多有凶險,趙兄要多加小心了。」

    趙啟英跟後,也點頭表示贊同道:「家師也在傳信中告誡,要當心魔道。」

    楊真不想驚動太子府的人,與來時一般徑直展開遁地術消失地面,在府外一處巷道重新破土而出,出府的剎那,他神念清楚地洞察了太子府暗中潛伏的七名修士。

    太一門和崑崙派終究有各自的立場,跟太一門走得太近,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他轉出巷尾剎那,意識深處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為什麼要留在京城?楊真反覆在內心詢問自己。

    魔道,龍胤,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陣營和妖怪,再次聯繫起來,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內心的不安所在,當初陽岐山封印破裂就有魔道出動,妖族和魔道真的暗中連手了麼?

    要對付龍胤,就必須對付他的陰謀和他的盟友。

    只是,他一個人又能做到什麼程度?沒有師門的鼎力,他一個人如何挑戰如此可怕的勢力和對手?

    縱然決定了要放開手腳,一時間卻渺無頭緒。

    早前在酒館中蚩越的話鬼使神差地掠過他腦際,他搖了搖頭,暗叫荒誕。

    帶著滿腹心事,楊真走入鬧市中,喧囂的長街,到處都在叫賣驅邪避凶的符咒和玉器,趁著近期仙山洞府修士雲集上京,嗅到風聲的商賈走販,都不肯放過這個天大的商機,天知道他們手中的東西有多大效用。

    「楊真師弟。」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楊真順著聲音回頭望去,一眼看到人群中一個鶴立雞群的青衫道士,略顯不足的是眉宇有幾分輕佻,不正是崑崙法宗弟子陸乾坤是誰?

    「陸乾坤。」楊真只淡淡地叫了他的名字,沒有任何感情,也代表著兩人的關係。

    陸乾坤堆起一臉笑容,向楊真靠了過來,大有親近之意,彷彿對楊真的拒人千里之外恍若未覺。

    「久別重逢,想不到楊師弟不但修為盡復,恐怕更上了一層樓,若再戰那楚勝衣,只怕他也不敵了,哈哈。」陸乾坤認真打量了楊真一下,滿臉春風,絲毫看不出以前兩人的芥蒂。

    「那造化丹也的確不凡,陸師兄竟已結成道胎,只怕修為快趕上令師了。」楊真一臉漠然,不鹹不淡地應道。

    「楊師弟說笑了,在下怎敢與家師相提並論。」陸乾坤敏感地發覺楊真跟以前大不相同,但不同在哪裡他又說不上來,只覺得眼前這人不可測度,完全無法感應到其修為深淺,他暗暗嫉妒卻不表露上臉,「這裡不是說話地方,楊師弟隨我去一個地方如何?」

    「我還有事,改日再說。」楊真目光轉到一邊,有些心不在焉。

    「早從太一門人處聽說你的消息,家師也想見見你。」陸乾坤不由分說,伸手拖了楊真一把。

    「紫桑師伯為何要見我?」楊真無奈跟上了陸乾坤步伐,穿梭在人流中。

    「此次大漢諸教會試,門內派遣了家師前來,我這個做弟子的自然要鞍前馬後了,楊師弟身為崑崙弟子,也當為我崑崙盡一份力吧?」

    「那是自然。」楊真暗罵這個傢伙,卻拿他無可奈何。

    「聽說楊兄下山半年多來,從雲夢到京師,把凡間界和修真界都鬧了個天翻地覆,名動天下,現在這風頭,年輕一輩還真難有人及得上師弟一二啊。」兩人一路行來,陸乾坤突然笑嘻嘻地拍了楊真一記馬屁。

    「多屬傳言,當不得真。」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楊真也只得含糊應付了一句。

    兩人轉過西市,人流漸漸密集起來,一座金碧輝煌的寺廟出現在橫街,幾名小沙彌捧著念珠守在牌坊前,在向路經的人傳誦些什麼,楊真停下了腳步,驚訝道:「這座寺廟什麼時候建起來的?」

    也難怪他驚訝,近日他流連上京城,大多地方都轉了一遍,沒見過什麼寺廟,多是道觀。

    陸乾坤笑了笑,伸手指點道:「這普善寺,是月前那天佛寺大日院靈智和尚奏請大漢天子立成的,原本這裡是一座小道觀,後來給拆了,連附近一座府邸改建成這個光景,那些和尚手腳倒是快,嘿嘿……看來太一門同道有大麻煩了。」

    「那不是該我們操心的事。」楊真冷冷回應。

    「楊師弟哪裡的話?怎麼說,太一門也與我崑崙分屬玄門一脈,他們雖然迂腐了點,但比起雲頂山整日吃齋念佛的和尚,還是要可愛的多。」陸乾坤一臉不敢苟同道。

    「既然如此,令師來上京做什麼?」楊真淡淡瞥了陸乾坤一眼。

    「這個……」陸乾坤對楊真的問話有些撓頭,東張西望,企圖打混過去。

    好在楊真也不過是應付他,無心與他周旋到底,這時那普善寺門前下來兩頂軟轎,一群大紅袈裟的和尚從寺內隆重迎了出來,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那兩頂轎子各下來一個和尚,一個大紅袈裟,一個披月白袈裟。

    楊真被那月白袈裟的年輕和尚吸引了視線,他認出了那人,正是與他有過兩次相遇機緣的靈寶和尚。

    這時,陸乾坤說道:「看,那領頭紅光滿面的傢伙就是靈智,他隔三差五都要來這裡講經,不然這裡怎麼會這麼熱鬧。」

    楊真本打算去與靈寶相認,聽到陸乾坤的話,奇道:「你怎麼這麼清楚?」

    陸乾坤乾笑一下道:「最近幾月我都盤桓在上京附近遊歷修行,碰巧結識了一些同道。」說著他見楊真移步擠了過去,急忙拉住人道:「楊師弟,你要做什麼?」

    「見一個故人。」楊真站住了腳步,他心裡還是有些忌憚,畢竟佛道殊途,這樣的場合相認有些不太合適。

    「別去了,先去見了家師再說,這和尚不見也罷。」陸乾坤四望了一下,神情有些焦躁不安。

    楊真想了想,見靈寶已經隨和尚群進入了寺內,也只得作罷。

    「紫桑師伯大駕可是在皇城驛館?」楊真隨著陸乾坤轉了兩條街,進入一條僻靜的長巷。

    領路在前的陸乾坤望了望天,停了下來,回頭突然驚呼道:「小心!」

    一道翻騰的白色蛟龍,閃電襲了過來,凌厲的氣息,如一柄利劍直插楊真肺腑,早在陸乾坤警告前,六識就有所覺,他心念一動,一道銀色光環升起將他護了起來,形成一道罩頂覆身的光幕。

    「崑崙小子,終於逮到你了。」頻密的暴鳴聲炸響,一條白骨鞭在掃擊回挫後,蕩出層層漣漪***,游蛇一般化虛為實,蛟魔阿畢達橫空現身在後。

    「蛟魔阿畢達!」楊真大驚。

    「楊師弟,我助你!」一道劍光從楊真身後射出,擊向白骨鞭,驚魂未定的陸乾坤出手了。

    「找死!」蛟魔阿畢達冷哼一聲,手上白骨鞭蕩起萬道銀鏈,浪潮一般漫湧上楊真和陸乾坤,陸乾坤的飛劍只擊出一片白色浪花,就連人帶劍給掃飛了出去。

    接著白骨鞭化作千百條蛟龍,四面八方衝擊在楊真護體的乾坤印寶光上,如同巨浪擊石,銀光激盪四射。

    楊真苦苦支撐,乾坤印雖然神異,終究很大程度要他法力的,他與蛟魔阿畢達的法力相比,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若非神器傍身,他恐怕頂不住一兩個照面。

    就在這時,他腳下大地微震,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的寒息,從腳底逆襲上來,轉眼他就給這寒冷徹骨的寒氣冰封起來,乾坤印徹底給壓制回了紫府。

    屍氣!這熟悉的感知,讓他知道偷襲的人是誰,正是老對頭屠方大巫師。

    他做夢也想不到,天魔宗的人竟然跟巫門勾結到一起,他下山以來招惹的兩大對頭,竟攜手對付他。

    寒冷和恐懼同時加身,整個人被禁錮了起來,分毫動彈不得。

    他仍舊保持著清醒的意識,他被人俘虜了。

    在一間空曠陰暗的密室內,一塊豎立的丈高冰塊閃爍著淡淡銀光,冰塊封存著一個栩栩如生的藍衫青年。

    此刻,一名瘦長,一名魁偉,皆是黑衣裝束的中年人,站立在冰塊前,那挺秀斯文的人,正是修真界聞風色變的天魔宗長老搜魂真君黎彥卿,另一人一頭結霜短髮,正是屍巫屠方。

    「你離開雲夢有多久了?」

    「也許有一百年,也許是兩百年,那已經是遙遠的過去……」

    屠方聞言皺了皺眉,最終他還是放棄了與黎彥卿繼續對話,他低聲念了句密咒,一陣微弱清脆的崩裂聲,迴盪在密室內,巨冰上出現細密的裂紋,「啪」一聲暴響,滿地灑落細碎的冰晶,閃閃發亮,跳動不已。

    幾乎同時,屠方揮出幾道烏光射入楊真體內,令他剛剛能動彈身形,又變得如塑像一般,只有一雙閃爍著憤怒光芒的黑瞳。

    「我說過,他身上有我要的東西。」搜魂真君身形一閃,就搶在屠方前面,連拍了楊真胸腹幾掌,兩道光芒閃過,一團閃著黑光的法寶和一件旗令法寶就落到他手中。

    而屠方僅僅是淡掃了那兩件法寶一眼,沒有表露出絲毫興趣,他專注在楊真身上。

    「果然是它……輪迴印,終於重新現世了,一千多年了,哈哈哈……」搜魂真君手裡托著不住抖動的輪迴印,縱聲大笑,一臉歡容。

    「輪迴印?傳說中那件能掌握生老病死、藏著遠古驚天之秘的神器?」屠方終於動容。

    「向隱要找回它,僅此而已。」搜魂真君話雖如此,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振奮。

    「這件傳說中的神器,聽說必須三件集齊才能發揮其功用,且若非認主,毫無用處。向隱那老魔頭怕是閒極無聊了。」屠方搖頭冷嘲道。

    「你不明白,這是我與魔尊的約定,有了它,我才能結束當年的誓約。」搜魂真君揮袖一捲將輪迴印收起,連打了數道禁制,這才收手。

    「這樣說,你打算回歸族裡?」屠方不經意地問道。

    搜魂真君掃了眼屠方滿面風霜的老臉,喟然道:「在哪裡都不重要,我已經老了,累了,不再像年輕時候一意孤行尋求力量,天巫道如今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

    「天巫道。」屠方目中閃過一絲獰色,盯回了楊真身上。

    「在他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你要的東西?」搜魂真君饒有興趣地問道。

    「在你沒有回歸吾族前,你不會知道我所要的一切。」屠方伸掌輕輕按在楊真胸口,猛然一抖,又鬆了開來。

    「那好,我只問這小子一句話。」搜魂真君目光跟著落在楊真身上:「輪迴印怎麼會在你身上?」

    恢復說話能力的楊真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搜魂真君。

    「小子,你性命捏在老夫手裡,不要試圖頑抗!」屠方冷冷威嚇。

    楊真聞言索性閉了上眼睛,一副不屑作答的模樣。

    「好,果然不愧是蕭雲忘的弟子。」搜魂真君搖頭歎息,「你既是崑崙弟子,這東西在你手上倒不出奇……可惜天妒英才。」

    他說著轉身徑直而去,留下一句:「屠方,如果可能,留他條性命,蕭雲忘並不好惹。」說罷,搜魂真君人已經消失在了密室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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