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第八集 第194章
    但他的速度快,別人的速度也不慢,就在陳遠還沒有來得及站穩的時候,又一撥子彈,迎面而來,這次,只有一發子彈而已。

    僅僅的一發,卻讓陳遠不得不打點起十二份的精神來對付,因為在這顆子彈襲擊到面門的時候,陳遠已經感覺到了不同尋常,幾乎,他可以保證,在顆子彈並不是從任何的槍械裡射處來的,而是出自與內家高手,子彈懸浮在空中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旋轉著。

    陳遠沒有敢托大,用手去接,小心使得萬年船,當即一式鐵板橋,身體後揚,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子而過,陳遠在心中暗叫了一聲:「好險。」但此時,猛然見背後風聲大起,不禁大驚,幾乎不用看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來不及轉身,陳遠就地倒下,剛才那枚子彈就這麼再次從他的頭上飛了過去。

    「媽的!」陳遠氣得大罵,但事情還沒有結束,兩隻奇形怪狀的東西,在半空中帶著呼嘯,對著他迎頭射了過來,這次雖然不是子彈,但他卻更是驚訝,慌忙一個轉身,對著那東西轟出一拳,但奇怪的卻是,他那猛力的拳風,居然沒有把兩枚暗器盪開,兩隻古怪的東西在空中一個打轉,然後就在他的面前,硬的撞到了一起。

    陳遠知道不到,如今的世界與原本的冷兵器時代不同了,所有的武器裡大概都加了一點點的料,所以,在兩枚暗器撞到一起的時候,他幾乎是連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飛快的向後射了過去。

    「砰砰砰!」似乎對方也料到了他的舉動,一連串的子彈在他身邊爆炸,而原本撞在一起的兩枚暗器,陡然間發出猛烈的火焰,但奇怪的是,這火焰居然是不紅色的。而是白色。

    沒有錯,純淨透明地白色火焰。

    「媽的!」陳遠破口大罵,幸好跑得快,沒有顧忌什麼高手身份的顏面問題,否則,今天就淒慘了,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激光類的武器。

    「嘿嘿嘿嘿!」黑暗中傳來一陣怪笑。「果然有點門道。」

    「媽的,你有種有光明正大的出來的打上一場。」陳遠大罵道。

    「嘿嘿,你以為我不敢嗎?」黑暗中,閃出一道影子,出現在陳遠面前。這應該是一個非常普通得中年男子。

    陳遠敢保證,不管在任何時候,他見著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引起任何的留意,因為這個人實在地太平常、太普通了,連一點點的特徵都沒有,但如今這人身上,卻散發出凌厲的殺氣。

    月正中天——黑暗中人如同本身就是黑暗的影子。陳遠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人好像是地下的老鼠,天生就帶著黑暗的本性。

    「你是什麼人?」陳遠皺起了眉頭,問道。

    「這個重要嗎?」黑暗中的人冰冷地笑了笑,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一個殺手。收了別人的錢,要你的命就成了,或者,你可以稱呼我為黑暗殺手。」

    「好,好一個黑暗殺手!」陳遠忍不住大笑起來,然後,幾乎是沒有絲毫預兆,他已經一拳重重的轟了出去。

    「來得好!」黑暗殺手冷笑一聲,居然不退反近,迎了上來。他的速度快得幾乎無法想像,而他地力量,有大得無法想像,陳遠還是第一次見著普通人的身上。有著如此龐大的爆發力。

    「轟!」兩人的拳頭結實的碰在一起。似乎四周的空氣都被撕裂開來。

    陳遠退後一步,靜靜的看著黑暗殺手。而那個黑暗殺手卻沒有這麼好地命運了,居然一連向後退出了十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起來!」陳遠勾了勾手指,冷笑道,「怎麼,就這麼一點能耐,還稱什麼黑暗殺手?好大的口氣啊……」

    「吼……」黑暗殺手似乎被他激怒,猛然站起身來,對著空中發出了類似猛獸的呼叫,然後,幾乎是毫無預兆的,他的雙眼變得通紅,好像是充滿了血。

    「媽的,這是什麼功夫?」陳遠在心中自問道,他知道,在中國,不——或者說,在各個國家,都有著一些古代流傳的秘密武術存在,就如同暗戒的存在一樣,神秘無比,但他還是第一次見著什麼功夫,居然有著這種反應的。

    「嘖嘖……」陳遠雖然心中驚疑不定,可他卻絲毫也沒有在意,口中還忍不住揶揄道,「打不過,變成兔子也沒有用啊,不過,你長相普通,就算是做兔子,也沒有人喜歡的。」

    「陳遠……」黑暗殺手地聲音明顯的有點走調,但這一次,他再次撲上來的時候,卻是風聲大起,周圍的塵土與垃圾,都被帶著飛舞起來,這人,果真有著不同尋常地實力。

    「我靠!」陳遠罵了一句,衝著他鄙視地豎起了中指,道,「蠻象。」他可不會笨得與他實打實,一個側身,他輕輕的閃了開去,口中不冷不熱地繼續諷刺道,「就這麼一點點的力量,還不夠給我扇個風。」說話之間,他已經一拳重重的轟向了黑暗殺手的腰際。

    黑暗殺手一個轉身,已經迎上了陳遠的拳頭,陳遠豈是怕事的,兩人再次硬碰在一起,轟隆一聲,塵土飛揚,周圍的槍手紛紛後退,幾乎無法相信,一個人,怎麼可能發出如同是自然災害一樣的恐怖力量?

    「好好好……」黑暗殺手那走調的聲音在次響起,道,「果然不錯!再接我這招試試。」

    「媽的,有什麼本事只管使出來,別像個娘們婆婆媽媽的。」陳遠絲毫也不客氣,事實上,剛才的那一拳,他並沒有討得便宜,震得他手臂都隱隱作痛,雖然他並沒有使用全力,但還是讓他震驚無比。心中暗道,「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樣的高手,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必定要除之而後快。」

    一念之間,陳遠已經動了殺機。

    「很好!看招!」黑暗殺手一聲大吼,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摸出來一把彎刀,在夜光下。閃著幽幽寒光。

    「我要用兵器,我尊重你的一個強手,所以,不願意粘你的便宜,你可有兵器?」黑暗殺手溫柔的撫摸著手中彎刀,問道,他倒也有高手的風範。

    「兵器?」陳遠看著他撫摸彎刀的樣子。頓時全身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男人在撫摸著一個光著身體的漂亮女人,肉麻得讓他想要嘔吐,「廢話。老子的兵器,就是拳頭。」

    「旋風千斬!」黑暗殺手猛然從地上飛起,躍到了半空中,手中的彎刀在空中凝固在掌心旋轉,周圍旋風大起,旁邊的槍手一退再退。

    被刀鋒籠罩著的陳遠,感覺好像被南極的風雪包圍著。整個人都被死死裹住,連呼吸都困難,這個——果真是高手。

    閃著寒光的彎刀已經凌空而下,陳遠瞇著眼睛,盯著黑暗殺手,猛然,他動了,一聲重重地咳嗽,然後,口一張。一口濃痰對著彎刀射了過去。

    原本,一口痰,自然成不了氣候,但在融合了陳遠的暗戒氣息後。這口濃痰就如同是利劍一樣。竟然帶著破空之聲,向黑暗殺手襲擊過去。

    陳遠的目的不是黑暗殺手的彎刀。而是他掌控著彎刀的那隻手掌,這招「旋風千斬」,幾乎沒有破綻,不但將整個敵人籠罩在攻擊範圍內,而且,也同時把自己的全身上下,防護得嚴嚴實實,這絕對是一招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必備地好招式。

    但可惜,他碰到的對手卻是以實力著稱的陳遠,一個永遠不按牌理出牌的怪物,所以,他注定了失敗,這招「旋風千斬」的唯一缺點,就在手中地那麼一點上,若是手心受到攻擊,自然也就無力繼續這猛烈的殺招。

    陳遠對自己很有信心,所以,在他吐出一口濃痰後,幾乎連想都沒有想,迎著對方就是重重的一拳轟了過去,這一拳,他沒有留情,這樣的人,不殺了他,他會食不甘味,睡不安枕。

    「砰」的一聲,黑暗殺手感覺勁風襲擊而來,但他並沒有在意,只當是陳遠發出動什麼暗器,他也與陳遠一樣,很有信心,無論什麼暗器,在自己這招「旋風千斬」的威力下,都會絞成碎片,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陳遠打出的並非是暗器,而是一口濃痰而已。

    若說黑暗殺手這招「旋風千斬」是至鋼至強地,那麼陳遠的這口濃痰就是至陰至柔的,正所謂柔能克鋼,黑暗殺手只感覺自己的手掌上好像被什麼粘糊糊的東西粘住了,然後全靠著掌心吸引住的彎刀就這麼一話,再也掌握不住,而此時,陳遠的拳風已經臨近面門。

    百忙著,黑暗殺手忙著一招鐵板橋,面前避開了頭臉要害,但陳遠拳勢微微下沉,他胸口就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下子。

    黑暗殺手口一張,頓時就砰出一口鮮血來,感覺五臟六腑,好像都已經被震碎,跟隨了他一輩子的寶貝兵器彎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陳遠卻如同是鬼魅一般的欺進到身邊,一把抓起他胸前地衣服,將他提了起來,冷冷的問道:「老實告訴我,誰讓你來殺我的?」

    「我是一個殺手!」黑暗殺手滿口都是鮮血,他知道自己已經活不成了,但卻依然笑得燦爛,道,「一個殺手,能夠死在比自己更強的敵手中,也是一種榮耀。」

    「告訴我,誰讓你來殺我地?」陳遠地目光冰冷,只到這個時候,他才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很聰明,若是他沒有足夠的實力勝了這個黑暗殺手,那麼也就沒有問地必要了,只有贏了,他才會問,「回答我的問題,你也許還能夠火下去。」

    「你以為我會說嗎?」黑暗殺手忍不住大笑起來,道,「雖然我……殺不了你……但並不代表,我的組織也殺不了你……陳遠……你死定了,雖然……你很厲害……」說到最後。他已經是結結巴巴,口中溢出大量的帶著血塊的血液。

    陳遠知道自己一拳的實力有多大,就算是一塊石頭,他一拳下去,有能夠粉碎,何況是血肉之軀?

    鬆開手來,他直接搖頭,轉身尋找剛才的槍手。卻見原本環視在周圍的槍手,早就一個不見,而遠處,卻響起了警笛聲。

    「媽的!」陳遠拋下黑暗殺手,只見他睜大眼睛,但口中已經沒有鮮血,卻是已經氣斷身亡了。沒有絲毫地猶豫。他轉身就走。

    殺個人對於如今的陳遠來說,實在已經不算是什麼大事,但他還是不想招惹警察,至於這個黑暗殺手,那就交給警察來收屍吧。

    如今想想。警察的日子也真不好過,平時得偵破案子,有時候還得充當好人,給一些黑社會分子收屍,不知道為什麼,陳遠心中一顫,有那麼一天。他有會倒在街頭嗎?

    今天的這個黑暗殺手,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了,但他不也一樣,倒在街頭?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說不出什麼緣故,今天他的心情,分外糟糕。想想裡奧-查爾斯,不也曾經風光一時,掌控著整個耶路撒冷,偉大的教皇陛下,最後被潘多拉一把火連骨頭都燒了。

    納克薩瑪斯——北美的老大。可結果呢?陳遠不敢想像,什麼時候,這一天又論到自己,幸運女神不會一直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總有那麼一天。他地好運,也會到頭。突然,他非常的厭倦起這等的生活,朝不保夕!

    陳遠回到紅蜻蜓夜總會的時候,潘多拉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被他的開門聲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有點事情,耽擱了一下。」陳遠淡淡的回答著,若是換成以往,他見著潘多拉,必定要調笑一番,可今天卻一點心情也沒有。

    「你身上有血腥味,你殺人了?」潘多拉皺著眉頭問道。

    陳遠無奈地歎息,然後轉身走進洗手間,讓熱水沖去一身的疲憊。

    一夜無話,似乎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陳遠睡到中午才起來,事實上,他是被某個人電話吵醒的——「喂!」陳遠接過電話,問道,「那位?」能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多了,必定都是他的親信,或者就是親密女友。

    「陳遠,你在幹什麼,怎麼連我地聲音都聽不出來?」電話裡傳來李思盈抱怨的聲音。

    「思盈,是你啊,怎麼,有事嗎?」陳遠聽得是李大小姐,頓時精神一振,笑問道。

    「沒有……」李思盈抱著電話,很是不滿的聲音再次傳來,「難道這能有事才能給你電話?」

    「當然不是啊,我只是隨口問問。」陳遠忙著解釋道,女孩子嘛——自然是要哄哄的。

    「陳,你今天有事嗎?」李思盈在電話裡遲疑了片刻,還是問道。

    陳遠想了想,今天好像確實沒有什麼事情,於是答道:「就算有事,只要你李大小姐吩咐一聲,我也立刻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先來找你啊。」

    「那好,我要你請我吃飯。」李思盈高興的嬌笑道。

    「沒問題。」原來就是這麼一擋子事情,陳遠很是爽快的就答應下了,道,「你在什麼地方,我來接你。」

    「好地,我在家等你。」李思盈抱著電話興奮的道。

    「嗯,二十分鐘到。」陳遠笑了起來,真的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洗臉刷牙換了身衣服,陳遠正準備要出門,有人敲門。

    「進來!」陳遠吹了對著鏡子整理好領帶,吹了一聲口哨,笑道。

    「老闆,你要出去?」李文進走進陳遠的房間,見已經穿戴整齊的他問道。

    「對!」陳遠笑了笑,道,「有事嗎?」

    「哦!」李文進忙著將手中的幾張傳真遞了過去,道,「歐暗盟那邊傳來的。」

    陳遠掃了一眼,都是英文,皺著眉頭道:「我不懂鳥語,你給我翻譯過來。」心中卻暗道,「李文進是辦老的了事情的了。怎麼還犯這樣地錯誤?」心中一動,忍不住打量了他片刻,只這一看,他頓時心中已經暗生警惕。

    「是嗎?」李文進一邊說著,一邊就伸手過來接文件,陳遠猛然一翻手,扣向他的手腕,但對方的速度有慢。急中生變,手腕下沉,同時腳下一滑,人已經閃了出去。

    「原來是你。」陳遠一見她地身手,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沒有錯,擁有這麼快地速度地。目前為止,好像只有一個紫晴-查爾斯。

    「真想不到,這樣也能夠讓你發現?」紫晴-查爾斯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臉上一抹,取下一張人皮面具。

    陳遠瞇著眼睛。盯著她手中的人皮面具,沉聲問道:「你殺了他?」一瞬間,他地殺機已經暴露無疑。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啊?」紫晴-查爾斯表面依然一片冰冷,口中答道,「我不是奢殺之人,你放心,他還在你隔壁的洗手間內好好的呆著呢。」

    「真的?」陳遠問。但眼睛卻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紫晴-查爾斯。

    「我騙做什麼?我又是不沒有殺過人,有什麼怕承認地?」紫晴-查爾斯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向陳遠投擲過來,同時身影一閃,人已經消失在窗口。

    陳遠本能的接過紙團,看了看,還是傳真紙,不過,並不是剛才那張寫了鳥語的。而是端正的方塊中文字,秀氣裡帶著幾份剛勁——

    「念君不棄,昨夜長談,心頗感歎。今夜特備水酒。約君再敘前言,不知可來否?今夜小園無人。重樓有月。」

    落款就「紫晴」兩個字,另附了一個地址,這個地方陳遠自然認識,那是一處高級住宅區,大概紫晴-查爾斯在中國也買了房子,或者,是最近才買的,畢竟,以教皇這麼多年的收刮,想必早就富得冒油,而紫晴-查爾斯是他唯一地合法繼承人,他一死,自然所有的財產都便宜了她。

    想通了這一節,陳遠感覺好像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裳,心中有點不爽。

    不過,這個紫晴-查爾斯倒也有點意思,一個外國女子,能講中國話已經很不錯,居然還寫得一手好字,還能夠半文半白的弄點深沉什麼的,還真不容易了。

    陳遠打了個內線電話,證實了李文進確實無礙後,才放下心來,轉身出去,庫坦忙著迎了上來,聽說陳遠要去約會美女,自然不便跟上做電燈泡,但是,車還要給老闆開的,於是,從車庫裡開了一輛勞斯萊斯車出來。

    出了紅蜻蜓夜總會,庫坦開著寶藍色地顏色勞斯萊斯,一路上拉風得緊,顯示出陳遠這個黑道混混的財大氣粗。

    庫坦的確實車技不錯,在車水馬龍的大路上左拐又繞,速度居然不慢,陳遠一路上都沒說話,點著一枝煙,瞇著眼睛養神,庫坦眼見老闆的心情不錯,也沒有說話,放了一張時下流行的歌碟,嘴裡跟著哼著變調小調,這應該算是一個很不錯的早晨,雖然,如今已經是中午了。

    不過,好景不長,就在上立交橋轉彎地時候,打橫裡躥出來一輛大卡車,橫在路中央,庫坦急踩剎車,勞斯萊斯的車胎與水泥地面緊急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幸好他的車技不錯,也幸好勞斯萊斯的性能夠好,總算及時的停住車身沒有撞上去,避免了一件惡性交通事故,馬路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汽車輪胎摩擦的痕跡。

    「媽的,眼睛長屁股上了?」庫坦一聲怒罵,打開車門走出去,就要找卡車的車主理論,也不長眼睛看看,這是誰地車,敢招惹,火得不耐煩了?

    陳遠聽得好笑,安心的坐在車子上等著他上車,這等小事,還輪不到他出面處理。

    但庫坦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剛剛一下車,迎接他的就是一排子彈——素來在道上混的。自然警惕性要比別人高得多,庫坦雖然莽撞了一點,混跡多年地他在下車地一瞬間心中就感覺不妙,比子彈只快那麼零點一秒,他就地一滾,閃了開去,同時躲到後面的一輛車旁邊。同時已經掏處槍械,對著那輛卡車就是「砰砰砰」一通亂掃。可惜,所有地子彈好像都是白費,一點效果也沒有。

    陳遠見狀大驚,暗想:「不好!」

    聰明的他知道庫坦這個時候絕對顧不上他,猛然一個翻身,一腳踢開車門,衝了出去。身後,一排子彈果然毫無意外地響起。

    後面的車沒有想到前面的車會突然停下,更沒有想到會有人在大街上發生火拚。

    於是,交通秩序一時大亂,幾十輛車突然纏在一起。哭聲、喊聲、叫罵聲混成一團,陳遠沒有時間理會這亂成一團的公共秩序,眼見庫坦正在槍林彈雨中抱頭鼠躥,他心中惱火異常,身影化成一道黑煙,消失在眾人眼前,同時利用特殊的法子傳話給庫坦。讓他閃人,他已經動了殺機,可不想讓庫坦在旁邊礙手礙腳。

    「砰」的一聲大響,一顆手雷扔在勞斯萊斯車上,可憐一輛嶄新的汽車在火焰中化成灰燼,氣得陳遠大罵,好好的心情,就這麼被破壞了。

    「**……」庫坦慌亂中看到愛車遭殃,罵出一連串地粗話後,一把逮住身邊的一輛紅色奧迪車裡的中年婦女。硬是將她扯出車外,扔在馬路上,然後迅速的跳到車上,發動——奧迪帶起一路呼嘯。橫衝直撞而去。他明白老闆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他去找李思盈小姐。保護他的安全,既然這些人能夠在陳遠與李思盈約會的道路上設下埋伏,就不得不考慮,李思盈現在是否安全。

    陳遠眼見庫坦已經離開,頓時轉過身來,對著大卡車就迎了上去,子彈——在他眼中,並沒有太強地殺傷力。

    哪知道大卡車眼見陳遠迎了上來,居然掉轉車頭,向另一個方向開去,遠遠的——聽得警笛聲大作,警察的速度也都快的,從襲擊到現在,兩分鐘的時間都不到,看樣子,如今地警察果真不好混啊。像州的天空似乎還保存著一抹原始的藍,明亮而清澈。就在此時,陳遠的耳朵了聽得「軋軋軋軋」機器聲音,他抬頭,四架墨綠色的直升飛機從遠處而來,正盤旋在他頭頂。

    「我靠!」陳遠衝著直升飛機豎起中指,幾乎不用猜想,他也知道,這些飛機是來找他的,當然,這些飛機找他的原因,也不可能是要請他去喝下午茶。

    馬路上早就亂成一團,普通市民何時見過真正地槍械拚鬥,而平時只有在電視裡才能夠見著的直升飛機,如今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陳遠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四架飛機,心中慶幸,剛才先讓庫坦走了,要是留了下來,自己在這麼猛的火力下,可未必能夠抱得全他。

    媽的,最近自己的手下都在幹什麼,居然讓敵人把直升飛機開到象州都不知道?陳遠在心中暗罵,當然,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一個黑幫老大而已,有些事情,並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做,自然效果也就差了哪麼一點點。

    直升飛機的機艙門就這麼在陳遠的面前打開,然後,四架機關鎗開始不斷的啟動——

    「砰砰砰砰……」子彈如雨,以陳遠為中心,射在馬路上,早在四架直升飛機來臨地時候,知道不好的人群就開始騷動著四處躲避,但總還有那麼幾個動作慢了一點點的,頓時就成了池魚之殃——身體開了無數的透明窟窿,鮮血濺在馬路上,生命在這個時候,顯得廉價得很,絲紋不值。

    慘叫聲還在不絕而起,陳遠難以掩飾心中地憤怒,他能不惱怒嗎?如果要殺他,多得是機會,用得著大馬路上,用無辜著地鮮血奠基嗎?陳遠已經沒有絲毫的顧忌,他伸出手來,拚命地抓,快如閃電,一顆棵閃亮的東西不停的從他手中跌落。

    不用懷疑,跌落的,正是秒速超過一千米的機關鎗子彈。

    直升飛機上的人似乎也傻了眼,媽的——這還算是人嗎?簡直就是變態,他們甚至慶幸。這次他們是開了飛機來地,要不,正面與這變態碰上,絕對是死路一條,甚至,他們開始懷疑,高價接下這筆生意,划算嗎?

    就在直升飛機上的人慶幸的時候。空中猛然傳來一聲怪獸的吼叫聲,然後,半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猛獸,狼的身體,頭長龍角,身披鱗片,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饕餮一聲大吼,已經向一架飛機撞了過去。

    所有的子彈射在饕餮身上,根本沒有絲毫作用,於是,眾人這能眼睜睜地看著饕餮撞向了一架直升飛機。

    現代文明發明的科技。依然經不起這洪荒猛獸的一撞之威,一架直升飛機沒有絲毫的例外,化成火焰,落了下來,餘下的三架飛機見勢不好,轉身要走,哪裡還來得及。不到三分種,四架飛機就化成了四團火焰,爆炸在馬路上。

    警察雖然已經趕來,但面對著如今這個局面,他們別說見過,就連想都沒有想過,是恐怖分子的魔爪已經伸到了中國,還是別的緣故?不過,很快,一切都結束。陳遠在四架飛機爆炸地同時,也化成有一道黑影閃開。

    「媽的,最好別讓老子抓到你們。」陳遠在心中憤憤的罵道,「老子要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凌遲。」轉身之見。他已經轉過了兩條街,如今他最最擔心的。就是李思盈,不知道是是否被人控制了,或者說,她現在還好嗎?

    就算陳遠擁有了毀滅性的力量,但他也一樣保不住自己心愛地女人就不受傷害,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心地的無能為力的疲憊感就越來越是強烈。

    魔鬼是一個法力強大,才智過人的混帳,陳遠無疑就是這樣的一個魔鬼。

    遠遠的,在一幢高樓地頂部,一個皮膚白皙、穿著華貴的中年人收起手中的望遠鏡,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他的身後跟隨著一個彪悍的大漢,在庫坦離開的時候,他不解的問道:「老闆,難道就這麼放了庫坦那個小子?」

    「庫坦?跳樑小丑而已,殺他幹什麼?」中年人冷笑道,「我要殺他,用得著浪費這麼多的子彈?一顆就夠了,你知道,如今的軍火價錢大漲,可是不能浪費地——我的目的是那個陳遠,更何況,我們的主顧,只支付了殺陳遠地錢,我們沒必要買一送一。」

    彪悍大漢點頭不在說話,中年人在目睹了四架直升飛機爆炸地全過程後,所有的眉頭都扭到了一起,然後,他原本還算有點斯文地臉變得扭曲而猙獰,咬牙切齒的道,「好快的速度,鐵豹,給我撥美國總部的電話,要求增援高手,這人在棘手了!」

    陳遠轉了好幾條路,確定沒有人跟蹤後,他才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庫坦的電話。

    「庫坦,李小姐怎麼樣?」他要確定李思盈的安全。

    「老闆!」電話哪頭傳來庫坦的聲音,道,「李小姐沒有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她,您沒有事吧?」他是個血型漢子,這次拋下陳遠自己跑路,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笨蛋,我有事情,還能給你打電話?」陳遠笑罵,然後,他惡狠狠的吩咐道,「給我好好的查查,這些人是什麼來頭,這麼厲害?」

    「知道了,老闆。」庫坦忙著答應了一聲,然後問道,「您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現在不回去。」陳遠冷冷的道,「你多派人手,給我保護好李小姐就成。」既然李思盈沒有事情,那就代表了她的電話遭到人監聽,所以,那些人才能夠清楚的摸清他的行蹤陳遠已經想通了其中關鍵,自然更是不放心李思盈的安全問題,至於杜月華與潘多拉,她們兩都是不普通人,自保不成問題,倒不用多擔心。

    陳遠沒有回到紅蜻蜓夜總會,而在在大街上閒逛到夜色昏暗,日暮降臨的時候,繁華的象州四處都閃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他才慢吞吞的閃進一條陰暗的胡同,不管城市多麼發達,總還有一些陰暗的角落不為人所知,像州——依然有著漆黑的胡同。

    確定沒有人跟蹤後。陳遠加快腳步,敏銳的第六感覺讓他嗅到危險的氣息,紫晴-查爾斯地約會,這怕也是一場鴻門宴,會不會在路上埋伏下殺手,取他的腦袋在下酒都成問題,但陳遠也不是怕事的人,只要今天有人敢來。管教他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今天白天的事情,已經讓他非常的惱怒,在馬路上向無辜者下手。就連他這從來不是能稱好人的他,都感覺難受,這些人,簡直就是人渣,***雜種。

    也許是暗戒的功能。以及這些年地殺戮,讓他擁有一雙比普通人更加銳利的眼睛,在黑暗中,前面的胡同裡,一個黑色的陰影站在胡同的中央——黑影並不顯得多高大,但沉毅如山,顯然又是一個高手。

    幾乎連想都不用想。陳遠就知道,這個人是衝著他來的,而且,這個人,也是黑暗殺手組織裡的人,甚至,他已經感覺到他身上與昨天晚上地那個殺手一樣的氣息。真想不明白,到底的什麼人,為什麼要僱傭這麼多的殺手來取自己的性命,當然這些年他打打殺殺。得罪地人也太多了,為名為利,或者為了報仇,想要殺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陳遠的瞳孔開始收縮。心臟也開始猛得加快一拍。這個人,絕對是個高手。這個人的身上,帶著太強悍的殺氣,他本人也是一個曾經殺人如麻窮凶極惡之徒,明白這種殺氣,只有在殺戮中才能鍛煉出來,絕對不是靠著本身的實力提升而成的。

    胡同不夠寬廣,黑影站在中央,無論陳遠是從左還是從右走,都在他地攻擊範圍內,甚至,陳遠已經考慮過,從他頭頂飛過,但——現在雖然是二十一世紀,講究是適時者生的原則,古武學的很多規則都被拋棄,不過,中國人五千年的歷史沉澱下的底蘊,卻不是說丟就能夠丟的掉的,尤其是遇到這麼一種充滿殺機的人,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否則,可能就是萬劫不復,陳遠雖然有驕傲的資本,但他很是謹慎,驕傲是一回事,狂傲,可是隨時都會要人命的。

    對方地來意他不是不清楚,但他決定冒個險——

    「老先生,能不能讓下路?」陳遠試探性的開口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小伙子只管走就是。」黑影慢慢的轉過身來,說道。

    陳遠這才看清楚他的長相,出乎意料,這個人並不老,最多三十左右,留著披肩地長髮,穿著一襲黑色風衣,幾乎可以融入到黑暗中。陳遠跨出一步,心中一緊,黑影雖然如此說法,但在轉身地時候,原本攏在衣袖裡的手指動了動,只這麼一動,陳遠已經感覺到不妙。

    三點寒芒,劃破黑暗,對著陳遠射了過去,陳遠漆黑色地眸子一變,如同是燃燒的火焰,殺機在一瞬間燃燒。伸手一招,三點寒芒已經消失不見,而在對面的牆壁上,多了三根細小的梅花針。

    「好身手!」黑影冷笑一聲道,「不過可惜了!」

    「可惜的是你!」陳遠冷笑,剛才的隱忍已經到達了極限,今天他很是憤怒,他需要一個宣洩口來發洩一下,而眼前的這個黑影,正好送上門來,不管怎麼說,他今天算是倒霉了。

    「小子,我感覺到你身上的殺氣!」黑影心中有些驚訝,原本在接這個任務的時候,心中還不以為然,以為不過是一個稱霸一方的小混混,居然也要勞動他出手,但到這時候,他心中已經明白,眼前的這個混混,絕對不簡單。看樣子,今天得打點起全部精神來應付了,否則,陰溝裡就極有可能翻船。

    「因為,我想要殺你……」陳遠在說話的時候,身子在黑暗中化成無數道虛影,撲向中年人,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既然已經動了殺機,陳遠可不是吃素的,自然是要搶近先機。

    「好,來得好……」黑影「嘿嘿的冷笑了兩聲,正欲出手,猛然感覺不對。自己的四周早就被對方無形的殺氣籠罩著,他是聰明人,立刻明白,只要自己出手,就老命等於就送了半條了。

    黑色的影子在空中巧妙的三層轉折,然後迅速的飄退到十米以外,背心已經驚出一身冷汗,才脫出陳遠的攻擊籠罩範圍。他怎麼都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有如此高地身手,如此凌厲的殺氣,憤怒之下,忍不住大罵道:「八嘎!」

    「**!」陳遠原本一直以為他是中國人,黃皮膚,黑頭髮,原本還打算要不要手下留情。畢竟,這人一身武功煉就不容易,如果對方可說出僱主,放他一條生路也不是不可以,但當他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半瞇著的眼睛裡陡然精光閃現,憤憤的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問道:「媽的,你***的是小日本?你跑到我們中國來幹什麼?」

    「當然是殺你!」黑影已經讓陳遠弄得非常地爽快,憤然大怒道。

    「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能耐。」陳遠冷笑道。「殺我,現在,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了你了。」

    說話之間,他已經與黑影同時換了好幾個方位,為了提防對手的突然襲擊。現在的世道,可與以前大不相同,高手交鋒講究什麼江湖規矩,只要能夠殺得了對手,用什麼法子都是正理。

    更何況。黑影本來就是殺手,對於一個殺手來說,能夠殺得了敵人,就是最好的法子。

    這個世界的人已經夠多。死個人實在普通得很。黑影與陳遠都明白,在他們的一生中。殺戮與被殺那也成了隨時都會發生的事情,普通地法律道德約束不了他們桀驁的本性。他們活在警惕中,自然也比普通人更是刺激多彩,只要能夠活下去,他們這些特殊的群體,幾乎是無所不用及。

    陳遠沒有再做任何的動作,揮拳,出擊——整個身影在黑暗中重疊出一連串的幻影,拳風已經到了黑影地面門。

    「來得好!」黑影一聲冷笑,手中無數的寒芒對著陳遠迎了上去,一點點閃著幽藍色的光芒,不用說,這些暗器,都是染有劇毒的。

    但可惜的是,陳遠從來都不怕毒,饕餮具備了吞噬天下萬物的本質,自然也就擁有了溶解一切毒藥的異能。

    拳風凜冽,所有地暗器都被猛烈的拳風帶得偏想了一邊,而陳遠的拳頭,依然原式不變的對著黑影轟了過去。

    一道白光毫無預兆的在陳遠的面前爆起,不用看,陳遠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頓時忍不住大罵道:「**,你***的小日本果然奸詐。」說話之間,陳遠飛快後退。

    「轟隆……」在剛才的地方,爆炸聲傳得老遠老遠,胡同裡老式的牆磚都被震得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倒塌地可能。

    「嘿嘿,速度很快啊,但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黑影笑得得意。

    陳遠沒有說完,他如今才發現,那該死的黑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武器,居然把炸藥濃縮起來,形成了恐怖的暗器,這玩意別說在他們這樣地高手手中,就算是在普通人地的手中,有具備著不可估量地殺傷力。

    「來吧,你不是要殺我嗎?」黑影笑著一步步的逼近,他還真以為陳遠怕了他。

    陳遠依然不動聲色,伴豬吃老虎是他的拿手好戲,冷冷的看著慢慢逼近的黑影,近了,近了——距離五步之遙,陳遠突然動了,拳出——勁風凜冽。

    「砰……」黑影畢竟也是曾經身經百戰的高手,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陳遠幹掉,在陳遠出拳的同時,他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樣東西,一隻閃著寒光的鐵爪,迎上了陳遠的拳頭。

    陳遠的憤怒的絕對有理由的,這個小日本實在是太狡猾了,每一次都不正面交鋒,好不容易看到他迎了上來,他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就用拳頭轟殺了過去。

    「哼!找死!」黑影一聲大吼,帶著幽藍的鐵爪已經迎上了陳遠的拳頭。

    「啊……」一聲慘叫劃破沉寂的夜色,黑影就向是斷線的風箏,被轟出去老遠,他錯估了陳遠的力量,後果是非常淒慘的。

    陳遠感覺手上有點疼痛,收回一看,頓時怒從心起,只見指骨之間,都有些微的傷口,想來那該死的鐵爪上,帶著倒刺,更讓他驚訝的卻是,這些傷口裡,留出了黑色的血液,不過,不到片刻,傷口中的血液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紅色,陳遠知道,暗戒饕餮已經把所有的毒素都已經吞噬,他也不會有事。

    帶著猙獰的笑容,陳遠慢慢的向那個黑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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