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特助 正文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章 兩個消息
    數錢數到手抽筋?!

    是的。PaoShu8

    掰著手指頭算一算,楚瀟然與葉楓來「餘杭」也快將近三個月,便是「如初見」也是開業二月有餘。

    在葉楓的一系列經營手段之下,「如初見」的業績可謂蒸蒸日上,四個門童的考驗,對於一些權貴來說,其實也只是形同虛設。

    只要有人勝出,進店的人,可以是他的主子,也可以是他的朋友,均不加限制,這是葉楓與楚瀟然一開始便商量好的既定策略。

    為什麼?

    自然是不與銀子過不去,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實在是太多,而好多行事低調的有錢人,更是不會親自屈尊。

    至於老顧客,只要手執「如初見」的扇子,更是給予最大的便利,不需再次通過考核,便可直接入內。

    幾個月下來,以每一把扇子幾十倍的利潤而計,葉楓與楚瀟然可算上賺的盆滿缽滿,而「如初見」的折扇,更是成為一種新興的潮流……

    人生若只如初見,在另一個斷層的空間裡,這句話以別樣的形式散發著它的光芒,一把折扇,一句天機,在「釣魚」的同時,席捲了整個「餘杭」。

    甚至於,楚瀟然自己都不曾想過,竟會創下如此的業績,當銀子嘩嘩往自己腰包裡進的同時,楚瀟然卻也不禁感概,呀,敗家呀敗家!

    然而。與此同時。葉楓與楚瀟然卻是一直保持神秘狀態。卻是從未以「如初見」老闆地身份露過面。至於他二人地生活。與其收入地狀況。卻是工整地對仗。

    睡覺睡到自然醒……

    庭、園、樓、閣、塔、寺、泉、壑、石窟、摩崖碑刻遍佈。或珠簾玉帶、煙柳畫橋。或萬千姿態、蔚然奇觀。或山清水秀、風情萬種。

    若說這些日子以來。二人還做了些什麼有意義地事情。便是將餘杭地景致訪遍。當然。在楚瀟然地心中。亦是杭州。

    上者勞人。無疑葉楓是上者。而楚瀟然是懶人。所以勞力地事兒。卻是誰也不幹。

    「你說。這魚還有多久才能上鉤?」

    身旁傳來怡然的聲音,在離楚瀟然兩三米左右地地方,葉楓正手握一根魚竿,悠然的於溪邊垂釣。

    又是一日閒散地生活,自打進入夏日之後,楚瀟然便整日想著消暑的措施,即便是外出,也多選在如現在一般的地點。樹影斑駁,灑下一片蔭涼。

    一語雙關。

    聽見葉楓的聲音,躺在長椅之上的楚瀟然才緩緩睜開眼。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皺了皺眉,說了句特沒營養的話:「誰知道呢?」

    誰知道呢?

    聞言,葉楓地背影稍微滯了一下,誰說不是呢?以他所想,蜀王的人。PaoShu8八成會在「如初見」開業一個半月後有所行動,最遲也不過是三個月,而如今看來,秦弘卻是比想像中更沉得住氣。

    這條魚,釣的有那麼一點點挑戰。

    「葉楓,蜀王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見葉楓不再言語,楚瀟然繼續問道,這麼久沒有動作,她也不禁有些好奇。

    出乎意料的。葉楓卻是不語。只是將眼波牢牢的鎖定在湖面之上,半晌後。才一拽魚竿,扯出一條不知道什麼品種的小白魚,這才開口道:「畏首畏尾,難成大事的人。」

    楚瀟然無奈的苦笑一下,抬手在長椅旁的矮几之上,捏起一塊點心塞入口中,堂堂的一個王爺,還是有謀反之心地王爺,就這麼叫葉楓給……斃了。

    這樣的評價,不知若是蜀王本人聽到,會不會氣到吐血三升,但即便如此,對於葉楓的識人之術,楚瀟然仍是極為信任地。

    不知道蜀王……算不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同情?」

    雖然並未回頭,但葉楓卻好似能看到楚瀟然的表情一般,淡淡的問道,垂釣江渚上,此時的葉楓,看來就像絲毫沒有野心的人。

    只不過,像……終究只是像而已,不會變成是。同情?!

    楚瀟然被葉楓問的一愣,然而搖搖頭,「不。」

    怎麼會同情蜀王……往大了說,成王敗寇,她與秦弘又沒什麼交情,怎麼會去好心到因為一句話憐憫到他地地步?!

    往小了說,楚瀟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與她有交情的,是秦殤,而蜀王,他的皇兄,卻是要搶他天下的人。

    而秦殤,當楚瀟然的心底再浮現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卻是淡然許多,幾個月下來,愛也好、怨也罷,有的沒的,都漸漸平復下來。

    縱然忘不了,但她也不會刻意去想,在江南,在餘杭,楚瀟然只是聽說,皇上大婚地日子,似乎正在臨近。

    大婚……秦殤和他地皇后——南宮嫣然。

    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玄冥血玉,楚瀟然深呼一口氣,唇角綻出一個粲然地微笑,還好,曾經擁有。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楚瀟然想,日後,秦殤心中,至少會有那麼一點點小空間是屬於她的吧。

    這就夠了。

    至於自己的歸宿……隨緣吧,楚瀟然如是想。

    「放不下嗎?」葉楓又忽然沒由來的開口,語氣淡淡的,只是眸中閃動的有些複雜的目光,卻是他自己都未曾發現。

    「嗯?」楚瀟然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葉楓口中的放不下指的是什麼,臉上不禁一紅,與這個智商恐怖的傢伙待著一起,真不是是福是禍?

    好似修煉過讀心術一般,葉楓詭異的,彷彿一切在他的面前,皆無所遁形。

    搖搖頭,楚瀟然淡淡一笑,坦然道:「口是心非的答案。不說也罷。」以另一種方式,楚瀟然給出她心中的答案。

    葉楓心內一震。嘴角漸漸勾起更柔和的弧度,還真是坦白呢,然而,在唇邊的四個字卻是被他收了回去,那是——跟我走吧。

    只是那麼一瞬間,葉楓覺得,帶著楚瀟然一起。很不錯,最近地這段日子裡,葉楓覺得生活的很悠閒,是真正意義上地悠閒。

    包括他的心。

    葉楓不是第一次來「餘杭」,但卻是第一次聽說,有斷橋殘雪,有三潭印月、柳浪聞鶯、花港觀魚……

    楚瀟然說,她的夢中,常常會出現這樣的景致,葉楓只覺得。這世界上,竟有這麼多的事兒是不為他所知的。

    這樣的感覺,有些異樣……

    「公子。」

    正當楚瀟然與葉楓之間有些冷場時。一個青澀地男聲突兀的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什麼事?」葉楓迅速的整理了一下情緒,轉頭道,一絲的悸動興許是有的,但叫他飛蛾撲火的墜入情網,幾乎與地球撞太陽一般,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在概率學中可稱為——不可能發生事件。

    來報信的小廝,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額頭上滲出些許汗水,如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他也不會來報,這是葉楓的規矩。

    十萬火急……葉楓將信接在手中,仍未拆開,便微微勾起嘴角,心中已是猜到個七八分。蜀王秦弘。這條魚終是按捺不住,來咬鉤了。

    在葉楓給他地測試中。蜀王的成績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渣,一個半月到三個月,這樣的行動時間是合理地。

    只是,若正好趕在一個半月的時候,尚可說,蜀王還算是個利落的人,若是到三個月,便是謀後而動的謹慎更多一些。

    兩個月,說明他中庸嗎?!不,這只能說,葉楓對他的評價絲毫不差,畏首畏尾,確是難成大事之人。

    只是,這番心思,卻只有葉楓一人深解其中味。

    可當葉楓將信展開之後,楚瀟然卻只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看不清他手中地信中究竟寫著什麼,但瞧著葉楓有些不對勁兒的表情,卻叫她很是疑惑。

    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過,葉楓卻仍是未開口,楚瀟然甚至想到,會不會是京中出了什麼岔子,是秦殤還是秦歌?!「出了什麼事情,嚴重嗎?」楚瀟然問道,心中有一絲焦急。

    葉楓這才放下手中的信,抬起頭來,看向楚瀟然,淡淡的笑意未祛,但更多的是一抹認真的神情,「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哪一個?」

    楚瀟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好狗血的橋段,但在狗血之後,往往伴隨著很慘的事情,嘴唇動了動,她第一次做了一個以往都不同地選擇,「好消息。」

    「好消息,蜀王地人大概已經行動,價值百金的折扇,已經有人預定,但是……」說到這兒,葉楓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預定地,卻是兩把百金的折扇,並且,從訂單上看,似乎不是一個來頭。」

    兩把?!

    這一下子,便是楚瀟然也有些疑惑,要麼不來,一來便是這種掃蕩的,這個好消息,與她預想中,已是不同。

    「那麼,壞消息呢?」楚瀟然略一思慮,仍是問了出來。

    葉楓唇角不自覺的抖了一抖,而後,聲音有些微啞的淺淺道:「易邪,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楚瀟然頓時心裡「咯登」一下,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熱,易邪一襲紅衣,七竅流血的慘狀彷彿就在眼前。

    什麼叫……再也醒不過來?

    楚瀟然只覺得心中空空的,他不是「占天閣」的閣主嗎?窺透天命的他,怎麼會……不可能的!

    「就這麼……死了?」雖然未流下眼淚,但楚瀟然的心中,卻是不好過,雖然易邪是座沒有感情的冰山,雖然易邪的脾氣古怪的要死,雖然……

    沒有任何的理由,他是楚瀟然的朋友,而現在……死了?!

    「哎,我說,還沒死……」葉楓本身也有點接受不來,但只是一走神的功夫兒,卻見到楚瀟然眼眶紅紅的,還問什麼生死這種怪問題,這才意識到,是她會錯了意,這才出了烏龍,趕忙澄清道。

    「果然……」楚瀟然聽的也不很仔細,以為葉楓方才只是開了一邊死亡證明,神色間卻是更加憂傷,然而,略一反應,才猛地抬頭,「葉楓,沒死?!」

    「我當然沒死……」葉楓一時間有些適應不過來,淺淺的笑意,一時間凝固在唇角,額頭上,是黑線三條。

    「不是,我是說易邪,他沒死?!」楚瀟然一把拽住葉楓的衣袖,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反正就是顧得上的時候,這些人,她也沒少拽過。

    「沒死。」葉楓搖搖頭,瞧著楚瀟然激動的一驚一乍的表現,心道,易邪已是這樣,這要是秦殤有個三長兩短……天,不敢想像!

    不過,葉楓真的很羨慕,她能這樣交朋友……做她的朋友,挺幸福的。「如果是我,你會不會……」想著想著,葉楓也不知道,怎麼一句話就從嘴裡冒了出來,葉家是個沒有親情的地方,而他,是個沒有友情與愛情的人,葉楓不知道,假如有自己那麼一天,會不會有人,這樣為他傷懷……

    「什麼?」楚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聽見葉楓小聲嘟噥了些什麼。

    葉楓搖搖頭,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便轉而將易邪的狀況交代清楚,「易邪的五臟六腑,皆已受損嚴重,腦部也是,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知覺、五感,只是……活死人。」

    活死人……而楚瀟然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再一次變的空洞,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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