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第八集 第159章 恐懼
    剛剛斬殺掉第六名警衛的女人在第一時間覺察到了裡奧-查爾斯教皇的逃竄,右手之中的刀繼續血腥殺戮,左手中已經多了一隻左輪手槍,「啪啪」就是兩槍。

    子彈打在了勞斯萊斯的後車窗上,直接彈了開去,敢情裡奧-查爾斯教皇乘坐的這輛勞斯萊斯上裝配的乃是高防禦度的防彈玻璃。

    尾氣狂噴的勞斯萊斯眨眼之間就衝出了十幾米,女人突然出現車前,手握一柄大劍,朝著車頭斬了下來,心理素質極佳毫不猶豫的司機猛踩油門,直接撞向了車前的女人。車的速度超出了女人的預想,她計算出自己的刀斬在勞斯萊斯車頭上的同時,自己的腿也將被勞斯萊斯撞斷,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了這一擊。

    儘管,這一擊之下,她絕對有把握直接廢掉這輛勞斯萊斯。

    非常無奈的女人出現在勞斯萊斯的尾氣之後,後頭看看那些風狂的衝向自己的警衛,暗歎一聲:「人多還是有好處的。」

    隨即,警衛們發現這個女人再次消失。

    這一次消失之後,女人就再也沒有出現。

    裡奧-查爾斯教皇來象州的消息雖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教皇大人在環城高速公路上遇襲的消息卻不脛而走。像州本地得到消息的各方勢力都不同程度的表示了震驚。當然,這份震驚有的是真的震驚:居然有人膽敢在歐洲最大的黑幫聯盟教皇的頭上動土,簡直是活膩了,而有的震驚則難免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比方說陳遠和楊泊。沒想到這位教皇大人點這麼背,還在任上就被欺了。」舞台上一如既往的脫衣舞表演已經給陳遠造成了視覺疲憊;喝著杯子裡地啤酒,陳遠調侃的對楊泊說:「所謂遠來是客,似乎我們有必要去慰問一下這位可憐的教皇大人。」

    楊泊已經對這裡的環境適應了,眼珠子掃視著台上正在賣力的表演的比基尼女郎。說:「你這裡的表演女郎是不是應該換換了?我覺得你時不時的換上幾個地話,這裡的生意會更好。」

    陳遠說:「話說回來,歐黑盟盯著象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也沒怎麼得意嗎?就算是教皇大人親臨,能折騰到哪裡去?」

    楊泊笑著說:「要是顧客們知道你這裡的表演女郎一旦下了台就是你那幫小弟的玩物的話,相信這些顧客也就對他們不感興趣了。事情有趣的前提是就像《蒙娜麗莎》這樣的名畫一樣,永遠蒙著一層面紗;秘密揭穿了就不好看了。」

    陳遠喝光一瓶酒,說:「獬豸紋戒指地秘密遲早有一天會揭穿的。到時候,握著睚眥紋戒指的那位主也就有好日子過了。不過,在睚眥紋戒指再次出現之前,我還是很有興趣看看教皇大人的表演的。」

    楊泊點頭:「天氣不錯。」罵他:「你個死人妖最近有點向哲學家發展地味道,怎麼說起話來老是繞來繞去的?」

    楊泊歎了口氣:「也就是你這麼沒眼神,你沒看到吧檯旁邊有幾個人一直看著咱這邊嗎?我懷疑那幾個小子可能是來探聽什麼消息的。畢竟歐黑盟也算本地相當不小的一股勢力,他們出這樣的事。保不準會有所動作。你也知道,你的勢力在象州已經十分可觀了,再加上我手頭上的那幫弟兄們,估計象州黑道勢力能出咱們左右地還沒成立呢,咱倆對這事什麼態度。很多小幫派都十分關心的。」謎吧?」陳遠埋怨他:「要不是我聰明,誰知道你說的鳥話什麼意思?再說了,你認為有必要掩飾咱倆的態度嗎?」

    楊泊說:「我擔心的是歐黑盟會因為咱倆的態度對咱們不利。畢竟,歐黑盟本來就看我們不順眼。」過。藏有個鳥用?真懷疑你個死人妖現在怎麼膽子這麼小,這可跟我對你的印象不符。」陳遠招呼旁邊一個小弟把吧檯旁盯著自己這邊的幾個人請過來,又對楊泊說:「教皇都來了。估計歐黑盟這一次是想大幹一場了。你小心也是對的。」

    心裡暗自感慨這小子這手「大棒香蕉」策略的楊泊說:「你要從政,堅決會是個成功地暴君。」來的只有一個人,朝著陳遠、楊泊獻媚一樣打招呼的也只有這一個人,陳遠眼角的餘光卻還是可以看到留在吧檯旁邊地幾個人也在朝著這邊滿臉微笑地稍稍鞠躬。

    眼前這個小子,不,這個大漢長得比較壯觀,個頭大約190以上,體重至少170公斤開外,一張臉怎麼看怎麼想非洲猿猴。

    楊泊認識他。以前打過一點點交道:「你是象州城東的馬三?」

    馬三雙眼放光,滿臉堆笑:「楊哥好記性,沒想到兄弟地賤名您還記著。那該是十年前了,小弟手下有倆兄弟犯在楊哥手裡。您大人大量。沒難為他們,真可謂黑道大佬的楷模。」

    他嘴皮子跟他的身膀骨相比。靈活了不止千萬倍。他這邊說,楊泊拼了命的想,好歹有了點印象,不過所謂什麼「大人大量」似乎說的是廢了那倆小子雙手雙腳沒要他們命。楊泊馬馬虎虎點點頭,含含糊糊的說:「那些陳年舊事提他幹什麼?馬三該是城東老大了吧,怎麼這麼好興致,跑北方娛樂城來了?」

    馬三陪著笑:「楊哥您明鑒,沒事兄弟是不敢過來打擾您休息。主要是兄弟今天收到了一個帖子,想請您給兄弟拿個主意。」

    楊泊臉色有點不善了,口氣也冷了下來:「一個帖子你跟我說個什麼?無非是哪個老大生日,那個老大娶小老婆之類的東西,我又不是你爹,你請示我算什麼事?」

    馬三也不是好脾氣,楊泊這話讓他有點架不住。忍了好幾忍,最後還是好聲好氣的說:「楊哥,如果這帖子真這麼簡單,我是絕對不會來找您的。關鍵是這帖子是歐黑盟送過來的。」

    陳遠、楊泊雙目都是一凜。

    帖子是黑色的,鑲了金邊,黃金位置上印了一行細小的淡黑色英文字母:intation顯得尤為古樸典雅。陳遠和楊泊知道這個英文字母是請柬的意思。

    帖子內頁是淡灰色的,黑色的中文內容十分簡單:三閣下:

    謹邀請閣下參加裡奧-查爾斯教皇舉辦地聯誼會。

    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備註部分則是時間和地點。

    看著這個帖子。陳遠和楊泊心裡轉了幾十個心思,最後才問:「據你所知,這種帖子歐黑盟發出了多少張?」

    馬三今晚過來之後,一直沒見陳遠說話,這位一拳擊潰象州黑道享譽多年的「如影隨形」的傳奇一般的高手對像州道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此刻聽他如此慎重的問了這麼一句,馬三一個激靈,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馬某人小言輕。對陳哥地這個問題知道的不多,不過聽道上兄弟說,城北的劉霸、城南的程言重、城西的凌大軍還有咱象州一些成員超過一千的大佬都收到了這個帖子,另外,似乎有個叫周志露的人也收到了歐黑盟地請帖。」

    楊泊眉頭一皺。周志露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上次獬豸紋戒指的拍賣會上,他曾經見過這個人,這個人乃是在北美的地位相若於歐黑盟在歐洲的地位的北美黑道教父地黑暗左手;上次拍賣會結束之後,這個人就回北美了,卻不知道這個人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又殺回了象州。稍稍一琢磨,這也難怪。除了眾所周知的獬豸紋戒指之外,他的狴犴紋戒指、陳遠的饕餮紋戒指、原來屬於莫有珩的狻猊紋戒指以及睚眥紋戒指、鳳凰紋戒指均已在象州出現,一直想要將獬豸紋戒指佔為己有的北美黑幫怎麼可能無視六戒齊聚象州的局面?

    陳遠沉吟著說道:「像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地黑道大佬都接到了請帖,連來自北美的外來客周志露也有請帖,唯獨我們這一邊沒有,哼哼,看來,歐黑盟是有意針對我們了。」

    馬三有點惶恐:「時間就在明天,城北的老劉、城南的老程、城西的老凌跟我看陳哥、楊哥這邊還沒動靜,原本估摸著可能是兩位不想參加。哥幾個商量著讓我來問兩位個話,我們再決定去不去。既然他們連帖子也沒給兩位,那我們都不去了。」

    陳遠問他:「這是你們四個的意思?」

    馬三說:「是,只要陳哥、楊哥不去。這趟渾水我們堅決不會去趟。其餘的大佬也是這個意思,一切唯陳哥、楊哥馬首是瞻。」

    事情當然不會有馬三說的這麼齊心。現在陳遠、楊泊在象州道上雖然就是天的概念,但是假設歐黑盟真的想要針對他們倆地話,再過一段時間之後,像州黑道的天是誰還是一個未知數;假設陳遠、楊泊真的不去的話,推舉馬三過來問話地這些大佬自己是不會去地,但是難保不會指派自己的親信參加。不過,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這份情還是要領地。陳遠點點頭,說:「弟兄們這麼信任我們,我們先謝了。」

    馬三連忙說:「不敢不敢。」

    這個問題怎麼處理?陳遠、楊泊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三人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的功夫,陳遠的三弟陳逆風風火火的直奔這邊而來。事也穩重點!」看著陳逆因為急著過來撞倒了三個人和一個送酒的服務生,心情有點不爽的陳遠忍不住訓斥他。

    陳逆不敢違逆哥哥,忙答應一聲,又說:「公司收到一張帖子,我給大哥送過來了。」

    陳遠眼睛一挑,接過帖子一看,跟馬三剛才給自己看的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受邀人變成了他和楊泊。只不過手裡的帖子比較髒。面上居然還有一個髒兮兮的大腳印。不動聲色的問。

    陳逆臉上一片憤然:「前天。我是剛才在地上無意中看見地,撿起來問弟兄們,弟兄們說覺得黑色的請帖不吉利,就把送帖人打了一頓,扔出去了。這個帖子也就隨便扔了了事!這幫小子,也不仔細看看內容就敢扔,我剛才也把他們捶了一頓。」

    陳遠有點鬱悶,雖然他跟楊泊都在心理上把歐黑盟的傢伙看作一堆狗屎。可是歐黑盟的教皇就算也是狗屎,也是一堆比較大的狗屎吧,小弟們怎麼能這麼狂,嫌人家的帖子不吉利也就罷了,居然還把人家的人打了一頓。老祖宗的時候就講究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一頓打地實在有點丟臉。想到旁邊還有一個馬三立在旁邊豎著耳朵聽信兒,陳遠說:「既然人家沒有孤立我們的意思。我們就去看看。剛才不是還說慰問慰問這個剛到象州就遇襲的倒霉蛋嗎?倆事一塊兒了。」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的原因,非常出乎象州本地所有黑道人士意料的是,裡奧-查爾斯教皇的這次所謂聯誼會的舉行時間定在了上午地十一點鐘。儘管受邀參加本次聯誼會的僅僅有七個人,但是因為邀請人和被邀請人的身份,本次聯誼會成為象州黑道所有目光的焦點。很多上不了檯面的小幫小派地老大都約束自己的小弟近幾天內全部老老實實的,不要出門惹亂子,萬一惹上了參加聯誼會的任何一方,都是不好玩的。

    聯誼會的地點定在了象州大廈,可能是因為這天正好是週六的緣故,陳遠和楊泊分別駕駛著兩輛法拉利進入象州大廈地大院的時候,發現象州大廈的停車場上停了數量相當可觀的車輛。從幾乎已經在市場上絕版的夏利到市場上很少見的賓利,幾乎都能在這裡看到。

    今天的陳遠穿著一件白色的西裝,戴了一副金絲邊的平鏡,加上梳理的整整齊齊地頭髮,顯得文質彬彬的,跟他已經很少履行職責的老師身份倒是非常相配。這是劉虹樺的傑作,當她知道今天上午陳遠將會出席一個非常高級地聯誼會地時候,劉虹樺說什麼也要好好打扮一下陳遠:「怎麼說你也是象州的名流了,穿地太隨便不好……」陳遠想說:「乾乾淨淨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沾滿鮮血回來。打扮這麼乾淨幹什麼?」他沒敢說。

    好在跟他一起來的陳逆、李高歌、李文進三個人也統一穿上了黑西裝,打上了領帶,看上去三個人倒與陳遠的風格比較協調。

    楊泊沒什麼大的改動,一如既往的整齊的西裝。他的跟班雲承晚和簡之政也是筆挺筆挺的西裝。兩撥人湊在一起。楊泊嘖嘖稱讚:「阿遠這麼一打扮,簡直帥呆了。」

    陳遠白他一眼:「故意看熱鬧是不是?」

    停車場的電梯口侍立著一排著裝整齊的侍應生。陳遠、楊泊一行七人走過去的時候,一個看上去非常利索的小伙子恭恭敬敬的給七人鞠躬:「請跟我來。」

    陳遠笑道:「想的倒是很周全,知道請柬上忘了標明準確地點。」

    七個人加上那個侍應生乘坐電梯來到了象州大廈的六樓;陳遠、楊泊都知道六樓東南角是一個碩大的會議廳,正在琢磨寥寥幾個人用這麼大的會議廳幹什麼的時候,忽然發現會議廳門口的導行台上貼著一張指示牌:處」

    會議廳門口,一個打扮的人摸狗樣的傢伙正遠遠地迎過來。

    立即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楊泊搶在微微有點動怒的陳遠之前,拉住那個侍應生,說:「你看我們哪裡像是參加這個論壇的?」

    侍應生一愣。

    陳遠說:「那幫歐洲人定的會議室在哪裡?」

    侍應生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裡奧-查爾斯定的會議室是在八樓。陳遠、楊泊一行七人走出電梯地時候,就看到一幫平均身高180以上的黑西裝黑墨鏡守在電梯門口,筆直筆直的站姿似乎在炫耀著他們的職業素養。遠很不雅觀的提了提自己的西裝領子,就要往會議室的方向走。

    一名黑西裝伸出棒槌一樣的胳膊攔住他,操著生硬地漢語說道:「對不起先生,這層樓已經被我們包下來了。」

    楊泊說:「Illsetuameetin。」(我們是來開會的。)

    黑西裝說:「請出示你們的請帖。」

    楊泊把目光投向了拿著請貼的陳遠,而陳遠卻發現自己換衣服換的。把那張黑色落在家裡了。

    陳遠這邊上下掏兜,黑西裝的臉已經沉了下去,說:「不好意思,沒有請帖的話,今天不能涉足八樓。」說著,已經按了電梯下行鈕。

    楊泊有些尷尬,對陳遠說:「阿遠怎麼把這個也忘了。」「請老子來開會還這麼多規矩,他們真當自己是爺了!」

    說著帶頭就要闖。

    守在電梯口地四名黑西裝立刻擺出了搏鬥的架勢。

    一名黑西裝嘿嘿冷笑:「教皇大人正在會議室內。就算你真的是忘帶請貼了,這裡也容不得你撒野!」

    陳遠冷冷的望著他:「我數到三,你老老實實讓開!否則,後果自負!1!」

    四名黑西裝都開始冷笑。

    陳遠直接喊出這一聲,已經一拳轟在了站在最前面的黑西裝地臉上。那傢伙連神都沒回過來,直接撞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彭」的一聲之後。這個傢伙已經暈了。

    黑西裝們沒想到陳遠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居然一拳就把人高馬大的同伴打暈了,臉色都有點白。一個黑西裝強打精神,說道:「中國人。你耍賴,你沒喊

    陳遠冷笑:「你是豬啊你!我只說喊到3,又沒說一定順著123喊!」

    電梯門「叮」的一聲,再次打開,帶著東生的周志露神靈活現的走了出來;乍一看電梯口地局面先是一愣,再一看一臉冷笑的陳遠,又是一愣。隨即驚喜的說道:「這位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陳遠還認識他,昨晚也已經從楊泊的嘴裡知道了這個傢伙的底細,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說:「周先生好久不見,愈發精神了!」

    周志露哈哈大笑:「這個話應該是我來說。上次匆匆一會,都沒有來得及好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東生的眼裡也在發光,說:「周先生多次念叨你希望能有機會好好的向你表示感謝。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陳遠知道他說的是上次他們拍賣會結束之後遇襲的時候自己幫忙地事情說:「沒什麼了。任何人遇到那樣的事情都會幫忙的。」

    隨即陳遠把楊泊介紹給他們,他們相互之間說了幾句不冷不熱的久仰之類地話。露指著地上昏迷不醒地那個黑西裝問陳遠。

    陳遠也不諱言。說:「我忘記帶請貼了,這幫小子們不讓進。」

    周志露笑道:「跟他們一般見識幹什麼?他們就跟主子身邊的狗一樣,自以為得勢,其實狗就是狗。再怎麼變也變不成人。」

    黑西裝們聽得明白周志露嘴裡這話地意思。個個憤慨,但是周志露已經出示了請帖。表明是裡奧-查爾斯教皇大人的貴客,他們也不敢得罪,只好放行。而對於陳遠和楊泊一行人,雖然沒有請帖可以出示,但是看到周志露與他們親密的模樣加上陳遠剛剛展露出來的強悍實力,他們也不敢再加阻攔,只好心不平氣不順的看著他們走向會議室。

    會議室很大。大約有八十多個平方,裝飾的十分豪華,正中央擺了一張碩大的會議桌,桌旁卻僅僅疏疏拉拉的擺了八個座席。會議桌正中央擺了一長串的鮮花,每個座席對應地桌面上都擺了水果拼盤、牙籤、煙和煙灰缸。會議桌兩旁,靠近牆壁的位置擺了一大圈的椅子,估計是給與會者的跟班準備的。這些椅子旁邊的小茶几上也擺了煙和煙灰缸,卻沒有擺果盤。

    陳遠、楊泊、周志露一行人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提前到了的馬三等人紛紛起身,參差不齊地喊著「陳哥,楊哥。」這讓周志露有點驚異,看著陳遠說:「原來你就是象州本地最著名的大佬陳遠?」陳遠笑笑說:「都是兄弟們抬舉。」

    兩邊的椅子上已經坐了一部分人,人數不多,估計是馬三等人的跟班,外國人卻沒有一個。請我們過來,他們的人卻一個都沒到。」陳遠正說著,會議室的門再次打開,身著長袍的裡奧-查爾斯教皇在巴瑟奧爾議員地陪同下走了進來。馬三等人想要抬抬屁股,一看陳遠、楊泊壓根沒有動的意思。也就都心安理得的坐在原地不動了。

    等到裡奧-查爾斯教皇坐到東道主的位子上之後,巴瑟奧爾議員帶著對這些不大講禮貌的客人地不屑,說道:「歡迎各位的大駕光臨,請各位尊貴的客人允許我介紹一下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的教皇裡奧-查爾斯先生!」

    陳遠撓撓頭,說:「大家時間都有很緊張,這些廢話不要說了吧。就這麼幾個人,誰不認識誰?」

    馬三旁邊的凌大軍平日裡最愛起哄。一看陳遠這麼囂張,也忍不住湊趣說:「就是,他坐著,你站著,難不成你是教皇?」

    大家哈哈大笑,尤其是兩邊的小弟,更是笑得前仰後合,不知是哪一位的小弟居然笑得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楊泊正正色,說道:「別開玩笑了,大家還是說點正事。我想教皇邀請我們過來不是就為了開玩笑吧。」

    臉色極其不佳地裡奧-查爾斯教皇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能夠邀請到各位尊貴的客人是我們的榮幸。」已經知道了電梯口發生的事情的他瞥了一眼陳遠,說道:「我為我的手下一些失禮的行為向各位鄭重道歉。」

    他看到陳遠面無表情的聽著,就繼續說道:「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組織,崇尚利益和合作。在一些具體的問題上。我們可能曾經與在座地各位存在一些小小的摩擦和爭議。但是我個人認為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

    周志露說道:「教皇大人博學多聞,應該對美國的驢象之爭並不陌生吧。兩個黨派之間也存在摩擦和爭議。在面對國家地統治權地時候,兩黨必須要把所有的問題說清楚之後才能展開下一步地合作。似乎我們北美黑幫跟你們歐黑盟之間就存在這樣的分歧,如果解釋不清楚的話,我很難想像我們之間存在什麼樣的合作可能。」

    裡奧-查爾斯教皇笑道:「周先生是認真的人,這一點從以前我們之間的一些交涉之中,我已經有了十分清楚的瞭解。不過,如我剛才所言,我們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崇尚的是利益;只有有共同的利益我們才會坐下來談一談有關合作的問題。難道周先生不想知道我所說的利益是指什麼嗎?」

    周志露冷哼一聲:「我又沒有堵住你的嘴,你樂意說,誰也攔不住。」

    裡奧-查爾斯教皇臉頰抽搐了一下,還是深吸一口氣,說道:「誠如諸位所知道的,前一段時間,在象州曾經舉行過一次影響力非常重大的拍賣會,而拍賣會的主角就是獬豸紋戒指。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的話,在那天的拍賣會上,最想得到這枚戒指的包括在座的周志露先生、楊泊先生、陳遠先生,和不在座的一位莫有珩先生。當然,在那天地拍賣會上出現的安特利塞伯爵夫人乃是我們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的代表。後來。周志露先生非常遺憾的購得一枚假戒指……」

    周志露臉色很難看,終於再次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

    裡奧-查爾斯教皇考慮到不能在這個事情上再次撩撥滿心怒火的周志露,隱去自己一方暗中偷梁換柱的部分,說道:「此後,戒指失蹤了。以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如此這般強大的實力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尋找到這枚戒指的具體下落。」

    有點回過味來地楊泊說:「教皇的意思不會是想聯合我們大家,一起尋找這枚戒指吧。」

    裡奧-查爾斯教皇呵呵一笑:「楊先生睿智。本來這件無頭公案很難破解,但是——諸位也是知道的。就在我來到象州的第一天,還沒有進入市區,就在高速公路上遭到了一位神秘人物的襲擊。我之所以毫不諱言這件比較丟人的事件是因為,我在這位神秘人物的手指上發現了另外一枚堅決能夠媲美獬豸紋戒指地貔貅紋戒指!」

    陳遠、楊泊、周志露愕然,馬三等人確實嘩然,他們四個雖然不清楚獬豸紋戒指隱含的神秘力量,卻知道非常不幸的買走了假戒指的周志露當時付出的代價是七億美金;裡奧-查爾斯教皇說貔貅紋戒指是一枚能夠與獬豸紋戒指相媲美地戒指。豈不意味著獬豸紋戒指最少也能價值七億美金?

    而陳遠、楊泊、周志露愕然的原因卻是貔貅紋戒指的現身;尤其是陳遠和楊泊,他們本來就知道十二暗戒之中的獬豸紋戒指、狴犴紋戒指、饕餮紋戒指、狻猊紋戒指、睚眥紋戒指、鳳凰紋戒指六枚戒指在象州,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連貔貅紋戒指也在象州出現了。

    在座諸人對這個消息的反應讓裡奧-查爾斯教皇非常滿意,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高人一等的微笑:「貔貅紋戒指地出現,不能說是利益的核心。但是因為它的出現,我們有理由認為,我們已經接近了利益的核心。事實上,大家心裡都很清楚,無論是拿到獬豸紋戒指,還是拿到貔貅紋戒指,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各位能夠阻擋這兩枚戒指的誘惑嗎?」

    陳遠咳嗽一聲。說道:「好像教皇大人說的有點道理的樣子。」

    裡奧-查爾斯教皇笑道:「陳先生是非常明智的。我們所說地這次合作就是基於這樣兩枚戒指,以能夠對我造成襲擊的實力,我相信只有我們在座的所有人聯合起來,才能對付的了。而將這位神秘人物擊敗之後,貔貅紋戒指才能成為我們地囊中之物。」

    周志露難得地點頭表示對裡奧-查爾斯教皇意見的贊同,說道:「話是這麼說,不過問題地核心卻不是在這個。戒指只有一枚,大家在座的卻有八人,戒指的歸屬權問題是很讓人頭疼的。教皇認為呢?」

    裡奧-查爾斯教皇笑了:「作為這次合作的發起人,我認為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有足夠多的理由成為戒指的主人。」

    馬三等人首先不幹了;他們都是本地的超級大混混。混的就是個利益,現如今,裡奧-查爾斯教皇所說的這件事情雖然不能不讓他們心動,但是一聽教皇這話。卻不得不懷疑自己一方有被忽悠的嫌疑。凌大軍叫嚷著:「您的算盤打的真是響!哈。聯合我們大家的力量,一起把現在持有戒指的那個神秘人物打倒。然後戒指歸你們!你們以為我們都是豬腦子,使喚人也不能這麼個使喚法吧!」

    馬三也說:「忽悠誰啊!拚命的時候喊上我們,搶到東西了,把我們轟一邊去,你以為我們是你家奴才!」

    劉霸悶聲悶氣的說:「使喚狗還得給塊骨頭呢,照你這個說法,我們純粹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便宜都是你們的,我們圖什麼?」

    程言重說的最難聽:「拿你這套回家哄老婆孩子去,像州地盤上你們就想這樣的好事,拿我們當你老子老娘欺負著玩?你以為這是歐洲!」

    聽他們這麼亂。周志露臉上的笑容和花一樣燦爛,能有什麼事比自己看著不順眼的傢伙吃癟更爽?

    陳遠、楊泊卻沒有言語,皺著眉頭,明顯在想心事。

    胸有成竹的裡奧-查爾斯教皇說道:「這個事情做下來,是要流血流汗的,我們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怎麼著也不可能讓這次合作地每一位合作夥伴吃虧,我的意見是,只要能夠得到這枚戒指。我們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將會贊助每一位合作夥伴一億美金。這個價格參考了上一次周志露先生的七億的出價,相信各位應該沒有意見吧。」

    在座的除了裡奧-查爾斯教皇,剩餘的就是七個人;七個人,七億,對比上次七億的價格,似乎的確沒有問題。馬三等四人大眼瞪小眼,不再言語了。他們雖然都是見過大錢地人。但是七億美金可不是七億人民幣,更不是七千萬人民幣能夠比的,如果這個事情真的做下來,的確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出來混,圖的不就是個利?

    會議室裡有點冷場。似乎大家都在消化這個信息。

    後面的小弟們都聽得出這個消息對前面八位老大地重要性,大氣都不敢喘;會議室裡靜的都能聽到心跳聲。

    周志露最終打破了長達一分鐘的沉默:「我不認為跟教皇合作是個明智的選擇。」當所有人的目光頭向他地時候,他接著說道:「不錯,我們北美黑幫目前待在象州的勢力的確不是很強大,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調集我們的精銳力量齊聚象州。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個人認為,我們北美黑幫有絕對的能力獨立完成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必要跟你們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分這一杯羹。更何況,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一億美金的確是一個不小地數字,不過,就算是七億,在我們北美黑幫眼裡似乎也沒什麼份量。我們北美黑幫不做這麼丟人的事。」

    這一瞬間,裡奧-查爾斯教皇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機。不能合作就是敵人,這本來就是歐洲地下秩序聯盟委員會一直信奉的法則之一。而另一條法則就是絕對不能留給敵人積攢力量的時間。

    巴瑟奧爾議員明顯感覺到裡奧-查爾斯教皇身上透出來的陰冷氣息。站出來說道:「周先生可要考慮清楚,就算是你現在立刻聯絡北美方面,你的幫手最快也要十三個小時之後才能到達象州。十三個小時的時間,是會發生很多事情的。」

    東生猛地站起來。冷聲說道:「十三個小時的時間地確會發生很多事情。我可以確定十三個小時足夠一具屍體變硬!」

    巴瑟奧爾議員臉色劇變:「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口氣!教皇大人邀請諸位來到這裡是出於友好合作的目的。像閣下這樣出口不遜,似乎對教皇大人太無禮了!」

    東生冷哼一聲:「他地確是教皇,但他是你地教皇,不是我的!」

    巴瑟奧爾議員整張臉漲地豬肝一樣,眼看就要發作。

    裡奧-查爾斯教皇緩緩說道:「言論自由嘛!這位先生太年輕了,說點錯話也是難免,只要能夠接受教訓,知錯能改,又有什麼?」他的目光緊緊鎖定東生:「你說是不是這位先生?」

    兩道目光雖然冷,卻似乎沒有殺傷力,東生不自覺的與這兩道目光對視;四道目光乍一接觸,東生突然感覺如墜萬丈冰淵之中一樣,渾身都是一愣。再看裡奧-查爾斯教皇的兩道目光,卻已經變得如同兩柄尖銳的冰刀,刺著他的眼神、他的心神。

    一種深不見底的恐懼籠罩住了東生的整個身體,一記記重錘一下下擊打著他的胸腹,一下重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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