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在草地上的陽光暖洋洋的,人也暖洋洋的。
河水順著多爾樂河細細長長地遠流,嬉戲出輕潺潺的笑聲。彩蝶圍著荷衣,子期,純兒三人悠閒地舞蹈。荷衣的目光落在一隻粉色的蝶兒上,直到它靜靜地停在純兒的肩膀,「真漂亮。」
純兒並不明白地睜大眼睛,微微張開嘴巴,「啊?」
荷衣輕笑,道:「我是說純兒肩上的蝴蝶真漂亮。」她笑了笑,自內心的,「當然,純兒更漂亮。純兒多走運,我們三人,粉蝶就選中你的肩膀停靠,要走桃花運了。」
純兒臉上的粉色更深一層,血絲藏在肉裡粉嫩了臉蛋,美麗動人。她的心裡擠壓著讓她興奮的情緒,緊張害羞地低了頭,輕聲念道:「姑娘說什麼呢?」那聲音小得跟蜜蜂拍打翅膀的聲音一樣,哧哧撲撲。
「呵呵。」荷衣輕笑,純兒硬要包下所有的活,她也就依她。她瞅瞅於子期,瞅瞅純兒,心想,這傻丫不是看到子期兄,就害起羞來了吧?
「我是說純兒好漂亮,該走桃花運了。以前呆在地宮,簡直就是埋沒了一位絕世的美女。美女就是應該拿出來曬太陽,拿出來讓人瞧的。」話至此,她再瞅瞅於子期,「子期兄,我說的對吧?」
於子期傻愣一下,輕問:「什麼?那個,漂亮姑娘最好呆在家裡不要出來,安全。」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純兒是個絕世美女,對吧?」荷衣糾正道。
於子期含糊地說道:「哦,是……」
他們沿著綠草地往岸邊的樹林走去。於子期的馬車停在林中的小道上。駕馬的車伕手握馬鞭嚴肅地站立在車棚前。那馬車明明停著,他卻揚著馬鞭準備隨時駕走。那姿勢,跟荷衣曾經見過的特種兵一樣正規。荷衣忘了,於子期曾經是天下第一殺手,有這樣的隨從不足為怪。
「子期兄,就此道別吧。我和純兒過了林子就到小木樓了。」荷衣站穩腳,迎面對著於子期講道。
於子期望向林子深處,隱隱約約地瞧見小木樓冒著白煙。多爾樂河距離皇宮還有些路程,恐怕於子期趕回去又得是天黑了。他曾想過,帶上荷衣在深山裡過著隱居的日子。也這樣,在日暮前,小樓冒著炊煙。清晨時,他與荷衣在清涼的河邊清洗衣物。荷衣過上了這種悠閒的生活,只是那個陪她的人是君欽涯。
林子碧綠的,也幽靜,也蒼涼,正映襯了於子期的心情,「天色不早了,我是該回去了。我讓林昭把王送你的東西送去木樓就走。」
林昭,於子期這幾日剛剛收的徒弟。才幾日,他就吸收了於子期一身的殺手氣息,不由的讓人有寒冷。荷衣打量了他良久,他都沒有微笑,「送什麼禮?該送的他都送了,貴重的東西我也沒有用處。」
荷衣把目光移向馬車內,輕問:「這一車都是折枝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