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長記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姐妹重逢(四)
    「送給我的?」李松走到箱子前,卻是一隻封了簽的朱紅大木箱子,一眼瞧上去根本就沒什麼特殊之處,「可說了什麼?」

    「我當時心裡難受根本就沒聽保全說什麼,只叫他搬到我這。保全還交上來把鑰匙,說是箱子上配的。要不我叫他進來?」

    李松擺了擺手:「先別慌,看看是什麼東西。」

    撕了封簽,拿了鑰匙打開箱子。只見最上面放著兩隻小匣子,下面則是一張上好的紫貂皮。數一數,竟然有五張紫貂皮,還有兩張白狐皮。這禮物也太貴重了吧!

    李松沒有說話,他打開其中一隻匣子,卻是幾枝上好的遼東人參。再瞧瞧饅頭打開的那隻,十顆晶瑩透徹、圓潤巨大的珍珠拜訪在潔白的天鵝絨上。

    「啊!」

    瞧著這十顆珍珠,饅頭忍不住出聲驚歎。大哥也為她置辦過珍珠飾,可從未見過有這麼大,這麼瑩潤的珍珠。

    溫潤的珍珠散著柔和的光芒。饅頭輕輕地拿手指撥弄著,幾乎可以說的上是細若凝脂,各個還一般大小。

    是誰會送來這麼貴重的禮物。她疑惑地注視著李松。

    沉默地李松習慣性的抿了抿嘴唇。每當他有心思或者是生氣的時候,他總喜歡做出這個動作。難道他也不知道是誰麼?

    「保全!保全!」扭頭就朝外面喊的李松神色有些凝重。

    饅頭也不好去猜他到底怎麼了。自己心裡卻忍不住盤算著究竟是什麼人會送來這些貴重地東西。難道是有求大哥什麼事?會不會跟大哥方才跟自己說地那事有聯繫?

    保全毛著腰小心翼翼地溜了進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太太紅著眼睛回來。還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見人。當時他就掂量著自己該怎麼跟老爺交待。他偷偷地瞄了眼坐在裡間地老爺跟太太。老爺盤腿坐在炕上;太太在另一邊繡花。應該好了吧!

    就在保全還在想著心思地時候。李松突然張了口:「送這口箱子地是誰?」

    保全愣是被嚇了一跳。他不敢拿自家老爺說話地聲音判斷他是否生氣、火。這點在他家老爺身上根本就瞧不出來。

    瞧著空地上地那口朱紅大木箱子。保全趕緊磕了頭:「回老爺。太太申時出去後。就有個人上門。說老爺跟他家主子是舊交。他來京城為主子辦事。他主子特地讓他帶了一箱子禮送給老爺。」

    「來人是什麼樣地?」

    「回老爺。打扮跟咱們沒什麼兩樣,就是說話聽起來怪怪地,感覺不像是咱們漢人。一口一個主子的,小的也鬧不明白。」保全就是覺得那人說話不對味,怪腔怪調的。

    李松點點頭,右手擱在炕桌上。五個手指頭有節奏的依次落在桌面上,出輕輕地聲音:「可還說了什麼?」

    保全搖搖頭:「沒。小的還問了他們台甫是哪一位。等老爺回來了也好捎個回話給他家主子。那人說不用,說過幾日還要再來拜見老爺。」什麼事兒,留個名字又沒什麼,那小子怎麼弄得跟自家娶了個漂亮的婆姨不敢讓人瞧。

    眼瞧著保全走了出去。饅頭才推了推李松:「大哥,是誰?」

    李松將隔在兩人之間的炕桌搬到一邊,抓住饅頭地胳膊將她帶進自己的懷中:「你收著吧,不是什麼要緊地。」

    「不要緊,那麼貴重。」

    他伸出手摀住她的嘴巴,親暱地道:「讓我好好抱抱你。想我麼?」

    窩在懷裡的人像小貓蹭了蹭,安靜地伏在他的懷中。他低下頭在饅頭地唇上輕輕地沾了下,卻不想。她笑了。笑了很甜很開心。笑得讓他都有些如釋重負。

    饅頭依偎在他的身邊,傾聽著他的心跳。長久就在她說出「我想你」的時候,抱著她的大哥也說出了同樣的話。

    會心一笑。兩個人窩得更緊了。在透著點點寒意的初秋,兩個人緊緊地窩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體溫,聆聽對方地心跳。更多地是兩個人相扶相持的情感。他是她地天空,而她是他的良藥。

    退出去不久地保全又來了。守在門外的梅兒笑著衝他擺擺手,將他遠遠地拉開。

    梅兒順手就給了保全一個毛栗子:「你怎麼也不會瞧著點顏色?」

    保全揉揉被打的腦門,嘿嘿一笑:「好姐姐,不是我不懂事,人家還等著回話呢!」

    「什麼事?」

    保全將手中的帖子遞了過去:「吏部尚書方大人的二夫人十九的壽誕,請咱們太太赴宴。」

    「吏部尚書?」咀嚼著吏部尚書這四個字,梅兒只覺得今日怎麼跟這個吏部尚書家那麼有緣分,她笑著道,「二夫人?還是個平妻不成?」

    保全擺著手,臉上也是不解:「我哪裡知道,人家家裡的官家還在前面等著呢!好姐姐,替我傳個話?」

    他的話立即招來梅兒的白眼。梅兒直戳著保全的額頭,數落著:「你想讓我跟你一起死?都說了老爺還在太太那。你讓人端點好點心同他說說話,讓他等一下。」

    保全哀嚎一聲,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我的姐姐。您去跟那管家打官腔,我可跟他說不上話。趾高氣昂的,鼻子恨不得長到頭頂上,對我愛理不理的。我不去!」

    結果又招來梅兒一個毛栗子:「你笨啊!你也晾著他,等老爺什麼時候出來你再回稟就是了。」

    「這……那……」

    梅兒瞧著他不爭氣的樣子就來火:「什麼這那的,說不準太太還不樂意去呢!」

    兩個人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自以為聲音已經很小,卻都聽在李松的耳朵裡。若不是是小妹的四姐派人來送帖子,他也樂得裝著聽不見。

    「保全,你在外面嘀咕什麼?」

    保全只得大聲應了聲,苦著臉求梅兒幫著把簾子打起來。

    李松突然地一聲,把窩在他懷中的饅頭也嚇了一跳。她捶了他一下:「你做什麼?」

    手立即被李松拽在懷中,李松眉眼帶著寧靜後的柔情,笑著道:「保全那小子越來越不懂規矩。我好容易見你一面,他就拉著梅兒嘀嘀咕咕的在外面吵人。」

    饅頭連掙了兩下都沒從他手中離開,聽著保全故意放重的腳步聲,她頓時羞紅了臉,輕啐道:「快放手!叫他看見了像什麼?」

    李松非但沒放手還在饅頭地面上偷了個香吻:「我出去見他就是了!好好當你的小媳婦吧!」

    說著也不管饅頭是怎麼想的,哈哈笑著掀了簾子走到外間。「你小子這幾天沒怎麼練拳腳了吧?明日跟狗子他們走兩圈?」

    「啊?」保全驚訝地抬起頭,怎麼又說到拳腳上了,不過他瞬間也明白了些。知道老爺是惱他,「噗通」跪倒在地。苦著一張臉,「小的……真的是……方家的管家也太牛皮糖了。一定要等著太太的信兒。老爺……」

    他雖然跟著學了幾天的工夫,可要跟著狗子他們幾個練家子走幾圈,他幾天都爬不起來。

    李松也不過是唬他。讓他以後長點眼色,也沒想拿他怎麼樣:「帖子拿來。你去告訴他,就說到時候我同太太一定去。」

    保全哪敢再耽擱一會兒,爬起來就往外跑,卻不妨門檻,直接滾了出去。

    饅頭聽見了聲,掀了簾子出來,有些埋怨地責備道:「你嚇他做什麼?別跌著哪裡了。什麼帖子。你就接。」

    李松將帖子遞給了她:「不怕。他要是這點傷都受不了。乾脆別給我當小廝,省得丟人現眼。」他幾戰殺場。身邊地小廝若沒兩下子,說出去還真是丟人。

    瞧了帖子。饅頭不大明白。她今天才跟吏部尚書的夫人有點小摩擦,這到時候怕是難說話。而這個二夫人又是……她有點擔心:「你去就可以了。何必帶著我。我還想去瞧瞧三姐。」

    「你去瞧三姐在乎這一天?要我說,靜兒那丫頭惹著你了,索性丟她幾天,治治那丫頭地氣性。」

    李松很不喜歡楊靜的為人,就算是上門送禮的,也該好好說話,哪裡會有那麼沖的。說話一點餘地都沒有,也不知道楊夫婦是怎麼教導孩子地。

    饅頭不樂意了;「靜兒小時候挺懂事的,你別這一件事打扁人家。」靜兒從小她就瞧著她的,三歲的她就知道幫著三姐做事情,從不搗亂。再看看自家的那兩個小霸王,真是令她頭疼。

    李松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同她有什麼爭執,他也不過是說說,不過他現在卻很期待兩個寶貝女兒能想出什麼法子來。跟那兩個孩子在一起,總能把他骨子裡未為磨滅的童性激出來。

    「我只交待你一件事。十九那天給我打扮整齊點。」他只有這麼一個要求。

    李松的要求,讓饅頭有些驚訝,成親十幾年來,大哥從未在自己的妝扮上要求過什麼。這還是頭一次叫自己打扮地整齊點。難道平時她都是披頭散地對著他麼?還是自己身上的衣裳不整齊了?不過她沒多說,點頭算是應承了。

    生活了十幾年,李松知道饅頭心裡想什麼。他怕她真地拘束著什麼,不過,她就是不妝扮,站在那些四五十歲的命婦裡也是年輕地小媳婦。小妹子要是真的妝扮起來,還真不輸給旁人。

    為了調開她地心思,他笑著指指自己的肚子:「餓了我快一個月了,你打算該怎麼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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