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啷~彭彭!!
一陣巨響。夢幻學院的地面震了震。房頂上的會又落下了點。
柔斯校長看著辦公室外落下的灰,開始了深沉的思考:今年看來是不用清掃屋頂了,又可以省下一筆支出。當然,前提是這種巨響持續下去。
現在夢幻學院裡的人聽到這聲音已經麻木,更何況跟著布凡老師,什麼事沒經歷過,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用去看也知道一定是月明和布凡在玩你摔你摔摔摔,我揀我揀揀揀的遊戲。理由無非是你水冷水熱,茶涼茶冷,菜鹹菜淡之類的無聊借口。
真是的,月明就不能想點新鮮的借口嗎?一直用那幾個老掉牙的,真的很無趣。
夢幻學院大部分的人都開始和布凡和月明一起玩這個遊戲。今天你扮布凡,明天你扮月明。只是每次布凡都會把解決方法公佈出來。害他們都覺得有點無聊。
只是對月明,布凡自己的方法從來不用。
眾人心疼,布凡只是微笑,「我這不是和月明玩,順便聯絡感情嗎?大家沒看到最近我的忍耐力都上去了嗎?這對魔法也是有幫助的啊。魔法不就是靠精神力嗎?」
眾人大讚,布凡真是厲害!
布凡笑的一臉得意,轉身繼續去和傾郡玩那無聊遊戲。
夢幻學院一夕之間,就將這遊戲流行到瘋狂。大家玩的都很開心,以至於不少人玩的時候都開心的眼眶含淚,只是那些淚光都一閃而過,下一秒都被他們眨了回去。
這個遊戲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瘋狂的流行著,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不過這些第一批玩的人在玩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淚光被一些不知道情況的人發現。他們都忍不住讚歎夢幻學院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不但本事好家世好,連笑起來眼睛也特別亮。
依舊是摔杯子的聲音。在此,不得不說一下月明了。自從他醒了過來以後,智力就大大的下降了,連弄出點新意這點小事就做不來。死心眼的只知道摔杯子,難道就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摔了?就是一味的摔杯子也要弄點花樣出來啊。比如摔的花樣摔的聲音……好吧,我有點冤枉他了,起碼摔的聲音是一次比一次響,只是這算什麼花樣?
「啪嗒!」這次月明終於摔出了花樣,摔出了效果。
這次杯子砸到了布凡的腳邊,因為靠的太近的緣故,不少飛濺而起的碎片飛到了布凡的身上,有一片竟然滑過了布凡細嫩的臉頰。
小小的碎片飛快的劃過,布凡微微一笑。「呵呵。」
碎片劃過細膩的皮膚,一點點刺痛。整個過程是那麼的快。可是布凡卻能感受到碎片擦過臉頰,刺破皮膚,進入肌膚,然後又飛了出來。
小小的碎片帶出來一條細細的傷口,嫣紅嫣紅的,好像一截紅線。慢慢的紅線周圍泛出了不少更為殷紅的液體。一滴一滴,順著那條紅線慢慢滴落。
月明覺得自己都可以聽到那液體觸碰地板的聲音。滴噠滴噠……聲音是那麼清脆。那嫣紅襯的那人如玉的肌膚又是如此的美麗。原本就美的異常驚人的臉因為那些紅色而染上了些邪氣,更加動人。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自己這樣報復他也不過分。畢竟那人可是害自己魔法武力都沒有的罪魁禍首。可是,為什麼看到那小小的傷口,自己的心卻那麼疼呢。真的好疼。疼到快不能呼吸。
紅色的液體繼續留著,布凡覺得自己的臉癢癢的,不在意的抹掉了臉上的液體。蹲下身子,開始揀那些碎片。手一抖,鋒利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手。
紅色,又是紅色。月明突然覺得自己很煩躁。為什麼眼前的人總是那麼容易的就可以影響自己?哪怕是這一點點小小的傷口?!
抓住了仍在揀碎片的人,一把把蹲在地上的他拉了起來,「夠了!」
「嗯?」布凡疑惑的看著突然發脾氣的月明,有點摸不清狀況,「怎麼了。」
「別揀了!」月明的拳頭握的緊緊的。那鮮艷的紅,好像一把刀一樣,刺到了他的心裡。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我叫你別揀,你就別揀。」聲音冷了下來。
「好吧,我不揀了。」布凡聽話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慢慢的站了起來。可能因為蹲的時間長了點,起的太急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剛說了一個字,月明就閉上了嘴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折磨他,他受傷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呵呵,我沒事的。」布凡站起來,不在意的笑了一笑。
可是該死的為什麼,他不在意,自己卻那麼擔心?到底是為什麼!
眉毛越靠越近,扭成了一個明顯的倒「八」字。
「月明,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布凡的手貼上月明的額頭,放了會又貼上了自己的,比較一下。
「我沒事,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凡點了點,笑的依舊燦爛。只是低頭的那瞬間,眼睛裡滿是濃濃的自責。「那我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吧。」
「等一下。」月明還是沒忍住,叫住了剛跨出門口半步的人。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布凡疑惑。專心的看著叫住自己的人。
「沒……只是不要再弄傷自己了。我看了你的傷口覺得噁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雖然事實上自己是真的在欺負他。
凡笑了笑,關上門出去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房內的人看那人一走,臉才刷一下的紅了起來。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肌膚,「我這是怎麼了?真發燒了嗎?」他喃喃自語。滿臉的困惑。
「布凡,有好消息了。對你來說。」一看布凡回來,傾郡就說了起來。
凡點了下頭,撫上了一進門就圍著他打轉的寶寶的頭。
「嗷嗚~」寶寶不耐煩的叫了起來。就會敷衍它!
看者對自己發脾氣的寶寶,布凡蹲下了身子,開始幫它做全身按摩。免的自己的寶貝重寵物中的生氣。
享受著按摩的寶寶叫都懶的叫了。只是上前舔了舔自家主人臉上的傷口。並送上一個意義豐富的大白眼,要自己主人好好體會,好好反省。
布凡只能乖乖的點了點頭。他自己會忘記寶寶的鼻子有多靈敏,今天寶寶這麼容易就放過他,還真是不容易啊。
「你有在聽我說嗎?」傾郡的腳踢了踢那個忙著和寶寶做精神交流(簡稱:神交)的傢伙。
「啊?傾郡?你在這啊?我還沒發現呢。你藏的真好!」布凡一臉崇拜的看著傾郡。
傾郡覺得自己頭上的冷汗已經不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了,直接是一塊一塊的。
「白癡!」懶的和這白癡計較,「夏魔女要來了。」
「什麼時候。」消息傳的還真快啊,看來是瞞不住的,不過他好像也沒想瞞過。
「明天。」傾郡不懷好意的看著布凡,不知道夏魔女這次來會不會抽布凡巴掌,畢竟那女人可是最心疼這傢伙了。或者去抽月明那傢伙的巴掌?
凡點了點頭。「你家怎麼樣了?」臉上的笑容褪去,換上了認真的表情。
「還是那樣,整天追著我家老媽跑。」老媽高興起來就理他一下,不高興甩都不甩他。
「這樣啊,你懷疑過嗎?」感情再好,分開了20多年,一下子就恢復到以前那樣的甜蜜?
「呵呵,懷疑?有什麼好懷疑的。假是假了點。不過我家老媽說了,我家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錢。有錢就有權,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可是我們傾城手裡還是捏著幾個國家的命運,不少國家還是要賣我們傾家點面子,不為別的,就為了我家在他們國的生意。要打通和那麼多國家的生意不容易,可是要毀了還不容易。反正錢都是我兒子賺的。我生下他,敗光他賺的錢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錢沒了再賺就是了。」只要翻身以後,好好「報答」背叛的人。他的老媽可是想的很開。
不過,她當然想的開了,反正錢不是她的。人也早是那老頭的了。
你能指望一個帶著孩子,單身過了20年的老太婆思想有多單純,多天真?還不說她同時還掌管著傾城這麼大的一個商會。
如果天真,那傾城早就沒了。他們估計也早餓死了,不然就是給人設計,害死了。錢可是好東西。他們家看的淡,不代表其他人看的也淡。有些人為了錢,什麼都做的出。這是他三歲時被最寵他的奶媽挾持時所看透的。
「那就沒事了。只是要騙的是心怎麼辦?」
「呵呵,你以為過了20多年,心還是和以前那樣嗎?我媽的心現在是什麼顏色,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冷冷的笑了笑,「我走了。」傾郡的手隨意的擺了擺,不看布凡,直接走了出去。
「傾郡……」布凡叫了一聲。
走了幾步的傾郡停住了腳步,仍是沒有回頭,「怎麼了?」
「你真的很帥!」布凡真心的誇讚。
「那是自然。」那白癡才發現?終於承認他的魅力了?
「在你不發花癡的時候。」布凡補充。
「彭!」非常響亮的一聲,傾郡一下子沒站穩,和地面做了親密接觸。「你個混蛋!***,你不是白癡,布凡,你是個混蛋!!」
怒吼非常響亮,可以看出吼的人中氣十足,飯是肯定吃飽的。
布凡什麼都聽不到。摀住耳朵,布凡開始思考,今天要不要做飯呢?到底要不要呢?總之不做傾郡的就是了。
呵呵呵呵。
寶寶同情的看了艱難的爬起來的傾郡,揉著發疼的腰慢慢的離開。可憐的傾郡啊,你才發現我家主人的本質嗎?真是可憐啊。
黃昏,快要和月亮接班的太陽還是死皮賴臉的掛在天空,懶懶的散發著橘色的光芒,不刺眼,卻很是囂張,將天空大片大片的雲都染成了橘黃。
嗒嗒嗒嗒。一輛泛著金光的馬車,緩緩的進了夢幻學院的大門。
橘紅的光芒下,金色的馬車發出刺眼的光芒,兩者混合在一起,燦爛的讓人不能直視。
「停!」車內的人終於慢慢的吐出一個字。馬車就停在了布凡的宿舍前。
夕陽的光暈中,馬車停了,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綴著金色的禮服的高貴小姐。額頭上的皇冠亮的刺眼。
「女王你好!」靠在門口曬太陽的布凡走過來恭敬的向面前的女人行了一個宮廷禮。標準的讓跟在女王身邊的禮儀師汗顏。帥氣的讓跟在女王身邊的侍女立刻紅了臉。
「你們下去吧。」女王驕傲的昂著頭,布下了命令。
「是!」馬車和其他不應該出現的人馬上消失了。
一把抓掉頭上那礙事的皇冠,扯了身上繁複的禮物,回歸本色的夏魔女笑著走向了布凡。
手慢慢揚起,橘紅色的陽光下指甲前段透著光,仿若透明。
「啊,別打我。」布凡馬上叫著抱著臉蹲下,動作流暢沒有一絲停頓。要是再一巴掌,昨天臉上的傷口肯定出血。
夏魔女一楞,手停在了半空中,「呵呵。」笑著抿了抿嘴,「你以為我還會打你嗎?笨蛋!」半空中的手經過短暫的停頓,終於扶起了蹲在地上人,指甲輕輕滑過他俊美的臉,「相同的事,我不屑做第二遍。我不會再打你逼你哭。再說我也捨不得打你不是?」
布凡慢慢的抬起了頭,疑惑的看著夏魔女,「艾青,怎麼了?」
抱住那個滿臉擔憂的傢伙,用力的抱住,「沒什麼,我只是不捨得打壞你的臉而已。看,剛剛你一笑,那侍女可紅了臉。那麼好看的臉可不是讓人揚巴掌的。果然,你還是笑起來最好看。布凡,我陪你笑。你不用哭了。」嘴角的笑容綻放的越來越燦爛。哭,其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她終於知道臉上永遠掛著笑容的代價了。
懷中的人一僵,安靜片刻後,乖巧的點了點頭,們一起笑。只是艾青,我寧願你陪我哭。哭是很奢侈的事情,而笑,卻很累。你終於還是明白了嗎?
陽光下,萬物都披了層薄薄的金光,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溫暖,只是擁抱著的兩個人卻覺得越來越冷。為何會覺得那麼寒冷?即使他們的擁抱是如此的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