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提款機 正文 第十一章 歸
    股民老張走了,老杜回來了。

    老杜重回融鑫八部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三加了當天的聯席會議。

    半年多沒參加聯席會議了,老杜覺得很親切。

    這天,2月22日,陰曆正月十六,週末。上證綜指以點開盤,開盤即是最高點。之後大盤一路下行,最低打至點,尾市報收點,較上一個交易日下跌點。上證綜指的這根陰線,再一次實實在在地擊穿了年線。

    沉重的大盤,沉重的下跌,沉重地壓在融鑫八部的股民的心頭。這實實在在的沉重,讓他們無語。

    春節算是過完了,過完節的第一天,大盤就弄出了個這!

    融鑫八部的股民一直苦苦地等著春節結束,他們認為,大盤之所以走的這麼差,是做多主力還在過節,還沒進場。只要等到春節結束,做多主力一進場,準有好瞧的。做空的猖狂了這麼多天了,他們也沒什麼勁兒了,做多主力一伸手,他們是非傻不可!

    可是,盼星盼月的盼了半天,盼來的就是一個大跌。

    不吉利呀。

    融鑫八部的聯席會議出現了罕見的冷場。

    大家真不知道該怎麼評論這根陰線,這不是他們期望中的。

    老富,你看大盤往下該怎麼走?老股民打破了沉默。

    看意思,大盤會下試4000點整數支撐。富指歎了口氣回答。

    也不盡然。我分析,這是有人賭週末消息,在做倒差價。週末就一定有壞消息嗎?如果沒有,大盤就沒理由繼續向下。想投機,我看,他們多半會踏空!魯老師說出了自己的不同見解。

    美國的次級債一時沒結果,中國股市又瘋狂圈錢,大小非又拿股市當提款機,我看,出不出消息都夠受的。健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美國股市還是要跌,香港也跟著跌。香港股市又影響咱們,這大盤真就沒指望了。有人順著健特的話說。

    咱們這是封閉的股市,跟美國股市沒什麼聯動,我看還是圈錢鬧的。老幹部說。

    就是這平安。平安開了這個頭,這麼多人跟著學,大盤能好嗎?有人道。

    都是這群腐敗的官!他們要是管一下,哪裡有這事兒!牢騷用尖利的聲音譴責道。

    就是,成天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有人呼應道。

    真拿我們股民的錢不當錢!

    找他們去!

    讓他們賠!

    融鑫八部的聯席會議又要開成聲討大會?這群從「文化大革命」走過來的人,怎麼總喜歡幹這個!

    嘿——,不至於吧。老杜紅著臉噴著酒氣對著憤怒的人們來了一句。

    老杜也是一位資深股民,股齡僅比老股民短了不到一年。老杜也和老股民一樣,也是融鑫證券第八營業部不多的坐地戶,也是在中國股市江湖中仍然站立著的少數幾個。

    老杜也是融鑫八部的人物。只是去年,老杜的幾個朋友看見股市裡真有錢,並且什麼人在股市都能掙錢,便一起湊了二百多個,殺入股市。股市這一塊他們還真的不熟,雖然能找來掙錢的消息,但是他們不會實際操作,於是便把老杜找了去,老杜就成了他們的操盤手。

    老杜這人,活得挺明白,他跟融鑫八部的工作人員早就混熟了(他的交易費用比別人都低)。當他的哥們兒找到他的時候,為了自己方便,也為了給融鑫八部增加點營業額,他想把那幫哥們兒拉到融鑫八部來。可是那哥兒幾個一來考察,沒看上。沒辦法,老杜只能跟他們走了。

    老杜跟隨他的哥們兒去的那個交易所,給他們開了一個單間。條件是不錯,可成天就哥們兒幾個臉兒對臉兒,並且,那哥們兒幾個還經常閃他一個人。老杜這叫一個悶!那時,老杜經常懷念融鑫八部,懷念這個暢所欲言的聯席會議。

    今天,老杜終於回來啦。老杜要發言。

    怎麼不至於?你是沒被套。牢騷給了一句。

    這年月,你找誰呀?別說你找不著正主,就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說話開「兩會」了,今年趕上換屆,當官的又到檻上了,一句話說不對,烏紗帽沒了,更別說再上台階了。替你說話,做夢去吧。老杜毫不客氣地說。

    這可怎麼辦呀。過節的那個「大紅包」,眼瞅著快解套了,可過完節,這套得更深了。李阿姨後悔道。

    怕,是沒用的。老杜喝了口水,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子。

    你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富指警覺地問。

    沒消息。老杜晃了晃腦袋說。

    沒消息你怎麼回來了?富指一臉的不相信。

    回來炒股票。老杜乾脆地說。

    你不給人家操盤啦?富指認真打量著老杜。

    他們不幹了。老杜說。

    怎麼?你給人家做賠了?富指盯著他問。

    說什麼呢!幫哥們兒炒股票,咱能賠?老杜不樂意了,梗起了脖子。

    哪,您是給他們掙錢掙煩了吧?健特笑嘻嘻地說。

    不是,給他們消息的人說,不能做了,他們就不做了。你還別說,我還真就煩了。給我一個一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幸虧還能上,要不然非憋死我不可。老杜聊性很濃。

    你給他們掙了多少?健特神秘地問。

    商業機密,不許問。富指行家般地制止道。

    沒多少,就翻了一個個。對健特過分的問話,老杜無所謂,反而假謙虛地說。

    他們不敢做了,你還敢做?富指怕跑題,緊緊追問道。

    怕什麼?大盤就這麼跌,有沒有上漲的?有,就能做!老杜氣粗地說。

    你沒喝高吧?

    沒聽說嗎,酒壯英雄膽!

    喝了多少?

    不多,兩個多小時。

    美了嗎?

    剛剛好!

    那還是您來。

    客氣。

    大家都笑了,氣氛輕鬆了許多。

    那,我們這套住的怎麼辦?焦阿姨少有地發話問。

    換股呵。不換,你越套越深;換了,你還能打回來。炒股、炒股,就得炒,不能捂著。再說,漲你能捂著,跌也能捂?這不找難受嗎。老杜成了聯席會議的主講。

    你進貨了?爺們兒問。

    爺們兒以前就愛看老杜炒股,覺得特過癮。

    今天沒來得及。老杜答道。

    老杜說的是實話。那哥們兒幾個中午請他吃散伙飯,喝完兩點多了,趕回到融鑫八部,就收盤了。

    下星期你敢做?爺們兒又問。

    星期一,不管漲跌,我都進貨。老杜堅決地說。

    告訴你們,不要怕大盤下跌,只要有上漲的股票,今天有拉漲停的沒有?有吧?有,就能做!老杜豪氣得就差拿把劍比畫了。

    行,你真爺們!富指衝著老杜豎直大拇哥兒。

    那是。寧可叫人打死,不能讓人嚇死!沒等老杜回答,爺們兒在邊上來了一嗓。

    這主才真夠爺們兒。老股民小聲對健特說。

    夠爺們兒。健特往下一咧嘴,在底下挑了一下大拇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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