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路 第四十二章 不世霸業 第四節:初會西涼軍
    那邊的馬卻沒有等孫權的兵馬趕到就起了進攻,他的心中想報劉備的恩情是一個方面,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他也急於找到一塊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劉備那裡又如何不會防備著他,只是孔明根據馬這麼多年的表現來看,就算讓他有了一席之地危險也比程玉要小,何況憑借他的實力能否戰勝荊州州尚有很大懷疑。

    卻說馬引領手下萬人,離開江陵,卻沒有選擇漢陽或者烏林渡江,而是遠遠的繞到了巴陵附近,這也絲毫沒有奇怪的地方,馬這麼多年一直都縱橫於西北,雖然也有大河,但與長江一比較,卻都只是淺水溝而已。況且馬手下連水軍都沒有,還是選個穩妥的地方渡江為妙。

    龐統現在的兵馬雖然不少,但還是只有先保持守勢,當他得到馬作為前軍先出的時候,就已經對這場仗的規模有了個粗略的估計,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回同時面對三家,因此他盡量抓緊時間做最後一次戰爭動員和準備。

    沒過幾天,馬已經帶領人馬兵臨城下,龐統知道敵人的兵馬並不是很多,可是既然已經下定防守的決心,就是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手下的武將們卻沒有這種信念,紛紛要求主動出戰,殲敵於城下。

    龐統聽大家這麼說,連連搖頭:「諸位不可小視馬,此人雖然屢敗於曹操之手,可是大家也不要忘記了他曾經幾次逼的曹操幾乎沒有逃生之路。我們荊州軍雖然精悍,但西涼軍也是號稱雄冠天下,這樣的對手千萬不可輕心。」

    可惜荊州的眾將已經因為程玉的戰無不勝多少有些錯覺,認為像曹操之流都是屢戰屢敗,馬恐怕就更不值一提,當然也有異類,就是老將黃忠,他的骨子裡不過是對馬的武勇聲名敢興趣,想與之一戰,卻還是裝出一副考慮全面的樣子,進言說:「大人,雖然西涼軍凶悍,但想來應該並非不可戰勝,如果我們閉門不出,難免會讓他小看了我們,更有必死一戰的決心,倒不如稱此機會先與敵人一戰,無論勝敗,旨在挫動敵人銳氣,當然,最好是在後續的敵軍沒有會合之前消滅了他們,這樣對我們以後的戰局恐怕更有利一點。」

    以龐統的聰明如何就看不出黃忠心中的真實想法,不過也不能說黃忠所說一點道理都沒有,確實連一點接觸都沒有的話,敵人的氣焰難免會越來越囂張,自己人不遇到點挫折的話也會小視天下英雄,更重要的是,自己過度壓制,恐怕他們會作出傻事來,還不如順其自然。

    於是龐統順水推舟說:「黃老將軍之言也並非全無道理,這樣吧,明日就與敵人一戰,但大家都要奮勇,且不可失了我荊州的聲威。」

    眾人這才心滿意足,各自回去準備明日出戰。

    當然,第二天竟然又讓大家失望了,馬軍又一次搶在了對手的前面,先到城下挑戰。雖然龐統並不贊成此次出兵,但是他怕沒有人控制,情況會有變化,乾脆自己也親自上城樓為之觀陣。

    不要說龐統這樣的年輕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西涼鐵騎,難免有些感興趣。不過大家看過後的第一印象都是,西涼鐵騎絕非浪得虛名。此時馬軍早才陣前紮住陣腳,任憑空曠的大地上陣陣風吹過,卻除了旗幟以外再沒有其他動的東西,一動一靜之間表現出強烈的反差。

    不過有一點非常讓龐統奇怪的事情,眼前的西涼鐵騎雖然空有一個名號,卻看不到一點騎兵的影子,整個部隊竟然都是錯落有制的步兵和戰車構成,要是程玉見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原來馬軍容竟隱隱有西方之風,所佈之陣,更是非常接近西方的方型陣。

    眾人雖然見到了比較奇異的事物,不過卻也不太放在心上,畢竟戰車在中國已經使用了上千年,在很多地方被認為是過時產品,至於手持巨盾的步兵,想來也沒有什麼希奇的地方。

    馬在城下早已見到敵人,他正愁於攻城,要知道戰車又上不得牆,巨盾也上不得牆,一旦攻城戰中,他的西涼兵戰鬥力不要折上一半也差不多。如今既然有敵人出現在城上,想必能有機會將他們引下來。

    於是馬越馬出陣,向城上遙遙喊道:「城上的人聽著,漢天威大將軍在此,要借江夏屯兵,打開城門迎接我進去。」

    話音猶未落盡,城門果然大開,當然出來迎接的隊伍是一隊弓箭手,這些弓箭手兩邊一分壓住陣腳,有一員武將帶領人馬殺了出來,馬遙遙望去,卻使不識,其實漫說他不識,便是我也不認識。

    來將衝到戰場之中,大聲喝道:「呔,逆賊馬休要張狂,什麼天威將軍,不過是亂臣賊子而已,漢家天子何曾冊封過你?」

    起來,馬還真就沒有受到過這樣一個冊封,只是和羌人之類在一起都習慣了,如今聽對面的武將竟然觸動自己心中的暗傷,如何不怒,喝道:「狂徒無理!」這句話也是最簡單的借口之一,一聲無理就動手,哪個敵對的人會不承認,難道會說他對你很有禮貌不成。

    不過馬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武藝更為高,隨著這一聲喊出,跨下的戰馬已經被催動,如同離弦之箭殺奔敵將。

    馬跨下本是西涼馬中千挑萬選駿馬,與赤兔相比差的不過就是一個名字而已,腳程上卻無很大區別,不過眨眼工夫,竟以殺至面前,手中大槍抬起,如毒蛇吐芯直奔敵將心口。

    也是這員荊州將比較倒霉,無緣無故就招惹了馬,剛剛在口舌上逞過一點威風,想不到報復馬上就到了。

    馬這一槍在他的眼中似乎飄飄悠悠,不曾使過什麼力道,可偏偏讓人就是看的到攔不到,那將手中的長槍尚沒有舉起,便只看到大槍滑過的殘影,接著心口一涼,再也不受病痛困擾。可憐他配角做的都這麼失敗,到死為止,竟然連名字都沒有報出。

    城上眾將中雖然不乏能夠一招制地之人,甚至有些二流將領在敵人比較弱的時候也可以秒殺敵人,但對馬這飄忽急,帶著一種詭異美感的一槍還是十分沉醉。

    此時每個人心中的想法都不同,一些地位比較低下的偏裨將校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懼怕的感覺,再看馬就如天神般凜然不可侵犯。而一些大將在看到馬神威之後也各懷懼意,能不與馬對敵以後一定要避開他。

    在場眾人中唯一不同的是黃忠,看到馬那急如雷霆,卻又宛如表演的一槍,讓他的熱血開始沸騰,武將啊,生存的意義就在於不斷的挑戰更高者,眼前的敵人,正是自己所最渴望的對手之一。

    越想黃忠越激動,竟然突然間彷彿年輕了幾十歲,全然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又有了當年第一次踏上校場的感覺,恍惚中已經由城門殺到陣前。

    城門口壓陣的士兵見黃忠有些恍恍惚惚的從陣中穿過,多少都有些擔心,可輕聲提醒幾聲,黃忠都沉浸在激動中沒有注意。想要大聲叫醒他,可在兩軍陣前又似乎不和軍法。

    就在這一猶豫的時間,黃忠的戰馬已經到了兩軍陣前,好在馬剛剛一招斬殺了敵將,心中正在洋洋自得,何況他就算有心思也是在野心方面,卻不習慣中原人士得爾虞我詐。因此他見黃忠這麼恍惚得過來,還以為是為自己剛才一槍之威所嚇倒,於是大聲喊道:「兀那老將,你是何人,以見過我馬的威風還敢上陣送死,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他的聲音夠多大,在馬上的黃忠雖然不會被嚇倒,卻也被他這一聲喝醒,腦重略一轉個,已經想明白這是馬看不起自己,於是也怒道:「小娃娃,好大的口氣,你能浪得虛名不過是沒有遇到真正的高人而已,今天看爺爺來教訓你。」

    兩人話不投機當場動手,這下馬可遇到了對手,黃忠的經驗多老到,什麼舉重若輕,其急如緩之類的花架子完全起不到對其他人的作用。而黃忠刀法中的精要同樣是技巧而不是力量,——當然,兩個人都用純力量的話也可以打我這樣的一兩百個。

    城樓上和馬軍中的眾將都看的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開始時還能分辨清一招一式,可是越打越快就只剩一片雪亮的刀光中槍尖閃爍的點點星芒。

    龐統雖然已經隨軍多年,確是一點武功也不懂,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門道,想向身邊的人虛心請教一下究竟是誰佔據上風,可是別看在場的武將看的一個個如癡如醉,可是龐統一問,竟然沒有人能看出兩人高下。

    這下的心中也沒有了底,自己早知道這樣就一口回絕他們的請戰好了,黃忠可是荊州的勇將之,如果他敗了就算自己能以其他方式找回場面,難免讓大家龐統的心中對敵人多上一分忌憚,就這一點點的區別很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刻影響戰局。

    而且此時龐統心中還對黃忠有點憤憤,他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黃忠神箭,料想除了天下有數的幾個高手,大多數人在黃忠的箭下都討不到一點便宜,如今遇到這樣難纏的對手卻如何不用?

    其實龐統完全誤解了黃忠,黃忠不是不想用而是——忘了,他只知道馬是一員非常適合他的敵將,武藝相差不二,力量也比自己高不了多少,而招式的巧妙程度也和自己差不多,唯一缺乏的就是一點點經驗和火候,這樣的一個對手幾乎是完全按照自己定做的,只感覺打的全身舒爽,完全忘了是在生死相搏。

    後龐統實在忍受不了這話中難以瞭解的局勢,乾脆命令手下眾將帶領人馬殺過去為黃忠解圍,今日之戰就當他和了吧。

    城內的將官雖然不敢與馬交手,但提到兵馬衝擊,卻未必就怕了西涼兵,於是戰鼓不斷轉換城門大開,已經擺開進攻陣型的荊州軍一湧而出,直向馬裹去。

    馬雖然正在陣前作戰,後面的馬岱龐德馬休馬玩等人也不是吃乾飯的,(馬鐵在涼州的時候戰死了)令旗一揮,輕裝戰車由兩翼包抄了過去,中間的步兵舉起了面前重盾,搭成一道道盾牆,一點一點向前移動,隨著衝擊起來,度越來越快。

    在陣前表演的兩個人竟然不約而同使用了便於脫身的招式,眼下看不出誰的人馬會先到,面對武力相近的對手時候,誰一旦被對方的人流裹進去,後果都不會是很完美的。

    雖然荊州軍覺得對方的巨盾看起來可能要難對付一點,但是一看到西涼軍手中短短的梭槍,想來戰鬥能力不會強到哪裡,於是按照日常的演練和戰場上經常做的那樣,距離敵人還有兩百步左右時,用盾牌在面前搭起一道屏障,接著弓手各就各位等待敵人衝進自己的射程來。

    眼見敵人已經跨越到弓箭的射程範圍內,荊州兵毫不猶豫,連陣動,漫天的箭雨向敵人撒下。

    可大家雖然都已經料到弓箭對敵人的殺傷不會太大,卻也沒有想到徐州軍藉以縱橫疆場的連陣今天竟然也遇到了對手,隨著弓箭到達最高點開始下落,正在衝鋒中的西涼軍突然將自己剛才還高舉的巨盾突然放斜,連在一起成魚鱗型,正好將斜上方的天空全部擋住,,雖然偶有箭枝穿過盾牌,真正殺傷的敵人卻也有限,難怪說步兵是弓箭手的剋星。

    而事情還沒有到此結束,隨著西涼軍距離敵人越來越近,突然間,衝在最前面的幾排人都將自己的盾牌放下,荊州兵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敵人卻已經將手中的短矛投了出來,原來他們使用的赫然是投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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