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手中還有匕首,這讓鄭宇白壯了膽氣,他穩住身體的平衡,雙腳踩著水,讓身體豎直的立在水中,雙眼緊盯著襲來的兩條毒蛇。
和方才被火燒死的那上千條毒蛇相比,這兩條的樣子有很大不同。它們的頭部鼓鼓的,就好像戴了一副眼鏡般。這個醒目的特徵為它們贏得了眼鏡王蛇的美名。如果說在蛇的吉尼斯世界紀錄裡有個毒性最強的評選的話,眼下這兩條顯然可以全票當選。
「嗚嗚嗡嗡……」斷斷續續的笛聲又響了起來,這回離的更近,鄭宇白甚至聽到有小船嘩啦啦破開水面劃近的聲響。可他現在根本不能分散注意力去看什麼人在靠近,面前的兩條毒蛇已經越來越近,高昂起它們碩大的頭,吐出劇毒的信子,隨時準備在鄭宇白的身上來上一口。
鄭宇白幾乎能聽到眼鏡王蛇口中那「嘶嘶」的聲響了,海水在輕輕的搖晃著,似乎媽媽撫慰孩子般的溫柔,夜色也柔軟的鋪在海面上,月光分外的皎潔。可就是這麼溫柔的夜色裡,鄭宇白卻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在他身後不知什麼地方,一個隱藏著的殺手操縱著兩條劇毒的眼鏡王蛇。而他甚至連用眼角的餘光去尋找這個殺手的方向都無法做到,這種生死壓力的沉重壓迫下,虧得鄭宇白心志堅定,不然早已經精神崩潰掉了。
「嘶嘶」左邊的一條蛇高高的昂起頭來,忽然張開大嘴,一道毒液噴了出來。毒液來勢兇猛,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往鄭宇白的身上劈頭蓋臉的落下來。
「不好!」鄭宇白可知道這些毒液的厲害,如果被毒液從傷口進入血管,流入心臟的話,人就會立刻昏迷,然後呼吸衰竭而死。而若是被毒液噴在眼睛在,立刻就會被劇毒毒瞎。
身在水中,鄭宇白沒有地方可躲,只能盡量的讓身體後仰,倒栽著潛進水中。毒液沒擊中鄭宇白,而是落在了水面上,透明而略帶一點白色的毒液浮在海面上,很快就擴散開來。
鄭宇白一潛入水中,立刻拚命的擺動雙腿,希望避開被毒液污染的海域。就在他剛剛入水的剎那,另外一條早等候多時的毒蛇也潛入了水中,如同追命的冤魂一樣,向著鄭宇白衝過來,目標是他的腿。
「混賬的畜生。」鄭宇白眼看毒蛇破水而來,心中反而一點都不慌。他凝神靜氣,把持住手中的匕首,眼看著眼鏡王蛇已經來到身前不到半米處,這才雷霆般的一刀削出來。
蛇就算再聰明也不過是動物而已,它收到主人下令攻擊的信號,能夠抓住鄭宇白的破綻先後攻擊已經是相當的訓練有素了。可惜在攻擊的時候還是稍微慢了一拍,讓鄭宇白在千鈞一髮之際將這條蛇殺死。
蛇頭和蛇身被斬為兩截,落入海中。鄭宇白喘息未定,另外一條蛇也潛了下來,以同樣的方式向鄭宇白髮動攻擊。鄭宇白毫不手軟,依舊是同樣的方法,將這一條也斬掉了頭。
兩條毒蛇被殺,鄭宇白屏住一口氣,遠遠的潛出十幾米,這才浮出海面。
海面上一片平靜,似乎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而依稀不遠的海面上,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正慢慢的靠近。聽到海浪破開的聲音,鄭宇白心知定是毒蛇主人的小船,他忙吸了一口氣,向水下潛去。
「奇怪,花花和美美哪裡去了……」這是一艘很小的木船,船上坐著三個人。臉色陰沉的美麗女子A,四處尋覓的毛利壯漢D,還有一位就是手中持著一根短笛,口中學著毒蛇「嘶嘶」叫著的印度人C。
「花花……美美……難道是那兩條蛇的名字嗎?」鄭宇白潛伏在水中,輕輕的用手搭上木船的底部。他的動作很輕,並沒有被發現。那位感覺十分敏銳的毛利人D只有在叢林和人群中才有過人的能力,大海並不是他擅長的地方。
「你的那兩條蛇真的能殺死他嗎?連B都失敗了……」D嘟囔道。
「那是我用十年心血培育的最頂尖的毒蛇,它們一定能殺死鄭宇白。」C不服氣的道。
「那它們現在在哪裡?鄭宇白的屍體又在哪裡?」D似乎更C槓上了一般。
「別吵了。」一直不動聲色的A終於火了,「B已經死了,就算殺掉鄭宇白,我們也不算勝利。這個小子果然很有本事,我們小看了他。」
「他現在不見了,我們該怎麼辦?」D問。
「哼,他逃不了的。他的朋友不還在那條船上嗎,我們追上去,一個個殺掉他的朋友,不信他不出現。」A冷冷的道。
「真是個好主意。」D冷哼道,立刻抄起一把槳,嘩嘩的撥水前進。他有一身十分強悍的臂力,將船划的飛快,直奔停泊在數百米外,只有個影影綽綽的黑影子的帆船而去。
鄭宇白在船下聽到這個狠毒的主意不禁一驚,心說這個女人的心思怎麼這麼歹毒。不過從他們的對話裡,鄭宇白已經確定這幾個人應該是殺手二十六里的人物。
眼看小船波浪而出,往正停泊著的丁如龍等人乘坐的帆船駛去,鄭宇白不敢怠慢,他潛在水中,手扣住船的底部,藉著船的力量跟隨他們一起前進。
D雖然覺得船重了些,卻沒想太多。他做夢也想不到找不到屍體的鄭宇白就在他們的船下跟蹤。叢林裡鍛煉出來的敏銳聽力和眼力在海浪的聲音中迷亂了方向,這讓D的能力大打折扣。C的兩條毒蛇失蹤,卻並沒有給他們帶來足夠的警惕。最擅長水中戰鬥的B已經被鄭宇白殺掉。剩餘的三位殺手並沒有發現他們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正在一個非常不適合他們的地方進行暗殺活動。
「什麼人?」帆船較木船要高出一些,聽到有人靠近,一束燈光照下來。因為怕引起注意,燈非常的昏暗。
此刻維爾碼頭的火勢已經漸漸的小了,雖然距離有數百米遠,但消防車和警車的燈光還是非常清晰的在眾人的視野裡閃爍著。好在警方還沒有懷疑到縱火者在海面上,不然一旦派出巡邏艇的話,兩艘船都要暴露。
「你們是在等一個叫鄭宇白的人嗎?他被蛇咬了,在我們的船上。」D用英語說道。
五能聽不懂英語,並沒有什麼反應,倒是霍華德跑到船舷上,大驚問:「他的傷重嗎?」
鄭宇白暗叫不好,霍華德怎麼也是特別事務管理局在新西蘭的秘密人員,怎麼一點城府都沒有。這一句話立刻把主動權交給了三個殺手,如果不是還有他這一招暗棋,只怕帆船上的人今天難逃一死。
不過追本溯源的算起來,這些麻煩可都是鄭宇白招惹來的,當然要由他來解決。
霍華德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其實這也沒什麼好防備的。除了鄭宇白,誰會叫這艘木船跑過來找他們呢。所以霍華德並不懷疑,當他聽到D說鄭宇白傷的很重,需要馬上急救的時候,一邊都不覺得這件事情十分沒有合理性,反而急忙的道:「快把他扶上來。」
偽裝成鄭宇白的是印度人C,他蜷縮著身體藏在一塊毯子下面,夜色又昏暗,看不清楚毯子下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D扶著C,正要把這個煞星送上帆船,腳下的木船忽然一晃,幾乎就要傾倒。
就算D是叢林之中彪悍的戰士,卻對水面上的晃動無法適應。這一晃的力量太強,他下盤雖然穩健,卻也站立不穩,幾乎摔進水裡去。而本來該由他扶著的C一個趔趄摔在船沿上,身上的毯子也掉了。
「他是誰?」霍華德看著印度人C,不禁大驚。他立刻意識到上當了,大聲叫道:「五能!」
五能一旁本來擔憂著鄭宇白,忽然見事情起了變化,立刻將眾人擋在身後,怒道:「你們是什麼人?」
C和D穩住身形,冷冷的道:「你們的死期到了,知道我們的名字也沒有用。」
一直躲在船後側的A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一切,她的兩隻媚眼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掃視著四周圍的海面,那藏在外衣下的一枚鋼針已經準備就緒。她知道船下的海水之中藏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她今晚要獵殺的目標。
五能聽不懂英語,C和D的英語在他耳中和噪音沒啥區別。他也懶得聽霍華德的翻譯,反正知道對方是敵人就足夠了。
飛身而起,五能一躍從帆船上落到木船上。他的輕身功夫也算是得到了少林寺的真傳,雖然瘦小,可八九十斤的身體落在木船上,卻連一絲晃動都沒有,也算是不錯的功夫了。
C和D臉上露出驚訝來,他們對中國功夫並不陌生,因為就在他們身後,就有一位對中國功夫浸淫很深的高手,那也是他們兩個心目中的偶像。可在他們的記憶裡,就算是他們的偶像大姐A也表演不出這麼精妙的輕功來。
「你們把宇白哥怎麼樣了?」五能本來就擔心鄭宇白的安危,現在這兩個人冒出來,別管他們到底是不是和鄭宇白的失蹤有關,光看他們一個猥瑣的印度人和一個傻壯的毛利人,五能就非常不爽。
「他已經被我們喂鯊魚了。」毛利人D並不知道五能的厲害,雖然覺得這個亞洲人的輕鬆很厲害,可他一直都覺得武功好和是否會殺人是兩回事。如果論起殺人的技術來,他可連大姐A都不服的。
「五能,他說他們把宇白哥餵魚了。」霍華德大叫起來,一腔悲憤。從碼頭著火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半個小時了,鄭宇白還沒有游回來,自然是凶多吉少。現在聽到D這麼說,霍華德的心就涼了。
「媽的,你們也都給我餵魚去吧。」五能怒火中燒,顧不得分析這話的真偽,手掌通亮起來。
「這是什麼?」C和D驚異的看著五能亮起來的手掌。雖然有點遲疑,但他們還是一左一右的撲了過去。木船上的空間本來就很狹小,出手的又有D這樣的大漢,五能除非跳進海裡,否則根本躲不開兩人的攜手攻擊。
不過五能的字典裡也沒有躲這個字眼,他的雙掌明亮如燈,身前一招展,少林絕技大慈大悲千葉手便幻化出如同千手觀音般的無數黃色虛影,在夜色裡顯得分外的好看。
掌影憧憧,晃得C和D眼睛都花了。兩人知道對手不容易對付,本來空著的手中各自亮出了致命的殺器。C最後的寶貝,一條通體透明的小蛇從袖口裡躥了出來,纏繞在他的手腕上,隨著他的攻擊昂起頭來,吐出信子。而D則一翻手腕,亮出他最擅長的匕首來,本來精鋼打造的匕首上有擦不掉的暗紅色血痕。D一直認為那是曾經死在這匕首下的亡魂的標記。
「小心!」背後傳來A的厲喝,她一直忍耐著沒有開口也沒有行動,為的就是等待鄭宇白的出現,然後她再施以最終一擊。可眼前的情景無法讓她保持隱匿了,五能使出來的少林功夫已經讓她震撼,而手掌上那黃色的光芒,更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這一切讓A忽然覺得今夜的刺殺是個巨大的錯誤。
A到底喊的還是晚了,五能的手很快。大慈大悲千葉手名字裡帶著「大慈大悲」四個字,少林的很多功夫也的確講究一個慈悲為懷。可偏偏這大慈大悲千葉手一點都名不副實。就算五能沒有一身強悍的超能力,這千葉手施展起來,也是分筋錯骨的厲害招數,何況加上他的超能力,就變成了能把一個正常人擰成麻花的強力殺招。
倒霉的是D,五能找上他的原因很正常,D比較高大比較健壯。五能直覺上認為D是個比猥瑣的印度人C更厲害的角色,所以他的殺招先指向了D。
D對自己玩匕首的技術很有信心,他總覺得匕首就是他的第六根手指或者第三隻手。他能夠出神入化的在一蓬頭髮中只切斷一根而讓其他的保持完整,他也能用匕首從人的脖子開始切下去,把人斜著分成兩部分而不碰到任何一塊骨頭,他更清楚的知道人體所有致命的部位。他最喜歡的聲音就是匕首刺進人的皮膚時發生的輕微撕裂聲,他最喜歡的顏色就是從匕首血槽源源不斷流出的紅色的鮮血。用匕首殺人對D來說與其是一門工作,不如說是一種愛好。
當匕首刺出去的一剎那,D似乎已經聽到了刺穿人身體的美妙聲音,也似乎看到了鮮血噴濺的美好畫面。他正打算好好的欣賞,卻感覺到一股巨疼。
耳邊也沒有傳來匕首刺進身體的聲音,反而是骨骼碎裂的聲響。D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持匕首的手腕從一個非常古怪的角度彎了過來,繞過自己的小臂,最後在肘部打了個結。
「啊!「D跌坐在地上,他的胳膊足有五能兩根粗,可就是這麼粗壯的一條胳膊和那不但能打出兩百公斤重量更能把匕首玩的如同藝術一樣的手指和手掌此刻卻完全被捏成了一灘碎肉。人們只怕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它們和手這個詞語聯繫在一起了。
直到此刻,D也完全沒弄清楚五能是怎麼把他的胳膊扭成麻花的,他身後的A則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正宗的少林功夫。」A的眼中現出驚恐的神色來,大慈大悲千葉手乃是少林擒拿術中最為凌厲的一招,少林功夫身為中華武術的正宗本源,擁有天下武功出少林的美譽,七十二絕技各有千秋,只要習成之一,就有莫大的威力。何況五能有天賦奇能,哪裡是D這種只懂得在叢林裡追蹤殺人的殺手所能比擬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A看到五能將D的胳膊廢掉的同時,就知道今晚的刺殺失敗了。
五能一出手就廢了D的胳膊,卻忽略了一旁的印度人C。
相比起D的匕首來,C手上纏繞著的那條小蛇更為致命。這條蛇雖然小,毒性卻是眼鏡王蛇的一倍,只要被咬上一口,人就會在十秒鐘之內渾身肌肉麻痺,然後窒息而死。
那小蛇藏在C的手上,在五能廢掉D的同時迫近了他的身體,張開小小的蛇口,就要下嘴。
水花一揚,一個人影破水而去,手掌如刀,橫切在C的手上。這一掌不但打中小蛇的七寸,還順帶的敲碎了C的腕骨。
一瞬間C和D兩人被廢,驚疑中的A錯過了機會。當她看到從海水中跳出來的鄭宇白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床上和五能並肩的時候,就知道她連續犯了幾個致命的錯誤。
她不該太過輕敵,誤以為有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可惜打草驚蛇,不但沒有利用蛇群和B的水下殺招將鄭宇白幹掉,反而損失了實力。
可最讓A後悔的是,她不該被C和D的出手分散注意力。如果她肯犧牲同伴等待機會的話,方才鄭宇白出手救五能斬小蛇的剎那,她或許還有機會發出鋼針挽回敗局。
不過現在一起都晚了,D已經疼的暈死過去,C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蛇都被殺掉,就算還活著,沒有蛇的他也只是個廢人了。
而A絕不認為她能戰勝鄭宇白或者五能中的任意一個人。她雙目中含著怒火,緊緊的盯著鄭宇白,手臂橫在胸前,厲聲道:「想要我的命,就用你的來換吧。」
鄭宇白歎口氣道:「我知道你們來殺我是為了報仇,可是這麼較量下去,對你我有什麼好處?你們殺手來殺我,總不能不讓我坐以待斃吧。我反擊殺了你們的人,你們又要報仇,這有沒有天理了?」
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天下哪有甘心情願被人殺死的道理。殺手二十六縱橫亞洲,肆無忌憚,總以為天下無敵,養成了驕橫的習氣。一旦有同伴失手,他們就想方設法的繼續行刺,直到將目標殺死為止。遇到鄭宇白之前,一切敢於反抗殺手二十六的目標都死在他們前赴後繼層出不窮的暗算下,可如今碰到了硬茬子,吃虧的就是他們了。
「你跟我講道理沒有用的。如果我是個講道理的人就不會做殺手了。」A淡淡的道。
「我不想跟你講道理,我只是不願意再和你們這麼鬥下去了。」鄭宇白無奈的道,「每一次都是你們主動挑釁,我迫不得已才還擊的,如果你們繼續沒完沒了,我不會再忍耐了。有必要的話,我會把你們殺手二十六連根拔除。」
「你還真會說大話呢。」雖然身處劣勢,A還是十分不屑的道,「不要以為殺了我們中的幾個人你就很了不起了。殺手這一行就跟這太平洋一樣,水很深呢。」
「水再深也有蛟龍來攪和,我的話只是一個忠告和警告,不要以為我怕了你們就是了。這是最後一次給你們機會,下不為例。」鄭宇白冷冷的道,「如果再讓我們看見你們組織裡的任何一個人,我決不留情。」
說罷,鄭宇白拉著五能一起回到帆船上。霍克船長很快拉起帆,發動帆船,遠遠的開走了。
A呆呆的留在木船上看著他們離去,鋼針一直藏在袖子裡,卻沒有勇氣發出。她知道她一旦出手,就只有死路一條。雖然剝奪過無數無辜的生命,可真的面臨自己的生死關頭,她還是怕了。
附身去看同伴,被擊碎手腕的C卻已經死了,他的臉色發紫,看起來像是中毒。A仔細看去,原來是小蛇被打碎的身體裡流出來的毒素融入了C的傷口中。玩蛇者死在蛇毒之下,這還真是老天開的大玩笑。
至於D,雖然沒有死,也跟死了差不多。他的右臂完全變成了一個奇怪的繩結,以後別說再殺人,能夠正常生活都要謝天謝地了。
「鄭宇白,你夠狠,這筆帳我遲早要跟你算清楚的。」A看著兩個同伴的慘狀,不禁發出了這樣聲嘶力竭的報復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