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爾的猶豫不決。讓安格斯心急如焚,這可不是大公爵一貫的作風,以往出現什麼事情,公爵大人都是獨斷獨行,從沒有這樣的優柔寡斷過,這次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竟然彷徨起來,這難道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麼?
與安格斯焦急不同的是,所有站在石台上的貴族吸血鬼們都沒有表示自己的態度,他們不像是一個家族中的領導者,更像是一群看熱鬧的觀眾,也不知道他們是想看到布萊爾不愛江山愛美人呢,還是想看到布萊爾為了家族的權利捨棄自身所中意的女人。
石台上的氣氛有些壓抑,自從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在邪眼中產生,眾人就開始互相猜測,有的人在觀望,有的人在沉默,也有的人在著急,不管這些人如何做想,他們同時把這個難題扔給了家族的掌權者布萊爾的身上,如果他能處理得當,自然能招來大家的一致好評,但如果處理失當,那麼他很有可能被家族中的貴族們彈劾,而這一刻將成為那些心有不軌之人的機會,大有取而代之的希望。
布萊爾的內心在掙扎,他從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也從不把自己的慾望看成是多麼不堪的事情,面對肯特懷裡猶自掙扎反抗的黑衣「妖女」,布萊爾第一次無法抑制自身的慾望,他有一種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肆意蹂躪的衝動,特別是對於這種脾氣暴躁的女人,一旦成功的征服了她們的肉體,那將是一個最為出色的欲女,在今後的夜裡再將不會有孤獨寂寞的感受,以後的夜晚將成為他們糜爛的熱火生活。
布萊爾確實有把「潘多拉魔蛇項鏈」作為這次交換的砝碼,只要對方能夠提供他們不進犯自己家族地保證,他倒是可以考慮用這件至寶換取對方懷中的尤物打算,不過布萊爾也知道,吸血鬼之間從沒有誠信的交易記錄。不是你搶奪我的,就是我算計你的,幾千年來從沒有更改過,對於他們這種心性卑鄙的吸血鬼來說,任何保證都是一個屁話,如果你真的相信了某人的保證,以後就算吃了大虧,別人也不會說陷害你地人多麼的卑鄙下流。反到會鄙視你的「單純」,這就是吸血鬼之間的生存之道。
布萊爾不想當這種傻子,但他也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他想兩樣通吃的把這些難題搞定,可又忌憚對方的實力,他一時沒有找到很好地解決辦法,這才遲遲的不做表示。導致了安格斯的誤會,也不是出於他的本意。
布萊爾謹慎的對所有在石台上地貴族們詢問道:「這個血食的質量實在是太極品了,我很想為家族爭取過來,但對方提出的條件也很苛刻,不是我們能夠答應的。你們大家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不如說出來讓我參考參考,也好過我一人在這裡冥思苦想啊。」布萊爾巧妙的把這個難題扔給了大家,如果他們同意自己交換血食,一旦出錯也不是自己的過錯,畢竟大家都有參與,何況布萊爾還是聽從了大家地意見。這就封了那些想要彈劾自己人的口,讓他們在這次的棘手問題中找不到自己的錯誤,以後想要再找到彈劾自己的機會,可就難上加難了。如果他們一致反對,也沒什麼,雖然錯過了這個難得的尤物,但也直接找到了那些想要自己難受的貴族成員的把柄,以後他們想要在自己手底下好過怕是有些難度了。不管怎麼說,布萊爾這招移花接木玩的實在是漂亮,不管結局如何他都是最後的贏家。
安格斯心裡一鬆。原來大公爵不是想要用彌足珍貴地「潘多拉魔蛇項鏈」來交換那個血食,而是想大小通吃,把那個女人搶過來,雖然這些話公爵大人沒有明顯的說出來。但安格斯卻聽出了公爵大人的弦外之音。心裡不禁有些好笑,這個公爵大人還真是有些貪婪的夠嗆。
面對布萊爾拋出地問題。所有人都一致地選擇沉默,就連最心直口快的安格斯都沒有發表自己地意見,他們這些披上毛皮可以跟猴子比精明的傢伙如何聽不出布萊爾話外的意思,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他對那個女人的志在必得,可又捨不得自己的寶貝,想要借別人的口完成自己的願望,不管眾人說什麼,都將成為最淒慘的犧牲者,這種情況在他們的記憶裡已經經歷過很多回,所以這種錯誤是絕沒有人願意犯的。
布萊爾對保持沉默的眾人極度不爽,這些傢伙在平時一個個甜言蜜語,油嘴滑舌的在自己面前爭寵,為的就是從自己手裡得到一點他們想要得到的權利,雖然他對這些人的表現很不屑,但卻很喜歡這些人對自己歌功頌德的稱讚,畢竟沒人不喜歡聽好話,布萊爾也不例外。可這次的事情讓布萊爾很生氣,這些傢伙在自己需要時,都選擇了沉默,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想要他們其中一人做出一點點的犧牲麼?看來自己平時太好說話,讓這些人以為自己很好欺負,這次本不想把事情鬧僵,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自己不出狠招是沒辦法把事情解決了。
正當布萊爾要大發雷霆的強迫眾人做出表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的在遠處牆根處響起:「換,跟他們換,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把他們手裡的女人換過來。」
布萊爾面色一喜,不管這個人是什麼樣的身份,最起碼他說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這樣也免於自己和貴族之間的矛盾,而且他還找到了這個可以當作替罪羊的傢伙,可謂是兩全其美的解決之道。
一干貴族也長長的出了口氣,終於有人出頭了,雖然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說話,但這個人卻為他們解了圍,這樣也免於他們與大公爵之間的關係交惡,可以說,這是所有貴族們最想看到的情景。
眾人無一例外的側頭向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他們要看看這個可憐而又膽大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敢於在公爵大人問話間隙對答的人,其勇氣可佳。但卻不是一個明智的傢伙,這不是自尋死路麼,一點政治上的敏銳感覺都沒有,就敢大放言辭,就算想自殺也不能這樣啊。眾人憐憫地目光透過重重人影,最終看到了這個敢發話人的樣貌。
阿飛面色蒼白的行走在人群中,包圍在石台周圍的吸血鬼們自動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誰都不想自己被貴族們誤會發話的人是自己。而阿飛緩慢的步調成為了讓人注意最明顯的特徵。
阿飛走地很慢,步調有些散亂,但卻很堅定,目光一直鎖定在石台上,證明剛才說話的人就是他自己。阿飛的精神很疲憊,甚至嘴角的部位還有些血跡,凌亂的白髮被汗液沾濕。結成一綹一綹的,很像長時間沒洗頭的樣子,剛才還光鮮地禮服此時變的褶皺不堪,有些地方還被粘著粉塵,這種落魄的樣子讓所有貴族皺眉不止。這裡明明沒有敵人進入,應該很安全才是,可阿飛達寇拉卻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渾身上下都顯得異常疲倦,就連一直他身邊的血食,都不禁要攙扶一把,才能讓他更穩的走在地上。這種奇怪地表現讓這些善於動腦筋的吸血鬼貴族們紛紛猜測,可又找不到什麼線索,只能全神貫注的注視著緩慢行來的阿飛,等待著他的解釋。
布萊爾也沒想到發話的人會是阿飛,在他的印象裡,阿飛剛才還好好地站在石台上,什麼時候下去的,他都沒注意,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受傷?這個問題讓布萊爾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自己開啟的魔法陣有了什麼漏洞。外面的那些菲林特家族的成員找到了漏洞進而準備偷襲,然後被阿飛發現並阻擊成功,這才受了不輕的內傷不成?布萊爾不斷推理著可能出現的情景,可這些理由一個都不成立。魔法結界的開啟他是最有把握。任何一點漏洞都逃不過他的精神感知,怎麼可能自己都沒有一點發覺。而阿飛就發現了呢,這委實有點說不通,看來這個出身神秘地傢伙有著什麼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要不也不會受到了這麼詭異的傷害。
阿飛不顧眾人不解的目光,慢慢地步上了平台。
此時地阿飛被丹尼爾雪中送炭的神奇藥丸把傷勢穩定了下來,這個藥丸確實有它獨特地地方,傷勢雖說沒有大好,但已經能夠正常的行走移動了,剛才被紫色骷髏襲擊受傷的精神力也回復了大半,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這才讓他有勇氣站出來說話。本來阿飛是不想多管這些吸血鬼內部的事情,但黑衣女子的突然現身,讓阿飛不得不忍著受傷的身體站出來說話,因為這個女人就是他苦苦搜尋不到的瑪雅,除了瑪雅,沒人能讓阿飛冒著洩露身份的危險義無反顧的站出來,也只有瑪雅這個在阿飛心目中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女人能夠讓他甘願犯險。
「阿飛先生您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安格斯貌似關心的問道,其實他是想知道阿飛是為什麼會受傷,這個問題讓他很是困惑,而他所問出的話,也是許多人都想問的,只是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所有人都用關切的眼神注視著阿飛,包括布萊爾都用一副假惺惺的目光看著阿飛,如果光從外表上看,這些人都對阿飛的傷勢很是關心,但他們心裡是不是這麼想,估計也只有該隱才能知道了。
阿飛慘淡的一笑,道:「我想大家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是一名血族和人類的混血兒,身體沒有血族成員這麼強健,根本無法承受突然出現的龐大黑暗元素,所以在布萊爾公爵大人開始啟動魔法陣時,我就帶著我的血食下了石台,躲到了遠處的夾角中。」
眾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個血族和人類的雜種自然無法和高貴的血族比擬,他們卑賤的身體中流動著骯髒的血液,就算是血族的奴僕都不齒於吸食他們的血液,以免這骯髒卑賤的血液玷污了他們高貴的身體。如果阿飛不是有著達寇拉家族的族譜在身,這些在場的吸血鬼很有可能會直接把阿飛轟殺至渣,他們不屑於與這種雜種交流,而之前布萊爾也並沒有把阿飛的真實身份告訴這些下屬們,但這次阿飛自己親口說出了身份,這些吸血鬼們立即露出了厭惡和不屑的表情。
阿飛看著這些表情倒是無所謂,他的假話只是為了騙取這些人的信任,並沒有把自己真的當作是吸血鬼中的一員,現在瑪雅出現了,只要利用雙方的關係,把瑪雅換回來,貝吉塔家族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阿飛一行三人也可以開始尋找回家的路,雖然這條路十分的艱險,但阿飛有信心,再怎麼說太陽神這個老頭也不會害他。
安格斯不想因為這些短視的貴族成員們自認為的高貴情緒影響家族和阿飛之間的關係,這個阿飛太神秘了,他的來歷,他的氣息都讓安格斯困惑不解,而且最讓安格斯感興趣的是,阿飛既然能拿著達寇拉家族的族譜招搖過市,手裡肯定會有那份傳說中的神器藏寶圖,這可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如果僅僅被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低階貴族們影響了他們和阿飛之間的關係,就算大公爵養氣功夫再好,他們也難逃一死,何況在對於阿飛的問題上,安格斯和公爵的意見極其統一,不能為我所用,也不能被別人得到,包括讓這份地圖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當中也在所不惜。
「那您是怎麼受傷的呢?我們開啟魔法陣時的黑暗元素能量並不能把您的身體傷害成這樣啊?」安格斯還是緊追不捨的問出了阿飛不願回答的問題,而且在他問話的時候眼睛也一直注視著阿飛,明顯是想看看他是否心口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