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他,聞到了他的味道,他又在梅花林裡。
捂著我的眼,然後一手抱著我的腰離開。
越聞越香的清冽梅花味,我冷然地說:「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他放下我,從後面抱著我輕笑:「知道嗎?我正想你呢,就看到你了。」愉悅的聲音讓我有些氣恨,用力地一手肘拐向他的後腰。
他抓住我的手,臉靠在我的肩上叫:「下手真狠,我這麼想你,你倒是手下不留情。你瞧瞧,這是什麼好地方,你看看,這是什麼花,你見過嗎?」放開捂著我雙眼的手。
到眼前的景色,讓我倒吸了一口氣,這株梅花相當的不同,花為白色,萼片綠色,重瓣雪白,細細一味,香味襲人。
還沒有看夠,他又拉起我的手說:「你看,這是紅梅,還有這株是紫梅。」
我看到重瓣的紫色,開得燦爛嫣然,淡淡的香味,好是漂亮啊。
然後他又帶我去,給我介紹了幾種梅花,儘是珍貴之品,看得我目不暇接也忘了他是硬抱走我,忘了我不能和他太接近的。
我以為梅花只有紅白粉三色,沒想到,還有紫紅,淡黃,淡墨之色,別具神韻,清逸幽雅又時時沁人肺腑,催人欲醉,真美啊。
他笑得極是開心,看著我說:「青薔,考考你,即然人人都說你是才女,琴棋詩畫樣樣絕,琴與棋我倒是領教過,那就考考你,畫梅花的的時候,形態總離不開什麼?」
我淡然一笑,眼眸中浮起自信的光華:「不就是叫四個字,橫、斜、疏、瘦。」
讚賞的眸子灼灼然地看著我:「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不錯。」
「哼,小人。」什麼他看上的,臉上又熱起來了,他真是狂妄的人。
他自大地說:「難不成這片美景,還不讓你這美人一笑。我說,我要是君子,那我就不知你是如此的別有趣味了,感激我吧,青薔。」
「如果你要是讓我自由,我會更感激你,笑何難。」開得再美的花,也開不出這皇宮之地。
他搖頭,深吸一口沁香之氣:「如果你不說這些掃心的話,看花,花更美。」
他伸手折下小枝開著粉綠色的梅花,插在我的上,讚賞地說:「不錯。」
我倉皇地別開臉,伸手去把上的花給取掉,他卻抓住我的手,要我與他正視。他長睫毛微揚,黑如墨的眸子看著我,眼裡二簇熾熱的火焰,是一種可以將人燒融殆盡光華,薄唇輕啟,低沉地說:「青薔,你在怕什麼呢?別閃躲,我就是喜歡你啊,你怕你會愛上我是吧,你害怕是吧?」拉開的唇角,那笑是絕對的把握。
他彷彿把我的心給偷看了去。我驚悸地搖頭:「才不是。」
「那你愛我啊。」他低啞的嗓音可以迷醉人。
瞪他一眼:「你少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的。」
似乎有些挫折,在他的眼眸裡一閃而過,俊臉浮上一些淺笑:「還要再玩下去嗎?」
玩,我是跟他在玩嗎?不,他玩得起,我玩不起這些遊戲,因為我要的,他給不起。
暖熱的手指掃過我的眉眼,引誘著我:「青薔,別固執了,不累嗎?」
定了定神,拿開他暖熱的手,壓下心裡的氣息說:「我要回去了。」
「站住,你腳傷好了嗎?」才走二步,他就喝住我。
「好了。」硬是站得直直的讓他看。
他走到我的面前,笑得極是好看無害,我還不知他想幹什麼。
他腳下一用勁,又朝我左小腳邊踢來。
我痛得尖叫一聲,往後坐倒在地上,倒吸著冷氣咬牙看他。
他可惡地笑:「我就試試你是不是說謊,這就是代價。」
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惡的人,我抱著小腳輕輕地揉著,嗚,真的好痛啊,尖心透骨的痛楚。
「哭了?」他低頭看我,我一推他。
「還真哭啊,說你傲吧,這點痛也受不了,就是十多歲的小丫頭片子。」抓了我的腳:「我看看。」
「放手,不要你假好心。」我雙手捂緊腳不讓他看,打我一巴掌,給我一個甜棗嗎?也不看看他穿是可是堅硬的靴子,越想是越痛啊。
我要找九哥給我推拿,真的好痛啊,眼裡的濕意在湧動著我抱著膝,不讓他看到我軟弱的一面。
他將我抱起:「那就去看讓御醫看看。」
「不要,你放我下來。」鬆開手透過濕亮的波光看他:「放我下來。」
似乎沒有愧疚,他將我放了下來,然後又撩起褲管看,看到那還刺眼的烏黑,他皺緊眉頭:「搞什麼,幾天過去了,還是這樣,你沒有擦藥嗎?」
「沒有藥。」現在是怪我嗎?真好笑。
「我給你的白玉膏呢?」
我心裡還抱著怨氣,白他一眼:「在山洞裡面,沒有拿走。」
「活該讓你痛死,我叫公公拿藥來。」輕柔地放下我的腳,揚聲叫:「陳公公。」
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公公從梅林中出來,我趕緊將頭垂得低低的。
聽著公公低聲恭敬地說:「奴才在。」
「拿白玉膏和熱巾子來,快點。」
沒想到,他命令起人來,是那樣的不容拒絕,冷威得不可昂視。
不消一會,熱巾子和白玉膏就送了上來。他將熱巾子給我:「擦擦臉吧。」
挖了些冷香的藥,擦在我的傷口處。
該死的,還是很痛,可是有上次的教訓,我不敢再叫出聲了,咬著唇瓣。
他抬頭朝我一笑:「不敢叫了吧。」
頭抬高些,看那梅花也好過看他。
我不理他,他還要惹我,一手來抓我的胳膊底,讓我驚笑出聲。
「不哭,不叫痛,那就笑吧。」
他抓著我的潔白的小腳,捧在手心裡,似是愛憐地握著:「怎麼這麼冷啊,你的鞋子都濕了,還到處亂走。」
「不要你管。」我縮回腳。
正在這時,梅花林中傳來女子溫和的聲音:「無垠公子的琴,真的是讓人頗為感動,本宮聽了也覺得特別好,司棋,你說呢?」
又是撞上她,我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一推他,急急地穿上魅子。又聽皇后又說:「陳公公,皇上在此嗎?」
他將我拉起來,輕聲地說:「快點,我背你。」一拉我,也沒等我穿上鞋子就往林海中跑去。
「喂,我的鞋子啊。」我輕聲地叫他。
「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他聲音中帶著興味:「是不是很刺激。」
大膽地拍拍他的頭:「刺激什麼。」我都心跳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前面又一個大紅的影子在白梅之中,我緊抓他的衣服,小聲地在他的耳邊說:「前面又有人啊。」
他輕鬆地說:「你看,前有狼,後有虎,不如就出去見見人好了,我這麼寵你,怕什麼?」
捂著他的口:「不要說話,快點往左邊跑。」
他突然輕吻我的手心,灼熱得讓我趕緊縮回來。
燦爛的花海中,二人在穿行著。薄膩的陽光照得花如透明,風輕和,花在舞動,回眸間,總覺得,這光景很美。
他跑得很快,身手極是不錯,到了無人偏遠的地方把我放了下來,彼直都喘著氣。
我看向他,他竟然笑得那般的絕美,那樣子嵌在我的腦子之中。
「我第一次,如此狼狽。」他說。
修長的手順著凌亂的,胸膛在起伏著:「連看到自已的妃子和皇后,都閃躲得跑。」
我讓他拉著走,走到那有房子的後面一**坐下去。
「妾身求菩薩憐惜弟子,讓弟子生一個皇子。」
我和他又是一驚,他指指背後,小聲地說:「如貴妃在寺廟裡求子。」
這是梅林裡小寺廟的背後,他的妃嬪,還真的是無處不在,嚇得剛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
聽著如貴妃沒完沒了的祈求,我想菩薩都會打瞌睡吧。
唉,什麼時候走啊,我好冷啊,這地上都是雪,坐久了就會融化的,抬頭看他。他抱著我的腰,在我耳際小聲地說:「又想讓我去幫你解決啊,你沒有鞋子,怎麼走得回去。」
故意在我的耳邊一吹氣,讓我臉紅耳燥。
他壞笑,將我冷冷的身子緊抱在他懷裡:「我抱著你,你就不冷了。」
老天爺啊,什麼時候才讓我離開這裡啊,他抱著,還總是偷親我。
偏偏這裡還用牆圍起來了,連出都不能出。
靜止的等,臉上都不知讓他親了多少的口水,只要一擦去,他馬上會樂意地再親二下,到我不反抗,靠在他的身側,他才作罷。
許久,等得我直打顫,落落長的如貴妃才讓宮女扶了出去。
還沒有鬆口氣,又是一些妃子的聲音。
我埋頭在他的懷裡,這一次,我真的很無力了。
他卻輕笑,笑得很是開心,吻吻我的唇角:「青薔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真的很冷,他頂得住,我頂不住。我能怎麼辦,只有他有辦法。
他次次算計我,我何妨算計他一次。
歎息一聲,無奈地說:「我求你了。」
抹自得的笑在他唇角揚起,美得像是驕傲的孔雀展翅一樣:「看朕的了。」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