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歸來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借刀殺人【下】
    果然幻神派人警告雙頭妖,讓他的軍隊停止前進,敢踏進達摩拉,那座城市頃刻就會變成埋藏他們的墳場。

    雙頭妖,身材高大威猛。皮膚粗糙,覆蓋著棕色的毛,身上的腐屍氣味讓蒼蠅趨之若鶩。讓人驚詫的是,他有兩個腦袋!一個大一個小,裝著不同的智慧和思想。兩個腦袋常因意見分歧激烈爭吵。有時候相互都不肯退讓,幾天也不說一句話。甚至威脅要趁熟睡之際用牙齒咬斷對方的喉嚨。

    雙頭妖用四隻眼睛看著幻神派來的使者。一雙充滿詭譎的友善,一雙表露出強烈不滿。

    使者沒有懼意。幻神的僕人,就是安全的同義詞。他一直堅信不疑。

    雙頭妖的大腦袋先開口。「你們的主人肯定對我有誤會。我無意冒犯幻神,也沒有打算佔領達摩拉。我來目的是對付那幫邪惡的燃日人。」

    雙頭妖還是忌憚主人的,使者得意。

    「回去告訴幻神!」小腦袋突然衝著使者大聲叫嚷著。「我可不怕他!我身後有強大的死亡軍團,還有血獸,還有鬼王!惹火了我把達摩拉夷為平……」

    使者嚇了一跳,得意神色瞬間消逝,面色氣得鐵青。

    「你這個笨蛋,快閉上你的臭嘴!」大腦袋氣怒地阻止小腦袋的顢頇。「我叫你說話了嗎,白癡!」

    「你是個膽小鬼,我們沒有必要怕幻神!」

    「閉嘴!」大腦袋揮著兩個拳頭,歇斯底里叫道:「你這張臭嘴再吐出一個字,我就把你的腦袋打進身體裡!」

    小腦袋頃刻控制了左拳,在大腦袋面前揮動著。「那就看看誰的拳頭硬!」

    使者感覺自己要瘋了,幻神的警告已帶到。他提出告辭。

    大腦袋對使者說:「抱歉,我的兄弟昨晚喝多了,今天腦子還被酒精折磨。所以胡言亂語。你還回去轉告幻神,我明天會進城拜訪他。」

    小腦袋想表達自己真實想法,被大腦袋抬手摀住嘴。小腦袋馬上用思想控制那隻手,放開自己的嘴。大腦袋轉瞬又控制了那隻手,再次摀住他的嘴。於是那隻手被兩個思想難以達成共識的頭腦輪流控制著,抬起放下,放下抬起,來回折騰著。使者覺得眼睛都花了。趕緊離開。

    使者走後大腦袋終於讓他的兄弟開口。

    「那個渾身長滿鐵鏈的怪物,難道是燃日人的生下的雜種!這樣護著他們!我到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阻止我的軍團!」小腦袋面目可怖,兩眼冒火。

    大腦袋氣呼呼地訓斥說。「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我也討厭幻神,但是我們不能把事情搞砸,那傢伙畢竟非常可怕,我們得講策略。懂嗎?」

    「你想到好辦法了嗎?」

    「我們避免和幻神衝突,把復興會的那幫狗東西都殺了!等鬼王來了,我們再收拾幻神!」

    小腦袋一臉質疑。「我怎麼沒看出你有好的辦法。」

    大腦袋得意地說:「我的智慧是你永遠難以超越。」

    「為什麼?」

    「因為我的腦袋比你的大。所以裝的智慧也比你多。」

    他要求小腦袋不得再干涉這件事,由他全權處理。小腦袋提出條件。

    「我有什麼好處?」

    大腦袋想想。「下次你和情人親熱的時候,我不會再偷看。」

    「一言為定。」小腦袋很滿意。

    雙頭妖命令軍隊在距達摩拉五里地的獨角山安營紮寨,停止繼續挺進。接受幻神的警告。第二天雙頭妖進城拜訪幻神。臨行前大腦袋用最來嚴厲地口吻叮囑他的兄弟。

    「在幻神面前要表現出友好謙恭。如果你激怒了他,把我的計劃搞砸了,我會讓割掉你的舌頭,讓你永遠再吐不出一個字來!」

    「那我在他面前不說話。」

    大腦袋滿意地抬手撫摸了一下弟弟的頭。

    死亡軍團畏懼幻神停止前進,達摩拉的居民如釋重負。籠罩心頭的恐怖陰霾散去,恍然明白了幻神來達摩拉的真實意圖了。原來是來拯救這座城市。他們都由衷感激幻神。

    「幻神就是我們的保護神。我們應該感到慶幸,而不是恐懼。」

    「是啊,不然死亡軍團開進達摩拉,達摩拉就會變成地獄。」

    人們對幻神的看法也開始改變。

    啞謎得到一個消息。黑山國關押重犯的監獄在一個晚上被人摧毀。撒克暴跳如雷,四處派人追查是誰所為。

    「嘖嘖,」啞謎的神情寫滿難以置信。「一百多名重犯都被殺死,守衛監獄的兩百名士兵只僥倖活下一個人。據那名士兵說,是一個人幹的,但沒看清對方的面貌。那個人簡直太可怕了!大陸上除了幻神和鬼王誰還有這個能耐啊?!」

    魔王也感到震驚。「難道是幻神?」

    啞謎一臉狐疑放低聲音。「難道達摩拉的幻神真是假的?而真幻神去黑山國了?那他為什麼要摧毀重犯監獄,殺光所有犯人?」

    魔王說:「去問他。」

    啞謎忌憚地說:「如果真是幻神干的,殺那麼多人都輕而易舉,如果想殺我們……」下面的話他沒有勇氣說出,魔王心裡也升起一種寒意。

    這時候龍敲門,說羅西雄來了。兩人來到前面的酒館,羅西雄轉告魔王幻神現在要見他。

    「親愛的兄弟。」啞謎問羅西雄。「能告訴我偉大的幻神叫魔王去有什麼事?」

    羅西雄也一無所知。「我只知道雙頭妖中午拜訪了幻神。」

    魔王和啞謎交換了一個特別的眼神。羅西雄警告魔王這次要冷靜點,不要再有任何試圖激怒幻神的愚蠢念頭。

    羅西雄賣好說:「上次如果主人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現在我正在參加你的葬禮。」

    魔王接受羅西雄的忠告,保證不會再冒犯幻神。

    羅西雄帶著魔王去了幻神的住處。羅西雄退下。幻神隱匿在一塊黑幕布後,還是那樣神秘詭奇。魔王很失望,難道只有死人才能看到幻神的真面目?

    四大妖魔佇立在幕布前。毒妖的目光依舊充滿媚惑,從魔王進屋視線就沒離開過他。獅面魔一臉怒意,對魔王上次的冒犯耿耿於懷。

    魔王把目光投向傷心妖,這個普通的姑娘羞澀的低下頭,兩隻手侷促擰著衣襟。她讓人聞風喪膽。難道是一個虛假的謠傳?

    鐵魔就像一堆聳立的鐵,一動不動,沒有生命的跡象。也許他就是堆鐵。

    黑幕後傳來幻神那特別的聲音。

    「三天內帶著復興會的人滾出達摩拉。」

    「為什麼?」

    「在我面前沒有為什麼。只有命令。」

    「偉大的幻神。」魔王用妥協的口氣請求。「請寬恕我上次的冒犯。給復興會一個生存的機會。我將永遠感激您的恩德。」

    「那我給你個機會。」

    「請幻神明示。」

    「把雙頭妖和他的軍隊埋藏。要麼滾出達摩拉。你選擇吧。」

    魔王瞬間明白了幻神的險惡用意,是在借雙頭妖的刀殺他們,反之也是借他們的刀殺雙頭妖。任何一種結果,最大贏家是幻神。他該如何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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