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長記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有人揭老底(五)
    「大哥,我們要做什麼?」看著收拾東西的李松,閆老三著急了。他已經聽到了風聲,禮部在查周景源的卷子;吏部在才周景源的考功;御史們也好像探聽到什麼消息,開始彈劾周景源。可是,他跟大哥卻什麼都沒做,整天就在聽下人帶來的消息,然後帶著四個孩子去刑部大牢看小妹子。

    李松將棋盤拿布包好,示意閆老三幫他提著,便走出了屋子。

    閆老三趕緊拎了東西,跟著跑了出去:「大哥,你等等我啊!」他心裡直犯嘀咕,帶什麼棋去,除了大哥還有誰會下這個。

    刑部單給饅頭劃出了個單間,沒人敢難為她。光是看到幾名錦衣衛在這站著,就令不少人望而生畏,更何況,甚為錦衣衛同知的李松每天都要到這裡,這裡幾乎已經成了半個錦衣衛駐地了。

    「陪我下一次?」李松將棋盤放下,殷切地詢問著。昨日聽她說略微懂點下棋,他便有了興致,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心兩用,自己與自己為戰。

    饅頭順從地點點頭,她瞧了瞧李松的身後,沒有見到她們。這些日子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大哥身後的兩個丫頭怎麼不見了:「子怡跟子雙呢?」

    李松取過白子,示意饅頭先下:「我讓閆兄弟陪她們去買些點心吃。」

    饅頭對圍棋的瞭解也就是最初的金角銀邊之類的東西,很快她就放棄了與李松的對弈。兩個人明顯的不在一個檔次上,怎麼可能盡

    她靜靜地坐在那,看著李松一個人下棋。她突然開口問道:「今天沒什麼事麼?」

    李松落了一子後,抬頭笑著道:「怎麼?沒事還急?」

    「不是,我只是在想。外面鬧的那麼大,為什麼周景源一點動靜也沒有,至少鄭家也會幫他,不是麼?」饅頭搖搖頭,她就是覺得奇怪,這幾天她從大哥口中得到地消息理一理就現到,其實這裡面並沒有周景源的反抗,這很不對。

    李松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深思地饅頭。她很少會有這樣地一面。她地身上似乎有著自己從未現過地一面。

    「你說說看。」

    「你們不總說鄭家有多厲害。這可是家裡地女婿。怎麼可能任由別人去詆毀他呢?」

    李松點點頭。是這個意思。但是看到這一點還是遠遠不夠地。因為大多數人都能看到這一點。他鼓動地道:「還有沒有別地想法?」

    「我就是覺得這怪怪地。」她要是能想到那麼多。她不就成了四姐了。

    「呵呵!」李松忍不住笑了。他聽人說過。女子在一些事上是很敏感地。她們僅憑自己地直覺就能現一些事情。就像是自己。在戰場上。自己地一些反應完全就是所謂地感覺。

    受到饅頭不高興地眼色。李松討好的解釋著:「鄭家現在要是出頭的話,是不是就是告訴大家,其實那些傳言是真的?這一招束之高閣。可是鄭家最拿手的絕活。你忘記了皇上是怎麼對待立儲之事?」

    皇帝立儲之事,饅頭聽人說起過。好像是說,皇帝偏好鄭貴妃所生皇三子。久不立太子。

    「朝臣上書言早立太子,皇帝先是以皇長子年幼。再後來是以皇后尚年輕還可生嫡子,再後來皇上就是不理會朝臣地奏折。這個不理會就是鄭貴妃的主意。久而久之,朝臣們上書的也就少了,立儲之事就不了了之。」

    饅頭突然沉下了目光:「大哥,當我醒來,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暗地屋子裡,整個人都要瘋了。後來,我終於跑了出去,可是卻找不到路,只有一絲燈火指引著我。若有若無的,我覺得自己那時候都要瘋了。」

    只要想起那個晚上,饅頭覺得今後無論是什麼事,她都不大害怕了。什麼還有比那幾天令人感到後怕?關在黑屋子裡,滿懷希望逃出去,卻找不到路,那盞指引方向的燈籠似乎又在打擊著她地希望,再闖入了妓院……

    李鬆緊緊地將她擁在了懷中,還是想很多年前一樣,任由她在自己懷中哭泣。他沒說一句話,畢竟在延綏的那件事來得莫名其妙,他甚至覺得就是小妹子所熟悉地人做下的。

    看著已經從自己懷中離開,不好意思抹著眼淚地饅頭,他指著炕桌上的蘋果:「要吃蘋果麼?」

    「你……」

    饅頭本想罵他兩句,可是想到十幾年前,在自己最無助地時候,他也是削了個蘋果安撫著自己,便含笑的點點頭。這些年,她一直對蘋果情有獨鍾就是有著這層緣故。

    李松取了個蘋果,認真的削了起來。

    饅頭注視著他的目光,不由地變著深邃起來,他好像十多年都沒變什麼,還是當年的他,在自己最危機的時候,給自己以鎮定。

    瞧著她這麼的看著自己,李松有些分心了,本來削得薄薄的一條果皮突然不成規律,瞬間中刀鋒偏離的厲害,硬是被他削了一大塊果肉下來。

    「啊!」

    還差一點就割著手了,饅頭不由地驚呼一聲。

    在饅頭的驚呼聲中,李松現,刀口就貼在自己的手指上,已經拉出一道口子。他將手指放在口中,輕輕地吮吸了一下,抖抖手:「沒事的。」

    饅頭拿過他的手,細細地看了下,還好不是很深,取了白布給他包紮上;「這裡沒三七粉,回去的時候記得自己上,唔。」

    她就被李松吻住了,他在她的耳際邊輕輕的吐著話語:「今天我不回去了!」

    「你!」饅頭猛地推開了他,他怎麼這樣,一點都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李松。

    李松無奈地笑了笑,怎麼一點都不經逗,不過他喜歡看著她滿臉潮紅的樣子。很是別有一種風韻。

    他就這麼看著自己,饅頭越的不好意思了,她不由地啐道:「你看什麼啊!」

    自己的妻子,連看都不能看,李松不由地歎了口氣。

    成廷峻苦著一張臉走進了方家,他一見到方從哲跟白露就忍不住訴苦:「老師、師母。那卷子根本就沒問題,學生請了二十多個看都說是篇不錯的文章。」他甚至是有些懷疑白露的用意。

    白露瞭然地笑了笑,查卷子只是推波助瀾罷了,她要的可是後面的作用。李松昨兒派人給她送了份點心,她吃得是眉開眼笑。她就知道這個妹夫不簡單。送給她那麼貴重的禮物。

    「廷峻,你今年多大了?」

    成廷峻怔了下,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他忙站起身來:「學生今年三十有七。」

    白露滿意地點點頭,看著手指上顯眼的紅寶石戒指,沉聲問道:「家裡有幾房妾室?」

    「一妻兩妾。」

    「怕是不止吧!我怎麼聽說你在柳樹胡同還養了個女人。」

    成廷峻忙擺著手,推著道:「師母,沒有。這是沒有的事。」

    「怕什麼!我能吃了你?」白露笑著命丫鬟遞給他一盤點心,自己又往方從哲口中塞了一塊金絲蜜棗糕,面上笑嘻嘻地說著。「你老師不也在外面養過,有什麼好怕的!」

    方從哲一口嚥下口中地金絲蜜棗糕,又喝了一口茶。趕緊擺著手:「沒有,沒有。夫人你可別亂說。」這小娘們的醋吃起來可是沒完沒了的,方從哲哪裡敢招惹她。

    「放屁!」白露一下子掀翻了小炕桌。碟子、瓷杯辟里啪啦地在地上摔了個亂七八糟,各式各樣地點心滾得一地。白露指著方從哲罵道,「我就不是你養在外頭的?」

    方從哲忙從她身後摟住了她,低聲下氣的勸慰著:「是是是!不過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了。夫人,你別生氣,小心動了胎氣!」

    老師挨罵了,成廷峻也不敢坐著,雙手交叉地放在身前,恭敬地站立著。心裡卻盤算著,這位師母真是厲害,自己被老師養在外面的事都敢拿出來說,若是別的女子早就把這當成了不光彩地一面。

    白露安坐在榻上,將手中的那沒金鑲紅寶石的戒指取了下來,遞給成廷峻:「廷峻,這個送給你那個外室,你們辦喜事我也沒什麼什麼,這個就當賀禮,趕明兒,你帶了人來見我。」

    成廷峻上前接了戒指,口中謝過白露地賞。心裡泛著疑惑,師母這是要做什麼,若說自己幫著辦了事,也不至於就這一枚戒指就打了自己吧。

    白露像是能看透成廷峻的心事一般,冷哼一聲:「怎麼還沒明白?」

    她的話,讓方從哲跟成廷峻表現地更加迷茫了,師徒兩個疑慮的對視著,又看向了一臉得意笑容地白露。

    「男人,哪個男人不養外室?有的還養三四個。老爺你忘記了,以前我住地那條胡同可叫外室胡同的?」

    方從哲點點頭,京城是有很多官員都養了外室,這又是什麼意思。

    白露撣了撣身上地線頭,抑揚頓挫地說道:「我聽說鄭家的那位姑奶奶是個容不下人的主兒,以至於周景源到閒雜還是膝下無子,就連個妾室也只有一個,是不是?」

    成廷峻忙點了點頭,附和著道:「師母是說,讓我把周景源在外面還養了外室的消息遞出去。」

    白露點頭讚許地笑道:「算你小子聰明。但是我要告訴你,不止有一個外室。」

    成廷峻心裡對這位師母不禁豎起了大拇指,高!這個要捅了出去,怕是又一場波瀾,畢竟周景源的假道學面具就被扯了下來,還真看不出來,他居然不止一個外室。不過這好像作用並不大。

    「這幾個外室都是周景源的母親,周老太太替他養的,可是到現在卻一個蛋也沒下。其中兩個好容易懷上了,又沒了。」

    周景源的母親為他養外室,這麼說來……

    「如今扇柄胡同的一個小妾如今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你把這個透給周老太太跟鄭家的那位姑奶奶。」

    成廷峻越的佩服了,實在是高!雖然說這個法子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照著這個積少成多的法子,以後哪怕是無中生有,都是可以的。惹到了鄭家,周景源可是沒人護著了。

    他在心裡更是盤算著要怎麼辦才能辦的更加完美,比如說周老太太帶著東西去看那個小妾的時候,鄭家的姑奶奶正好瞧見;或者說是鄭家姑奶奶要灌墮胎藥的時候,周老太太正好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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