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長記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奇怪老者(下)
    闖進來的是幾個人,只是廟內太過於空曠,除了那案台後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地方可以藏人。//腳步聲越來越近,饅頭也越來越緊張,她想往後退,卻靠在了老者的身上。

    饅頭立馬挺直腰身,握住匕的雙手卻不停的抖,心中默默的祈禱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算了!那裡不用找了,老狗會躲在那?」就是這個聲音,遏制住步步逼近的腳步聲。老狗?饅頭放鬆下來,原來不是來追她的,而是自己身後那個老者。

    「就是!追了五天都沒碰到他一根毛!他會待在那讓你抓?」

    「媽的!老狗跑的還真快!」最靠近案台的人漫罵道。

    「兄弟,還是歇歇!追了一天了!」在這歇?那他們要是到案台後歇息,不就會現自己?饅頭的心頓時又緊張起來。

    「我看咱們還是去老狗老家看看,娘的!」

    一陣亂罵中,腳步聲漸漸遠去。

    老者見來人離去,也長長的舒了口氣,長歎一聲跌坐在地上。過了良久才虛弱的朝饅頭拱手:「老夫連累了姑娘,還請姑娘海涵。」

    雖然看不清,但聽著老者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剛才那幾人的凶狠的聲音,饅頭也知道老者為了躲避那兩人的追趕,跑的很辛苦。也許是出自同樣的被追殺,對老者饅頭感到一絲共鳴。她打開包袱,拿出才注滿清水的水囊遞給老者。

    老者沒有立即接過水囊,饅頭知道他是不習慣自己送出的好意,還想著說些什麼,勸老者收下,老者卻將水囊接了過去。

    老者大口大口的喝著水。暢快地出痛快的「嗯」聲,他抹了下嘴:「好痛快!姑娘,多謝!」

    接過空空如也的水囊,饅頭拿出自一個饅頭遞給老者。

    饅頭地示好,到是弄得老者有些尷尬,忙擺手小聲道:「多謝。老夫不餓!」

    饅頭沒有開口,又將饅頭往老者面前遞了遞,她剛才分明聽見老者肚子的咕嚕聲。

    老者接過去,什麼也沒說,大口大口的吃著。

    饅頭沒有理會老者,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敢在到前面睡,側過身子逕自睡去。

    一夜好眠。饅頭伸腰爬起來走出廟,想打些水洗個臉,再把水囊裝滿,趕快上路,現在離京城越遠她才覺得安全。

    腳踩邁出門檻,卻看見老者在庭院處。揮動著雙掌,動作慢而飄逸;手舞足蹈中,自成一家。進京的那日饅頭也看過京城大街上有人耍大刀,可是來往的動作度迅,而老者出掌踢腿也如那些人一般,可如是武功,為何度那麼慢,揮掌中為何這般飄逸。

    饅頭站在老者身後,靜靜地看著老者,在一招一式見感覺這一刻的寧靜。她有些佩服老者。昨夜還被人追趕,而今日還能氣定神閒地在這。

    饅頭就這麼一直看著老者收掌,這才邁步去打水。

    「姑娘起來了?」

    饅頭這才看清老者的面容,銀雪般的頭,打理的整整齊齊,滿面的紅光,饅頭還沒見過這麼精神的老者,就連半年前喝粥的老者都沒有他精神。那個老者所表現的是一種氣勢,而這個老者卻是童顏鶴。

    饅頭輕輕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清晨洗面。用冷水撲面,雙掌上下揉搓,活絡血脈。面部、頭部**位頗多,早起按一按,精神甚好!」

    饅頭將水囊注滿了水,捧起一點涼水準備洗臉,卻聽見老者來了這麼一句。對於**位,饅頭聽文俊彥同自己說過。難道這位老者也是懂醫?

    「早起胃最嬌貴。不可喝冷水,若是實在不可。含在嘴中片刻再嚥下。」老者在看到饅頭喝了涼水,又出口提醒。

    看著饅頭盯著自己,老者有些羞赧,解釋著:「老朽習慣了,姑娘不要見怪。姑娘要去何地?一個女子上路不大便易?」

    饅頭沒有作聲,但是餘下幾天她都是默默地跟在老者地身後,無論老者是否與她說話,她都覺得有個認識的人,在一起給自己跟安定的感覺。就連她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偏移了自己的方向。

    「姑娘,你總是跟著老朽做什麼?」

    老者幾天來有意無意的試探著饅頭,他走饅頭也走,他停饅頭也停。好奇怪地小丫頭,一個人上路,卻好像沒有目的地,真是奇怪。昨日他故意躲了這個丫頭,小丫頭居然一臉地焦急,跟定了自己?

    「我沒地方去。」饅頭有些委屈,這幾天跟著老者,她總覺得像是在遊山玩水,這一路的景致,老者都是興手捏來,饅頭都覺得長了很多見識。她也不想回家了,聽老人說了這麼多,她突然覺得外面的東西很吸引人,她一點都不想回家鄉。

    老者哈哈一笑,隨手摘下一片葉子,放在鼻尖處聞了聞:「什麼叫沒地方去?天下之大,處處是我家!」

    不過他還是帶上了饅頭。老者對自己的身世隻字不提,饅頭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姓什麼,只知道,他對草藥很有講究,一路上總是採集些草藥,並饅頭解釋著,敘說各種藥材的效用。

    饅頭對草藥的瞭解是局限與可以吃的野菜,在她說出幾種野草的藥效後,老者好像把自己當成了學徒,不時的提問,講解的越詳細。

    一路上老者總是說出些草藥名,讓饅頭背著背簍四處採集,之後再把草藥賣到藥鋪,賺些錢,供兩人路上所用。

    老者地脾氣很怪,明明可以救助一些無錢醫治的病患,他卻不伸出援手。旁若無人的站在一邊向饅頭講解著病症的病因、表象、甚至連開出的方子都一一講解;當病患請求他醫治之時,他卻大袖一擺,飄然而去。

    饅頭實在看不過那些病患的哀求,試著去救治,不過她並沒有學過如何醫治他人,常常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老者在這個時候一般會給她頭頂來幾下。再指點一二。

    「先生為何不救助他人呢?」饅頭實在想不明白,若是不想救助,那麼即使自己在那,老者也不會指點自己,而且現在還比先前更加嚴厲的考究自己的醫術。

    老者夾了口菜放進嘴中,苦笑道:「醫者不能救己。」

    不能救自己?「如是都這樣,這天下哪還有大夫?」饅頭更加不解。

    「小丫頭年紀小,無需懂這麼多。」老者以一句饅頭還小。將她的好奇心打了。

    雖然有些不高興,卻沒有辦法,饅頭只得作罷,吞了幾口面問道:「先生咱們現在去哪?」

    「隨便……」老者地話還沒說完,臉色立馬變了,掏出兩文錢。扔在桌子上,連藥簍都不帶,抓著饅頭就走。

    「先生,我的面……」好容易跟老者來到集市上吃口面,這面還未吃完便被先生拉走了,望著還剩下半碗地白麵條,饅頭心中有絲可惜。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口熱飯。

    老者一面牽著饅頭信步而走,一面囑咐著:「不許往後看,氣定神閒,步子給我加快!」

    饅頭有些愕然地看著老者。這是……莫不是那日追老者的人就在附近?

    晃過這個路口,老者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塞給饅頭:「今夜子時城外城隍廟。」說著朝另一邊走去。綴在空中,在這沉沉的長夜中,一個孤泊的身影拖地長長,同老者分手後,饅頭就去了城隍廟,一直等到現在老者還是沒有出現。

    老者究竟給她地是什麼東西,為何會有人追他?饅頭百思不得其解,她想打開老者給他地東西一探究竟。可又不好意思。

    都已經是子夜時分,老者還是沒有出現;一天,兩天,三天……饅頭沒有耐心等下去了,自己一連在這等了三天,老者依舊沒有出現。

    怎麼辦?包袱內地饅頭都吃完了,要不要再等下去啊?可是包袱裡面究竟是些什麼呢?在好奇心的趨勢下,饅頭打開了包袱。只有兩本書。一面牌子上面鎏了花紋。還有字,只不過她不認識那個字。

    留給自己兩本書?翻開書。饅頭雖不認識幾個字,大致看了幾段,卻也清楚是兩本醫書。老者把醫書留給自己這是為何?

    餓的好難受,饅頭很想去買些吃食墊墊肚子。可又怕與老者錯過,她按了按肚子,吞下幾口吐沫,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再等一天,只要一天,先生就會回來的!」

    「他還有東西放在這,他一定會回來拿的!」

    「他明明要帶自己四處走走地,少了自己他一定很無趣!」

    到了最後,饅頭只能用,沒有自己,老者一個人上路會很寂寞來安慰自己。這些日子是饅頭離家後過的最有意思的日子了,老者在對自己講醫理,將草藥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家鄉,好像在三姐那幾間茅草屋一般。

    三姐夫楊同文俊彥下棋,談論國事;自己跟三姐坐在一邊,繡花或者是擇菜,傾聽他們的談話。文俊彥常常對自己說起些時令蔬菜的藥用,自己本身就愛好做菜,聽他講的時候格外用心。

    現在三姐夫去外地做了知縣,文俊彥也在京城任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們。

    「光」一文錢掉在了饅頭的面前,饅頭虛弱地抬起頭。眼前一片明亮,又過了一天麼?饅頭恍惚的抬起手遮著陽光,好刺眼啊!今日的天一定很熱,挪到另一邊吧,那還有棵樹,還有些陰涼。

    「造孽哦!又是遭了什麼難!」扔錢地婆婆一面走著,一面哀歎世風日下,小小的姑娘家都出來討飯。

    饅頭還不之所以然時,一個乞丐衝到她面前,搶奪似的揀了錢,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傻笑。

    「怎麼不揀著?」一個賣饅頭的漢子遞了個餅給她。

    饅頭感激地接過餅,她已經有兩天沒吃一點東西了,只是平日裡冷清的城隍廟今日為何如此熱鬧?是初一還是十五?老者究竟去了哪裡?他為什麼不來這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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