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達摩拉是羊入虎口。與死亡軍團開戰是以卵擊石。兩條都是絕路,只是路標不同。幻神這一招真歹毒。魔王面臨艱難的抉擇。
「別磨磨蹭蹭,快做出決定!」獅面魔顯得不耐煩。傷心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獅面魔再沒有說話。
魔王選擇埋藏雙頭妖的死亡軍團。至少還有一絲希望。毒妖目光中掠過一絲惋惜。傷心妖眼中卻充滿讚賞。
幻神說:「勇氣是成功的翅膀,你有一雙堅強的翅膀。」也許這是對魔王的褒獎。
魔王請求幻神多給他幾天時間。「三天的時間太短,我需要準備一下。」
傷心妖開口,她顯得很靦腆,聲音羞怯。像一個卑微的粗使丫頭。
「三天的確太短了。」
她在幫魔王。
魔王向她投向感激的目光。她臉色微紅,慌亂垂下頭。似再不敢正視魔王。她簡直就是一個讓人揣摩不透的謎。魔王感覺到了,在這個屋裡,她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幻神在時間上做出了寬容。「那我多給你一倍的時間。六天。」
六天,至少比三天多了一倍,魔王已不奢望能得到更多的時間。
魔王向幻神告辭,然後離開。他拐過一條甬通,毒妖從後面趕上來。魔王佇足,向她友善的微笑。她走到魔王面前。嘟起嘴輕輕向他吹了口氣。一股馨香撲面而來。魔王屏住呼吸。毒妖嫵媚的笑了。
「你可以放心的喘氣,至少現在我捨不得毒死你。」
魔王誇張的喘了口氣。笑容可掬。
「什麼時候改變主意先通知我一聲。」
「如果你聽話,」毒妖用膩膩的聲音說:「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魔王用玩世不恭口吻說:「我最大的希望是,就算我不聽話,也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毒妖嬌笑起來,笑聲象扇動著翅膀的鴿子。
「你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如果是我,我會利用有限的時間逃命。而不是去打一場注定慘敗的戰役。」
「永遠不拋棄我的朋友。」魔王很堅決。「是我不變的原則。」
「你的原則會殺了你。」毒妖試圖說服他。「如果你現在想成為幻神的僕人,還有機會。我會替你說好話。難道,」她眼中閃爍著迷亂人心智的光澤。「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願意成我的女僕,我樂意。」魔王向她眨了一下眼。轉身離去。
「你這個狂妄的傢伙。」
他身後的毒妖一臉無奈神情。
魔王出了城堡穿過一片草坪,突然從一棵樹後閃出伊琳。撲上來抱住魔王,飢渴的親吻著他。神情迷亂的像一個喝醉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女人。
「我的寶貝兒!殺了我吧,我實在難以忍受思念你的折磨了。我的心靈和肉體時刻都需要你……而你卻像斷線的風箏,讓我抓不住你……」
魔王推開她,向四周看了看。幸好沒人看到。
「如果你不想害死你的寶貝兒,注意一下場合。」
伊琳一臉可憐兮兮。「但是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你總是找借口推辭我幽會的請求。我快要瘋了。」
魔王對伊琳說出自己和復興會所面臨的糟糕處境,及一大堆急待處理的事情。
「我的脖子上架上了刀,哪有心情和你約會。」
「真的?!」
「你不信可以問你的丈夫。」
「希望我能幫你分憂。」
「你幫不上我。」魔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等我把這些要命的事情解決了,再約你。我也想和你好好談一下。」
伊琳點點頭,心裡為魔王擔憂。
魔王回到復興會,人們正為他擔心。如果他再不回來,復興會的人就要採取行動了。他們紛紛問魔王幻神找他到底什麼事。
「一會兒我在告訴你們。」魔王把啞謎從椅子上拉起來。「我想得和你談談。」
兩人來到後院的一間屋子。魔王把門關上。啞謎精明的小眼睛打量著他。
「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魔王笑了。「你總是那麼聰明。」
他把事情詳細告訴了啞謎。啞謎差點跳起來。神情激憤。
「幻神是大陸上最顯赫的人物,竟然能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還有你這個笨蛋,」啞謎強烈不滿。「你居然選擇和雙頭妖的死亡軍團開戰!你昨晚的酒一定還沒有醒才做出這個連達爾西都做不出的愚蠢決定!」
「那你讓我怎麼辦?」魔王現在心裡反而很坦然。他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個蘋果正要吃被啞謎上前一把奪下。
「我的船一直停在碼頭,帶上我們的美人和親信,我們***現在就走!」
「去哪?」
「回你那個破爛的祖國把那幾筆寶藏挖出來,我們從長計議。」
魔王搖搖頭。神色不容動搖的。「我不會拋棄我的同胞,讓他們遭受死亡軍團的屠殺。如果我和你逃命,以後再不會有一個燃日人願意追隨我。」
「你想和雙頭妖的死亡軍團打仗嗎?!」啞謎發出嘲笑。「你以為你手上有一個軍團啊!復興會大多數是老幼婦孺,能戰鬥的人還不到二百人,還不夠血獸塞牙縫!」
「加上啞謎國的軍隊,我們能戰鬥的人員可以湊到四百人。別忘了我們是神聖的同盟。」
「四百烏合之眾和三千殘暴的死亡軍團,四十頭從噩夢中來的畜生進行一場戰鬥,勝率是多少?我腦子愚蠢,你能告訴我嗎?」
啞謎認定魔王這是在自殺。這對他來說不可思議。
魔王站起身,把激動的啞謎按在椅子上。盯著他的小眼睛。
「大陸上連條狗都知道我們***是好兄弟,對嗎?」
「但是我***不會為好兄弟去死。這是我的原則。」
「啞謎,幫幫我。」魔王臉上浮現出一種陰狠的神色,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既然幻神這招狠毒,倒提醒了我。只要你肯全力幫我,我們眾志成城,我會打敗雙頭妖,我還要把火引在幻神身上!」
啞謎一怔。「你這個混蛋到底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