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 第八集 第八章 大佬黑星
    和高飛的生死賭局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件事情在江湖中轟動一時,其中的傳奇故事經過許多人添油加醋的改編,早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面目。

    江湖上的故事,本來就是誇張的成分居多。人們卻往往喜歡不那麼真實的故事,而忽略了事物的本質。好在鄭宇白這個主人公不會去追究那些改編者的責任,因為他正在享受難得的輕鬆生活。

    安全公寓最近這些日子新來了一撥客人,之前一直讓草雞幫忙代班的鄭宇白為了連本帶利的還清,已經連續值班一個星期了。而草雞這傢伙趁著這難得的輕閒,帶著新認識的美女去南海度假了。看到他從網絡上發過來的沙灘泳裝照,鄭宇白不禁羨慕這傢伙實在太會享受生活。

    二月的京海,稀稀落落的又下起小雪來。今天本來又該是鄭宇白值一整天的班,可接到個素素的電話,語氣似乎有點幽怨。鄭宇白心裡不放心,叫黑皮幫著照看,匆匆離開公寓,直奔素素的家。

    素素依舊和她媽媽住在鄭宇白幫她找的房子裡,距離安全公寓也不算遠,鄭宇白很快就來到她住的小區門口,撥通了她的電話。

    「我在家呢,你上來吧。媽媽不在家。」素素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有點沙啞。鄭宇白心裡疑惑,心說不會是她那個可惡的繼父又來騷擾了吧。如果真的敢再來,就叫草雞找幾個人好好教訓教訓他。

    「砰砰砰」敲了幾下門,很快裡面傳來素素慵懶的聲音:「來了,來了。」

    門打開了,出現在鄭宇白身前的,是身穿著一身白色睡衣的素素。好在這是冬天,睡衣很厚,如果是夏天的話,想必會看到一片旖旎的風光。

    「就你一個人在嗎?」鄭宇白進了門,在素素的帶領下來到她的房間。這裡被佈置成一個粉紅色的世界,不但牆壁都被塗成粉紅色,就連床單被子枕頭和床上的布偶也都是粉色的,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夢幻的感覺。

    喜歡粉色的,都有個當公主的夢吧。鄭宇白雖然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心裡卻不自覺的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來。

    素素的房間不大,鄭宇白只能坐在她的床上。床上面鋪著軟軟的被褥,坐上去很舒服。

    「媽媽去阿姨家了,今天晚上不回來了。」素素說著跑去廚房給鄭宇白洗了一個大蘋果。鄭宇白一口咬下去,覺得十分香甜,不禁笑道:「你也吃一個吧。」

    「我就吃你這個。」也不知是房間全都是粉紅色的關係,還是素素的臉有點紅,反正她的臉頰上似乎飄著兩朵紅霞,俯下身子,輕輕的張開貝齒,在鄭宇白手中的蘋果上咬了一口。

    她一俯下身子,那略微鬆開的衣領下面就露出白花花一片幾乎可以把人眼睛晃花的肌膚來。鄭宇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在腦海裡浮現出初見素素時的事情來,偏偏他的四目重瞳最近進步很大,立刻就將那副畫面完完整整纖毫不差的呈現在他眼前。那動人的胴體和青春美艷的誘惑立刻讓鄭宇白乾嚥了一口唾沫。

    「你在看什麼啊?」素素忽然嗔道,大概是看到鄭宇白的眼神有點發直。

    「我不是故意的。」鄭宇白嚇了一跳,心說自己這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隨便你了,反正你該看的也都看過了。」素素忽然嘻嘻一笑,厚著臉皮挨著鄭宇白坐下來。她那白生生軟綿綿的身體似乎帶著熱氣,讓鄭宇白覺得有點冒汗。

    「呃……你今天怎麼了?」鄭宇白忙將自己的心猿意馬給拴住,開口問道。

    「哼,你還問我。」素素臉色一變,似乎有點生氣,「自從你賭贏了,我都沒見過你。你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妹妹了?」

    「這是哪裡的話。」鄭宇白有點汗顏。聽素素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的確有點冷落了素素。自從和高飛賭命之局以後,他除了忙著在安全公寓上班,就是被徐瑾拉著幹這幹那,總是沒有閒工夫。就連丁如龍兩次邀請他去吃飯都沒有答應。

    「我不管,反正今天我要你陪我。」素素撅起小嘴,生氣的樣子都可愛無比,讓人實在捨不得再冷落她。

    「陪你做什麼?」鄭宇白心說這小妮子不會也讓自己陪著逛街吧,這些日子他陪徐瑾和於洛逛街,腿都要逛的抽筋了。如果女人能把逛街的三分之一的精力用來做別的事情,只怕早就將男人牢牢的給壓制在下面,把女權主義發揚光大了。

    「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背靠背的聊天好不好?」素素說著,將腳上的拖鞋給登掉,露出兩隻晶瑩如玉的小腳丫,嘻嘻笑著跳上床,背靠著鄭宇白,舒舒服服的坐下來。

    雖然是冬天,鄭宇白穿著厚外套,素素也穿著厚睡衣,可兩人的脊背這麼一靠,鄭宇白還是身子一暖,有點心慌。

    「聊……聊什麼呢?」鄭宇白問道。

    「聊聊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吧,是不是忙著陪徐瑾姐姐啊。」素素幽幽的問道。

    「這個……」鄭宇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和徐瑾經歷了生死賭局之後,感情自然而然的又進了一步。可鄭宇白這木訥被動的性格一時怎麼改的了,而徐瑾又羞澀的很,於是兩人的感情就總是在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地步徘徊不前。其實他們之間只有一張薄薄的窗戶紙,只要任何一個人打個噴嚏,或許早就水到渠成了。

    「我就知道,徐瑾姐姐那麼漂亮,難怪你都不喜歡我了。」素素帶著點埋怨的道。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鄭宇白忙說,他可不是個重色輕友的人,素素的話可是有點冤枉他了。

    「哦,這麼說,哥哥還是喜歡我的?」鄭宇白感覺到背後的素素轉過身來,那小綿羊一樣的身體軟軟的抱上了他的身體,口中輕輕的說著。

    「素素,你這是……」鄭宇白可慌了,素素的兩隻手從背後繞過來,將他的身體緊緊的抱住,小妮子喃喃的說:「哥哥,素素喜歡你,你知道嗎?」

    鄭宇白何嘗不知道,他不但知道素素喜歡自己。也知道徐瑾,於洛和丁貝貝都是真心真意的喜歡著他。可他只有一個人,又不會孫悟空的分身法術,難道要劈成四段分給她們嗎?

    「我知道你很為難,因為有好多人喜歡你。可是素素不要別的,只是想要哥哥陪著我,就只是陪著我,好嗎?」素素依偎在鄭宇白的身後,說出來的話帶著濃濃的曖昧情緒,飄蕩在這粉紅色的房間裡,讓人覺得筋骨都酥麻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鄭宇白艱難的說出這話來。其實他又怎麼會不喜歡素素。論起身材相貌來,素素絕不弱於包括徐瑾在內的任何一個美女,尤其是她那青春無敵的氣息,更是讓男人不得不動心的。

    可他又能如何,難道周旋在幾個女子之間,最後讓她們都傷心?鄭宇白自知絕不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若是要戀愛,那就如同炫目的煙火一樣轟轟烈烈的愛上一場。可若是無法給予對方天長地久的承諾,那還是提早收手的好,免得耽誤女孩子的青春年華。

    「我才不管。反正我只要抱住哥哥,就覺得幸福了。」素素完全沒有鄭宇白想的那麼多,她只知道她喜歡鄭宇白,喜歡抱著他寬厚的背的感覺,那就足夠了。人生一世,又有幾個能真正放開心扉追求幸福的時刻呢?

    鄭宇白沒有話說了,如果這個時候他狠心的將素素推開,那他就不是鄭宇白了。英雄也有氣短的時候,何況是碰上了真心愛他的女子呢。兩個人就這麼如同泥塑的雕像般呆住,從前一晚的華燈初上,一直到第二天東方的天空露出微微的魚肚白來,整整一夜都沒有變過姿勢。只是可愛的素素到了後來,整個人抱住鄭宇白,把他當作了一隻大枕頭,睡的十分香甜,竟然還流了好多口水在鄭宇白的背上,讓他哭笑不得。

    第二天一早醒來,素素羞的小臉通紅,慚慚的讓鄭宇白休息,便跑去給他做早飯去了。

    素素的手藝還真不錯,片刻的功夫,一鍋粥,幾個清淡的小菜就已經做好。鄭宇白喝了兩碗香噴噴的粥,出了一身的細汗,覺得暢快無比。

    「昨天晚上,你都沒睡吧……」素素就吃了幾口,便羞澀的問鄭宇白道。

    鄭宇白撓撓頭:「我看你睡的香,怕驚醒了你,就沒動。」

    「你真是……」素素話說半句,就垂下頭去,心裡激盪的不知是幸福還是心酸。明明喜歡的人,卻不知怎麼才能在一起,那種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感覺,實在讓這個青春豆蔻的小姑娘覺得無所適從。

    正在雙方沉浸於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境地裡時,鄭宇白的手機非常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撓撓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卻是草雞的。這傢伙大概是剛剛結束了一個星期的南海之旅吧。

    接通了電話,草雞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拘謹和有禮貌,讓鄭宇白覺得很奇怪。

    「宇白,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在朋友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南海好玩嗎?」鄭宇白本想打趣的問一下他和那個漂亮姑娘的進展,卻礙著素素在一旁,只能非常正經的問道。

    「先不說這個,我這裡有個人想要見你。三十分鐘之後,我們在王宮酒店的二號總統套房見。」草雞匆匆的說了這些話之後,便掛掉了電話。

    奇怪,什麼人會讓草雞這麼拘謹呢?鄭宇白有點疑惑,可他知道既然草雞這麼謹慎,那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告別了依依不捨的素素,鄭宇白在約定的時候準時來到了王宮酒店。這裡應該算是他的福地,一個月前他就在這裡擊敗了高飛,不但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還幫徐瑾報了仇。現在又來到這裡,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剛一進酒店的大廳,鄭宇白一眼就看到正在裡面來回踱步的草雞,他喊了一聲走過去,草雞一見他來了,臉上堆滿了笑道:「你可算來了,這回可有天大的好事。」

    「什麼好事?」鄭宇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跟我上去就知道了,今天要見你的,可是個大人物。」草雞也不解釋,不由鄭宇白分說,拉著他直奔電梯。

    很快來到總統套房的門前,草雞進去之前還特地給鄭宇白整理了一下有褶皺的外套,悄聲道:「見到那人之後要恭敬一點。」

    鄭宇白本來也不是個沒有禮貌的人,隨口答應下來,就見草雞輕輕的敲了三下門,很快就有人開門了。

    開門的是個黑衣年輕男子,他看了眼草雞,又打量了眼鄭宇白,身體一側,讓開進去的路。

    跟隨著草雞進門,鄭宇白才發現偌大的客廳裡還有七個黑衣人,這八個人一看就知是有很厲害功夫的高手,看起來都是某位大人物的保鏢。

    「是草雞來了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裡間傳出來,「進來吧。」

    開門的年輕人做了個手勢,帶著草雞和鄭宇白走進了裡間。

    一進裡間,鄭宇白一眼就望見正對面有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桌子的後面坐著一個四十歲開外的男子,皮膚黝黑,身材健碩,留著幾毫米的短髮,額頭到鼻翼處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而眼中則流露出一種野獸般的目光來。

    這人絕對是個練家子,鄭宇白一見他立刻就有所感應。而那人一見鄭宇白,微微點了點頭,笑起來道:「這個就是鄭宇白吧?」

    「老闆,這就是鄭宇白。」草雞忙道。說著順手一拉鄭宇白,把他拉到身前,低聲的道:「這是咱們公司的大老闆。」

    「公司的大老闆?」鄭宇白一時有點想不出來這人究竟是誰,略一琢磨,不禁一驚。

    黑星公司名聲鵲起也就是這十幾年間的事情,能夠在十幾年的短暫時間裡就打敗許多百年基業的幫會,成為稱雄亞洲的頂尖黑社會社團,正是因為出了一個絕頂的領導者。

    這個領導者用自己的名字來命名他一手創建的社團,他的大名在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美國的時代週刊都曾經在雜誌上報道過他傳奇的黑道經歷。

    這個人的名字很好記,他叫做許黑星。

    「老闆好。」得知面前這個精光四射,魄力十足的中年人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鄭宇白連忙把腰彎成九十度,鞠了一個躬。其實他見過很多的大人物,就算面對許黑星這樣的傳奇人物也沒覺得有什麼驚訝的。不過想到自己這份管理員的工作干的有點尸位素餐,時不時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頗有點對不住那頗為豐厚的工資。這個躬就算作賠罪了。

    「很好,很好。」許黑星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鄭宇白,一臉的欣賞,「我很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我們黑星公司還真是人才輩出。一個E級公寓的管理員居然身兼賭神和武林大會冠軍兩個頭銜,實在讓我很驚訝。我該怎麼誇獎你呢?文武雙全嗎?似乎不太合適啊。」

    這個玩笑其實不好笑,但很能緩解氣氛,起碼一直很緊張的草雞就沙啞的笑起來。鄭宇白也覺得面前的大老闆和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黑道魔頭頗有差距。

    「你的形意拳練到什麼程度了,入象了嗎?」許黑星忽然道。

    一聽許黑星的問法,鄭宇白就知道這位老闆看起來不但是個練家子,只怕造詣還很深了。如果只是一般的武術愛好者,怎麼會知道練拳的入象呢。

    其實所謂的入象就是恍然的境界,鄭宇白早在六七年前就達到了。不過進入恍然的境界容易,想從恍然裡面得到東西可就不那麼簡單了。

    人一進入恍然的境界,潛意識裡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而形意拳講究的是從恍然的這些東西裡面學功夫。在恍然之中,看到什麼,見識什麼,就等於擁有了什麼,之後再一練,功夫就上身了。

    這種說法聽起來比較怪異,其實卻是練出真正功夫的必然途徑。不過恍然的感覺類似於走火入魔,常人很難進入,就算偶爾進入,也會覺得十分的害怕。一旦生起了畏縮之心,這功夫也就沒法成就了。

    如果不畏懼,跨過了對恍然懼怕的門檻,真正進入了恍然的境界,就會有大收益。在恍然之中,出拳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拳打出去,而會覺得兩臂之下的空氣托著胳膊前進,沒有了肌體的束縛。兩個胯上的骨頭只要一動,就似乎能牽動天地勾起風雷電火一樣。就連隨隨便便的一溜躂,都覺得萬事萬物跟在身後。

    這樣的比方或許有點誇張,可恍然就跟吸毒之後產生的幻覺一樣,在裡面想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最後成就一身絕頂的功夫。這種見識,還是鄭宇白在熟練的掌握了四目重瞳的能力之後才漸漸領悟到的。可以說他現在對恍然的理解,對入象的把握,已經完全超越了一般的形意拳手。許黑星的話,還真是問對了人。

    「勉強算是進入了。」鄭宇白非常謙虛的回答道。

    「是嗎,我看你的程度應該不只是入象而已啊。」許黑星站起身,走到鄭宇白的身邊。這個時候鄭宇白才發現他的身高將近兩米,真是一條龐然大漢。

    「只是一些粗淺的功夫而已。」鄭宇白撓撓頭,他可不擅長炫耀自己的本事。

    「跟我打一場如何,咱們比試比試,點到為止?」許黑星興致盎然的問道。

    「這怎麼行。」鄭宇白心說一個員工跟老闆比劃功夫,輸了會被認為是無能,贏了或許下場更慘。這種完全討不到好的事情,他現在也學乖了,能避則避。

    草雞一旁也嚇了一跳,忙出言勸阻,可許黑星特別有興致,非要鄭宇白陪他過兩招。還生拉硬拽的把鄭宇白給拉到大廳,讓外面的黑衣人保鏢們把客廳裡的沙發都搬開,讓出了一片空地。

    「形意拳講究的拳打臥牛之地,這塊地方夠施展了吧。」許黑星問鄭宇白道。

    鄭宇白點點頭,既然被硬趕鴨子上架,他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分開大概三四步的距離,鄭宇白先一抱拳,對許黑星道:「失禮了。」

    許黑星大大咧咧的一笑道:「你可千萬別留手,否則我可開除你。」

    鄭宇白沒有回答,而是用一計拳頭來表明他不會留情的。

    「來的好哦。」看到鄭宇白這一拳打的空氣砰的作響,許黑星眼睛一亮。十幾年前他和一群兄弟一手創立黑星公司,算是用拳頭和刀打下了一片天。每天都在血光裡討生活,身上那四十多道傷疤就是拚搏歲月的最好證據。

    當他成就了一番事業之後,雖然不用再衝鋒在前,浴血透衣,可每每夜闌人靜午夜夢迴的時候,也總覺得一身的武藝荒廢掉了。不過他既然已經身為亞洲第一黑社會大佬,誰又有資格有膽量和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呢?

    現在,這個心願終於了結了。第一眼看到鄭宇白,許黑星就知道這是個老實人,跟他打一場一定會酣暢淋漓。果然鄭宇白的第一拳就讓他有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左手虎爪,右掌牛舌,赫然一身施展出兩套不同的武功,迎向了鄭宇白的拳頭。

    「好功夫。」鄭宇白暗暗心驚。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許黑星雙臂一掄,好似兩個大風車,虎爪帶著凌厲的殺氣攻來,牛舌橫在胸前,遮擋鄭宇白的拳頭。一攻一守渾圓自如,正是極高明的功夫。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之間就過了十七八招。客廳裡拳風激盪,空氣中悶響連連。

    草雞和八個保鏢呆若木雞的看著兩個打的不亦樂乎的人影,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草雞是驚歎於鄭宇白膽大包天,竟然和名震亞洲的大老闆打成一團,還拳拳都是狠手。八個保鏢本以為功夫不錯,沒想到老闆的武藝這麼厲害,這才知道他們以前一直都走了眼,不禁羞愧萬分。

    斗了足有五六分鐘,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影終於砰的一聲分開來,兩人各自退出兩三步,齊齊的往地上一坐。

    「老闆!」眾人都嚇了一跳,唯恐鄭宇白錯手傷了許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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