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再次皺眉:「紋個身就是黑社會了?」接過身邊小弟手中的砍刀,陳遠跨前一步,砍刀高高揚起。
雞尾巴能做這幫人的頭,也不是善茬,事已至此,也不多說,刷刷刷三刀砍過來,絲毫不給自己留後招,竟是拚命的招式。陳遠眼睛都沒眨一下,先是躲過雞尾巴前兩刀,接著撩起來,擋開雞尾巴最後一刀,最後一刀斜劈了下去。聲音在整個酒吧裡響起來!
陳遠已經退後兩步,站穩了身子。
陳遠說完這話,卻見雞尾巴的身上自左肩至右腹亮出一道直線形的刀口。雞尾巴轟然跪倒之後,這道刀口迅速的大面積綻開,裡面的內臟和污物洶湧而出。
好快的一刀!
早已被莫名的恐懼包圍的傀儡黨一干小弟再也忍不住開始嘔吐起來。
見過殺人的,沒見過殺人和殺豬一樣的,見過一些小世面的他們的精神在雞尾巴徹底倒下去的時候,崩潰了。
這個夜晚注定不可能是血腥的一晚,蘇暮的死對傀儡黨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當陳遠和林高歌、李文進帶領手下小弟席捲象州南郊所有的酒吧、夜場、牛肉場的時候,很少再有遇上激烈抵抗的時候,絕大多數看場的傀儡黨眾非常明智的選擇了接受改編。出來混,混的是利益,混的是鈔票,混的是美女,為了所謂的忠誠,搭上自己一條命實在不值得。因此,還沒有到凌晨一點鐘,像州南郊所有的歸屬於傀儡黨的地盤統統落進了陳遠的手中。
而那些本來就沒有看場任務,或者正好沒有輪上看場地傀儡黨小弟人心惶惶,個個關門閉戶。連頭也不露一下,整個傀儡黨土崩瓦解了。
傀儡黨的瓦解是必然的,儘管整個像州的白道勢力都在盯著陳遠的時候,傀儡黨獲得了非常難得的一段壯大穩定的時間,但是其前身畢竟是蝸居於象州南郊的一個小幫小派。蘇暮地眼光很好,抓住了象州市黑道難得出現的短暫的權力真空時間,使傀儡黨的實力出現了一次突飛猛進的發展,但是可惜的是這段時間實在過於短暫。它的實力壯大了,根基卻也薄弱了,就如同原本管理一百人地小學校長突然升級成為管理幾千人的大學校長一樣,沒有充足的時間適應這種變化的蘇暮很難一下子就將壯大起來的傀儡黨牢牢掌控住。
蘇暮一死,曾經短暫地輝煌也就成為了歷史。
陳遠對像州南郊這次清洗很快載著蘇暮的死訊傳遍了整個像州黑道。原來被傀儡黨搶到手裡的場子立刻成為了無主之所曾經和傀儡黨一起瓜分地盤的歐黑盟、北美黑幫以及另外一些小幫小派立刻活躍了起來,圍繞這些場子的爭鬥也此起彼伏。
已經佔據了傀儡黨南郊所有場子的陳遠沒有再插手。他事先搶了那些場子是應該的,做為殺掉蘇暮地人。他也有權利把蛋糕之中最好吃的一份搶到自己嘴裡,但是消息一旦傳開之後,他再去爭搶,就是要跟其他幫派爭搶了;雖然陳遠不介意跟歐黑盟再對對火,可是畢竟北美黑幫跟自己多少有些淵源。萬一手下小弟莽撞,發生一點衝突就不好了。
陳遠的讓步為他在象州黑道博得了很好的名聲,無論是歐黑盟,還是北美黑幫,都對陳遠的「高風亮節」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大家都稱讚他是新時代黑幫代表,並且煞有介事的號召其他幫派也好好學習陳遠。
一天半之後的下午。像州廣場旁邊一處露天咖啡廳裡,陳遠和潘多拉坐在臨近護城河的一個桌位上享受著和煦的陽光。是非之地一旦上身,麻煩多多。」聽著潘多拉調侃外界對自己的評論,陳遠哈哈大笑:「表面文章做的這麼好,只怕都在暗地裡罵我是傻瓜呢。」
潘多拉吃吃笑道:「哪有你這樣的傻瓜?透漏消息之前已經把最好地肥肉吃進嘴裡了,剩下這些殘羹剩飯自然看不到你眼裡去。」
陳遠呵呵笑了:「無所謂了,只要最終地結果不是我吃虧就行。」
潘多拉裝作狠失望的樣子歎了口氣:「就是我苦命,為了某人差點連命都搭上,到最後卻連一句安慰也沒有得到。」
陳遠不由地臉色一紅,訕訕的說道:「我可是親手殺了蘇暮給你出氣。」的臉也紅了。
儘管保持著男兒身形象的她依舊沒有對陳遠表露心跡,但是自己卻已經不可遏制的承認了對陳遠的那份感情,當初之所以想要憑借自己操控火的能力幫助陳遠重振聲威正是因為這份感情。陷入愛情漩渦的女人是盲目的,當初替陳遠出頭。她是出於本能。壓根就沒有想著換取什麼回報;後來知道陳遠為了給自己出氣,憤而反擊蘇暮的傀儡黨的時候。整顆芳心都幾乎醉了。
偷偷看了看陳遠的臉,看著他臉上那份久久未消的歉意,她的嘴角上揚,凝出一絲甜蜜的微笑。
為了你,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不過……意,並且撫慰一下我這顆受傷的心靈,我要求你晚上請我吃飯!」潘多拉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括弧,不包括今天下午你陪我逛街。」
如果陳遠事先已經確定的知道潘多拉是一個女人,堅決不會同意陪他逛街的要求的,但是誰讓陳遠不知道呢?等到快到傍晚的時候提著潘多拉採購的十幾個方便袋的時候,陳遠心裡那個鬱悶:「這是男人嗎?」
更加恐怖的是,潘多拉在陳遠臨近崩潰的時候,駐足在了一家女士內衣專賣店門口。
剛來象州陪同劉虹樺逛內衣店的那次是陳遠在象州地永遠無法磨滅的「痛」,雖然,潘多拉是個「男人」,但是這畢竟是女士內衣店啊,兩個大男人去逛……陳遠都難以想像這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尷尬場面。
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當陳遠開始祈禱潘多拉千萬不要推開這家女士內衣專賣店的門的時候。潘多拉已經走了進去,並且回頭說道:「陪我看看。」
陳遠相信,當內衣店內那三個售貨員的目光轉到自己臉上的時候,自己地臉一定比豬肝還要紅。麼可以幫您?」雖然有些詫異,掩嘴偷笑的售貨員還是禮貌的問道。
潘多拉視若無睹,臉不紅心不跳的隨口說道:「我們先看看,有什麼需要再找你。」門大學問呢,千萬不要小瞧哦!」神色自然的潘多拉說道:「你看這些粉色調的,像是粉橙、粉綠、粉紫、象牙白什麼的,都是近年來比較流行地,是喜歡純情的女孩子的首選。那些單純柔和的顏色基本上沒有侵略性,是花季少女最能心領神會的顏色。那邊那些裝飾性很強,不夠簡潔流暢。很有喧賓奪主地嫌疑,我個人認為適合那些追求另類的女孩子……哦,這種有點朦朧的不規則精緻花朵的浪漫型內衣是今年的首選……」
潘多拉拿著手裡的那件內衣給陳遠看,陳遠頭皮都開始發麻了。而一直跟隨在兩人身邊的那位售貨員已經面露驚訝之色了。任誰都不會想到,面前這個俊美地不像話的男人居然會對女士內衣如此精通。女士內衣非常熟悉呢。」這位略帶驚詫之色的售貨員只能關於忍不住問道。
潘多拉笑了:「最早的文胸誕生於1919年,當時那位瑪麗菲利普用兩塊手帕和粉紅色緞帶縫合起來,做出了文胸的原型,被稱之為露背式文胸。這層與女人最緊密的肌膚不但能讓男人浮想聯翩,更是女人增加魅力的重要砝碼。」
展露著讓任何女人都要羞慚的微笑,潘多拉侃侃而談:「不過,真要追溯起來。神話傳說之中那位知道用一片葉子做出人類第一件遮體的衣服的夏娃才是人類史上地第一位服裝設計師。女人的身體美在那時候才有了另外一種體現,一種欲蓋彌彰的美。呵呵,內衣就是那份羞澀的遮掩之中最為迷人地一部分……」
潘多拉這番堪稱精湛地演說讓整個內衣店那所有的女性統統豎起耳朵來,言辭之中夾雜地若有若無的對於女性的讚美讓這些女性統統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崇敬感;這個男人,如果是自己的男人就好了。
如果是這些女性知道潘多拉其實也是一個女人的真相的話,只怕都要掬一把傷心淚了。
女性統統感興趣,陳遠可有些受不了了,有點心慌的他絲毫沒有潘多拉展現出來的那份從容不迫,施展出男人經典的戰術——尿遁之後,逃離了這家女士內衣店。
內衣店內。所有的女性都對這個在潘多拉高談闊論女士內衣的時刻提出想要出去找公廁的男人鄙視不矣。
然而,陳遠離開不到30秒之後,潘多拉迅速結束了自己的「演說」,給內衣店內的女性留下了一個曖昧的笑容。讓她們非常遺憾的猜測。剛才光顧這家店的兩個男人是一對玻璃。
火紅色的法拉利停在象州某條小巷口上的特色水餃攤位前的時候,周圍那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平民統統將驚異的目光投注在了車子的主人身上。而作為客人出現的潘多拉更是愕然,難道陳遠想要在這裡請自己吃晚餐?
接著,陳遠招呼老闆上兩碗大蔥豬肉水餃的事實讓潘多拉大跌眼鏡。餐?」足足睜著大眼瞪了陳遠三分鐘之後,潘多拉終於才不甘的問出了這樣一句話。笑:「這裡有什麼不好?作為一名歐洲人,你很少有機會吃到這種具有濃郁的中國特色的小吃吧。來來來,別客氣,這點飯吃不窮我。」毫無羞愧之色的把一大碗水餃蹲在潘多拉面前,自己已經開始抄起筷子夾食水餃了。
不敢確定陳遠痛快淋漓的吃相是不是裝出來的,最終無奈的拿起筷子地潘多拉問道:「你就不怕在這裡吃的不衛生?」餃,陳遠說道:「世界上沒有絕對衛生的食物,而像是一些比較古老的食品種類。更是包含非常不衛生的因素。吃沒吃過醬牛肉?」
潘多拉點頭。
陳遠說:「千萬不要以為酒店裡面賣的醬牛肉就一定衛生,尤其是那些味道醇正的醬牛肉,十之八九,要麼就是直接在老字號採購,要麼就是拿到了某個老字號的秘方。而,醬牛肉之中一種非常重要地配料是什麼你知道嗎?」
潘多拉想了想,說:「你說的是不是硝?」
陳遠翹翹大拇指:「你能知道這個已經很不錯了。醬牛肉裡面不加硝的話,口感會不好。但是你知道嗎?硝。是後來我們對這種化學物質的稱呼,最早的時候,做醬牛肉的人不但不知道這種物質叫做硝,而且不知道這種物質怎麼在天然環境之中萃取。怎麼辦呢?說出來你可千萬要坐穩了。人們發現,在醬牛肉的老湯之中加入人尿,就能夠獲得硝。」
潘多拉呆住了:「你別說現在地醬牛肉之中也有……」說到這裡,他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人尿」兩個字是堅決說不出口了。
陳遠嘿嘿一笑:「現在再做醬牛肉,當然不會再加人尿了。」
潘多拉剛剛鬆了口氣,接著就又聽陳遠說了一句:「不過,那些老字號保存的那些寶貝一樣傳承了幾百年的老湯裡面還是有的。」
潘多拉崩潰了。
狂吐了半天,幾乎連胃裡地酸水也吐出來了。潘多拉怨恨的望著陳遠:「你是報復我帶你去女士內衣專賣店是不是?」
陳遠氣定神閒的說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之一。」
幾乎暴走的潘多拉差點沒把自己眼前那碗水餃扣在他的臉上。
這個時候,巷子口上,一輛奔馳C8緩緩的駛了過去。正在為著醬牛肉地事情拌嘴的陳遠和潘多拉並沒有注意到,這輛奔馳之中有一雙深邃的眼睛一直頂著他們兩人,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兩人的背影……
眼睛的主人是一個女子,鼻樑之上架了一副茶色眼鏡,遮掩著她的眼神之中的敵意。
她的手緩慢而輕的叩擊著自己的膝蓋。彷彿是在迎合著某種音律。
而在她地手上,是一枚戒指。
戒面的顏色很古老,看去是紅色的一張人臉,長著玄幻小說之中經常出現的精靈族一樣地尖耳朵,頭上還長了兩隻長長地角。
如果楊泊能夠親眼看到這枚戒指的話,對暗戒非常有研究地他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張臉屬於中國古代傳說之中異常著名的魑魅魍魎。
魑魅魍魎的傳說最早見於炎黃大戰時期。
大約四千多年以前,炎黃二帝爭天下,炎帝之子蚩尤被俘後,做了黃帝的一名隨從,後來找機會逃了出來。回到炎帝的身邊去,力勸炎帝重起戰事,洗雪阪泉之恥。但是,炎帝已經年邁力弱。又不忍因自己發動戰爭而讓百姓遭殃。沒有聽從蚩尤的建議。蚩尤只好去發動他的兄弟們,又召集了南方的苗民。以及山林水澤間的魑魅魍魎等鬼怪,率領大軍,打著炎帝的旗號,向黃帝發起了挑戰。黃帝聽到蚩尤發動大軍也不禁大吃一驚,他想施以仁義感化蚩尤,但蚩尤並未被感化,雙方在逐鹿展開了大戰。蚩尤使用魔法,擺出了毒霧陣,把黃帝的軍隊圍困起來。但是,黃帝駕著謀臣風後發明的指南車,指揮軍隊衝出了毒霧陣。蚩尤又派魑魅魍魎去作戰,黃帝則叫兵士們用牛角軍號吹出了龍的聲音,嚇跑了這些鬼怪們。
儘管在這些傳說之中。魑魅魍魎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雜牌小妖,但是這種專吃美女的妖怪還是非常有名。民間傳說,在荒野無人的深山,山下四野又多古老的森林,走長途的人,尤其是走夜路的,常常會遇上山魈鬼怪,其中就有魑魅魍魎。不過,這些都是木、石、禽、獸變地,算不上魑魅魍魎的正牌軍。不過這也能反映魑魅魍魎在民間的深刻影響力。哪裡?」司機謹小慎微的詢問道。
帶著魑魅魍魎戒指的二小姐閉目養神的時候,嘴裡吐出兩個字來:「南郊。」
詳細的說明二小姐的目地地的話,要換一種說法:蘇暮的死亡地。
兩天前的大火並沒有對這附近的民居造成毀滅性打擊,儘管附近的居民已經習慣了在這一代發生的各種各樣地爭鬥。形成了冷漠的生活氛圍,但是一旦發生火災這樣的事件的時候,周圍的鄰居還是比較齊心地;二樓上那個黃毛開始大聲呼救的時候,四周的鄰居迅速投身於救火大軍。
火滅了,房子也燒的極其狼狽。但是房間裡面的四具屍體也燒得差不多了。
聞訊趕來的警察直接把這間民房封了起來,見慣了街頭鬥毆的他們實在難以想像兇手與受害人之間究竟有什麼樣地深仇大恨居然會把受害人燒成這副模樣,拿不準主意的警察們決定把這起嚴重的縱火殺人案上報市公安局。
因此,二小姐來到這件民居門口的時候,除了警察勘查現場時留下的腳印之外,現場基本上還是火被撲滅之後的景象。
電線統統燒壞了,機警地司機在二小姐開口之前。打開了提在手裡的手電筒,光柱在整間民房之中掃了一圈之後,最終留在了被胡亂扔在地上的四具屍體上。
四具屍體身上的衣服都被燒得千瘡百孔,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也一概都是烏黑烏黑地模樣,很多當時正在流血的傷口經過火燒之後統統翻了起來,異常可怖。
其中一具屍體仰面躺在屋子的中間位置上,火燒的烏黑顏色掩蓋不住赤裸地上身原本就有地青龍紋身,肚腹上的刀口非常大,外面還拖拉著跟皮膚一樣烏黑烏黑地內臟。可能是天氣的原因,這些兩天來一直沒有被採取冷凍措施的內臟已經微微有些發臭。手電筒的光柱之中,幾隻蒼蠅正在內臟以及傷口位置的上方盤旋。
這具屍體,正是傀儡黨幫主蘇暮的。
二樓上的黃毛聽到樓下車響的時候,已經豎起了耳朵。不放心的他最終還是在窗口裡面探出了腦袋朝下張望。房間裡面的昏暗光線讓他心有餘悸,在閉嘴和詢問之間。他最終選擇了後者。
司機退出房間,抬頭看了看他,確定這個傢伙僅僅是好奇之後,忽然冷哼一聲:「你活到頭了!」
揚起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賞了這個黃毛一顆子彈之後,司機再次回到了房間之內。
二小姐對他的這一槍比較滿意,她早就說過,今天晚上準備要做的事情並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不過眼前這具屍體讓她有些頭疼:「情況比咱們最早估計的要難搞得多。」掩住自己的鼻子,二小姐才有點正常呼吸很幸福的感覺。
司機小聲說道:「那咱們是不是要放棄……」
二小姐輕輕搖頭:「放棄,不是我的風格。」
將蘇暮的屍體搬進後備箱之後,司機駕車載著二小姐離開了南郊,順著一條窄小的道路繼續南行。
半個小時之後,奔馳車停在了南郊一處密林邊上。
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離著這處密林最近的住宅也有兩公里左右,多少年來,這處密林一直少有人進入。十幾年前,曾經有一位植物學家斷言這處面積大約三十公頃的密林之中一定會保存著某些稀有的植物物種,後來他帶領著由三個人組成的考察小分隊進入了這處密林。誰知道,這成為他們這個小分隊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的消息。十幾年來,再也沒有人見過這位植物學家。
因為少有人涉足,密林之密超乎常人想像,裡面三人抱的大樹處處可見。各種各樣的樹根星羅密佈,即便是自行車在裡面穿行都十分困難。
阻止了人類足跡的最大地障礙來自於地面,經年累月一直沒有清除出去的落葉經過不知道會有多久的歲月的腐蝕,全部爛在那裡。這些爛葉經過時間的侵蝕,變成了處處都是陷阱的泥潭,更加可怖的是,由於這些爛葉的緣故,空氣之中飄浮著地氣息含有少量毒素。吸入一點可能短時間之內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長時間吸入這種氣息的話,必然中毒。於這片密林,二小姐顯然十分滿意:「就是這樣的地方適合做事。」
再十分鐘之後,她和抱著蘇暮屍體的司機已經深入這處密林三十幾米了。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很粗很粗的樹,由於樹間隙最大不過四米多,樹間隙之間滿是這些大樹的樹根。樹根纏繞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上去比較複雜。但是這也使得這一片區域成為這處密林之中少有的高於那些泥潭地落腳之處;剛剛進入密林的時候,由於擔心遭到泥潭的陷害而緊繃著的神經到了這裡之後。才稍稍有了一點鬆緩的餘地頭看看頭頂上方,上方全是密密麻麻地枝葉,一點星光也看不到,二小姐示意司機把蘇暮的屍體放下來。
他們兩個人現在唯一的照明設備就是那隻手電筒,單純的光柱在寂靜的密林之中稍稍帶了點人氣。
只是蘇暮的屍體擺在錯綜複雜的樹根上還是死屍一具,如果不是蘇暮臨死之前已經流了足夠多地血。真不知道這具屍體到了現在是不是已經硬成了一塊板。
俯視著蘇暮不甘的暴睜著雙眼的臉,二小姐在手電筒的光柱下的臉色有些感傷:「居然找你這樣無能的傢伙作傀儡,真是我的失敗。大哥知道的話,肯定罵死我。」
司機連忙安慰她:「二小姐,您不是要施展起死回生之術嗎?這個傢伙的事情大少爺是不會知道的。」
二小姐輕哼了一聲:「誰知道這個傢伙被我救活之後是不是又會很快掛掉?」
話是這麼說,二小姐卻還是很快地有了行動。
戴著戒指的手輕輕抬起,魑魅魍魎戒指似乎是感應到了二小姐的意圖,微微泛出藍色的流光。
嘴裡,輕輕低誦著某種含糊不清地詞句,二小姐地臉上散發著某種奇異的光芒。
司機在這一刻緩緩退後。滅掉了手電筒。
他注意到一顆碩大地蛇頭出現在了二小姐的頭頂,絲絲的吐著芯子,但他一點都不擔心。相反,他開始為這只倒掛在巨樹之上的蛇擔心了。
隨著二小姐口中吟誦的延續。魑魅魍魎戒指上的流光開始愈加清晰。光,如雲絲。圍繞著二小姐的這隻手來回纏繞,來回穿梭,很快的變成一縷藍色的煙氣。
煙氣輕柔,仿若馨香,二小姐頭頂上的巨蛇顯然聞到了這種香氣,微微抬首,向著二小姐手的方向張望。下一刻,它的整具身軀像是變成了軟泥一樣從樹上滑了下來,跌落在二小姐的背後。
恍若罔聞的二小姐絲毫不理會身後的異動,眼神一直盯著手上的那縷藍色煙氣。
等到那縷藍色煙氣散發出來的香氣愈加濃厚的時候,二小姐將手慢慢指向了地上蘇暮的屍體。
煙氣留下一絲牽在二小姐的手上,絕大部分很快的撲向了蘇暮的屍體,然後又迅速膨脹,化成好大一團,將蘇暮整具屍體完全籠罩進去。
二小姐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不知何處來的微光布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綻放出詭異的色彩。
一大團的煙氣洶湧起伏,使得蘇暮地屍體若隱若現;而就在這若隱若現之間,似乎一直掛在蘇暮腹腔之外的那些內臟開始向腹腔之內移動,就連蘇暮身上烏黑的顏色也在慢慢消退……
將自己手上最後一絲幽光也全部注入那團煙氣之後。二小姐收回自己的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悶熱的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
最後看了一眼被煙氣完全籠罩的蘇暮的屍體,二小姐示意司機帶路,開始退出這處密林。
她並不擔心蘇暮地屍體會不會受到傷害,只要那團煙氣還沒有消退,即便是壯碩如剛才的那條巨蛇,也不可能挨近蘇暮的屍體半步。
而當煙氣消退之後。蘇暮也將獲得重生……
吩咐司機回住處之後,坐在後車座上的二小姐面色疲憊不堪,連臉色都是煞白煞白的。耗費了如此巨大的精力給予你復生的機會,如果你再讓我失望,別人不滅你。我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時候,她接到了一個來自歐洲地電話。
楊泊的身體狀況一直不見好,陳遠有些擔憂。在這一段時間楊泊一直棲身的那個神秘的庇難所,跟楊泊大致說了說最近象州的情況。楊波對傀儡黨地異軍突起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又對陳遠的鐵血手段相當佩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楊泊相信,即便是換了自己,也會這麼做。
陳遠的本意本來是想為潘多拉出一口氣,但是做完這件事情之後,最直接的受益者卻是楊泊,原本那些在楊泊掌握之下的場子現在又都原封不動的回來了。對楊泊來說,陳遠對傀儡黨的打擊無異於天大地一次幫助。這讓楊泊對陳遠萬分感激。
但是。如果楊泊知道陳遠對自己隱瞞了另外一件天大的事情的話,只怕楊泊會對陳遠更加感激。半天之前,也就是在拉著潘多拉吃了一次街頭小攤上的特色水餃的第二天一早,陳遠在自己的辦公室之內收到了一份傳真。
這份傳真來自歐洲。
獬豸紋戒指、饕餮紋戒指、狴犴紋戒指、鳳凰紋戒指、狻猊紋戒指、貔貅紋戒指等如此眾多的暗黑寶物的相繼出現,讓世界上一些黑道超級大佬們意識到,暗黑世界的黃金時代來臨了。
一個時代的出現,必然呼喚這個時代地掌權者。
一直關注著暗黑世界的一切,在歐洲擁有無可比擬的悠久歷史和權威的歐黑盟決定召集一次重要會議,討論關於暗黑世界地相關事宜。
陳遠收到地就是這次會議的邀請函。
雖然陳遠就算是在象州也算不上超級黑道大佬,但是歐黑盟考慮到這個傢伙地手上握著饕餮紋戒指。背負著「暗戒之主」身份的他怎麼算都有參加這次會議的資格。
當然,同樣具有狴犴紋戒指的楊泊也是這次會議的嘉賓之一。陳遠收到這份傳真的同時,這段時間一直替楊泊照看生意的雲承晚也收到了同樣的傳真。考慮到楊泊和陳遠非同一般的關係,感覺這份傳真事關重大的雲承晚第一時間撥打了陳遠的電話。
顧念到楊泊的身體。考慮再三之後。陳遠決定暫時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楊泊,提議會議期間。楊泊的生意由自己的人代為照看。這個提議得到了雲承晚的;畢竟,很長時間以來,楊泊和陳遠只見一直保持著親密的合作關係,而且楊泊早就交代過有什麼事情不好處理的話,可以直接請示陳遠。
事情議定之後,兩個人保持著良好的默契,在楊泊面前都沒有透露關於這次會議的一絲一毫的消息。
而在離開楊泊的那個神秘庇難所之後,兩個人開始分別著手參加會議的事情了。
會議舉行的時間是三天之後,地點定在了德國的法蘭克福。
坐落在美因河畔的法蘭克福是德國的金融中心、博覽會城市和通向世界的空中門戶以及交通樞紐,是一個非常具有國際大都市氣派的城市。二戰時期,這座城市幾成灰燼,損毀了95,但是傳統的商業愛好決定了這座城市繁榮地道路,傳統的貿易記錄了它走過的道路;現如今,法蘭克福的銀行區摩天建築鱗次接比,令人目不暇接。350多家銀行以及分支機構遍佈法蘭克福的大街小巷。為此。法蘭克福市被稱之為「美因河畔的曼哈頓」。
法蘭克福也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它是德國刑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也是臭名昭著地毒品中心,是德國最新排名的第四大危險城市。
有消息稱,歐黑盟那個神秘的總部就設在法蘭克福。
和雲承晚一起坐上前往法蘭克福的飛機之後,陳遠的思緒一直圍繞著這座城市。由於這次會議的重要性和可能預見的危險性,陳遠和雲承晚都做好了最壞地準備,除了自己兩個人之外。一個小弟都沒有帶。在此之前,陳遠已經暗示林高歌等人,一旦自己遭遇不測,就要挑起象州地面上這些弟兄們以後的生存重擔。
坐在候車廳的時候,雲承晚曾經產生了一絲猶豫:「陳先生,我們真的一定要去參加這次會議嗎?」一直跟隨楊泊出生入死的他,在那份措辭十分淺顯地邀請函上讀出了這次會議的凶險——一次膽敢直接號稱只允許黑道人士參加的會議上如果不出點事情簡直是不可能的。
陳遠當時笑了笑:「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們不去,就會有人來找我們。」
有些話,陳遠是只可能對楊泊說的,同樣作為暗戒地主人,有些事情要好溝通的多。
其實陳遠十分明白。這次圍繞著暗黑世界這個主題的會議所談論的所有事情都會與暗黑世界的寶物有關,而會議重心必然就是暗黑世界寶物的那些主人。歐黑盟本來就對這些暗黑世界的寶物虎視眈眈,這次會議上雖然還不至於明目張膽的爭搶,但是圍繞暗黑世界的權力問題只怕就要被歐黑盟提出來了。
陳遠在心底冷笑:「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就算是刀山火海,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曾經有過單挑查爾斯教皇經歷的他,怎麼會對再次面對查爾斯而心存顧忌?
當然。那次單挑絕對是一次讓陳遠現在都心有餘悸地單挑。陳遠自己評價那次單挑就像是二流高手向一流高手單挑,儘管雙方之間差距可能不大,但是現有的差距還是足夠將自己這個「二流高手」收拾的找不到北了遠心裡給自己定下了這個原則。
由於陳遠和雲承晚是在豪華艙內,所以各方面的服務設施還是不錯地,突然萌發出想喝酒地慾望的陳遠按下了服務鍵,3秒之後,一個身材高挑地空姐款款走來。麼?」
陳遠對眼前這個空姐的身材評價不錯,朝她微微笑了笑,說:「給我來點啤酒。」
他的意思是至少來上一箱罐裝的。在象州混的這段時間別的沒練出來,酒量倒是直線上升。沒想到空姐很快的端回了一杯啤酒。
這小小的一杯啤酒讓陳遠有些愕然。酒。」
陳遠苦笑:「好,謝謝你。」用。」
美女總是受人歡迎的。即便是有些事情做的不讓人滿意,也容易得到包容;正在心底如此的大發感慨的陳遠準備喝那杯啤酒的時候。忽然聽到機艙後面傳來一聲尖叫。空姐怎麼了?不也是搞服務的嘛!」一個聽上去就讓人噁心的聲音不懷好意的說道。
性騷擾這樣的事情事情說起來並不複雜,在任何服務場所都十分常見,不過陳遠沒想到在飛機的豪華艙內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卻聽一個女人非常溫和委婉地說道:「先生,請你放尊重一些!」
聽聲音是那個剛才給自己送啤酒的空姐,陳遠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