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靜靜地喝了口雞湯,一點也沒嫌湯裡有重要的味道。他其實心裡還有心事,自己在女真部落停留的幾日,驚奇地現女真編製實在乎他的想像。自己救的那個女真人好像是那個部落的領,低下軍令極嚴,民風彪悍。這讓他想起當時出兵朝鮮的時候,女真的領努爾哈赤居然主動同朝鮮國王說,女真人可出兵幫著驅逐日本人。他原以為是女真人想趁機掠奪些物品,可是親眼一見,女真人的兵力卻比朝鮮兵力還要精備。
處於對整個戰局的考慮,他不得不注意到女真人的崛起,彪悍地女真人會不會同南宋末年的蒙古人一樣揮兵南下,佔據大明江山呢?
只實在是件不能忽視的事。當年宋朝廷也沒想到外族會一舉南下。在史書上,一舉南下,攻佔南方土地的北方夷族根本就沒有,所以南宋朝廷才會仗著長江天險,苟安一隅,可是最後蒙古人的鐵騎還是踏上了富饒的江南。
在前線他目睹了大明朝的軍備,徹底對上回西夏被拜侵佔有了深刻的瞭解。所謂的扣餉,吃空餉,在所有的軍隊中都有出現。若不是李如松大人親自查驗了各處增派到朝鮮的名單,還不知道這裡面有三成的虧空。最嚴重的是薊州邊鎮,居然有五成的虧空。這還得了,薊州可是離京師最近的重鎮,這裡面吃著五成空額,到時候萬一戰事一起,哪裡有充足的兵源。
想到這李松更覺得冷汗津津,他也明白為什麼以兵部尚書石星為的人要求以和,國庫根本沒有這麼多的銀子消耗這場戰爭。朝廷對女真人是又撫又壓的,但是這種策略又要沿用多久呢?沿路他也瞧了遼東的一些軍事部署,可以說幾乎沒把女真人瞧在眼中,有些地方的軍備甚是鬆弛,而自己救的那個女真人。便是在邊鎮來往時生的意外。
饅頭本來是稀奇地比劃著李松給她帶來地東西,她覺得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多新鮮的事,原來海的那一邊還有個國家。
她喜地道:「大哥,以後你帶我也去……」抬起頭卻瞧見李松端著湯碗一口一口地喝著,好像先前嫌湯有中藥味的不是他。
大哥有心事?她決定不再多話,將東西包好。輕手輕腳地放進了櫃子,準備將這裡留給他想心事。
餘光瞄見她躡手躡腳地收拾自己給她帶的東西,他不禁好奇地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麼?」
「很喜歡啊!」饅頭滿意地點著頭,又指了指他手中以喝完湯的碗。
李松瞧著被自己喝光地湯,淺淺笑了,放下碗,指著她才打好的包袱問道:「怎麼不試試?」
饅頭嘟著嘴。不滿地嚷著:「都說了沒辦法穿出去。」這麼好地衣裳不能穿。實在是可惜了。她摸了摸布料。都是上好地絲綢做地。如果要這麼放在箱子裡一輩子。實在是可惜了。
「現在穿好了。」李松鼓勵著道。他很想看看小妹子穿上這異國地衣裳是什麼樣地感覺。
在李松地鼓勵下。饅頭終於換上了那套朝鮮女子地衣裳。朝鮮地衣裳配著大明地髻顯得不倫不類。長長地裙子雖將小妹子地腰身拉長了。只是可惜根本就瞧不出來她原有地曲線。
李松搖了搖頭。他伸手將還在對著鏡子打量自己地饅頭拉進了自己地懷中。讓她坐在自己地腿上。輕輕地環著她。
「不好看麼?」窩在他懷中地饅頭小聲地問道。他猛地將自己拉進他地懷中。讓她受到不小地驚嚇。
他輕輕地擺著她。將下額抵在她地腦門上。緩言道:「不好看。」
「那我不穿了。」她掙扎要起來換衣裳,卻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裡。
「讓我抱回你,我回話要同你說。」李鬆緊緊地摟著她,盤算著想著該如何把調職的事同她說。
她乖巧地窩在他的懷中,像只小貓一般,溫順地貼著他的胸膛,等待著他開口。
李松清了清嗓子,商量的道:「我要調職了。你是想同我去大同還是去遼東?」
「調職?要離開這了麼?」她從他懷中坐了起來,與他面對面的對視著。她才溶入了這個地方,這就要離開了麼。她帶著不捨地口吻,請求的問道:「不能不調職麼?」
李松親了親饅頭的面頰,再次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你喜歡這麼?」
「嗯!」她連著點點頭,她喜歡這裡,自己能用學到地醫術去救人,也有人同自己說話,她真的很喜歡這裡。
小妹子同他一樣呢!他也喜歡這裡。可是……他狠心地道:「可是一定要調職。你想去遼東還是大同呢?」
真的要自己選擇一個麼?饅頭有些犯難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地方在哪裡,怎麼能讓自己選呢?不過她倒是聽董明珠說她要去大同。如果是這樣的話,在那還有個認識的董明珠,自己也不用再去認識別的什麼人了吧!
她試探地道:「大同好麼?」
「你想去大同?」
「董姑娘說過董總兵調任大同,我想著去那還有個認識的人。」她老實地回答道,其實去哪裡有什麼區別,只要有大哥就好。她珍惜地回抱著李松。
「你跟她到好。淡淡的口氣,饅頭也聽不出他是在歡喜還是什麼。不過她卻有點點頭:「是了,駱姐姐如今也不怎麼來找我說話了,倒是她還經常請我去玩。」
說起駱榆芽同自己的生分,饅頭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猛地現駱榆芽不再同自己來往了,就是路上見著了,也就同自己拉著手說幾句話,卻不上自家來了。
「是麼。」從她淡淡地落寂中,李松聽出了點味道。就決定去大同吧,至少她有個認識地人。
「不過學醫後就好很多,每日都很忙,有很多書要看。還要記很多的藥材。」她快樂地述說這這些日子所經歷地事情,說起新生的孩子,她更是開心。那是她親手接生出的孩子呢,她見到了他們,整個心都是軟軟的,都能流出蜜來。
她開心的模樣深深地落進他深邃地目光中。他低沉沙啞地問道:「你喜歡孩子?」
「喜歡。」饅頭立馬接道。不過她更喜歡自己地孩子,她跟大哥的孩子,第一次在為駱榆芽的孩子縫製小衣裳的時候,她就想過什麼時候能為自己的孩子縫製衣裳便好了。只是,大哥好像並沒有打算讓自己生孩子。想到這,她萬丈的歡喜也沉沒了。所以根本就沒注意李松已經變調地聲音。他一個翻身,直接將她壓倒在炕上,眼中燃燒著火熱的光芒:「那你得聽我的。」
「啊?」饅頭很快便察覺到他身體上的反應,這也太快了吧!
「這幾日你給我待在家。」他要盡快讓她懷孕。他早就想要個孩子了,只是生孩子的時候他不在身邊,這他辦不到。
他口裡說著。手中不停地接著她的衣帶。
饅頭順從地躺著,心裡一陣竊喜,大哥肯給自己一個孩子了。
她瞧著他也脫了自己的衣裳,他消瘦而結實的身體袒露在自己的面前,眼中地癡迷使李松獲得了意外的滿足感。
「大哥……」
「先生個兒子好了。」他嘶啞地說道。
「大哥……」
就在小妹子要為他綻放的關鍵時候,外面傳來拍門聲:「李太太,李太太您在麼?」
李松有些挫敗地壓在了饅頭地身上,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怎麼在這個時候來找人。這不是要他的命麼?他低頭地擒住饅頭的雙唇,喃喃地道:「不要理她!」
「大哥!」饅頭嬌責的叫道,拚命地要推開李松。
「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來。」李松不快地挪開了身子,看著她抓起旁邊的衣裳急忙往上套。
饅頭趕緊繫著衣襟,紅著臉道:「看病哪還分什麼時候。」
李松無奈地爬起了身子,將衣裳穿好,在她臨出門的時候,他又將她攬入懷中。親吻著她的髻道:「我送你過去好了。」
饅頭本想讓他在屋裡歇息,只是外面一直在叫,她只得提聲應道,前去開門。
一開門卻是黃菊英,饅頭詫異地瞧著她:「怎麼了?」
黃菊英歉意地道:「我想早上來沒見著太太,現在來看看太太有沒有回來。」她說著眼睛還往裡面瞄了眼。
饅頭見她這麼晚還記掛著自己,感激地將她拉了進來。回身將門插上。
「啊!那是什麼?」黃菊英指著屋子急問道。
「什麼?」饅頭聽她問的驚奇,忙轉了身子望去,什麼也沒有啊!「你瞧見什麼了?」
黃菊英睜開了眼睛。搖搖頭。迷惑地道:「我明明瞧見了,怎麼突然沒了呢?」
「想來是耗子。你快進來坐。對了。我這正好有才做好的吃地,你帶回去一些。你今日走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把東西給你。你又不同我說你住在
快進屋的時候,饅頭瞧見西屋的燈被點亮了,她知道大哥是到西屋迴避了,便大方地將黃菊英領進了東邊的屋子,請她坐下。「您才吃飯?」黃菊英瞧見一桌子的菜問道。
饅頭點點頭。將炕桌端到對面的大方桌上,給她倒了杯水。微笑著道:「大哥今日回來了,我做些好吃的給他吃。」
「我來還有件事,想請李太太幫忙。」黃菊英接了茶卻沒喝,遲疑的開了口。她好像又在怕什麼,忙擺手道,「如果不行,就算了!」
「你說說啊!」
黃菊英深深地吸了口氣,將杯子擱在一旁的案几上,抓住饅頭地手道:「我大弟說要在軍中謀個寫文書的事,李太太您能同李大人說說,請他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