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北聞言一笑,這麼點小事,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怎會勞她公主大駕,心想其中必還有別的隱情,但既然楚瀟然沒有開口,他便也沒有率先點破。
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南宮北也沒再多廢話,便叫人備下車馬,準備帶楚瀟然往「娛樂日刊」的創辦處去。
一路上,南宮北與楚瀟然閒聊一些家常事,恪守官員本分,無論是朝廷中他不知道的事兒,或是關於秦殤私下北巡的事兒,只要是不該問的,南宮北便一個字都不會提。
而對於楚瀟然,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是暗存感激的,以他二人的交情,若是南宮北要問,難免會叫她兩廂為難。
「喏,到了。」馬車一停,南宮北將車簾撩起,向外一探,確認後才轉頭向楚瀟然道。
「南宮兄,到時,還請公子不要以公主二字相稱,便稱我……冉公子吧。」楚瀟然像模像樣的一拱手,想了想還是決定此行借「冉逍」這個名頭。
「冉公子……」南宮北低頭嘟囔了一句,但也未生什麼疑竇,便點頭應道。
「多謝公子,那我們走吧君::子::堂::首:瀟然微微一笑,感激道。
待二人進了這「日刊」創辦處,楚瀟然倒是覺得,有種前世上班的感覺,按照她給南宮北的建議,這創辦處走的是流水作業的方式,員工各司其責,但同時每一部分都有多人負責。不會因為個人的原因而使哪一部分受阻,以致整個過程受到影響。
畫圖地集中在一起,雖然不是如前世一般,用各種影像軟件,坐在電腦前用鼠標點來點去,卻也都是一個個埋首伏案,拿著毛筆劃拉來劃拉去,雖然工作模式類似,但這種國畫風的插畫。也著實叫楚瀟然感到新鮮。
而其它的文編,以及排版部門,也均是按部就班,大多數夥計見了南宮北也只是打個招呼,示意一下,便繼續干自己手上的一攤活計。
楚瀟然不禁點點頭,這叫她很滿意,但同時也不得不接受一個有些窘的事實,哎,自己這個到哪都被無視的命兒。還真是……
「冉公子,你瞧著這些,可還滿意?」南宮北將楚瀟然引至一個單獨的房間裡,囑咐了僕人幾句,打發其離開後,便轉身坐下來,笑道君::子::堂::首::發
「南宮兄這是說的哪裡話,有南宮兄在,這一切又哪用得著冉某操心,如此勤快務實的夥計。今日一行,真是叫冉某長了見識。」楚瀟然客套道。
「哪裡,這還不是公子地決策過人,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呀!」南宮北搖搖頭,語氣卻很是陳懇。楚瀟然所給他提供的制度。以及種種方案,實在讓他驚艷。
「南宮兄,不知可否將近兩期的日刊,拿來讓我一閱?」楚瀟然面對南宮北的讚揚,既不謙、也不傲,這是現代人的智慧,不是她一個人的,索性不置可否。
「這自然是沒問題的。未……福泉!」南宮北立即便高聲向外喚道。
楚瀟然聞言。眸光不禁一閃,這南宮北倒也是重情重義的人。未央畢竟是朝廷的叛逆,刺殺了皇上,這件事過去也有一陣子,南宮北卻仍舊惦記著他,不得不說,南宮北秉性純良,只是,相比於太多人,他卻不適合這官場……
不過楚瀟然轉念一想,如此一來,自己今天倒也算是沒找錯人。
「少爺,這是您要的東西。」不一會兒地功夫,方才叫「福泉」的隨從便將幾份日刊,以及一個木盒放到桌上,回稟道。
「嗯,這裡沒你的事兒了,下去吧。」南宮北也不抬眼,便輕描淡寫的將福泉打發走,自從出了未央那檔子事,南宮北卻是不想再要什麼隨從,乃是迫於父親的壓力,這才無法。
每看到福泉,他難免會想起未央,畢竟兩兄弟從小便在一塊,十幾年來的感情,又怎是南宮北一朝一夕所能忘的?
「冉公子,這是你要的近期的日刊,」南宮北說著,將桌上的幾份日刊向楚瀟然推去,接著又將手伸向木盒,笑道,「至於這些,是冉公子應得地。」
楚瀟然一疑,這是什麼?!方疑惑著伸手將盒子打開,便見著整整齊齊一疊的銀票,楚瀟然立時一怔,這感覺簡直就好像,人民幣忽然無由來的漫天飛舞一般。
這麼多,楚瀟然兩眼有點點冒星星,然而也只是轉瞬間的功夫兒,南宮北聽到楚瀟然很堅定的說道:「不管這錢是不是我應得的,又究竟有沒有這麼多,總之,這些錢,還是暫且存於南宮兄那裡,你看如何?」
「這……」南宮北有些遲疑,老實說,他也沒想到,這日刊中間地利潤會有這麼多,尤其是各商號鋪子地「廣告」費,簡直是一筆巨額,當然廣告這個詞兒,也是南宮北從楚瀟然那兒學來的,據說,是「廣而告之」的宣傳之意。
儘管身為當朝宰相之子,南宮北仍覺得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而楚瀟然一個女子,竟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要將這些錢存於他那兒,很是叫他意外。
而楚瀟然才不是什麼淡薄名利,要不然她也不會費周章的搞什麼日刊,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銀子,只是,這錢要不不要,什麼時候該要,楚瀟然也不含糊,什麼是大財、小財、小便宜、大局勢?!她卻是能分得清楚。
「南宮兄,我都不覺得為難,怎麼你卻如此為難嗎?」楚瀟然淡淡一笑,將木盒蓋子一扣,再也不去看它,心中卻是大念清心咒,不能看,不能看,再看沒準決心動搖了呢!那可要怎麼辦?
楚瀟然又不是什麼君子,難不成行大道、做君子,死了還能進封個將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