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六卷 神禽之林 第十五章 獨尊之城
    獨尊城是大幽國的都城,與鬼國的都城豐都城一樣,都是鬼界中十分繁華的大城。不同的是,豐都城在地底修建了十八層,地面之上只有一層,而獨尊城則是在山中修建了十二層,山頂還有一層。因為鬼界氣候惡劣,能居住的地方極少,冥海北七百多里處的暹迄山被周圍眾山包圍,氣候相對比較好一些。獨尊城就是把暹迄山的山內分層掏開,用法力加固之後建成了城市,因此獨尊城其實是十三個城的統稱。

    山中的十二層城市中居住的都是平民,每層都相對獨立,但相互之間又有道路相通。后土把這十二層自下而上分別依著地支取了名字,是為:子城、丑城、寅城、卯城、辰城、巳城、午城、未城、申城、酉城、戌城、亥城,分別交由自己的孫兒「地支十二將」管理,因此地支十二將就分別是此十二城的城主。山頂之上還有一座小城,名叫皇天城,乃是獨尊城的第十三層,大幽國中絕大多數高手和最精銳的部隊都住在這裡,土神后土的九土宮也建在這裡。

    最底下的子城佔地極廣,幾乎與流火國的國都陽燧城差不多大小,而山頂的皇天城卻只有子城的六分之一大。這些城中最特別的是處在第七層的午城,這裡正是暹迄山的半山腰,午城中有一奇潭,潭中一半水為黑色一半水為白色,黑白分明從不混淆。一黑一白兩條河自此發源,向山下流去,白河向北流入陰山地底,而黑河則向南匯入冥海之中。暹迄山旁有三座山峰,那三座山峰的峰頂各有一條極大的石龍,分別為青、紅、黃三色,三條巨石龍都面向暹迄山,龍頭正對的就是那黑白潭。在大幽國剛入鬼界之時,這裡就已經有了黑白潭合三色石龍,誰也不知黑白潭中的水為何不混,也不知是誰雕刻了石龍監視著黑白潭。

    整個暹迄山外有土神用大神通布下的禁制,主要是用來防禦鬼界凌厲的陰風和不時從陰山中闖過來的厲害鬼獸。而山頂的皇天城外又有一層禁制,防禦的就是外敵入侵了。

    祝余既然已經恢復了前世記憶,又曾到過獨尊城,因此對此處的禁制極為熟悉。他帶著月無痕和旱神女魃直接穿過禁制,挪移到皇天城中。

    三人剛一現身,突然眼前一道黃光閃過,再一看時,一個面容極是英俊的青年男子正微笑著立在三人面前。那人長身玉立面,身穿土黃色寬袍,頭頂帶著一頂金冠,正是大幽國的國主——土神后土。

    獨尊城裡的大規模禁制基本上都是后土親手布下的,因此祝余三人一穿過禁制,他立即就感覺到了,用神識微一搜尋就知道了三人所在,立刻挪移了過來。

    論起修為功力,后土比五帝、西王母都強,比其祖父火神祝融也強。但若論起輩分,因為他是祝融孫兒,因此算起來是月無痕和旱神女魃的晚輩。

    后土一眼看到月無痕和旱神女魃,微覺驚訝,不知她二人怎麼走到了一起,又為何到獨尊城來,要知平日月無痕是極少離開大道山的。他行禮說道:「后土拜見旱神,拜見月仙子。」

    月無痕和旱神女魃都回了半禮,后土也是一國之主,上古時期有名的英豪,二人雖與祝融兄妹相稱,在后土面前卻也不遠托大。月無痕看了一眼祝余,說道:「后土,你看是誰來了?」

    后土本就發覺祝余體內真氣有些熟悉,剛來之時就留神看著,此時聽月無痕一問,心頭登時一喜,問道:「他……就是……?」

    見月無痕輕輕點了點頭,后土立時便要跪倒,喜道:「祖父,你終於又回來了!」

    祝余背著兩世的記憶,以後世的身份來看,怎能受得起后土一拜,他微微一運真氣,阻住后土不讓他跪倒,說道:「你不必如此,此刻我不是祝融也不是火神。」

    后土有些不解的看著祝余,見他眼中一片空明,清澈並且深邃。片刻之後,后土突然笑道:「我明白了,恭喜祖父悟通大道。」他沒有下拜,卻仍舊稱祝余為祖父。

    祝余微笑道:「只要你能放下爭勝之心,到大道山中靜心潛修,憑你的修為和才智,早就悟通大道了。」

    后土心中欣喜,說道:「祖父、二位前輩,我們先回九土宮吧。」見祝余三人答應,他帶著三人挪移到九土宮中。

    一回到九土宮,后土先安排祝余三人在九土宮的正殿萬榮殿中稍候,自己出去吩咐手下叫國中一些高手前來。

    月無痕將冷紫晶從白骨靈塔中放出來,祝余伸指凌空一彈,一道紅光射入冷紫晶體內,她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在九土宮中。月無痕也沒解釋什麼,冷紫晶也沒有發問。

    后土轉回萬榮殿見冷紫晶也在此,也沒多問。坐了下來陪四人說話,盞茶功夫之後,后土手下高手便依次前來。來人之中有信神的兒子誇父,有土神的親弟弟術器,有從火陸天櫃山前來的九鳳和強良,還有其他幾個國中高手。

    本來與火神相熟的還有當年水神共工舊臣相柳、相繇,后土的兩個兒子信神和噎鳴神,還有噎鳴神的十二個兒子「地支十二將」等,不過他們此刻都在人間,而不在獨尊城中。

    誇父最先到來,他是后土的孫子,但外貌看起來卻比后土要老些,是個中年漢子的模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臉上滿是絡腮鬍子,身穿青色戰甲,肩頭掛著兩串獸骨。他畢竟是大幽國中僅次於后土的第二高手,剛入萬榮殿立刻就發現了祝余的與眾不同,他生性外向,極好爭鬥,感覺到祝余是個修火的高人,立時便出口邀鬥。后土急忙喝止,解釋之後,誇父亦是大喜,急忙拜見。

    術器第二個進來,他是后土的親弟弟,但與后土卻一點也不相像。術器的頭像個四方形,留著罕見的短髮,長相看起來十分嚴肅。他性格內斂,極少說話,為人處事也極是低調,因此雖然修為幾乎與誇父相當,外人卻極少知道。他本就認識月無痕和旱神女魃,入殿之後依次恭恭敬敬拜見國主后土、月無痕和旱神女魃。

    后土還沒來得及告訴術器祝余的事情,誇父連笑帶叫的就已經說了出來。術器臉上表情仍舊沒有變化,又恭恭敬敬行禮拜見了祝余。

    當九鳳和強良進來的時候,一眼看到旱神女魃,登時臉色一變,強良冷聲說道:「神女怎麼會到獨尊城來?」看那架勢立時便要動手。

    后土知道旱神女魃與九鳳、強良有些過節,但此刻決不能讓他們動起手來。他笑道:「今日神女是我貴賓,二位就賣我個面子。其實此次請二位前來是因為我祖父來了……」九鳳和強良修為極高,只比誇父、旱神等稍遜半籌而已,兩人一樣的孤高自傲蠻不講理,后土雖然不怕他們,但也不想得罪,所以語氣很是謙恭。

    九鳳和強良齊聲說道:「火神?!他在哪裡?」

    祝余微笑著站了起來,道:「九鳳、強良,一別三萬餘年,今日重逢故友,我很是高興呀!」說著緩緩走到二人身前。

    九鳳神色激動,說道:「你就是火神?……你轉世了?」見祝餘點頭,她喜道:「當年神上與炎帝在天櫃山火眼旁祭煉星文劍,一住就是百年。我二人本是被囚禁在火眼旁受苦的,是神上心地仁慈,為我二人解了禁制,又把我們當好友相待,這份恩情我們永不敢忘。本以為神上早就飛昇神域,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這裡見到。」

    祝余說道:「當年我礙著黃帝的面子,雖能解了你們的禁制,卻是不能帶你們離開天櫃山,說來真是慚愧。」

    九鳳說道:「神上終歸是我們的恩人,若非當年解開禁制,前些日子地牛眼中神光照到天櫃山上,使得天櫃山沉淪之時,我二人也會隨著天櫃山一起沉入火眼中,此刻早被火眼燒化了。當我們重入中土大陸之時,恰好遇到旱神和持鬼簫者兩人聯手攻擊土神,我二人知道土神是神上孫兒,因此冒昧出手,之後也就留在大幽國中相助土神了。」

    聽九鳳這麼說,后土才知九鳳和強良是因為要報答火神的恩情,這才出手相助大幽國,於是又感謝了一番。

    幾人落座之後,后土這才問道:「祖父,你是否是為了巫咸國天帝祭壇煉製不死神藥的事情而來?」

    祝餘點頭道:「冷紫晶已經告訴過你了?刀楓是我摯友,無論如何也要救他。煉製神藥的四個高手已經有了兩個——無痕和女魃,今次我來獨尊城是希望誇父能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誇父高興的跳了起來,叫道:「好啊!我們這就去吧!」

    祝余幾人都笑了起來,祝余說道:「你仍舊是這般急性子,煉藥是在八天之後呢,現在還不急著去。」

    后土恭敬說道:「祖父,要不我盡遣國中高手隨你同去?敵人這麼成竹在胸,只怕還有別的陰謀。」

    「這次我們旨在救人,未知道魔道的陰謀之前還不能同他們火拚,逼急了他們恐怕會傷到刀楓性命。我始終相信玲瓏大師的話,將來我們與魔道對敵,關鍵就在刀楓。」祝余說道。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后土說道。

    祝余說道:「你修為比此間眾人要高出甚多,又是一國之主,見識和智計都非同一般,有你相隨自是最好。只是……鬼莽澤中的明聖山是昔日『七彩雲天』傳承下來的大派,此刻他們正在召集高手對付大幽國,你最好還是坐鎮此處。」

    后土微笑道:「祖父儘管放心,明聖山的實力雖然強,但出不了鬼莽澤。至於他們在舉行的那個可笑的比試……恐怕沒那麼順利進行下去。」

    「怎麼?」祝余奇道,「當日天地至尊出關之時,我也在明聖山中,見鬼花和靈草竟然去偷襲,是你派他們去的嗎?」

    后土搖頭道:「我怎會那麼傻,白白讓手下前去送死,此中詳情稍後我再向祖父詳稟。大幽國有術器、噎鳴、信、相柳和相繇他們在,不會出什麼亂子。」

    聽到火神遇到難題,要尋找高手相助,九鳳強良也自告奮勇,希望能助祝余一臂之力。祝余知道二人這麼多年來因為心中有感激之情,修為進境停滯不前,心想不如就借此機會了了他們的心願,以後的修行之路就沒有什麼羈絆了。於是祝余答應讓九鳳和強良同行。

    祝余想起前次幽都山大戰中落入「陰靈血羅煞」中的眾修真者和被「地支十二將」擒去的各門派高手。幻日神龍、赤水仙子、孤煙仙子、百草聖人都是祝余今世長輩,祝余十分關心他們的安危,便問道:「后土,『陰靈血羅煞』是你祭煉的寶物?」

    后土心念一轉,已知道了祝余問此話的用意,微笑道:「祖父還是信不過我,當年我是曾心智大亂,但平日裡從來不濫殺無辜,這些年多次到陰山鬼脈搜尋材料煉製『陰靈血羅煞』,就是為了不傷人間修真者性命,而只想將他們擒住。」

    祝余雖早聽冷紫晶說過,落入「陰靈血羅煞」的修真者只是被擒並未喪命,但此刻聽到后土親口說出才放心下來,他說道:「當年之事也怪不得你,後來你被封入鬼界我無力阻攔,生怕你從此變得性情乖張。如果此次那些修真者都喪命,你的殺孽可就太重了。」

    后土笑道:「那些被『地支十二將』擒來的人也都好好的在獨尊城作客呢。其中竟然有兩人是火神宮的,說起來算是祖父後代弟子,我可沒敢絲毫怠慢他們。呵呵。」

    祝余緩緩說道:「火神宮那兩人是我今世的祖父和祖母,終究是我親人,……既是沒事,那就好了。你把那些被十二將擒來的高手都請到這裡來吧。」

    「他們就在皇天城中呢!」后土一邊說著,一邊招來一個侍從,讓他趕快去把眾修真門派的高手請來。

    那侍從離去之後,后土繼續說道:「祖父,我不知不死神藥的藥方,但也聽說其中有幾味十分難尋的配料。除了不死國的不死樹靈根,崑崙國群玉山服常樹靈根,還得有乘黃血和鳳凰血,那些魔人能湊得齊這些嗎?不死樹靈根是被他們拿去了,可服常樹本就只有群玉峰生長,後來在群玉峰大戰中被毀,一株都沒有存活,魔人又到哪裡去尋?」

    祝余說道:「那個站在魔人背後的主使者確實是神通廣大,他讓我們找人煉藥,那就應當是能找齊藥材。」

    「如果他能拿到乘黃血和鳳凰血?那乘黃和鳳凰仙子……他們二人豈不是很危險?」月無痕問道。

    「這個倒不必擔心。」祝余說道,「魔人縱是再強,也惹不起『七彩雲天』,他們不敢殺乘黃的。至於鳳凰仙子,我認為魔人還不至於孤注一擲,冒著惹惱全天下禽類的危險擊殺鳳凰仙子,最多不過要挾她獻出少許神血以供煉藥。」

    后土奇道:「會用什麼要挾呢?神禽林外的大陣是當年鐵木將軍布下的,魔人再強也是破不開的。」

    祝余輕歎一聲,凝思片刻,緩緩說得:「你們一定以為鳳凰夫婦都住在神禽林中,其實並非如此。當年鳳凰夫婦被一海外煞神誘到一個荒谷中,本來是要將他二人擒走,幸好西王母及時趕到,救了二人性命。不過,鳳凰仙子是脫困了,但他夫君卻仍舊被煞神邪寶扣住,幻化成一座大山,等待脫身的一刻……」

    說到這裡,眾人都明白了過來,憑著魔人的手段要毀去一座山簡直輕而易舉,毀了山救相當於取了鳳凰仙子夫君的性命。用這個來要挾鳳凰仙子,而條件不過是取點鳳凰血而已,鳳凰仙子一定會答應的。

    這時,剛才出去的那個侍者領著祝蒼天等二十人走到了萬榮殿外。在祝余眼裡,祝蒼天和赤水仙子依舊是自己祖父母,他急忙迎了出去。后土等人見祝余親自迎接,也都站起跟了上去。

    祝蒼天等人正在后土一座別宮中參詳修行典籍,忽見九土宮侍者前來,說有貴客在九土宮中,土神有請眾人前去。眾人不知是誰前來,但土神相邀怎能拒絕,立刻便跟著侍者前往九土宮。

    祝蒼天等人剛到萬榮殿外,突然見祝余走了出來,均感極是奇怪,更奇怪的是土神居然恭恭敬敬跟在祝余身後。

    赤水仙子平日最疼愛祝余,此刻見到祝余,立刻過去拉起祝余的手,說道:「余兒,你怎的到這裡來了?」突然她愣住了,因為她發現眼前的祝余跟以往有些不同,她心中不由地生出一股敬畏。她問道:「余兒,你的修為又有不少進步是麼?我已經完全看不透你的修為了。」

    誇父嘴快,叫道:「小姑娘你知道什麼,他現在不是原來的他了,他是我的太祖爺爺火神祝融!」

    后土喝道:「誇父,沒一點規矩,祖父名諱是你能亂叫的嗎?」

    本來誇父一說,祝蒼天等人還以為是他開玩笑,可是聽土神一呵斥,眾人都是一愣,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齊齊看著祝余。

    祝余淡然一笑,拉起赤水仙子和祝蒼天的手,說道:「祖父祖母,我的前世確是火神,此刻雖然已經恢復前世記憶,但在我眼中你們仍舊是我長輩。」說著轉向孤煙仙子、百草聖人等人,微笑道:「諸位仍舊是我長輩,呵呵。」

    眾人愣在那裡,任誰也想不到,此刻祝余的身份居然如此可怕。在眾人心中,尤其是祝蒼天、赤水仙子和百草聖人三人心中,火神不啻整個流火國的祖先,是火真和國內民眾心目中的最威嚴卻也最親切的神靈。雖然祝余說得輕鬆,可眾人絕不敢托大當他長輩。

    祝余攜著赤水仙子和祝蒼天的手,笑著轉身向萬榮殿內走去,眾人也都跟了進去。祝余一邊走一邊說道:「當日我正與冷紫晶交手,祖父祖母被『地支十二將』擒去,我無力阻攔。當時還想著,若是你們有什麼不測,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跟大幽國善罷甘休。呵呵,幸好后土仍舊是以前的后土,不曾傷害你們。」

    后土笑道:「祖父說笑了,后土幾曾變過?變的是天下的局勢,我以前是逼不得已的反抗。」

    眾人重新坐定之後,祝余掃視了一遍殿中所有人。當日被「地支十二將」擒去的共二十人,有火神宮的祝蒼天、赤水仙子,補天宮的孤煙仙子、孤月仙子,神農城的百草聖人,火雲宮的笑真人、靈真人、妙真人,崑崙國四季谷的春、夏、秋、冬四位天君,晶玉門的五德真君,還有白鶴門掌門天台白鶴,羅門教教主龍匹九,如意門掌門冷泉,此外還有不死神仙、半生老人、玉聖佛陀和三嬰太師等四個閒雲野鶴般的高人。

    祝余的目光淡定從容,但眾人被他一看,均覺心裡的秘密都被看穿一般。祝余忖道:「后土苦心孤詣修煉『陰靈血羅煞』,目的是為了不傷害人間修真者的性命。可終究還是有不少人身死,就像大玄山中的玄丘老人和『幽都五玄』。」想到幽都五玄,祝余心緒稍稍有些波動,自己與那五人雖然相識不久,也沒見過幾面,可卻覺得他們是自己的知交好友。

    后土修為高過祝余,立刻便感覺到了祝余的心情。他說道:「祖父,對不起,我本不想傷及無辜,可是……」

    祝余揮手不讓他再說下去,道:「你也無需自責,你無端在鬼界受苦三萬年。當年黃帝和炎帝將大幽國封入幽冥的時候,應當想到將來你總有重歸人世的一天,他們派五族神禽神獸守護神陣,這本就是給他們定下了必亡的結局,唉……」

    后土說道:「祖父,我把他們和跌落在『陰靈血羅煞』中被擒的修真者暫時都留在獨尊城,是怕他們回去之後被魔人各個吞滅。」

    「嗯,如今魔人實在勢大,人間各修真門派實力都不足以對抗,把高手留在這裡或許更好一些。」祝余說道,「前些年我一直在鬼界,與你相見卻也不多,沒想到你功力居然如此厲害,能生生打斷地脈,破開幽都山神陣。」

    后土微笑道:「我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打不斷地脈的呀。本來我是想著法子,想用『怪鼓』直接破開萬年前合上的幽冥通道,再盡力破開幽都山神陣。誰料,突然有一天陰山發生異常顫動,一道黑光自空中落下,將陰山下與人間相連的地脈幾乎攔腰斬斷,我這才有機會順利衝出去。」

    (第六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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