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 第十集 第七章 夢魘之夜
    喜來登飯店對面的原市議政廳的鐘樓頂部。

    「原來是這樣。」毛利巨漢D藏身在掛鐘的暗影下面喃喃自語道。從鄭宇白和五能出現在瑪格麗特門口開始,他一直在跟蹤。雖然沒有跟隨進入喜來登飯店之內,卻也能猜測出鄭宇白兩人在裡面做了什麼。

    手機聯絡三位同伴,D將方纔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最後道:「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去偷渡者們最喜歡的維爾港,我們是不是該採取行動了?」

    話筒那邊傳來大姐A斬釘截鐵的語氣:「立刻出動,把他埋葬在維爾港的海底。」

    掛了電話,D冷笑一聲,縱身從鐘樓下攀爬下來,碩大的身體靈活的如同一隻猴子。

    深夜裡的維爾港顯得十分陰沉,這是一個很小的天然港口,因為吃水的問題,並不能容納萬噸巨輪,所以一般都用來停泊當地有錢人的遊艇。

    新西蘭和澳大利亞的居民可以自由的往來居住,所以這裡幾乎沒有偷渡的事情發生。只有某些特殊的時候,才會有人冒險用船從新西蘭偷渡到澳大利亞、比如現在,一艘小船正等候在港口邊,點亮一盞小燈,等候著要趁夜去澳大利亞的客人。

    車燈由遠而近,漸漸的將港口上那些沉睡著的帆船照亮,也照亮了這艘等待著的小船。

    小船上的燈光明暗交替著,發出了三長一短的信號。這邊的汽車也同樣用車燈回應了一個兩短兩長的信號。雙方算是在無言中交流著,確認了彼此的身份。

    「就是這兒了,對方是我的老朋友,值得信賴的航海家,參加過美洲杯帆船賽的。不過就是有的時候也做點這種勾當來賺零花錢。」霍華德將車停在碼頭的邊緣,對鄭宇白三人道。

    「很好,多謝你了。」鄭宇白三人已經在一路上將車裡準備好的裝備都整理好。三人都換了衣服,又隨身攜帶了不少必備的工具和食物。從這裡前往澳大利亞,至少還要三十六個小時,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應付一切未知的危險。

    「等一等。」霍華德忽然將車子熄火,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的碼頭。

    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碼頭旁僻靜的角落裡,一男一女從車裡下來,相擁著在車旁實無忌憚的親吻起來。

    「真會找地方……」霍華德惱火的道。

    「沒關係,不要打擾他們的好事。」鄭宇白笑了笑,「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四人下了車,霍華德作為嚮導走在最前面,後面是五能,然後是丁如龍,鄭宇白則在最後壓陣。四人走過長有將近一百米的碼頭,來到了那艘小船停泊的地方。

    「是誰?」小船上的人警惕的發問道。

    「霍克船長,是我,霍華德。」霍華德忙道。

    「呵呵,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和某位中世紀著名海盜同名的霍克船長從小船裡鑽出來,他生就一副白人常見的高大體魄,滿臉絡腮鬍子,再加上一身藍色的制服裝束,一望而知是個飽經風浪考驗的航海好手。

    「很高興見到你。」霍華德笑道,「這三位就是我說的朋友,這回要麻煩你了。」

    霍克爽朗的笑起來:「我已經厭煩了美洲杯那種比賽,還是這樣的旅程刺激。」

    鄭宇白在後面看到他笑起來的豪放樣子,心知他是那種不斷追求更高刺激的人。在他這種人的生命裡,挑戰危險征服危險才是最大的快樂。平常的航海比賽恐怕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需求,這種偷偷帶人橫渡海峽的事,倒是因為犯罪的原因而增添了許多刺激。

    「好了,時間緊迫,我們快走吧。」鄭宇白似乎已經看到遠處城市裡閃爍的警燈了。一旦發現丁如龍被救走,十二個警察被打昏,就算懦弱如新西蘭警方,恐怕也會雷霆震怒,大動肝火的到處搜查吧。不過等他們找到線索的時候,只怕大家已經身處澳大利亞了。

    「請大家上船吧。」霍克笑道。他指揮兩個水手在船和碼頭之間搭了一條便橋。五能攙扶著丁如龍先上了船,鄭宇白走到橋頭,回身對霍華德道:「多謝……」

    他本來想說兩句客氣話,可只吐出兩個字來,事情就驟然發生了變化。

    就在他們立足之處不遠的地方,碼頭被夜色掩護著的陰影裡,似乎有一捆繩子。這才碼頭上簡直是再常見不過的東西,根本不會引得任何人的注意,就算注意到,也不會產生懷疑。

    可偏偏就是這一捆看起來是困定帆船用的繩子,在鄭宇白的話剛剛出口的時候,忽然動了起來。「沙沙」的聲響非常輕微,可移動起來卻迅捷無比,剛一從暗影出冒出頭來,就一躍而起,撲向鄭宇白的大腿。

    事起突然,面朝著「繩子」的霍華德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繩子」變成了一條帶著斑駁暗花的毒蛇。

    多年的練武經歷讓鄭宇白有著遠遠超過常人的反應,可以說周圍的風吹草動就算能瞞過他的耳朵和眼睛,也一定瞞不過他的感應能力。背後的繩子移動的時候鄭宇白只是微微覺得哪裡不妥,當繩子化為毒蛇躍起攻擊的時候,鄭宇白立刻就反應過來。

    擰腰,轉身,探手一抓。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鄭宇白如同鐵一般的手不偏不倚的扣在了毒蛇的七寸上,略一用力,毒蛇瘋狂的一吐口中的信子,掙扎一下便死去了。

    「小心!」剛剛掐死這條毒蛇,身後的霍克船長等人一起驚叫起來,又有兩條蛇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爬上了連接碼頭和小船的木板,向著小船裡爬過去。

    於此同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忽然在耳邊響起,若有若無,讓人疑心是否有些神經過敏,或者是患了耳鳴症。

    鄭宇白心生警兆,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來。他右腳橫掃出去,將那條木板連帶兩條毒蛇一起踢進海中,順手抓住霍華德,一把將他丟上了船。

    霍華德也有一百多斤的重量,被鄭宇白如同個小孩子一樣的丟進船裡,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等他爬起來想告訴鄭宇白自己不去澳大利亞的時候,卻瞪圓了眼睛,驚恐的發現原來空無一物的碼頭上,不知何時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幾百上千條蛇。在昏暗的燈光下看那些蛇的花紋,赫然都是劇毒的蛇。

    「我的上帝,難道撒旦來人間了嗎!」霍克和水手們嚇的魂不附體,他們的身體哆嗦的根本已經無法控制小船了。

    「快開船,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裡。」鄭宇白厲聲道。

    「好的……好的……」霍克勉強的讓自己停止發抖,指揮著同樣驚恐的水手們立刻扯帆啟航。

    「宇白哥,你快上船。」五能大聲叫道。

    丁如龍也忙道:「宇白,快上船,毒蛇太多了。」

    鄭宇白搖搖頭,橫身擋在小船前,注視著蠕動著迫近的蛇群:「我如果上了船,蛇群會立刻衝過來。被它們衝上船的話,所有人都會死。你們快發動船,等遠離了碼頭再停下來等我,我會游過去找你們的。」

    「這太危險了。」丁如龍驚道。

    「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對了,船上有什麼可以引火的東西嗎?」鄭宇白冷靜的道。

    有水手立刻拎來一桶柴油,鄭宇白接過來全都傾瀉在碼頭上,順手還要了個打火機。

    柴油的氣味很刺鼻,蛇群蠕動到柴油蔓延開來的邊際,紛紛的避開。而這時那古怪的笛聲又響起來,似乎是被笛聲催動一般,蛇群勉強的越過柴油,繼續迫近著。它們距離鄭宇白,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了。

    小船終於啟動了,引擎的聲音十分巨大,深夜的海浪被翻捲起來,白花花一片。

    「宇白哥,快上來。」五能大聲的叫道。

    「你們先開走。」鄭宇白低聲吼道。他不敢妄動,一旦被蛇群衝過來跳到船上,在那麼狹小的空間裡,想要保護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今他只有讓其他人先走,然後點燃柴油,跳入海中。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以讓大家都安然無恙的辦法,雖然這麼做的結果很有可能讓他無法逃生。

    「宇白哥,我陪你。」五能要跳過來。

    「別衝動!聽我的,馬上啟動,到遠點的海域等我。」鄭宇白堅定的道,「如果你們再不走,大家都要死在這裡。」

    五能知道鄭宇白說的不錯,就算鄭宇白有超強的武功,就算他有超能力,可面對這麼多的蛇,只要被咬上一口,那可就回天乏術了。

    「開船!」霍克承受不住這麼「刺激」的狀況,下達了命令。

    「宇白哥,你千萬小心。」五能聲嘶力竭的叫道,換來鄭宇白回首一個微笑。

    船開出幾百米,只能隱約看到碼頭的存在,卻看不清楚人。這算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區域,船便停了下來。

    驚魂未定的霍克船長忽然大罵道:「新西蘭是沒有蛇的,那些魔鬼一樣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霍華德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茫然的道:「我怎麼知道?」

    「難道是我們的幻覺嗎……」霍克船上祈禱起來。

    五能焦灼的望著模糊的碼頭,忽然看到一團火光爆起。他知道,那是鄭宇白點燃了浸滿碼頭的柴油。

    鄭宇白知道,如果點燃了柴油的話,不但會很危險,也會立刻遭來警方的注意。到時候他們想要查出丁如龍從這裡逃去澳大利亞也不是不可能的。可他有什麼辦法,就算再高明的功夫,面對眼前上千條毒蛇,他也絕對只是一頓每餐而已。

    所以當毒蛇們越來越近之後,鄭宇白唯一的辦法就是點火了。

    「蓬!」在柴油的幫助下,火焰立刻就撲開來,給夜色的維爾港照得通亮。烈焰穿空,立刻將很多浸泡在柴油裡的毒蛇變成了蛇干。火舌追尋著被毒蛇沾在身上的柴油的蹤跡快速的蔓延開來,很快就把整個碼頭都變成了一片火海。

    點燃柴油之後,鄭宇白一個後空翻躍進了海水之中,然後努力的向小船游去。一邊游著,他一邊緊張的思考著這些毒蛇的來源。

    這些蛇的主人是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控制這些蛇的方法應該是印度馴蛇者代代流傳下來的古術。可想來想去,鄭宇白也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任何一個印度人。那麼這場生死邊緣的遭遇難道是巧合嗎?

    遠處的C將笛子從唇邊挪開,面無表情的看著被籠罩在火海裡的上千條蛇。那是他多年辛苦秘密培養出來的一隻軍隊,用在新西蘭這種沒有蛇的地方殺人簡直是再有趣不過。這次為了刺殺鄭宇白,他算是豁出去了血本,不過能把鄭宇白逼進海中,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下面就看B的了。

    從碼頭到船停的地方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以鄭宇白的體力根本不成問題。可剛一下水,鄭宇白就隱隱約約的覺得有點不對勁。這片海灣風平浪靜的,雖然是夜晚,海水也不是很冷,可鄭宇白總覺得在海面下藏著什麼致命的危險。

    一個警兆忽然出現在心頭,鄭宇白眉頭緊鎖,身體放鬆,感受著海水的波動。身處在海水中的他感應比在陸地上還要敏銳很多倍,因為海水可以傳導力量,如果有什麼異樣的物體在周圍活動的話,就會層層傳遞到他的身體上被感知。那種感覺雖然有時候很微小,只要全身心的去體會,就能感應到。

    現在鄭宇白就感應到有什麼物體正從他身體的正下方靠近著,他不假思索的一頭鑽進海水,探頭去看,果然見到一個黑影正快速的向上浮動而來。

    黑影見蹤跡被發現,卻也沒有停下動作,他繼續向鄭宇白衝過來,在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柄魚叉。

    對方身穿潛水衣,背著氧氣瓶,手上還有最適合在水底用的武器,可見是早有準備。直到此刻,鄭宇白才算瞭解到一切都不是巧合,他只怕是陷入了一場難以擺脫的追殺之中。

    水底埋伏的正是B,他不但有笑面虎的綽號,更是殺手二十六之中最擅長水上殺人的高手。方纔他和A假扮情侶,其實暗中潛入水中。如果C的蛇群能將鄭宇白咬死最好,如果不能的話,他們也分析出了鄭宇白可能採取的幾個退路。其中之一就是跳水逃生。

    只要一落入水中,那就進入了B的領域。在他的領域之中,還沒有獵物能逃得過他的追殺。在他看來,如今正在他頭頂的水中掙扎的鄭宇白也不例外。

    魚叉破開水面刺了過來,在水下因為壓力的關係,人類的動作都緩慢的很。魚叉緩緩的刺過來,鄭宇白緩緩的躲開。一切就好像是用慢動作播放的影片一樣,可看起來滑稽可笑,其實卻和地面上的搏鬥一樣充滿了危機。

    一旦在水下受傷,因為水壓的關係,血液將大量的流出。就算港口附近沒有鯊魚之類會別吸引來的水中猛獸,可快速失血帶來的眩暈也足夠殺死人的了。何況鄭宇白並沒有如B一樣配備潛水供氧裝置,一旦糾纏的時間長了,就算不被殺死,恐怕也要憋死。

    靈巧的躲開魚叉的攻擊,鄭宇白雙腿一擺,人浮上了水面。他狠狠的壓迫著胸腔將所有的濁氣都吐出來,隨即又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便又一頭扎進水中。雖然擁有著超過常人許多倍的肺活量,更因為修煉內家功夫而可以最大限度的減慢身體消耗養氣的速度,可鄭宇白最多也只能支撐十二分鐘左右。超過這個限度,意識就會陷入昏迷狀態。

    據說有魔術師和瑜伽大師能夠在水底憋氣十五分鐘之久,那已經遠遠超過了人類的極限。他們所練習的是一種人體的內循環,倒是和內家功夫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鄭宇白明顯還沒達到那個境界,起碼在憋氣這個環節上要略遜一籌。

    剛剛回到水底,不需要換氣的B已經一魚叉刺了過來。鄭宇白雙足發力在水中一蹬,堪堪避開這一刺。不過魚叉擦身而過,竟然將他的衣服撕下去了一塊,不可謂不凶險。

    鄭宇白情知這麼鏖戰下去,他一定會因為氣力不支而被殺死,所以趁著對方收回魚叉的機會,一把扣在了魚叉上,奮力一奪。

    B沒料到鄭宇白的身手在水下也如此的敏捷,被鄭宇白這麼突然的一奪,差一點就失去魚叉。好在他並不介意,在鄭宇白第二奪的時候,就撒手將魚叉送給了鄭宇白。

    魚叉一脫手,B已經在腰上摸出一把微型的水下手槍。

    「噗」,子彈劃開水幕,帶起一道水線,往鄭宇白射過去。

    鄭宇白倉促之間躲避不及,隨手將魚叉擋在身前。子彈恰好打中魚叉的叉頭,斜斜的彈了出去。

    一槍不中,B再發一槍。鄭宇白身子一擰,又避開來,回手奮力將魚叉擲了出去。

    這一下用了鄭宇白九成的力量,魚叉在水中破浪而出,直奔B的胸口要害。

    B多年在水中浸淫,靈巧的如同一隻泥鰍般。如果換個人的話,恐怕真的會被鄭宇白這一擊刺穿了身體,可他卻在千鈞一髮的時候腰部扭動,純粹靠著腰力就移動了身體,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鄭宇白用力過猛,感覺體內氣息紊亂,忙雙腳蹬水,想上去換氣。B躲開魚叉之後,見鄭宇白往上浮去,忙一邊追擊一邊開槍,又發兩槍都沒有擊中,子彈打光。他索性丟下手槍,身體如同游魚一樣的躥了上去,在鄭宇白快要冒出水面的時候猛地伸手抓住了鄭宇白的腳踝。

    眼看就要浮上水面,鄭宇白的身體卻是一沉,他低頭一看,左腳卻是被那人給抓住,正在使勁的將他往下拖。

    「不好。」鄭宇白扭身翻下去,和B扭打在了一起。他本來體內氣息就有些亂,此刻動作一大,更是火上澆油,一口氣顯然不夠用了。

    B見鄭宇白下來扭打,正和他的心意,他不需要真的打敗鄭宇白,只要拖延片刻的時間,鄭宇白自然就因為缺氧而昏迷。到時候收拾他簡直輕而易舉。

    果然兩三下過後,鄭宇白便覺得氣息無法繼續,可他一時又掙脫不開B,頭腦眩暈,無法呼吸,眼看就要遭受沒頂之災。

    為難關頭,四目重瞳忽然啟動,恍惚之間,鄭宇白的眼前又出現了身體的經絡圖。在經絡圖上,代表著氣息的一團氣流正四面八方的散開,無法凝聚在一起。鄭宇白試著用意念和內力催動著它們,竟然看到它們果然順著自己的意識慢慢在體內聚合。這無疑於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給鄭宇白燃起了活下來的希望。

    那些氣息在鄭宇白的控制下很快聚合起來,沿著經絡一遍一遍的流淌著。不知不覺間,鄭宇白就學會了內循環。而這種循環還給他帶來了一個額外的好處,他暫時卻不知道。

    「怎麼還不昏過去?」B有些氣喘吁吁了,他和鄭宇白已經糾纏了足足五分鐘,開始鄭宇白顯得難以支撐,似乎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可不知怎麼,片刻之後他就如同打了一枕興奮劑似的,又龍精虎猛起來。B的力氣和格鬥技術本來就不如他,很快就抵擋不住了。

    看準機會,B從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來,猛地往鄭宇白的臉上扎去。鄭宇白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發力一捏,B覺得手腕劇痛,手掌一鬆,匕首掉落。鄭宇白另一手抓住匕首,順勢一劃。

    「嘟嚕嚕嚕!」B身上背著的氧氣瓶和氧氣面罩之間的管子給切開了。氧氣面罩裡立刻湧入了海水。

    B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驚慌失措的想要摘掉面罩,卻只覺得胸口一疼。本來該是他用來殺人的匕首卻插進了他的胸膛裡。B不敢置信的望著胸口大量湧出的海水,他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力,呼吸越來越急促,直到驟然停息。

    一刀刺殺,擺脫了B的糾纏,鄭宇白雙腳連續蹬水,終於再度回到了水面。

    「呼呼……」鄭宇白大口的喘著氣,忽然覺得能夠自由順暢的呼吸原來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B的屍體浮了上來,鄭宇白伸手將他的面罩撕下來,卻不認識。

    「這究竟是什麼人呢?」正想著,鄭宇白猛地看見不遠處的海面上,兩條蛇正快速的游過來。

    這些蛇竟然還沒死乾淨……鄭宇白心頭一驚。在水中他或許能夠擊敗技術精湛的人類殺手,可面對蛇這種天生就可以生活在水中的動物,鄭宇白就算再有自信,也不敢有絲毫的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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