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遠如約前往,正碰上林修文走出經理室,林修文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我去下面賣場有點事情,你坐這兒等著。」
陳遠點點頭,等了十分鐘,仍沒見林修文回來,問小蜜道:「林經理不會是故意躲著不見我吧?」
小蜜眼皮都不抬一下,慢吞吞地說:「林經理是大忙人,哪能跟你一樣閒,你就安心等著吧,反正等了也是白等。」她臉皮倒也厚,昨天這麼丟人的事情被看到了,隔了一夜就變沒事人兒一樣了。
陳遠無端地被搶白了一頓,直恨不得扇她兩巴掌,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壞事兒,便走去了洗手間。
一個激稜過後,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出了男廁,提提褲子便要去洗手。正走到洗台邊,冷不防的有個女人大叫著「急,讓讓,快讓讓」衝向女廁。
陳遠忙側身躲開,腳下一滑,身子便無法控制,斜斜地就是一跤,頭正好撞著到洗台邊角上。這一下直把他疼得呲牙裂嘴,伸手一摸,手上有斑斑血跡。
他暗暗地罵了一句,***,不長眼睛哪,抽了幾張面巾紙,擦去了額頭上的血就走了出去。手上的鮮血正從四面八方匯聚成一條線,緩緩地向戒指流淌過去,又被戒指吸收,繼而有一股縹渺的暗灰色煙霧升起,終於完全消失不見。
小蜜看到他返回辦公室,身上隱隱泛出血色的光芒,還以為自己花了眼睛,情不自禁地說:「林經理就在裡面,請你進去與他談吧。」接著一甩豐潤圓滑的翹臀替他打開了經理室的門,向他拋了個媚眼說:「先生,請進吧。」
陳遠心旌激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女人也太邪乎了,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像完全變了個似的,百思不解地走了進去。那小蜜也緊其隨後地跟入。
林修文坐在會客的沙發上,見了他,本待喝罵,突見那血色光芒一閃而過,眼前陳遠的影子模糊了又清晰,趕緊站起來,客氣地請他坐下,抽出一根煙遞了過去,說道:「兄弟,抽煙嗎?」
陳遠暗暗驚訝,心想這是林修文麼?但轉而一想,既來之則安之,便也不跟他講客套,接過煙後,林修文馬上掏出zippo打火機替他點上。
那小蜜端來一杯咖啡,隨即斜斜地靠著他坐了下來,迷離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不放,胸部緊貼著他的身體,就差沒有鑽到他懷裡了。
畢竟是來談業務的,又知道那小蜜和林修文有一腿,陳遠也不能太過於喧賓奪主,把屁股向邊上挪了挪,以便於離女色狼遠點,開口說:「林經理,我想……」
還沒等他說出後半句,林修文一擺手,笑著說:「什麼都別多說,兄弟,你想做什麼,我全部都答應你。」
陳遠心裡一喜,馬上說:「我是個跑業務的,就是想和林經理你談談與貴公司合作的問題。」
「行,」林修文很爽快地一口答應,又說道:「拿來吧。」
陳遠詫異道:「什麼?」
「傻瓜,你不是來談業務的麼?當然是合同啊。」那小蜜咯咯一笑,輕柔地拍了拍陳遠,嗲聲說道:「真是太可愛了,好喜歡耶。」
陳遠看著林修文,想知道他的反應,沒料到他肯定地點點頭,並沒有因為小蜜與他的行為過於親暱而怪他。這一下陳遠終於明白一切都是真的,趕緊從包裡取出合同,遞給林修文。
林修文看都沒看,掏出派克金筆一揮,合同就這麼定了下來。
陳遠問道:「林經理,你不仔細看看具體條款麼?」
「喝咖啡喝咖啡,」林修文笑著說:「我還能信不過你麼?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儘管來找我,只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就一定替你辦到。」
「你肯簽合同已經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陳遠喝了口咖啡,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這就走,不多坐會兒?」林修文那態度好得就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看到陳遠執意要走,便對小蜜說:「你替我送送小陳,下次他來就不用通報了,直接讓他來見我就行了。」
「這還用得著你說麼?」小蜜柔情似水,勾著陳遠的胳膊走出門外,依依不捨地說:「以後要常來喲,你要是不來我可不依喲。」
陳遠對付著應承了一番,扭頭就走,走出西城家電城大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心想這是賣家電的地兒麼,怎麼感覺跟個淫窩似的。
外面的太陽火辣辣的,路面溫度足有四十多度,陳遠暗自慶幸自己在最後一天拿到了訂單,要不然被辭還不算什麼,被劉虹樺,余保良和覃君這幫鳥人恥笑的話,那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粗粗一算,這一筆業務下來的提成不會比金凱麗的少,心裡那開心勁兒就別提了,也不管烈日高照,興沖沖地走著。
走了沒多久,到一個僻靜的小巷口的時候,聽見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男人的調笑聲和女人的哭喊聲,陳遠知道準是有人在欺負女人,這種事兒自己沒遇著倒也罷了,現在撞上了那是無論如何都要管一管的。
走進巷子,果然有四個男人圍著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看上去年紀不大,初中生的模樣打扮,前後的路都讓人堵著,嚇得大喊大叫。四個男人污言穢語的,手也極不老實,往女孩子身上招呼,而且其中一個男人陳遠是認得的,正是剛到象州時被他揍過的出租車司機。
「住手。」陳遠邊走邊大喊了一聲。
幾個人都循聲望來,見他只有一個人,細胳膊小腿的長得看上去很是贏弱,都哈哈狂笑。
那小女孩一見救星來了,哭叫道:「哥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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