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路 第三十八章 步步緊迫 第四節:將軍陣前亡
    原來張郃這幾日可是一點也沒有閒著,如果能與敵人在關下會戰的話,自己的勝算自然要在高上幾分,敵人兵力正少這種機會如果不用的話,以後就不見得能遇到了。於是他僕到關下,連日就展開攻勢。

    只是畢竟壺關也是少有的雄關,雖然說程家軍悍勇,可光是關牆就夠他們爬了,想在短時間內取得優勢又談何容易,因此直到徐晃增援的部隊到達,張郃也未能攻下壺關。

    眼見城牆上突然又多出不少的敵人,張郃心知大概可能有援軍來了,自己的人馬也攻了半日,在打下去也是無益,於是也就收兵回營。

    次日清晨,張郃這裡還沒有出,營外也已經傳來了隆隆的鼓聲,到了關下也有幾天的日子了,卻總是自己在主動進攻,想不到今天敵人也主動一回,莫非是傳說中比較厲害的某個人來了?

    外面的報事軍卒自然可以解除他的疑惑:「報將軍,營外有自稱河東徐公明的敵將討戰。」

    張郃一聽是姓徐,料到必然是徐晃到了,不由熱血沸騰:「傳我的將令下去,準備出戰。」

    邊的審配還要阻止:「將軍乃是三軍主帥,怎可親自上陣?」

    卻聽張郃說:「身為武將,不馳騁於沙場,又要我等何用?正南不必阻攔。」

    還是高覽說了句公道話:「大哥確實不必上陣,殺雞焉用牛刀,大哥為我觀敵略陣便可,看小弟代您立這頭一功。」

    既然都扯到了功勞的問題上,身為主帥的張郃雖然心中癢癢的畢竟不好和下面的人爭功,於是也只有不情願的答應。

    等眾人來到陣前,只見對面早已一溜排下人馬,一員武將金盔金甲,粗眉闊口,平端大斧,往來馳騁,張郃不認識我卻認識,不是徐晃又是何人?

    別說張郃聽說敵將勇猛便想親自在沙場上一會,徐晃又何嘗不是如此,對於徐州軍中猛將如雲的事情他也多有耳聞,當年遇到趙雲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雖然自己一直不服他突施偷襲,但以氣勢上來看,那人也必定是一員虎將,可惜自己被主公派駐到北地防範胡人,這些年來都沒有與徐州軍交手的機會,今天也要讓他們看看曹家武將的厲害。

    那邊高覽見到敵將耀武揚威,早已按耐不住,在營中又已經向大哥討過令,如今也不必在麻煩,何況還怕他搶自己的功勞,於是一催**戰馬也搶先迎了上去。

    徐晃見敵人出來迎戰,也駐馬觀看,只見一員武將玄鐵盔甲,綠袍白馬,待靠近一點,看到臉上也是濃眉大眼,鼻直口闊,一臉絡腮鬍子,也稱得上是威風凜凜相貌堂堂。他沒有見過高覽,以為是張郃到了,馬上問道:「來人可是賊將張郃。」

    高覽聽到此言,覺得對方有些小瞧自己,心中就有些不爽,回答說:「非也,你這樣的無名小卒何須我大哥親至,有我高覽足以。」

    徐晃自然知道高覽,不過為了氣氣他,故意說:「高覽,某家卻沒有聽過,某家的大斧不斬無名鼠輩,快去換張郃來受死。」

    高覽一聽更是氣的「哇哇」怪叫:「狂徒,勝過你家爺爺,我大哥自然會出來,話落槍至,與徐晃戰在一處。」

    徐晃嘴上不客氣,手底下卻一點也不敢放鬆,崩架推擋,與高覽戰在一處,鬥了幾個會合,已經大概摸清了高覽的底細,知道並非是自己的對手,這才放開手腳。高覽稱為河北名將,手下自然有真功夫,但是也分和什麼人比,與徐晃鬥,前面還可以支撐,但二十個會合一過,手下已經有點跟不上了,但自己的大話已經說出,如果這麼輕易就敗退下去,未免也太沒有面子一點,於是咬牙硬撐。

    張郃在後面看的分明,兩下一比較,就知道高覽不是敵將的對手,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哪能眼看高覽吃虧或者丟面子,於是也縱馬向前,遠遠喊了一聲:「賢弟且先退下,這份功勞就讓給愚兄吧。」

    高覽心中感激,趁勢撥馬便跑,口中還絲毫不讓徐晃:「徐晃鼠輩,今日你我且先戰到如此,看我大哥如何擒你。」

    徐晃橫斧立馬:「何必要走,就算你們兩人齊上,某家也不怕。」氣的張郃怒吼一聲:「休狂言!」手中的槍也奔徐晃招呼去。

    這次再一交手,徐晃也感覺到了一點壓力,這員武將果然比剛才的高覽要厲害幾分,大概就是他說的「大哥」張郃,當下也不敢再輕敵,擺開宣花斧,與敵人絞在一起。

    兩人的武藝又是相差無幾,鬥志上,情緒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自然難以分出高下,直殺到天昏地暗。高覽見大哥也拿不下徐晃,在後面不忿,偷偷取出弓箭,瞄的差不多,一箭奔徐晃射去,他跟了張郃這麼多年,就算箭術不精,一整個人用來當靶子也是問題不大。徐晃剛剛與張郃兩馬相交,正要撥轉馬頭,正見到高覽的羽箭飛來,虧他沉浸箭術多年,臨危不亂,順著箭的去勢輕輕一撥,羽箭就飛到別處去了,但他的火也大了,高喊一聲:「鼠輩爾敢!」竟然拋棄了張郃直奔高覽殺去。

    張郃雖然覺得聯手對敵,勝之不伍,也對高覽那一箭不滿,但見徐晃氣勢洶洶,也不能眼看著兄弟吃虧,只能在後面追趕。

    徐晃要是單獨對付他們中的一個,問題還不大,但兩人夾攻之下,難免左支右絀,難以抵擋,幾個會合下來,招式就略微有些散亂,只能逃回本陣,口中還罵個不休:「無恥小兒夾攻偷襲都用上了,就算勝過你們也臉上無光。」

    就算張郃慚愧,但畢竟仗是要打的,只能縱馬追趕,冀州的軍兵可不管陣前是用什麼方法取勝的,只有勝利才是硬道理,隨著後面審配的指揮,一湧齊上。

    在徐晃後面為他壓陣的也是他的親信,不用徐晃下令,主動迎了上去。

    場混戰之下,徐晃軍已經失去了關隘的地利,兵力訓練上又都比不上冀州軍,連半個時辰都不到就被徹底衝垮,好在徐晃指揮得當,方才平安撤回關內。

    有了險關作為屏障,曹軍再也不怕敵人,張郃雖然一陣強攻,徒然損失了些兵力,知道硬攻破城有些難度,只得鳴金收兵回到營內。

    過後的幾日,徐晃看來是有些生氣,任張郃在城外討戰,就是堅守不出,讓張郃徒呼奈何,等到曹彰到達以後雖然有出城與張高一戰的想法,卻為徐晃所阻止,就這樣張郃進退兩難。這個時候還是要靠謀士的力量,審配對張郃獻計說:「俊乂,眼下恐怕敵人不會再主動與我軍交戰,要勝敵軍,恐怕需另覓他途。」

    聽到審配如此說,張郃知他必有計較,於是問計道:「正南可有良策?」

    審配說:「壺關雖險,卻需依托山勢,如果沒有太行天險,恐怕也無可阻擋,如果我軍能佔據兩旁高峰,居高勢下,城上的敵軍一舉一動盡在掌握,且以弓矢攻之,定無可抵擋。」

    張郃對他的想法倒是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是懷疑敵人是否應有所準備,對審配說:「正南之計甚妙,只是此關依山而建,敵人是否會有防範?」

    審配說道:「無妨,縱然敵軍有所防範,我也有辦法,我有一名小校,祖居太行山下,幼時以採藥為生,對山上一草一木皆為熟悉,他知道一條隱蔽的小路,可直上山頂,料想敵軍應該不會有所防備。」

    審配畢竟還是受到點年代的局限他不知道越是秘密就有越多人知道這個道理,張郃高覽更是想不到這一層,紛紛贊同,張郃還要親自帶兵上山,卻是又被高覽攔住:「大哥,上回陣上你本要讓功勞給我,奈何小弟本領有限,竟無尺寸之功,想來這次奇襲山頭,應該並無大將守衛,就把功勞讓給小弟吧,就算是最後讓小弟一次。」

    張郃聽到這話,心裡就有點不舒服,總覺得怪怪的有點不吉利,大概人在危險之前都有某種潛意識的預感吧,但卻又所不出到底哪裡不對,更無法再和高覽爭搶,於是只能對他說:「賢弟說的什麼話來,你我兄弟何談謙讓,那就祝兄弟馬到成功。」——連他的話也不吉利起來。

    兩人這邊商議以定,高覽帶上三千人馬,趁夜悄悄的離開軍營,在那個小校的帶領下向太行山麓潛去,因為他們的營寨距離壺關很近,所以天明的時候,這幾千人已經潛到了山腳下,躲進茂密的林中以後,敵人就更難現了。

    果然這條山路有點難度,要不是有那個小校指引,還真的就看不出這是條路來,也崎嶇難行的厲害。高覽對此倒是不很在意,越困難的地方敵人就越不加防範嗎,他的心中已經開始幻想這份功勞能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封賞。

    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太行山雖高,卻畢竟還是有頂,此時高覽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山頂的浮雲,只要到了浮雲之上,功勞就到手了,高覽爬山的精神變得更高。

    正行之間,山路突然變的比較平緩,卻是一個山谷,和所有山中的山谷一樣,這裡也被當地人叫做一線天,高覽抬頭望了望,果然是一處險要去處,恐怕能看到的天空連一線都不到吧。嚮導對高覽說:「將軍,這裡已經是最後一個險要的所在了,只要穿過去,下面就是一片坦途。」

    高覽聽苦難到了頭,精神百倍,下令說:「兒郎們,快些穿過去,我們到敵人的營寨吃飯去。」

    下面的士兵轟然應是,開始穿越山谷。

    突然間,兩邊隆隆聲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大驚失色,不知什麼緣由,山上竟然有石頭滾落下來,雖然極力閃避,猶有不少人被砸傷,緊接著,兩邊梆子一響,竟然出現無數曹軍士兵,哈哈大笑:「曹丞相果然神機妙算,徐州賊,授吧!」一陣亂箭射下,徐州軍無所閃避,在山谷內的人基本上已經沒有活口,可憐大將高覽,終於難免陣前亡的結局,亂箭穿身而死。

    山下的張郃還在苦苦等待高覽得勝的消息,多年以後他回憶的時候,還一直說當年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越等越煩躁,他不由在帳中踱起了步,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按照那個小校的說法,現在應該有人回來報告戰果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呢?

    審配知道他的焦慮,安慰他說:「俊乂不用太著急,戰鬥總是要進行一陣子的,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回信啦。」

    話猶未落。聽到帳外一陣混亂由遠及近傳來,張郃挑帳廉出來一看,卻是心頭一涼,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軍兵在眾人的扶持下向軍帳過來,不用張郃問,已經跪地哭開:「張將軍,我軍中了敵人的埋伏……」

    張郃只覺得天旋地轉,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道:「高將軍何在?」

    「他……他被射殺於亂軍之中……」

    「哎呀賢弟!」張郃兩眼一翻,當場倒地。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