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狂遊記 古中國遊記 第二十五章 哭泣的逃亡
    「小姐,逃吧。」

    春香和春蓮對看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毅。

    「艷妃娘娘,您看到的是我春蓮因為表跡心意被拒,結果心生怨恨,殺死了宰相大人。」

    春蓮拔起了插在柳清身上的匕首,鮮血噴濺而出,讓她身上也染上了鮮血。

    春香眼眶含淚,她知道自己不及姐姐穩重,演戲肯定容易出破綻,所以自發的幫我去整理包裹。

    「春蓮,你……」

    「小姐,不瞞你說。最初我們倆是被封王派來監視您的。」

    春蓮幽幽的說道,「我們從小就被教育要如何服從,如何服侍,我們不被允許擁有自己的意見,不被允許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我們沒有抱怨的資格,想當年,我們被娘娘們潑了熱水也只能忍著。」

    「可是在小姐您這裡,我們可以笑,可以哭,有時候小姐您不小心撞到我們還會道歉,這樣的感受讓我們受寵若驚,也讓我們第一次感受到了活著的快樂。」

    「我們不再是王用來探聽情報的道具,也不是娘娘們用來發洩怒氣的玩偶,我們終於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識。」

    春蓮笑了,「小姐重新賦予了我們生存的意義,所以即使讓我代小姐去死也無所謂。」

    「反正原本我活著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春蓮,你這說的什麼話……」

    我還想辯解什麼,卻被艷妃一把拉起,「你真的想死麼?還不趕快去換衣服?」

    我被艷妃壓著,硬是被逼著和她換了衣服。

    「我這衣服就是標誌,別人根本不敢走近我,你直接穿著大搖大擺出宮都沒問題。」

    艷妃又稍微幫我整理了一下髮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姐,這是您的包裹,裡面放了些碎銀,還有不少銀票,您……您一路上……一路上小心。」

    說著說著,春香還是沒忍住,嚶嚶哭泣起來。

    「哭什麼哭,還沒死吶。」

    艷妃不耐煩道,「小玲子,你宮外有沒有什麼信得過的人?最好能讓他們接應一下。」

    「必須趕快離開皇城,不然城門一關,就逃不了。」

    「我這就去放信鴿。」

    春香抹了抹眼淚,又小心的跑了出去。

    其實我們心裡都明白,封王不是傻瓜,春蓮的計策只能瞞得過他一時,武功高強的柳清會被一個小宮女殺死?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大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他完全不設防的人親近後,來不及防備,被一刀斃命。

    而留下來的春蓮必定逃不過死的命運,春香作為她的親戚,也會被株連處死。

    咬咬牙,我道,「春蓮,我們一起逃吧。」

    最多就是違反時空法被抓而已,我情願坐牢,也不願意眼睜睜看著沒有罪名的人替我受罪,更不要說她是準備替我死了。

    春蓮強忍著眼淚,「小姐,有您這句話,我就很知足了。」隨即對著艷妃點了點頭。

    我只感覺頸後一痛,頓時失去了知覺。

    「嘖,衣服白換了。」艷妃嘟囔了一句。

    當我重新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陸銘背在背上飛。

    「陸,陸銘?」

    「快放我下來!」

    陸銘沒好氣地回答道,「你現在就算想下來,也來不及了,我們早就離開皇城了。」

    「什麼?」

    我使勁錘打著陸銘,可他根本不把我那麼點力量放在眼裡,直接取了自己腰帶,鉗住了我的雙手,換了個角度,再度把我扛在了肩上。

    我努力抬頭看去,那***通明的皇城早已經看不見了,而一臉笑容的春蓮春香也逐漸離我遠去,我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的掉落下來。

    感受到自己背部的濕潤,陸銘飛躍在林間的動作微微那麼一頓,之後又恢復了正常,只是他似乎趕路趕的更快了。

    一直到了快出樹林的空地,他才放我下來。

    我用袖子擦著眼淚,旁邊則遞過來一塊手帕,是陸銘。

    「好了,不要讓她們的努力白費。」

    「你都知道了?」

    「嗯,春香在紙條裡寫的很清楚。」

    「你相信我麼?」

    陸銘點頭,「我相信你。」

    「春蓮和春香也說相信我,春蓮為了給我逃亡爭取時間,謊稱是自己殺死了柳清,現在,現在估計已經被……」

    想到她們倆死不瞑目的眼神,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親近的人死去會這麼另人難過。

    陸銘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哭泣的我抱進了懷裡。

    我沒有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一陣發洩過後,我平靜了許多。

    「接下來我們去哪?」

    陸銘有些訝異我恢復的如此之快,撇了我一眼,道,「官兵很快就會來搜山,我們先往西邊走,我讓小翠先行一步,到了那裡的山腳處,我們就有代步的馬匹了。」

    我點點頭,「好的,那我們趕快走吧。」

    一天一夜的趕路,我們來到了南邊一座山的山腳下。

    「小姐!」

    果然,小翠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我們從這裡翻山一路往南行,我四哥在南部走鏢,我們去投靠他。」

    我搖了搖頭,「不,我要去騰蛇。」

    「騰蛇?你去那裡做什麼?」

    「我想去搞清楚真相。」

    我閉起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已經一片清明。

    「柳清是騰蛇的人。」

    陸銘看了我半響,重新調整了路線,準備帶著我向北而行。

    陸銘這樣全身心信任我,讓我感覺心頭一熱,他不會刨根問底,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柳清是騰蛇人,又去搞清楚什麼真相,而是會默默地替我打點一切,這樣的他讓我越發放在心上。

    我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以後,就絕對要和他撇清關係。

    走的時候,小翠幫我整了整換上的男裝,道,「小姐,我們現在和騰蛇正在戰爭中,如果要去騰蛇,必須穿越北邊戰場,那裡非常危險,您自己要小心。」

    從她眼中,我看到了真摯的關切,於是頷首。

    當我們來到前線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個多月。

    出乎我意料的是,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什麼通緝我的畫像,但是明顯各座城市的警備加嚴了。

    「封王不可能把這樣的醜事公之於眾,那不是打自己嘴巴麼。」

    陸銘一邊說,一邊指示小二去牽馬,隨即帶著我走進了客棧。

    這裡是邊疆城市——豫,在奪得騰蛇那兩座大城之前,這裡是離騰蛇最近的邊疆城市,也是第一時間戰線波及的所在。

    「小玲子!」

    「陸爺爺!」

    和陸久見面,又不免寒暄一番,隨即我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同他細說了一遍。

    「可苦了你,孩子。」

    陸久感慨道,隨即他臉色一變,「哼,封王那個小兔崽子,等我回去,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陸爺爺,封王他也是沒有辦法,畢竟所有證據都指正向我。」

    陸久搖了搖頭,「那小子平時可沒這麼糊塗,只要是他相信的,就算所有大臣反對,他也照做不誤。」

    「定是有什麼原因,讓他不得不懷疑你。」

    我苦笑,「就算他相信好了,這柳清可是死在我房裡的,他要怎麼去和那些大臣解釋?」

    陸久則一臉怪異,「你確定那是柳清本人?」

    「那小子可滑頭的很,怎麼會做出這等愚蠢的事?」

    我再度苦笑,「您說的對,他確實不是柳清本人。」

    這次輪到陸久瞪大了眼睛,我卻只能苦笑。

    總不能告訴他們,我曾經給柳清打過一針細胞活性劑吧,因為這種藥劑的原因,柳清全身的傷疤都會消失不見,以後就算他受傷,傷口也會好得很快,根本不會流下痕跡。而被刺那晚的柳清身上的傷並不嚴重,如果是真正的柳清,十幾分鐘就會痊癒,但那人卻是一直到晴妃出事,傷口卻還在流血。

    陸久看了我一眼,也就沒追問,反而話題一轉,道,「現在前線的情況不樂觀,顯然這次騰蛇早有準備,我們一連攻下兩座大城,這幾個月來,光是管理人手就分散出一大批,更不要說後續補給花費了多少了。」

    從他的話中,我得知管理人員不足,連陸昀和陸遠函他們都去幫忙了。

    「你們攻下城市,沒有從中得到補給嗎?」

    陸久搖頭,「都是空城,只有老百姓,卻沒有任何戰略物資,連糧倉裡都是空的,所以主將才會命人快馬加鞭趕回皇城去報告。」

    「莫非騰蛇準備打消耗戰?」

    陸銘不懂軍事,在我們倆討論的同時,他則閒閒的靠在窗邊看風景,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物,眼睛亮了起來,「小玲子,你看,她像不像晴妃?」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下面走著的是一名相貌完全和美麗搭不上邊的女子,但是她的走路姿態卻很好看。

    陸銘作為一名殺手,經常要從事易容,所以在研究人的行為動作等方面記憶深刻,我不疑有他,和陸銘商議了一下,他立刻跟蹤而去。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那疑似晴妃的人物,下榻的地方竟然是城守府,一打聽,那女子竟然是城守的妻子,究竟怎麼回事?

    當晚,我把潛入騰蛇計劃放一邊,偷偷跟在陸銘後頭潛進了城主府。

    時間已經近似半夜,城主府邸裡一片漆黑,我隱身後,讓曾經記憶過晴妃的臘腸娃娃出來,它活潑非常,顯然是發現了晴妃的味道,而方向和陸銘探查方向正好相反。

    那麼說那名女子確實是晴妃本人?

    (TO:pondupon親,一般的自殺和他殺是很好區別的,但直接一刀斃命的應該很難調查出來才對。古代能夠通過血跡的噴濺,傷口大小是否符合凶器等來判斷是否自殺和他殺,但畢竟他們沒有那麼高科技的偵破手段,靠各種證據推斷的比較多,而柳清作為堂堂一宰相,不會有人懷疑他是自殺的,在他們概念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自然而然會懷疑是他殺。當然,以上純屬偶自己的想法,如果有學醫或者警察的親,麻煩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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