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憤憤不平,眼睛鼓得圓溜溜的,還冒著火花,「要想統治郝爾漠國,先要通過我這一關。」緊接著,他像一隻射出的利劍,直衝沖地衝向妃後。
妃後不屑一顧地揮動衣衫,那折枝像是撞上了鐵壁,被彈了回去。
安達老國王驚慌失措地上前摻扶折枝,命令道:「保護國王,把這妖女就地陣罰。」
妖女?
曾幾何時,安達一口一個「妲兒」、「妲兒」地叫,如今改口稱她叫妖女了?她可恨地一笑。
這些都無所謂,她要替自己討回公道,更要替岳一飛討個公道。她不能讓岳一飛無緣無故的因為她而冤死了,「你覺得這些妖術對我有用嗎?就連大祭師都不是我的對手,還有誰能將我拿下。」
潔白地毯的那一頭,古域國大將李將軍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隊趕來,稟報道:「太后,卑職已經將郝爾漠國的國都水洩不通地包圍了,不過驚動了一群無辜的百姓,如何處置?」
「李將軍,先把這安達給我拿下。願意投降者,給我留著。無知的百姓一律放生,不得亂殺無辜。命令所有將士不得動百姓的任何財產。有違軍令者,殺無赦。」妃後口氣生硬地命令道。
折枝好歹也是習武之人,在這緊要關頭猛虎威般護住安達,「莫桑祭司,令所有勇士重布乾坤大挪移陣法,誓死阻擋敵軍進攻。」
安達大笑,笑得極其絕望,「天要滅我郝爾漠國,天要滅我郝爾漠國……」他自責,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好好的妃雅不愛,偏偏要納她妃妲為妃,惹來了滅國之禍。他越是自責,越對妃雅愧疚。
笑完,安達平靜道:「枝兒,沒用的。她對郝爾漠國的任何陣術都瞭如指掌。這乾坤大挪移,正是她當年自創的。」
折枝誓死抵抗,「莫桑祭司,上,誓死抵抗。」
安達眼中,妃後已經成了妖怪,「怪就怪我錯愛了你。當初我放你一條生路,你卻記仇,給我郝爾漠國帶來滅國之禍……」他幾乎想殺了她。
妃後輕蔑地笑道:「你讓我給敵軍做軍妓,已經是生不如死,哪還有什麼生路。若不是岳……」說到此,她愧疚,真想與岳一飛從頭再來。只可惜,晚了,她真想移平這郝爾漠國。
妃後說,擋她路者,死。莫桑祭司還未動身,就鮮血淋淋地死在妃後手中。正這時,莫桑阿琳從祠堂中狂奔出來,「父親大人……」
妃後從莫桑阿琳的眼光中接住一把刀,心裡狠狠說,對不起了小姑娘,這場恩怨注定把你拉扯進來。他日,你若想向我尋仇,儘管了。
正當妃後想用掌力劈向折枝時,八個年輕女屍僵硬地跳出來擋在妃後身前。
一陣混亂,人心惶惶。
安達納悶,這又是哪路陣術?他以為可以起死回生,暗自欣喜。
妃後不屑一顧地退後一步,厲聲道:「何方高人為何不肯露面?」
沒有回應。
妃後哼聲,「膽小鼠輩。」
那死屍在咒語聲中舞動起來,每個屍體猶如成了精的狐狸,向妃後張開血口。
安達清清楚楚地聽見那念道咒語的聲音正是妃雅的,「不可能,不可能,妃雅已經死了?難道是妃雅的靈魂回來了?」
像妃後這樣懂得巫術的人,一向信奉鬼神之事。連她也被妃雅的聲音給震驚了,「有本事你就出來,以為本宮怕你了不成。」
那念道咒語的聲音不曾停止,死屍跟著她的聲音,把妃後水洩不通地包圍。
這個陣法叫怨念,妃後她懂。
施法者極其狠毒,動用了死者的怨念來對付要對付之人。然而,施法者想要請動這些死者的怨念,必須親自到陰間向陰差借用,極其危險,倘若一去不返,不但不能成功施法,反而會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妃後細聽,咿呀咿呀的咒語聲遍佈整個郝爾漠國,猶如細雨灑落。
那聲音斷斷續續,確確實實是妃雅的聲音,妃後化成鬼,也能辨認出。
眨眼時間,死屍佈置成八角形,朝著正中心的妃後漸漸逼近。
正此時,若有陽剛男子的鮮血濺在八面死屍身上,既可破陣。
眼看死屍手指上那長如利劍的指甲靠近時,妃後一掌將不遠處的折枝吸進陣中,用手牢牢掐住他的脖子。
妃後毫不慌張,異常地鎮靜,對折枝笑了,輕輕說道:「你是妃雅的兒子。她的鬼魂肯定認得。」
果然,那咒語的聲音停了。死屍頓時僵硬不動,立在原地。
趁此時,妃後用指甲在折枝手腕處劃開一道口子,流星劃過天空般飛快的度。
折枝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痛,手腕處就已經有鮮血湧出。他無法預料,眼前貌似荷衣的妃妲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力。他在她手中,完全無法掙扎。
那鮮血在風中,瞬間逆流,落往妃後的手心。頓時,她把折枝的鮮血灑出去,像米粒一樣濺在死屍的身上。
一個比妃後更快的動作,死屍在那些米粒般大小的血滴濺在身上前,狠狠地將指甲**她的後背前胸。
一旁的折枝,眼花繚亂。
兩敗俱傷,死屍與妃後。
死屍倒地的那一刻,咒語聲又響起了。任憑她妃雅在暗地如何唸咒,死屍也仍舊是死屍,毫無動靜。
妃後手裡多了一個人質。她輕浮眾生,妖嬈地笑道:「沒有誰能阻止我,包括你妃雅。即便你是厲鬼,也仍舊不可能傷害你的兒子。」
折枝所剩下的力氣,無暇顧及其它,只能握住自己的手腕,讓其不再血流不止。
妃雅亂了陣腳,退了幾步,剛巧踩在老僕人的腳背上。她轉頭,看見無辜的荷衣,「把她們給我**來。」
妃雅用劍抵著荷衣,「出去,見見你那喪失良心的好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