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 第九集 第四章 齋籐道場
    先後擊敗了喪彪和孔方,鄭宇白的聲望在眾人心目中一下子就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所有的保安隊員都用十分崇拜的目光看著鄭宇白,圍著他請教武術上的問題。

    喪彪和金眼輝留下來善後,兩人將依舊渾渾噩噩的孔方給扶起來,喪彪低聲道:「孔先生,新管理員可不像以前的那位,不是文化人,以後還請你規矩點吧。」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如果一個人高高在上,那所有的人都恨不得過來舔他的腳。可一旦他從雲端凋落下來,摔進泥塘裡。那方纔還在舔腳的人,一定會衝上來狠狠的將他往泥塘裡踩,恨不得他越陷越深,再也爬不出來。孔方以前仗著一身的本事總是欺負人,如今被喪彪逮到機會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臉色脹紅好似個秋天的柿子。

    陳古川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爬了起來,外面的歡呼聲把他給吵醒,看了下表,上午九點二十分。這個時間對於喜歡夜生活的陳古川來說,正應該是熟睡的時候。

    掀開窗簾,陳古川正好看見喪彪和金眼輝攙扶著孔方走進樓來。他和孔方的關係不錯,兩人都是日本文化的瘋狂崇拜者,也是玩電動的好對手,見到孔方出事,他忙跑下樓去問清楚。

    聽說是鄭宇白將孔方打成這樣,陳古川不禁愕然,他嘟囔道:「這怎麼可能,那傢伙呆呆的,好像一個木頭人似的。」

    喪彪聽了,不禁嘿嘿笑道:「呆若木雞的故事你肯定沒聽過。」

    陳古川果然露出茫然的神情,對一個在日本長大的人來說,這個典故未免有點太難。好在金眼輝一把將正要炫耀的喪彪給拖走,不然他只怕會滔滔不絕的將鄭宇白的話給剽竊一通。

    喪彪和金眼輝消失不見,只丟下孔方和陳古川在一起。孔方晃了晃腦袋罵道:「這個混蛋,如果放在從前,我一定找師父殺了他。」

    陳古川歎口氣:「還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我現在在這個地方,自顧都來不及,就別惹麻煩了。」

    「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孔方惱火的道,「我一定要給他好看。」

    陳古川眼珠一轉:「如果你真的想出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孔方眼睛一亮。

    陳古川湊到孔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孔方面露難色道:「這要出人命的。」

    「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陳古川聳聳肩膀,「反正我是為你著想,做不做隨你了。」

    孔方咬牙切齒的想了半晌,終於使勁一點頭道:「惹了我,他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鄭宇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又結下了一個仇家,他請喪彪和金眼輝照看公寓的大小事宜之後,便坐公寓的班車回城去了。昨天上午那一場驚心動魄的事件具體如何結局他還不清楚呢,五能跑去特別事務管理局之後不會再惹禍吧?

    車在路上的時候,鄭宇白就給冷鐵打了個電話。冷鐵在電話裡並沒有多說,只是讓他直接過去。

    來到京海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上,一棟二層的小白樓佇立在街角。從外表來看,這棟小樓有點破敗,一樓開著一家雜貨鋪,生意也不怎麼好,鄭宇白走進去的時候,老闆正在打瞌睡。聽見門響,老闆微微的睜開眼,有氣無力的問:「買點什麼?」

    鄭宇白從懷裡取出冷鐵送給他的證件一晃:「自己人。」

    老闆似乎見怪不怪,連姿勢都沒變,閉上眼睛低聲道:「後院。」

    還真是個古怪的入口呢,鄭宇白心裡想著,他順著店舖的後門走出去,來到一個院子裡,再穿過一條狹窄的胡同,走過一片紅牆,來到一扇黑漆漆的鐵門前。

    按動門鈴之後,鐵門上打開一扇小門,照例驗過證件,鄭宇白這才算第一次走進了特別事務管理局的地盤。

    地面上只有三層樓,真正的特別事務管理局都在地下。鄭宇白跟隨早就等候著的一個接待人員來到地下二層,又繞了幾個***,快迷路的時候才來到冷鐵的辦公室。敲門進去一看,五能正優哉游哉的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左手橘子右手蘋果,正吃的不亦樂乎。

    「宇白哥來了,這個蘋果很好吃,你吃一個。」一看到鄭宇白,五能眉開眼笑起來。這一笑不要緊,他那難看之極的五官擰在一起,要多古怪有多古怪。鄭宇白忙擺手謝過,問他道:「冷局長呢?」

    「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五能樂得鄭宇白不吃,他自顧自的大吃大嚼起來。鄭宇白這才看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橘子皮和蘋果核,也不知道五能的胃是什麼做的,怎麼如此貪吃。

    「局長臨時有事,要陪一下上頭來的人,可能要晚一點才能來。」接待人員不好意思的道,「這也是剛剛傳過來的消息,實在抱歉。」

    「沒關係。」鄭宇白很能理解當官的人,他們看起來很有權力,其實也不過是一部巨大機器上的螺絲釘而已,活的完全沒有自我。有的時候鄭宇白就在想,很多官員貪污腐敗是不是因為覺得官場吞沒了個體的存在,所以才瘋狂的斂財,想要證明他們存在的價值呢?

    這些想法一閃而過,既然冷鐵辦事去了,鄭宇白也不打算在這裡等。他對五能道:「有興趣跟我出去吃個飯嗎?」

    「吃飯?好啊,我要吃肉。」五能真是個很離譜的和尚,喝酒吃肉殺人放火,沒有他不敢破的戒。如果算上惹羅老刀那次他在夜總會裡還點了幾個陪酒女,他還真沒愧對能吃能喝能嫖能賭能殺人的名字。

    兩人出了管理局,來到繁華的大街上。五能早就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還戴上個帽子遮蓋住他的光頭。帽子的帽簷恰到好處的遮住他半張醜臉,這才沒驚擾到路人。

    鄭宇白帶著五能來到一家韓國烤肉店,應他的要求點了七八盤各式各樣的烤肉。那些烤肉一放在滾燙的鐵板上,立刻散發出陣陣的肉香來,五能口水直流,一邊喝著果汁解饞,一邊眼巴巴的等著肉烤好。鄭宇白看在眼裡,心說五能這副模樣只怕比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花和尚魯智深還要誇張吧。

    「你先別急著吃,昨天都做了什麼?」鄭宇白問道。

    五能擦擦口水,得意的道:「冷局長說話算話,給了我一個證件,你看看。」他說著取出一個特別事務管理局的證件給鄭宇白看。

    冷叔叔還真是雷厲風行,見到人才什麼都不顧了,鄭宇白心道。

    「還有……局長還給我師父打了電話。師父讓我好好做事,不用回少林寺了。」五能也不知是真的腦袋裡缺根弦還是怎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鄭宇白心道你師父只怕要連燒三天的高香,慶祝終於把你這個煞星丟給別人了吧。

    「既然這樣。你就好好做事吧,我也放心了。」本來只是應張道勝的囑托給五能找個安全的地方,現在倒好,五能不但把羅老刀的勢力給拔了,竟然還成了官方的人物。世事難料,莫過於此了。

    給張道勝打了個電話,看來他已經從少林寺的玄方大師那裡得到消息了,言語裡對鄭宇白是千恩萬謝。不過想到他居然將這麼個燙手的山芋丟給自己,鄭宇白也第一次發現老成持重的張道勝其實也有挺多的壞心眼。

    兩人吃了一會烤肉,鄭宇白的手機響了,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鄭宇白接通電話,覺得有點奇怪。來電的是他的工作號碼,除了同事和客人之外,就連徐瑾和姑姑這樣親密的人也不知道號碼。這陌生號碼會是誰呢?

    「管理員嗎。」這聲音很熟悉,鄭宇白立刻聽出是陳古川。

    「是我,有什麼事嗎?」鄭宇白問。

    「我聽說你現在城裡,有件事情要麻煩你。孔方在城中的齋籐道場有一筆款子,他急需取來交租金,想拜託你去幫著取。」陳古川道。

    「這件事情應該是金眼輝辦的。」鄭宇白覺得有點古怪。

    「你也知道孔方早晨的時候腦袋受了點震盪,金眼輝正忙著給他找大夫。」

    鄭宇白撓撓頭,心說原來如此。他也覺得打孔方的那一拳有點重,反正只是取一筆錢,也不是什麼很麻煩的事情,他便答應了下來。

    「孔方說了,取錢的時候只要說『三尺劍』這三個字,他們自然就會給你錢了。」陳古川最後不忘叮囑道。

    掛了電話,鄭宇白才驚奇的發現,就在他接電話的五分鐘的當口,五能已經大快朵頤的吃掉了足足兩大盤烤肉。他不禁由衷的佩服起五能來,這傢伙不但有驚人的超能力,也有驚人的胃口,就算他不當和尚,去參加大胃王比賽也絕對有前途。

    「我一會要去辦點事情,你就先回去吧。」鄭宇白喝了一口果汁,對五能道。

    「我陪你去,那個特別事務管理局無聊的掉渣。」五能有點雀躍的道。他其實本性不壞,完全就是個有點任性的小孩子性格。不過當一個孩子掌握巨大的能力時,一旦任性起來,那可就是災難了。

    「好吧。」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鄭宇白隨口就答應了下來。看著五能一盤子又一盤子的將烤肉不要命的塞進肚子裡,鄭宇白真覺得他是想將之前在少林寺裡缺少的葷腥都給補回來。

    好不容易等五能酒足飯飽,小肚子都凸出一塊來,鄭宇白皺著眉頭,心說這位怎麼看也不像是二百年來少林寺第一個闖過十八銅人陣的高手啊。

    鄭宇白並不知道齋籐道場在什麼地方,找了一輛出租車一問,司機還真的知道。

    「兩位是要去學功夫的嗎?我最近總在那裡接人,那的生意好的很呢。你們說小日本的武術能有咱們的厲害嗎?」司機倒是個很喜歡聊天的人,聽說鄭宇白要去齋籐道場,立刻就滔滔不絕的說起來。

    「那裡是學什麼的?我還真的不知道。」鄭宇白問司機。

    「聽說是空手道,現在流行這個。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沒有人學,都去學什麼空手道跆拳道的,我就不覺得那些玩意有多厲害。真要是打架,就得是棒球棍加板磚。」司機越說越來勁,得意洋洋的講述起他少年時候街頭打架的光輝歲月來。

    「空手道嗎?」鄭宇白忽然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可又覺得是自己多疑了。只是取點錢而已,又能出什麼事呢。

    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下車之後,鄭宇白打量著眼前氣派恢弘的建築物,這才發覺日本人的確會做表面文章。齋籐道場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分外的耀眼,而那兩人高的巨大黑色木門,也將整個道場的氣魄一下子就提升了一個高度。孫雲清的形意拳門和楊式太極拳館和這裡比起來,光從外表就輸了一籌。

    「難怪他們的東西會這麼流行。現在的人只看表面而已,這種包裝看來是非常必要的。」想到楊飛雲舉辦武林大會的理論,鄭宇白就覺得如果想要傳播中華武術,只怕真的要開拓腦筋,跟日本韓國人學習一下了。

    來到大門口,一個看起來像是門衛的人攔住鄭宇白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報名已經結束了,如果想要學空手道,請下一期再來。」說著還將一張宣傳單塞進鄭宇白的手上。

    鄭宇白一看,上面寫著「極真流空手道若獅子募集」的字樣。對於空手道的傳統,鄭宇白有一點點的瞭解,他知道極真流是當今最強調實戰技術的空手道流派,在全世界有超過一千萬的會員,據說是世界最大的武術組織。而這個所謂的「若獅子」就是選拔一些出色的弟子進行特別訓練之意。

    「對不起,我不是來報名的。我是來找齋籐道場的負責人辦事的。」鄭宇白道。

    「哦,有預約嗎?」門衛疑惑的打量著鄭宇白,又看看奇形怪狀的五能,一臉的不信。

    「有一句話,請帶給你們負責人,他聽了之後,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鄭宇白想到陳古川的叮囑來。

    「什麼話?」

    「三尺劍。」鄭宇白道。

    門衛臉色一變:「你等等。」說著急匆匆的進去了。片刻之後他就跑出來,對鄭宇白做了個請的手勢:「齋籐師父在裡面等你,請進。」

    鄭宇白和五能跟隨著他穿過一片庭院,看到庭院裡佈置的古色古香,頗有日本民居的風格,不禁佩服日本人的心思。他們對民族文化的保留和崇拜,倒是值得漢人學習。

    後院有一排小樓,門衛帶著他們來到其中一棟前,停下腳步道:「齋籐先生在裡面等候。」

    鄭宇白謝過他,和五能一起打開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鄭宇白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練武之人對外界事物的感應絕非常人可比,尤其鄭宇白和五能都不是普通人,而是有著超能力的異者。他們兩人對視一眼,都十分的疑惑。

    門內是一個寬敞的練武場,四周堆放著一些練習器材,棚頂***通明,看來平日裡就是授課練習的地方。這位齋籐先生不在客廳招待,居然跑到練武場見面,是什麼意思呢?

    正疑惑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來,一夥人另一頭的門裡跑出來,領頭的一個人大聲喝道:「來踢館的就是你們嗎?」

    踢館?鄭宇白一驚,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

    「我們不是來踢……」鄭宇白剛要解釋,那群人已經來到近前,領頭的高聲罵道:「你們和孔方有什麼關係?他偷了我們極真流的三尺劍跑掉,是不是你們指使的!」

    鄭宇白真是百口莫辯了,轉瞬間,他和五能就被足足五六十人給圍起來,看這些人身上都繡著齋籐的字樣,看來應該都是這裡的若獅子學員。他們個個眼中精光四射,可見都是高手。這回的事情,可麻煩了。

    「宇白哥,這是怎麼回事?」五能推了推鄭宇白,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

    「中計了。」這種時候如果還不知道自己被陳古川和孔方給耍了,那鄭宇白可就太笨了。

    「誰陷害你?」五能惱火的道,「你是我兄弟,我不准別人欺負你。」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有什麼壞主意?快告訴我們孔方在哪裡,三尺劍被他藏到什麼地方去了!」領頭的人顯然非常的憤怒,他不停的在掰著手掌上的關節,發出咯崩的聲響來。

    「這位朋友,我不知道三尺劍是什麼東西,我只是受人之托來取一筆款子。」鄭宇白無奈的解釋道。

    「放屁,明明是你讓門衛帶話來的,是不是你想勒索錢財?」那人根本不聽鄭宇白的解釋,瞧那模樣,這三尺劍就跟他親爹一樣的珍貴。

    「我真的……」鄭宇白無語了,身邊到處是群情激奮的叫罵聲,他的聲音雖然洪亮,此刻也被淹沒掉。何況他無論解釋什麼,暴怒的人群也不會聽信的。

    「給我把他們拿下,慢慢審問。」領頭者看來不打算通過警方來解決問題,他直截了當的讓人關上練武場的幾個出入口,鄭宇白和五能這回算是被人給甕中捉鱉了。

    「你們這是要動私刑?」鄭宇白冷靜的問道,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積蓄力量,若是真的開打,他倒也不懼怕這麼多人。

    「動私刑又怎麼樣。」那人冷笑道,「對付你們這種無賴,私刑是個好辦法。」

    他說著一揮手,那五六十個身穿著白色空手道服,都有幾下子的學員都躍躍欲試的逼近過來。

    鄭宇白歎口氣,他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但是有的時候沒有人願意講道理,這種時候,就只能靠暴力來講道理了。

    不過還沒等鄭宇白出手,五能就已經按捺不住了,他雙掌一揮,手掌上淡淡的金光就現了出來:「想打架就來吧。看看老子的火焰刀!」

    火焰刀是少林七十二絕技裡的一招,修煉到極致的時候,手掌通紅,如同兩把著火的刀,因此得名。五能雖然有點孩子氣,可也知道他身上的超能力不能隨意的顯露,這才托名為火焰刀。其實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使出來的到底是火焰刀還是般若掌,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少林絕技。反正在他心中,只要打倒對手的招式就是好招式,至於叫什麼名字,他才懶得去記呢。

    「五能,等等……」鄭宇白還打算最後努力一下,可五能已經衝了出去。那些空手道學員們見五能如此囂張,都暴喝著衝上去,拳腳如同雨點一般的往五能的身上招呼過去。

    人都說蟻多咬死象,古話裡還有雙拳難敵四手的說法,可這些話套用在五能的身上,顯然不成立。也就不到一分鐘的功夫,練武場裡已經哼哼哈哈的倒下了五六十號人,據鄭宇白估計,其中至少有三十多個是骨折,其他的人恐怕也得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五能這小子,下手實在太黑了。

    「喂,你怎麼不上?」五能有點意猶未盡,衝著那個領頭的勾勾手指,十分挑釁的道。

    那人可不傻,他大叫一聲「我的媽唉」轉身就跑。

    五能想要去追,被鄭宇白給叫住:「咱們闖禍了,快走吧。」

    「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都打趴下。」五能被鄭宇白拉著往外走,一臉的不屑。

    兩人衝出練武場,走出沒幾步,身後一聲冷哼:「打傷了我這麼多弟子,想一走了之嗎?」

    鄭宇白停下腳步,心裡暗暗叫苦。他轉過身來,就見一個身穿著白色空手道服的老者站在身後,他眼大如牛,肩寬體壯,鬚髮皆白,滿臉的怒氣。

    本想說這是一場誤會,可練武場裡那倒下的五六十人還在呻吟,這誤會未免大了一點。鄭宇白暗歎一聲,看來以後再也不能帶著五能了,這傢伙也太能闖禍了。

    「老夫齋籐一郎,不知你們二位作何稱呼?」那中年人口氣冰冷的道,他雖然是日本人,可漢語說的很好,吐字清晰,口音比五能這個道地的漢人還純正。

    「這是鄭宇白,我是五能。」不等鄭宇白說話,五能先叫起來,「你這老傢伙似乎有點本事,跟我來兩手?」

    鄭宇白一把將五能拉回去,心說這位看來就是這家極真流齋籐道場的主人了,如果五能一失手再傷了他,那這個仇可就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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