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轟下油門,車子的發動機轟鳴起來,鼓足了力氣往前衝去。可他的車屬於越野車,通過性雖然強,加速卻不是強項。鄭宇白眼睜睜的看著前面那輛車把他們越拋越遠,很快就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小光點。
「媽的!」霍華德拍了下方向盤,懊惱的道,「如果開的是家裡那輛天際線,一定不讓他們這麼囂張。」
「回去換車。」鄭宇白也知道眼下這輛車是絕對對付不了囂張的飛車黨的,就算他有邁克爾?舒馬赫的技術,總得有一輛差不多的車才行。
「你要跟他們鬥?」霍華德有點疑惑的問。
「我要讓他們嘗一嘗犯錯的代價。」鄭宇白對各種類型的歧視十分憎恨,尤其是這些根本視他人生命如同兒戲的飛車黨,就更是他厭惡的對象。如果不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鄭宇白可能今天晚上難以入睡。
「剛才那輛車後面有個骷髏頭的標誌,應該是新西蘭本地的飛車黨幫會超速度。不知道他們今天要和哪裡比賽。」霍華德道,「超速度的人都是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們很野蠻,全都是極端的民族主義者。報紙上報道過很多次他們喝醉酒後毆打亞裔和非裔的暴行。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本來霍華德不太瞭解鄭宇白的底細,他只知道鄭宇白是冷鐵的一個朋友的兒子,這次是在公事之外為他提供的幫助。至於鄭宇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冷鐵沒有說,他身為一個下屬也沒有多問。本以為鄭宇白是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賞金獵手一樣的人物,可當霍華德看到他和林小溪相談甚歡之後,這才發現眼前這人非同凡響。
如果是剛剛見面的時候鄭宇白提出和飛車黨賽車的要求,霍華德恐怕不會答應。可現在他倒是非常有興趣,想看看鄭宇白到底還有什麼樣的本事。
很快回到家中,霍華德打開地下車庫,果然一輛黑色的天際線跑車正安靜的停在車庫裡。這輛車是日產公司生產的一部跑車,雖然比起那些豪華的如法拉利,保時捷來絕對速度要差的很多,卻絕對是賽車高手們的摯愛之一。
自從鄭宇白說要賽車,五能就興奮的直搓手,一見這輛車,立刻大呼道:「這就去幹掉那幫兔崽子,讓他們知道知道亞洲人的厲害。」
鄭宇白接過霍華德手中的鑰匙,打開車門坐進車裡。汽車發動之後,發動機的聲音明顯比一般的車要洪亮許多,這是加裝了渦輪增壓的緣故。鄭宇白輕輕點了一腳油門,發動機的轟鳴聲不絕於耳。他滿意的點點頭道:「上車,我們去扇他們的耳光。」
距離奧克蘭市中心只有二十多公里,有一處名叫黑沙灘的地方,因為許多處沙灘上的沙子都是黑色的而聞名,平日裡是遊人喜愛的風景區。從市中心往黑沙灘的路雖然修繕的十分堅固,可因為地形的原因,大段的山路都是依山而建,其中有不少狀如曲別針的彎道。平時遊人駕車前往,都要控制車速小心翼翼。即便如此,也市場有車禍發生,導致車毀人亡的悲劇。
對於遊客們來說,白天的路途也是有風險的,更何況夜晚時分了。而對於不要命的飛車黨們來說,夜黑風高沿路無人,這正是他們炫耀車技的大好時機。
夜色裡的海浪在不停的翻滾著,白天的光亮下看起來溫暖的大海此刻卻如同一隻不斷咆哮著的巨獸,將一個個巨浪丟在沙灘上摔的粉碎。而海岸邊的樹海被風一吹,更是發出如同鬼魅般的嘯聲,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偏偏就在這樹影憧憧之中,一道道車燈閃亮著,以極高的車速掠過。片刻的功夫,二十幾輛車已經全數停在了黑沙灘上。車上下來的都是白人青年,他們有的手中還拎著啤酒,大呼小叫的吵鬧著,一起往早就等候在這裡的另一夥人走去。
「愛德華,你來晚了。」一個黃皮膚亞洲面孔的青年臉色冰冷的對著白人之中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一個陰霾男子道。
那男子留著一個莫西干頭,還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個性十足。消瘦的身體上緊緊的裹著個黑色的皮大衣,看起來不倫不類,再加上蒼白的臉色,活脫脫是個惡鬼投胎。
「溫,明明是你們裡的太早了。怎麼,需要先複習一下嗎?」名叫愛德華的男子正是新西蘭本地最囂張的飛車黨超速度的黨魁,雖然樣子長的有點恐怖,可他的賽車技術卻在當地有著相當高的聲望。
名叫溫的亞洲青年則是當地華人飛車黨夜龍的頭領,夜龍的成員以亞洲來新西蘭留學的留學生和移民的第二代為主。因為他們家中都有些資產,在新西蘭這樣一個汽車比較便宜的國家可謂是如魚得水,動輒便購買頂尖跑車狂飆。經過幾年的發展,夜龍儼然具備了向超速度挑戰的本錢。今天雙方就約定在黑沙灘進行一場比試,決定誰才是本土第一的飛車黨。
「我們的古人有一句話叫溫故而知新,不過這話你們反正也是不懂的,那個年代,你們還在茹毛飲血呢。」溫對愛德華的調侃並不放在心上。他從小出生在豪門,總是帶著一種頤指氣使的傲氣。愛德華所憑仗的無非是個新西蘭公民的身份,就常常瞧不起來到新西蘭經商打工的亞洲人。不過比起溫因為家世地位養成的傲慢,愛德華的確還太小家子氣了點。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古人是誰,還是讓我們這些人來決一個勝負吧。」愛德華帶有白人特有的那種傲慢,在他看來,無論是黃皮膚的亞洲人也好,還是黑皮膚的非洲人也好,都只不過是跟猴子一樣的野蠻人。只有白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其他人只是行屍走肉罷了。這也是為什麼夜龍剛一崛起,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壓的原因。
「很好,我們今天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教你們中國文化的,你說怎麼比?」溫不溫不火的問道,他帶著世家子弟慣有的隱忍,內斂的驕橫被外表的謙和所掩飾。他這樣的人就如同沼澤裡偽裝成木頭的鱷魚,一旦看錯了他的城府,就會被他給悄無聲息的吞沒。
「很簡單,我們各派出兩輛車,從黑沙灘一直到一號公路,誰先到就贏。」愛德華道。這是他們每次比賽的固定路線,也是愛德華最為拿手的一條線路。在這條路上,不知道多少高手都敗在他那完美絕倫的曲別針甩尾上。
「生死與人無咎?」溫又追問了一句。
愛德華壞笑道:「如果你怕了,可以現在就回家去找媽媽。」
「我只是怕參加你葬禮的時候有律師來找我的麻煩。」溫聳聳肩膀,非常凌厲的反擊道。
「隨你怎麼說吧,你們這些亞洲佬只有嘴上才有功夫的。」愛德華滿不在乎的狂笑起來。
「我會讓你見識的。」溫說著轉身走回去,跟他的手下們打招呼道:「我和小七上陣,其他人先去一號公路那裡,大家保持聯絡。」
小七是夜龍車隊裡除了溫以外技術最好的一個,今年才不過十七歲,還沒到可以喝酒的法定年齡呢。他那略帶稚氣的面容上浮起一絲微笑來,鑽進心愛的改裝進化Ⅶ跑車之中,立刻發動了引擎。
不參加比賽的車大多數都先行離去,前往一號公路的終點線等待。四輛參加比賽的車整裝待發排成一列直線,他們並不著急開始比賽,而是在賽前對愛車進行最後的檢查和熱車。
兩個風韻動人,身穿著超短裙的美女走到四輛車前,她們手中握著白色的旗幟,當旗幟落下的時候,就是比賽開始之時。
車上的電台不時的有人匯報著沿途的車況,這時是凌晨將近兩點的時候,根本沒什麼人有興致在這個時候來黑沙灘看夜晚的海灘,所以也不用擔心有人會來煞風景。
「可以開始了吧。」溫搖下車窗,問近在咫尺的愛德華。
「如果你想早點去見上帝,我沒有問題。」愛德華捏滅手中的煙,丟在沙灘上。
兩個美女得到了指示,她們來到四輛車前,手中的白色旗幟高高舉起。四輛車的引擎都咆哮著蠢蠢欲動,好似四頭即將發怒的猛獸,想要將兩個美女吞食掉一般的凶悍。
旗幟落下,四輛車同時躥了出去,就好像四道夜空裡的離弦之箭。車輛之間的加速能力在一開始階段十分明顯的表現出來。溫駕駛的豐田速跑第一個衝出去,緊隨其後的是小七的三菱進化Ⅶ。再後面則是愛德華的高爾夫,最後一名是超速度的另外一名高手,駕駛著斯巴魯賽車的約翰遜。
其實開始的速度並不能決定成敗,那充其量只能證明發動機順勢加速的能力而已。真正決定勝負的關鍵在通往終點的幾個彎道上。除了那恐怖的曲別針彎之外,還有幾個連續的S型彎道,相當考驗駕駛者的能力。一旦在彎道上失誤,那無論發動機的馬力有多大,也只有願賭服輸。
四輛車離開黑沙灘,剛剛衝上公路,他們的電台裡同時收到了一個訊息。
「有車以極高速向黑沙灘衝去,請注意避讓。」
四人都沒把這條信息當成一回事,一旦上了公路,他們就是把命運交給技術和上帝的人了,有反方向來車或許是個幹掉競爭對手的好機會呢。他們的心裡都這麼想著,每個人都踩滿了油門,手不停的換著檔,希望佔據一個有利的位置。
「太快了!」五能嚎叫一聲,隨即沒有了聲息。他本來是堅決不肯使用安全帶的,可鄭宇白的車提速之後,他不用勸,乖乖的就把安全帶給繫上了。
相比起五能來,坐在前排副駕駛的霍華德顯得識相的多,他用安全帶將自己緊緊的捆在座椅上,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雖然鄭宇白現在的時速只是在每小時八十公里左右,可連續過彎不減速也實在讓人目眩神迷,心驚膽戰。
汽車在山前公路號上瘋狂的拐了幾個彎,又稍微減速過了曲別針彎之後,再走不久,就碰到了浩浩蕩蕩的飛車黨車隊。他們的引擎聲開到最大,車速也盡量的飆快。不過看他們的架勢,並不是在比賽。
「比賽的車子應該在後面,這些只是小嘍囉而已。」對賽車有一些耳聞目睹的霍華德道。
「擒賊先擒王。」鄭宇白一轟油門,車子閃電一樣的從車隊旁躥過去,直奔黑沙灘。
大概是承受不住壓力,霍華德的手指按動了車內的音響按鈕,舞動精靈樂團帶有極強節奏感的勁歌立刻飄蕩在車廂裡。
「據說這是最適合開快車的時候聽的歌。」霍華德低聲的道。
五能在後排歪起嘴來,一副這種時候你還添亂的神情。不過前排的兩個人一個在專注的操控著車子,另外一個更是緊張無比,沒人有空去搭理他的感受。
鄭宇白覺得霍華德說的很有道理,歌聲裡的節奏的確帶著讓人激動的情緒,把他對車子的感受激盪起來。他還記得跟薛冰洋學開車的時候,曾聽她說過,一個真正的好車手,一定是個節奏感非常強的人。只有掌握了車子的節奏,才能飆上最快的速度。
天際線的黑色身影在音樂的助威聲上,越來越快,直到前面出現了一排車燈。
「那一定就是他們。」看到對面的車子用極為瘋狂的速度衝過來,霍華德不禁大叫一聲。雙方都在高速行駛,遠遠看著對面的燈光飛快的逼近,他覺得呼吸都要停滯了。
「是嗎……」鄭宇白絲毫沒有減速,車子衝著對面的尾隨相連的四輛車拚命的怒吼著衝過去。車子的引擎已經提升到了最大的馬力,霍華德情不自禁的緊緊握住把手,從來都是個無神論的他開始祈禱起來。後排的五也把身體緊緊縮進椅子裡,將好幾年沒有念過的佛經從頭開始念起來。
第一個發現鄭宇白的自然是衝在最前面的溫,他駕駛的速跑號稱直線加速最快,最擅長的就是在直線的路途上甩開對手。衝出黑沙灘之後,這是一條最長的直線道路,正是他和對手拉開距離的時候,可偏偏迎面開來一輛車,這讓溫十分的惱火。更讓他氣憤的是,對方的速度竟然也十分的快,而且沒有絲毫讓路的架勢。如果真的這麼對衝過去的話,下一個彎道他一定沒命過。
為了不出意外,溫只能放慢了速度,微微的調整了一向方向。他一放慢速度,身後的小七就想超越過來,可他顯然也發現了對面瘋狂衝過來的鄭宇白,立刻鬆開了油門。
兩人這麼一猶豫,排在第三位的愛德華立刻躥了上來,飆車的時候,一秒鐘的猶豫都有可能決定勝敗,愛德華是個把勝負看的比性命還重要的人,他根本不顧對面鄭宇白的車有多塊的速度,抱著不要命的念頭,猛的超越了小七,又越過了溫,和鄭宇白的來車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幾百米的距離,轉瞬間就要撞在一起,兩個駕駛者似乎有默契一般的向一旁輕輕的移動了一下方向盤,兩輛車在山呼海嘯的引擎轉動中微微錯開幾寸的距離,平安的擦身而過。
「靠!」被超越的溫和小七同時爆了句粗口,隨後拚命的加速,想要把被超越的恥辱雪清。他們同時也將道路封的死死的,決不讓最後的約翰遜超越過來。
鄭宇白的車子和愛德華擦肩而過之後,霍華德剛要鬆一口氣,卻見鄭宇白放開油門,輕點剎車,拉動手剎,打方向盤,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你要幹什麼!」霍華德的疑問還沒等出口,就被旋轉帶來的眩暈感給憋進了肚子裡。天際線在原地猛地轉了個圈,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乾坤大挪移。
「我的老天爺……」霍華德幾乎被鄭宇白這一手給弄暈了,正不知是該誇獎他這個原地調頭做的漂亮還是該批評他嚇唬人的時候,鄭宇白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猛地躥了出去,把霍華德的話再度憋回肚子裡去了。
學乖了的霍華德這一回可不敢再亂說話了,話說到一半硬生生的被塞回去的感覺可是很不爽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鄭宇白將車子重新提速到一百五十公里以上。雖然這個速度並不算絕對的快,可算上路況的難度和能見度來說,就算是車王舒馬赫跑這條路,所能到達的極限也不過如此了。
和鄭宇白擦肩而過之後,愛德華便穩穩的佔據了第一的寶座,以他的技術來說,想控制住後面車子的超車簡直輕而易舉。要知道這不是正規的F1比賽,不論做出什麼樣的動作來阻止對手超車都是允許的。如果你死在這條路上,那只能說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
溫和小七雖然合力擋住了後面的約翰遜,可無論他們怎麼想超越,都無法躲過愛德華這個老狐狸的阻擋。小七一次強行超車被愛德華輕輕一打方向盤就堵住了去路,差點摔進公路下面的深淵裡,嚇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別急,前面就是彎道,我們有機會的。」溫看到小七有點急躁,立刻用車裡的電台聯繫他道。
小七放緩了一下速度,感覺不到後面的威脅之後,愛德華猛地一踩油門,直奔第一個比較有難度的S型彎道而去。
相比起領先了的愛德華,一直被壓制在最後的約翰遜十分的煩躁,他前面是溫和小七的兩輛車,距離保持的剛剛好,恰到好處的把他給攔住,沒有一絲一毫能夠超車的可能。
正在尋思著如何超車,後面有車燈照亮過來,從後視鏡望過去,約翰遜一眼就認出那是方才擦身而過的天際線。
「他怎麼追上來了?」約翰遜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隨即這種驚疑就被詫異給取代,這輛車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點,正在急速的接近著。要知道他現在操持著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這才黑沙灘的公路上已經算是一個極限了。就算是愛德華也只不過能在路況和狀態都良好的情況下跑出一百四十公里的速度來,身後那個天際線怎麼可能這麼快。
不論他是否相信,天際線的迫近終究是個無法忽略的事實,眼看身後的車越來越近,約翰遜更是急了。前面的車堵著不讓他過,後面的車還在追趕,這種做三明治夾心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玩。
「我一定要超車。」約翰遜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看準了溫和小七之間車距一個微小的擴大,猛地一踩油門,車子衝了出去,間不容髮之際衝進了兩車之間,本來就狹窄的路面頓時變成了三車的並駕,而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十分刁鑽的S型彎道。
「找死。」溫冷哼了一聲,他身在外道,不好硬拚,在電台裡對小七面授機宜之後,放鬆了油門,漸漸的落了下來。而小七則和約翰遜互相拼著,一直衝到S型彎道前。
愛德華已經利用幾個漂亮的甩尾將S型彎道征服,他的領先優勢擴大到了兩秒鐘之多,不過他的好心情隨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他偶然一抬頭觀看後視鏡,就發現兩輛車並排著衝向S型彎道口。
「瘋了嗎!」愛德華驚呼一聲,隨後就看到外側的那輛車的車燈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電台裡立刻發出一聲慘叫,愛德華聽出那是約翰遜的聲音。可是這種時候他無法回頭去看,只能一咬牙踩滿油門,希望能繼續擴大領先優勢。
「亞洲的黃皮猴子們,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愛德華睚眥必裂的吼叫道,聲音不弱於他聲嘶力竭的汽車引擎。
小七利用他強悍的作風在進入S型彎道時一個輕輕的碰撞就讓約翰遜的車失去了平衡。他的前輪踏空之後,後驅的強大驅動力讓他自己將車開到了懸崖下。身後轟隆作響的聲音根本無法吸引小七回頭看上一眼。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拉下他一截的愛德華身上。
溫親眼目睹了約翰遜車毀人亡的一幕,他也沒有絲毫的停留,不過他倒是非常好奇身後尾隨而來的天際線。這輛車先是幫助了霍華德,現在又追了上來。車上是什麼人,難道是愛德華的幫手嗎?如果是的話,那你就準備去地獄陪約翰遜吧。溫不無惡毒的想著,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幾個置天際線於死地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