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巫淨已經洗淨移至別處,請少主隨我前來。』見雲羽澤隨同巫則和雲在舞走來,本就為前來通知的巫平急忙上前,口氣帶著微微的急躁,恭敬的說道。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雲羽澤跟在巫平身後而去,巫則與雲在舞相對視了一眼,也跟著往巫淨所移之地而去。
巫淨並沒有被移去太遠,依然是在他的別院中,不過是在另外一個房間,此時,巫平帶著雲羽澤他們到來,房讓半掩著,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破碎聲音,聲音中有著期待,有著希望,卻也很悲痛,卻是朱連鈺在一邊陪著巫淨,一邊說著不明的話語,是在安慰巫淨,卻也是在安慰自己。
『吱呀』的一聲,巫平輕輕推開房門,退身恭敬的先讓雲羽澤他們進去,等雲羽澤和雲在舞以及巫則進去之後,他才跟著進去,又『吱呀』一聲並好房門,使其不似之前的半掩,而是完全的封閉。
房間的佈置與巫淨原本的房間差不多,除了一些必備的用品之外,並無其他,房裡的裝飾樸素,由此可看出巫淨並非一個貪圖享受之人,修養定然很好。
『少主,堂主。』房裡這人,也便就是丁森、巫容、巫萊以及朱連鈺,一見兩位少主以及堂主進來,趕緊走身恭迎,各人看著雲羽澤的神色更是帶著希翼,只盼雲羽澤真能夠一舉救回巫淨的命。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管是巫則還是雲在舞,都把眼神放在床上巫淨的身上,只見,此時巫淨已經穿上了衣服,不似之前因為身體的傷勢而只著了一條褻褲,不但如此,身上那濃重的血腥氣味已經消失,反倒有著一股淡淡的清爽氣息,想來他們是把雲羽澤的話聽在耳朵裡了,果真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巫淨洗了乾淨,可即便如此,敏感始雲羽澤,還是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雖然不喜,可與這前的比起來,卻是好了許多,單單這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還不至於讓他心神不寧。
等等,心神不寧?對啊,為什麼今天他會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呢?難道有什麼事情要生了嗎?記得父皇跟他說過,一個人一旦有了一定的修為,便會時常出現一種情況,修為深厚之人,一旦即將有關於自己本身的大事生,便有提前得到預感,那感覺便是有些煩躁,跟他現在的心神不寧差不多,似乎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生的樣子,那種現象,父皇說是心血來潮。
難道真有大事即將生不成?如果有,這事又會與我何干?
分了一下心神,雲羽澤卻也很快便恢復過來,步伐穩重的走向床邊。
『你們都出去吧。』雲羽澤的口氣很淡,清淡的氣息與平時無異,看著眼色慘白的巫淨,雲羽澤心中有一瞬間的複雜無比,自己的心神不寧,是否與他有關呢?是否與自己救他有關呢?
這一切,目前他無從得知,但雲羽澤便是雲羽澤,雖然有疑惑,但之前做下的決定,即便此時有些許不解,有些許不安,可他依然不會退縮,這便是他不是麼?除非是有的,要不然他不會說出來的,既然已經說了巫淨還有救,那麼他便一定要救,而既然有救他,先必須做的便是,保持他身體最後的一點點生命之力。
『少主,可用屬下留下幫忙?』丁森聽聞雲羽澤讓他們出去,有點不解,卻也不敢多做他想,因此稍微提醒道。
『不必。』看了還依然沒有出去的眾人一眼,雲羽澤的目光又落回巫淨的身上,考慮著該如何下手。心想,手便開始行動,雲羽澤也不管還有其他人在場,親自動手為巫淨脫下衣服,看著他確實可以說得上是破爛的身體。
只見,此時巫淨那結實的身體,一道道恐怖不堪的刀痕以及一處處看似細小,卻處處合中要害之處的劍眼,還有那幾乎被廢掉的右手以及上半身那半邊身子的骨頭碎裂,使得巫淨如今即使被清理過了一番,渾身鮮血被清洗乾淨,可模樣依然難看,甚至還有一股滅絕的氣勢流連在他的身上,隨時有可能在不注意間帶走巫淨那脆弱的生命。
『都出去,現在不用你們做什麼,等我先救回他的命之後,他們再來處理它身上的傷勢吧。』嘴裡說著,雲羽澤已經手腳快的脫下巫淨的衣服,於是,本來著裝整齊的巫淨,已然幾乎全身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眾人不解的看著雲羽澤的動作,想著他接下來會怎麼辦,可少主之令不得不從,只能由巫容拉過朱連鈺,幾人在巫則眼神的示意下相繼走了出去,不一會,房門便被最後出去的巫則順手帶上,房門關閉,門內依然一片寂靜,而房外,卻是死寂,幾人之間沒有多做交談,只剩下希翼的眼神,專注的盯著那即將給他們帶來希望,或者是絕望的房門。
結果會如何,他們無從得知,此時的他只能祈禱,為巫淨祈禱,願他能夠復原,回到他們的身邊,現在的他們,無法多做他想,無法出手幫忙,只能相信著他們的少主,相信他能夠救活巫淨。
……
該怎麼做?先,便是要固定好巫淨的身體吧,然後再施法引回巫淨的魂魄,這樣,應該就成了吧?
想著,雲羽澤正要動手,卻突然又感覺到心頭一陣不安,這股不安的預感比之前還要強烈得許多,竟然牽動了他的心緒,這樣的結果讓雲羽澤一陣皺眉,想著要怎麼辦方好。
陡然間,雲羽澤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窺視著他,那股旋繞在心頭的不安似乎便是來自於此,或許是潛意識裡感覺到危險的到來,雲羽澤下意識的關注起周圍的情況,當然,暗中關注著可能出現的異常狀況,表面卻一如往常,不露任何聲色,只是隱於衣袖底下的雙手暗暗的動著,十指飛快的掐著不明法訣,很快的,那股不安的強烈感覺自心頭離去,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剛剛,會是誰呢?雲羽澤心裡自問著,那感覺似乎有些熟悉,雖然總是若隱若現,可終究還是讓雲羽澤察覺到了,雖然如此,卻也只是撲捉到那麼的一絲氣息而已。
抬起自己的雙手,雲羽澤不禁有些微愣的看著,心裡很是錯愕。他記得分明,就在剛剛,自己的這一雙手竟然下意識的掐起了法訣,這種感覺很奇怪,彷彿那身體不受他大腦的控制一般,也可以說是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自動做出了防禦的工作,彷彿這是一種本能,天生如此一般。
那個法訣……想著,雲羽澤心裡隱隱歎了口氣,那是屬於血娃的記憶,至少,雲羽澤在心底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不明白為什麼,既然他已經不是血娃了,為何還會留著血娃的記憶?算了,想也想不能,先不想這個了,目前他覺得怪異的是自己竟然會這些法訣,之前他雖然有著這些像是屬於自己,又似乎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可他卻是不會用,也無法理解,可剛剛,就在剛剛,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自然竟然用出來,而且還似乎很嫻熟的樣子,這樣的情況叫雲羽澤有些失神,他從不記得自己以前用過這些東西,即便是當血娃的時候,也是沒有的,原因很簡單,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用,那不是他學來的東西,而是當他有意識時便存在於他腦海中的。
真是奇怪。難道每個血娃都會這些嗎?
『唔,以後有機會問父皇好了,現在,開始吧。』少了有心人的窺視,此時雲羽澤眼神專注的放在巫淨毫無動靜的身體上,拇指輕輕劃過自己的食指,一道閃爍著紫金色的光芒的血液出現在雲羽澤的食指上,看著流血的食指,雲羽澤眉頭不皺一下的開始集中精神在巫淨坑坑窪窪的身體下刻畫起來,不多時,由鮮轎所刻畫出來的,一片片詭異的,似,又讓人看不懂的圖案佈滿巫淨的全身,當雲羽澤刻畫下最後一道血痕時,巫淨的身體陡然光芒大盛,紫金色的光芒不停的閃爍著,散出神聖的氣息,那刻畫在巫淨的身體上,似文字又是花紋的圖案突然如活了一般開始遊走起來,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詭異,卻又是那麼的罕見。
宛如花紋的不明咒文,從容不迫的在巫淨的胸膛游動著,快活如魚,慢慢的,從胸膛朝著脖頸趴去,帶動著耀眼的紫金色洪荒,游移向巫淨慘白的臉龐。
專注的看著這一切,雲羽澤把這一次當成是一種練習,一個經驗,隨著咒文的游動,巫淨的身上的傷勢竟然在以著極其快的度復合著,這個結果讓雲羽澤無比的詫異,看得出,他事前並不知道這個固身定魂的咒文竟然還有如此功效,由此看來,是巫淨的外傷是用不著丁森的治療了,因為此刻,那傷勢已經以這肉眼可視的度急癒合,如今已然恢復了七、八層。
雲羽澤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詫異,心想這個咒文倒是好用,想來以後有需要,倒是可以當成聖藥來用了。
想著,雲羽澤倒也沒有耽擱時間,雙眸雖然專注的看著雲羽澤,纖細的雙手卻光明正大的結起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