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雞翅」是京海有名的連鎖燒烤店,以麻辣口味的烤雞翅聞名,最頂級的辣雞翅被取名為「變態雞翅」,吸引了無數喜歡麻辣口味食客的追捧。
最初瘋狂雞翅不過是個路邊攤,隨著食客的增多,老闆五哥也賺了大錢,慢慢的擴大著規模,如今在富麗大廈的三層包下了將近兩千平米的店面,生意依舊紅火如昔。
這麼寒冷的日子裡,吃一口麻辣酥嫩的雞翅,喝上一口啤酒,人間樂事,莫過於此。不過當丁貝貝和鄭宇白走進店裡的時候,因為還沒到吃飯的時間,裡面的人並不多。
也不知道丁貝貝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是以喜歡清淨為名找了個最角落裡的情侶小包房,隨意點了些雞翅烤肉啤酒飲料,當侍應離開之後,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好冷啊。」丁貝貝輕輕的搓著手,偷偷瞥著鄭宇白。
鄭宇白傻乎乎的指著丁貝貝身旁的暖氣片說:「把手放在上面,一會就暖和了。」
「真是個榆木腦袋……」丁貝貝憤憤的看了看鄭宇白那寬厚的大手,有些失望的將手搭在暖洋洋的暖氣片上,雖然手上暖和了,心裡卻對鄭宇白的不解風情十分的不滿。
丁貝貝和鄭宇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小姑娘心裡有很多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碰到鄭宇白這種不懂得主動討女人歡心的男人,丁貝貝就算桃花有意要付諸流水,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幾度暗示,卻被鄭宇白聽起來老老實實,卻很像是裝瘋賣傻的話給擋了回去,氣得丁大小姐還沒吃雞翅,就覺得已經飽了。
「怎麼這麼久還沒有送過來呢?」聊了好一會,雖然萬分不願意被人打擾和鄭宇白之間的談話,丁貝貝也發覺有點不對勁了。
鄭宇白聽了丁貝貝的話,不禁警醒起來。他方才一直都在思索著怎麼應對丁貝貝的話,其實他何嘗不知道丁貝貝的心思,又怎麼會不喜歡這個大學時代無數同學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呢。可有了和徐瑾之間那雖然稱不上親密愛人卻曖昧非常的感情,鄭宇白實在不想再把丁貝貝牽扯進來了。
一團亂麻,這個詞就足以形容鄭宇白的想法了,這也是他並沒有注意到方才外面發出幾聲異響的原因。此刻的店中十分的寂靜,似乎所有的人一下子都不見了似的。雖然現在不是生意高峰,可總不能連侍應也都不見了吧。鄭宇白奇怪的站起身來,剛要出去查看一下,耳旁忽然傳來吱嘎的聲響。
「什麼聲音?」鄭宇白打開包房的門向外一看,本來店面的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窗,為了放火防盜,在玻璃窗外都安裝了自動控制的鐵門。那吱嘎的聲音正是鐵門緩緩落下來發出的摩擦聲。
「這是怎麼回事?」丁貝貝也走出包房,看到這一幕,不禁驚問。
難道失火了嗎?鄭宇白心裡想著各種可能性,一把拉住丁貝貝的手說:「你千萬不要離開我。」說著往前台方向走去。
丁貝貝本在驚愕,聽了鄭宇白這可能讓人誤解的話,反而一喜,只覺得被鄭宇白的手緊握著,就算有什麼危險都不必害怕了。
鐵門終於全數落地,將整個瘋狂雞翅的店舖都給圍了起來。就算鄭宇白好心的認為這是個意外,可當他走出數十米之後仍然不見一個人影後,就已經發覺事情非常不對勁了。
身旁是兩張狼藉的桌子,從混亂的程度和椅子上甚至遺留下一件外衣的情況來看,顯然食客是在慌亂中離開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丁貝貝緊緊挨著鄭宇白的身體,她那發育良好的胸部不偏不倚的頂在鄭宇白的手肘上,可在這個如同恐怖片場景的地方,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嘶……」頭頂的燈輕輕響了一聲,一盞盞的滅掉了,店舖裡面頓時一片漆黑。鄭宇白清晰的聽到不遠處有按動開關的聲音,他大聲叫道:「還有人在!」
燈依然漸次熄滅掉,遠處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鄭宇白,上一次讓你逃掉了,這一次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去。」
鄭宇白心中一寒,心知洩露了行蹤。
丁貝貝緊張的貼在鄭宇白的背上,低聲的問:「這是什麼人?」
鄭宇白緩緩的扶著丁貝貝坐下來,湊到她耳邊說:「你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我很快會解決問題的。」
「我不……」聽鄭宇白說要離開自己,丁貝貝立刻可憐巴巴的說,這倒不是撒嬌,而是在這種氛圍裡,沒有哪個女孩會不害怕。
鄭宇白雖然瞭解她的恐懼,可卻不能讓丁貝貝跟自己在一起。殺手的目標是他,正是因為跟他走在一起,丁貝貝才會遇到這種恐怖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丁貝貝再冒險了。
「跟我在一起很危險。」鄭宇白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丁貝貝的耳垂上,讓她不由自主的覺得身體一陣發熱,這讓她一把摟住鄭宇白:「不,你別丟下我一個人。」
「我不會丟下你的。」鄭宇白忙安慰她。丁貝貝的體香湧進他的鼻翼,那是青春少女的甜美味道,帶著迷惑男人的氣息,讓人沉醉。如果不是面臨這種險境,想必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捨得離開丁貝貝這樣青春無敵漂亮溫柔的女人的。
「嗒」,輕微的聲響驚動了鄭宇白,雖然不知道殺手們是怎麼追蹤而來,又是怎麼將這間店舖變成個囚籠。可眼下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脫困而出。不然的話被困在這裡面,殺手若是用火或者毒氣,那可就沒有任何生機了。
丁貝貝還想說話,甫一張口,鄭宇白的手指就封住了她的嘴唇。黑暗之中,丁貝貝就見鄭宇白慢慢將手指收回來,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心說這算不算間接的接吻了啊。
「嗒」,又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在這黑漆漆的店舖裡,這就是催命之音。鄭宇白聽出這腳步聲已經迫近了不少,知道不能再等待,否則被對方佔據了先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千萬不要亂動,等我。」鄭宇白將丁貝貝輕輕的推進一旁的餐桌下。
丁貝貝被鄭宇白在耳邊呼出的男人氣息惹的芳心亂蹦,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也知道情況不太妙,便也不再拉著鄭宇白,衝他使勁點點頭,將身體縮在餐桌的底下。
看丁貝貝藏好,鄭宇白料得這麼昏暗的環境下殺手們的視線也必然被遮擋。他便放心下來,貓著腰向著腳步聲的來源處悄然潛行而去。
雖然身材高大,但鄭宇白腰腿力量很足,能把身體放的非常低。近來跟謝春來學來的那些輕身功夫此刻有了用處,雖然無法飛簷走壁,卻也能悄無聲息的快速行動。這在這種狹窄的地方是非常重要的。
「鄭宇白,出來吧。如果你肯乖乖的受死,或許我們會饒了那個小姑娘。」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鄭宇白聽在耳中,立刻確定了他的方位。
「怎麼,還想頑抗嗎?你沒有任何勝算的。」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鄭宇白悄悄將手探進口袋裡,翻出一個硬幣來,靜靜的等待著。
「嗒……嗒……」有節奏的聲音慢慢靠近。
「鄭宇……」那聲音似乎還要再勸說鄭宇白出去送死,鄭宇白的人並沒有出去,而是一甩手,手中的硬幣被他當成暗器,脫手而出,發出「嗡嗡」的聲響,直奔聲音響處射去。
鄭宇白用上了靈犀一指和分揀鐵蠶豆的手法,硬幣去勢如同閃電,如果打中要害,取人性命也不是難事。
「噗」一聲響,硬幣發出「叮」的一聲,火星四濺的在空中彈射出去,撞在一旁的牆壁上。
鄭宇白心中一驚,一是沒想到對方在黑暗中竟然也能如此敏銳的發現自己的襲擊,二是驚訝於對方槍法如神,能將高速射出的硬幣打飛。
「噗噗噗。」一連串的槍聲響起來,打在鄭宇白方才立足之地。幸虧他早有準備,在射出硬幣之後立刻向一旁躲開,這才避過這一串要命的子彈。
「呵呵,居然被你逃開了,不過你別想頑抗了。」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不論你是什麼樣的高手,在這黑暗之中遇到我,你都只有死路一條。」
鄭宇白知道他所說不虛,這人只怕是有紅外線夜視裝備,再配上極強的槍法,在這黑暗之中的確是佔盡了便宜。不過鄭宇白可從來不是束手待斃之輩,更何況他每天遮住眼睛分揀鐵蠶豆的練習可不是只練就了一雙手。
一個小紅點慢慢的從鄭宇白的頭頂上移過去,那是槍口上紅外線瞄準鏡發出來的紅外線光點。鄭宇白伏在地上,看著那紅點晃來晃去尋找著目標,終於知道對方為何能看見硬幣了。
「噗」,一顆子彈打在鄭宇白身旁的椅子上,碎屑橫飛,幾乎要濺到鄭宇白的身上。雖然他紋絲不動,卻聽到丁貝貝低聲的驚呼。
「不好!」鄭宇白心裡一驚,果然就聽見那殺手冷哼一聲,腳步聲大作,直奔丁貝貝的藏身之處而去。
鄭宇白不在猶豫,他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目光一閃,已經看到那殺手的身影。他沒有絲毫的停息,左足一蹬,人便撲了出去,雖然兩人相隔足有四五米遠,他這一撲之力卻十分迅猛,恰好將那殺手從背後撲倒。
那殺手顯然也十分有經驗,一被撲倒之後,手肘立刻向後猛擊過來,正中鄭宇白的肋下。他這一肘用勁很足,鄭宇白雖然身體從小錘煉十分解釋,也被這猛擊打斷了一根肋骨。不過這傷痛卻無法阻止鄭宇白,他雙手已經扣住了殺手的頭,猛地一扭。只聽卡嚓一聲,將殺手的頭給扭了一百八十度。
大概是聽到了聲響,丁貝貝疾呼道:「宇白,你沒事吧?」
鄭宇白剛想回答,就聽到身後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來:「別動……」
我早該想到有兩個人的,鄭宇白心中輕歎,將手舉了起來。他背對著那殺手,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對自己的身法和武藝有自信,可也絕不認為能快過子彈。
「你果然很厲害,能殺掉我弟弟。」那聲音有些顫抖,「我會讓你死的比較難過一點,為他報仇的。」
鄭宇白心情緊張到了極點,殺手為賞金而來,自己又殺了他的弟弟,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轉機。等待也是死,搏一下最多也只是死而已,他不能再耽擱了。
「你去死吧!」身後的殺手吼道,手指重重的扣下了扳機。就在他下手的一刻,鄭宇白猛地往前一撲,同時雙腳夾住地上的屍體向後甩起來。這個動作十分詭異,槍膛裡的子彈射出去之後,殺手才發現弟弟的屍體橫在身前,一串子彈都打在屍體的胸口。
就在殺手惱火的一瞬間,鄭宇白已經滾到一旁的餐桌下,用腳一挑,將個木椅砸向殺手。
殺手的槍膛再度射出子彈,將木椅打的稀爛。趁著這個空擋,鄭宇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一定要殺了你。」殺手暴怒道,「我們黑暗兄弟的威名不容侮辱!」
鄭宇白可沒功夫去管他們是什麼兄弟,他直奔丁貝貝的藏身之地,一把將她拉出來,輕聲道:「別怕,有我呢。」
剛將丁貝貝拉走,殺手的子彈也到了,丁貝貝方才躲藏的餐桌被打穿了數十個孔洞。雖然店舖裡漆黑一片,鄭宇白卻仍然能看出丁貝貝的俏臉嚇的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往後跑,跑的越遠越好,我不叫你的話千萬不要過來。」鄭宇白將丁貝貝向身後推去。
「我……」丁貝貝還想要和鄭宇白在一起,一串子彈又打過來,將一旁櫃子上的杯碟打的粉碎。她知道留在這裡也只會讓鄭宇白分心保護,只能依言向後拚命的跑去。
殺手聽到丁貝貝跑遠的聲音,大罵道:「這裡全被我給封住了,我看你們能跑到哪裡去。」他似乎瘋了一般,左右手各持一支槍,連續的發射著子彈。鄭宇白將身體緊緊貼在地面上,就看到子彈在空中穿梭,留下隱隱的彈痕。
「你逃不掉的。」殺手爆發出狂妄的笑聲來。
鄭宇白不敢抬頭,殺手的射擊似乎沒有任何的目的性,胡亂的掃射著。對於這種已經喪失理智的人,鄭宇白沒有絲毫的辦法,他只能冷靜的等待著機會。
一分鐘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瘋狂的射擊終於隨著子彈的告罄而停止,殺手手忙腳亂的換著子彈。鄭宇白找到機會,猛的躍起,如同非洲草原上那奔襲著追殺羚羊的獵豹一樣,向著他的獵物猛衝過去。兩人之間有大概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中間還有被打散的餐桌和椅子等雜物擋路,鄭宇白飛奔之中腳步十分敏捷,輕輕躍起,遠遠落下,看起來有點像一百一十米跨欄比賽的運動員。
殺手的臉上露出猙獰的微笑來,他換子彈的速度遠遠超過鄭宇白的想像,雖然鄭宇白的速度飛快,可他卻更快一籌。當鄭宇白衝到他身前兩米時,殺手的槍舉了起來,「噗」的一聲,槍口火光一閃,子彈離膛而出。
一切就如同吳宇森電影裡經典的慢動作一般,也如同駭客帝國裡那些精彩的打鬥之中總有片刻的停頓一般。在這生和死交替的關頭,鄭宇白眼中爆發出四道精光,四目重瞳將鄭宇白帶入了恍然的境界。在這裡,時間似乎停頓住了一般,鄭宇白看著子彈從槍膛裡一點點的冒出頭來,就好像看到雨後的春筍努力的從土裡鑽出來一樣。
「這是怎麼了?」和以往的恍然境界不同,這一次鄭宇白的思維還很清楚,他能看得見身邊發生著的一切,雖然那比正常速度放慢成千上萬倍,卻無比的清晰。鄭宇白有一種錯覺,他似乎超越了時間,超越了人類身體和精神的極限,進入了一個奇妙無比的世界。在這裡,沒有生和死,沒有青春和衰老,沒有快樂和悲傷,只有永恆的靜默。
鄭宇白忽然想到張道勝給他講過的那些故事,每個異者都是經歷過生死攸關的險境之後才得到的超能力。十五歲那年和野狗群遭遇之時,鄭宇白的記憶已經完全消失,許多年來他也未曾意識到身體之中蘊藏著的巨大能力。在被張道勝點醒之後,他才有意識的去控制四目重瞳的複製能力,如今面對這詭異的情形,鄭宇白的心底深處如同被打開了一道枷鎖一般,恍惚之中好似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冰天雪地的時候。
一幕幕早就被抹去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之中,鄭宇白如同看電影一般的看到自己艱難的從冰窟窿裡爬出來,赤身裸體的在數九寒天的冷風呼嘯之中跌跌撞撞的走回家去。他似乎能感受到那冷風如刀吹在身體上的痛苦,也似乎回憶起當時腦海中的幻覺。如果不是從小就跟著父親刻苦習武,練就了一身堅強的秉性,憨厚老實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永遠不肯服輸的心,恐怕那時的鄭宇白就會堅持不住一頭倒下再也爬不起來了。
往事歷歷在目,鄭宇白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之前疑惑不解的事情。他似乎能看到自己大腦內部某個隱避的角落裡,兩道悠然神秘的目光透過他的眼睛,和他一同審視著這個世界。
在這束目光的帶領下,鄭宇白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奇妙的世界:在無數年以前的遠古時代,人類和其他許多動物一樣生活在大自然裡,那時候的人類有第三隻眼,有尾巴,有對週遭事物驚人的敏感,四肢著地不懂得站立。
後來人類站立起來,懂得用前肢使用工具,逐漸的擺脫了動物性,開始了對地球的開發。可自然賦予了你什麼,就會取走什麼,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人類的第三隻眼,尾巴,第六感不見了。但和尾巴不同的是,有些能力和感覺並不是消失不見,而是隱藏在人類的大腦內部,長眠起來。
人體擁有強大的自救能力,比如當人遇到特別恐懼的事情,或者受了巨大傷害時,人體往往會自動的昏厥過去以保護自身。而對於人類來說,除了這種自動昏厥機制之外,還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會驚醒那些長眠的能力。這種遠古能力被激活甦醒的人,便是張道勝口中稱為異者的人們。
鄭宇白隱隱約約的看著人類的進化史,似乎有個聲音在耳旁傾訴著一般,逐漸的明白了異者的產生由來。他甚至看到一個遠古的猿人眼中和他一樣有著四目重瞳,正是那個猿人第一個學會使用石器,將石頭打磨的尖利無比,刺進一頭鹿的體內。
原來如此……鄭宇白將這一切都牢牢的記在心底,似乎知道他已經瞭解了一樣,眼前的異像倏然消失,他重新回到漆黑的店舖之中,眼前是那正一點點衝出槍膛的子彈。
鄭宇白伸出手去,想要將槍口微微的推開一點,他的手指剛一碰到槍口,時間便從幾乎靜止一般重新飛快的流淌起來。
「噗」子彈斜著射了出去,殺手瞪大了眼睛看著傾斜的槍口,他無法相信看到的一切。
兩米遠的距離,鄭宇白居然在千鈞一髮子彈已經出膛之際伸手將槍口撥開。這種事情無論說給誰聽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卻偏偏發生了。
不過殺手也沒有機會去給別人講這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因為鄭宇白已經一拳轟在他的胸口,勁力透過胸膛傳遞進他的體內,在他的五臟六腑間激盪,立刻將他所有的生機攪碎。
鄭宇白瞥了一眼轟然倒下的殺手,不再去理會。他摸索著將店舖裡的燈都點亮,大聲的喊:「貝貝,出來吧,安全了。」
片刻後,滿臉淚痕的丁貝貝從藏身處走出來,一頭撲進鄭宇白的懷裡:「我好怕。」
「有我呢,不用怕。」鄭宇白輕輕的撫摸著丁貝貝的頭髮,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