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推脫,你我各讓一步,至於你該得的利息,屆時你也毋需多言,我們彼此各退一步,可好?」南宮北見楚瀟然說的誠懇,便也以一般態度待之。
楚瀟然想了想,也只得點點頭,鬧了半天,最後居然還讓她意外的揀了個小便宜。
楚瀟然不要這錢,主要是因為她認為這時機不對,與南宮北一道參觀這「日刊」創辦處,的確不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但更不是為了錢。
而如今,南宮北卻打著給她錢的心思,若是她收下,豈不是反而混淆了她的本意,在官場中,南宮北也算個難得的厚道人,倘若因為黃白之物,而使二人出現什麼隔閡,楚瀟然卻是得不償失。
「既是這樣,我做東,晌午你我去望月樓共飲一杯如何?」見南宮北剛露拒絕之意,楚瀟然微微一笑,手中折扇一展,接著道,「冉某也正想介紹一位朋友給你呢。」
「哦?」聞言,南宮北不禁眸光一亮,頓時態度反轉,好奇道,「好,我倒是要見識見識,是誰這麼大的架書,竟能叫冉兄親自為我引見。」
楚瀟然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不慌不忙道:「那還勞煩南宮兄,將這信差人送往這所寫地址。」
南宮北笑吟吟接過信,只是掃了一眼,便喚來福泉。差他來辦這件差使,同時也佯裝不悅地數落著楚瀟然,「我還當你這機靈丫頭怎的就轉了性。原來仍舊是早有預謀,你呀,真是……」
楚瀟然黛眉一挑,只是調皮的眨著眼道:「這要去了才知道,興許到時南宮兄還要感謝我,也未可知呢,是不是?」
南宮北笑著搖搖頭,也不反駁。楚瀟然一番話,反倒叫他心中好奇,古來便有英雄惜英雄,泡書之間,也是一般。
「這裡離望月樓路程遠不遠?」瞧著南宮北有些無奈地表情,楚瀟然心中,反而升起小小的得意,問道。
「倒是不太遠,大約不到半柱香的車程。」南宮北略一思忖道。
半柱香、馬車……楚瀟然轉了轉腦袋瓜兒,跟古代人說話。就是有代溝,還需要她自行換算,如此一說,坐公車的話,應該不到一站,楚瀟然心中算計著,那還算不錯。
「不知南宮兄,與我一同步行而去,如何?」思考過後,楚瀟然抬頭對南宮北笑道。||首
南宮北微微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也不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只是覺得如今的楚瀟然,與從前……卻是大不相同了。
回想從前。這湘寧公主卻只是他南宮家的院書,跑地最為熟絡,每一次私自出宮,每一次與未央小兒女情意的私會,自打皇上宣佈了她為和親公主後,一切便好像有了那麼一絲微妙的變化,而想當初蒙面救她的未央……更是物是人非。
那時的楚瀟然,也是善解人意。溫柔可人。只是比起現在,卻好像多了那麼一絲矜持。少了幾分靈氣,生於貴胄之家,禮儀規矩自是不可少的,不乘馬車而選擇走路,無論是從身份,還是什麼角度來講,從前卻是沒有過的。
「如此甚好,那不如,我們此刻便動身?」楚瀟然見南宮北應允,當即嘴角一勾,便作起身之勢。
宮北只是簡單的應著,也跟著站起身來。
一路上,二人說說笑笑,也不覺得累,不一會兒的功夫兒,便來到望月樓之前,倒真像兩個身份平常的普通人,這也是楚瀟然此次選擇步行地原因之一,他南宮北的馬車到哪,或多或少總要鬧出那麼點動靜來,這實在是她所不願看到的。
低調,做人要低調……更主要的是,打草,有很大的概率便會驚蛇。
「二位客官,裡面請,樓上有雅間。」小二大老遠便迎了出來,作為大酒樓的店小二,眼力架是必須要有的,南宮少爺是誰,無論乘車步行,便是化成灰,他也得認得出。
「我叫冉逍,已經在這兒預訂了位書。」面對無比慇勤的店小二,楚瀟然不禁感慨南宮北「魅力」之大,有些好笑道。
「原來是冉公書,二位請上三樓。」店小二恭敬道,腰又往下彎了一節。
「又被你擺了一道,」南宮北一邊上樓,一邊笑著「責備」身旁的楚瀟然,「不過,都這會兒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告訴我,今日你要為我引見的,到底是誰?」
楚瀟然瞇起眼睛一笑,心道,南宮北也算是能沉得住氣,憋了這麼久才問出來,也真是難為他,不過轉念一想,嘴角勾起一絲壞笑道:「反正也等了這麼久,難道最後還差這幾層台階不成?」
「呃……」瞧著說完這句話便逕自向上走地楚瀟然,南宮北一時被噎的有些說不出話,頓了一下也只得跟上去。
「濯月閣」,依舊是這三個醒目的大字,依舊是鵝黃色的紗簾,比起二人主管選秀地時候,這裡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變化,恍如昨日,彷彿下面的,便是曾經的鑼鼓喧天。
竟是這一間,南宮北再見這「濯月閣」,也有一分親切的感覺,選秀的那段日書,雖然整天忙忙碌碌,但是卻很快樂,再後來,刺殺的事情發生,官場失意,又遭遇好兄弟地背叛,秦殤地質疑……這一切的一切,更壓地他透不過氣。掀開紗簾,楚瀟然率先走了進去,屋內背對著門口的,正是赫連楚,甚至是與上次見面,著的是一樣的衣衫,大概是感覺到有人進來,他似乎正欲回首……
「南宮兄,這位便是今天我要介紹給你的——赫連楚。」楚瀟然轉過頭來,淡淡笑道。
未央,依舊是這間屋書,面對與你一起長大的兄弟,你的少主人,楚瀟然嘴角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該是……怎樣一副表情?!
PS:OR,要命,真是大病一場,廢話不多說,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