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二卷 萬年琥珀 第五章 楓林鬼簫
    圍攻提刀之人的六個人齊齊看著師父,不敢相信方才就是他一下子逼退了六人。赤練雙尊中的赤練男尊抱拳說道:「閣下何方高人,為何來管我們的閒事?」

    師父說道:「赤練雙尊,你們也算是成名的人物,怎麼如此無恥,自己兩人聯手合鬥泰將軍已經夠丟臉,居然還邀了四個幫手來!」說著冷冷掃了一眼四人,說道:「四位如此修為,卻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刀楓聽到師父說道那提著綠色大刀的人是泰將軍,腦中飛快思索這泰將軍是何許人,修為如此了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師父以前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這個名字。

    赤練男尊剛要說話,四人之中一人搶先說道:「閣下如此修為,為何躲在一旁暗箭傷人呢?」赤練男尊看了一眼那人,似乎極是害怕,不再言語。

    泰將軍大喝一聲,說道:「無恥之人,你以為天下間人都如你這般鼠頭鼠腦不敢見人嗎?你的修為當是天下絕頂的高手,卻如此卑劣猥瑣!」

    那人也不生氣,嘿嘿一笑。旁邊另一人說道:「早聞泰將軍修為出神入化,性格豪邁不羈,乃是不死國第一高手、第一英雄,今日一見,才知天下間傳聞有誤,將軍也不過爾爾,暗中安排幫手襲擊我們。真是『見面不如聞名』!」聲音居然與第一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刀楓聽到這人的話,登時一驚,這泰將軍居然是不死國第一高手,那就是說蓋余山的天吳神還有那不死神仙傻老頭的修為也都不如此人了,真是難以想像啊,不死國的第一高手竟然就在與自己僅僅一山之隔的宋山之上。

    泰將軍也不理他,回頭向刀楓師父抱拳說道:「多謝前輩方才出手相助,不過這裡是宋山楓林,在下與這幾位的恩怨當由在下自己解決。」

    師父淡淡說道:「與這六人相比,你的修為如何?」

    泰將軍說道:「除了赤練雙尊,其餘四人都不弱於在下。」

    「與他們比鬥,你可有勝出的希望?」

    泰將軍回道:「幾乎沒有希望。不過在下輸便輸了,那是自己技不如人,也沒什麼惱怨的。」

    「你又是否知道他們為何要來宋山楓林?」

    「自然知道,他們是想來搶楓林中的東西。」

    師父說道:「若你戰敗,那東西可能保全,而不被他們搶去?」

    「不能,這裡守護的就我一人,我輸了,東西就是他們的了!」泰將軍應道。

    「對啊,你逞匹夫之勇我絕不阻攔,可是我卻不能看著不死國生靈塗炭。我不是來幫你,而是來幫不死國萬千百姓。」師父朗朗說道。

    泰將軍待要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因為自己確實是沒有一絲勝出的把握。

    「呔!你們兩個說夠沒有,今日誰也別想逃出我們的手心!」四人中又一人在說話,語聲居然跟前兩人都是一模一樣,刀楓駭異不已。

    第一個說話的黑霧人說道:「我們不要跟他們囉嗦,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老三,你跟赤練二人去對付泰將軍,我們三人來收拾這不知死活的老兒!大家各出全力,一定要盡快解決!」

    第二個說話的黑霧人答應了一聲,自黑霧之中緩緩伸出一隻枯瘦的手來,手裡牽著一根黑色長鞭,迎風一抖,頓時暴漲數丈,向泰將軍抽去。赤練雙尊二話不說,也各自展開血鞭攻向泰將軍。

    泰將軍暴喝一聲,有如晴天霹靂,手臂上綠光繚繞,手中的大刀真氣澎湃,化成巨大的綠色光刀,迎向三條長鞭。啪啪幾聲響,氣浪炸開,湧向四周,腳下楓樹在氣浪的衝擊下狂舞不休。刀楓微覺奇怪,如此巨大的衝擊,那楓樹應該枝葉斷折才是啊,為何卻是安然無恙?

    另外一邊,刀楓看到那三個黑霧人圍著師父,卻沒有動手。刀楓此刻雖然不能感知看到的一切,但是知道此刻師父的身上一定散發出駭人的氣勢,讓那三人根本不敢動手。那邊氣浪朝四人而來,三個黑霧人身周的濃霧波動一會才停了下來,而刀楓看到師父連頭髮都沒有動上一動。心中更是敬佩,師父的修為如此了得,自己是白白擔心了。

    兩邊一動一靜,顯得有些詭異。

    泰將軍的刀法縱橫捭闔,頗有氣吞山河的氣勢。赤練雙尊的雙鞭化作兩道血影,招數狠辣,真氣亦是不弱。而那黑霧人的黑鞭卻極盡詭異之能事,如一條靈動無方的黑蛇在戰圈內遊走,不時如毒蛇吐信一般鞭尖向泰將軍點去。泰將軍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化解這黑霧人的進攻,感覺這人修為似乎比自己稍勝一籌,自己對付他一人已經是十分吃力,再有赤練雙尊在旁夾擊,況且剛才力鬥六人已經負傷在先,此刻雖是戰意極濃,卻漸漸感覺力不從心。

    刀楓眼看著泰將軍勢危,卻沒有辦法相助,心中焦急萬分。扭頭看向師父,希望師父能盡快解決了那三人,來幫助泰將軍。卻見師父仍舊靜靜立著,沒有絲毫要先出手的意思,而那三個黑霧人亦是沒有動手。刀楓暗呼糟糕,如果這裡的三人打敗了泰將軍,六人一起去圍攻師父的話,那師父可就危險了。

    突然,刀楓看到師父身周金氣蒸騰,那金氣忽地飛出一塊來,凝成實質一般的金劍,向圍攻泰將軍的黑霧人飛去。那人正自凝神對付泰將軍,突然感到一股強大而鋒利的真氣向自己而來,看到一把金光閃閃的飛劍撲向自己,匆忙間不及細想,收回長鞭迎向金劍。那金劍卻十分靈活,輕鬆繞過長鞭,繼續向黑霧人疾飛。那人駭然,長鞭一甩,呼一聲響,黑光閃現間已經挪移了開去。金劍嗡嗡作響,繼續向那人飛去。

    圍著師父的三人看到有機可乘,不約而同的點出各自的黑色長鞭,齊齊向師父甩去。刀楓急得直想大叫師父小心,卻叫不出聲來。待看到那幾條長鞭點到師父身周幾尺便不能再前時,才有放下心來,心想我這是怎麼了,師父的修為難道還會敗給這幾個人嗎?

    那三人極是駭異,發現自己三人全力一擊,竟然沒有損傷面前的老人分毫,心中都時一樣的想法,這老頭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怎麼如此高的修為卻名不見經傳?

    忽地,刀楓的師父震退三人長鞭,向密林深處望去,喝道:「什麼人?」聲音甚是巨大,震得在場數人耳中嗡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不解地看著他。

    那六人十分奇怪,此次出來執行此項任務的就只有自己六人啊,林中還隱藏著什麼?不知是敵是友?或者也跟自己一樣是來搶奪寶物的?

    泰將軍卻以為刀楓的師父是看到了林中的幻陣,暗自欽佩老人的目光如炬,自己精心佈置的陣法在如此夜中還是被老人識穿。

    死一般的沉寂,幾人不知刀楓的師父發現了什麼人,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爭鬥。突然林中暗了下來,空中傳來撲拉拉的聲響,眾人抬頭看去,齊齊大驚失色。刀楓更是驚異,因為他發現空中飛過無數蝙蝠,把漫天星斗和明月統統遮住,便如十幾日前自己在獄法山風暴之後看到的空中蝙蝠遮住太陽一般。一股寒意自心中升起,想到此時自己看到的景象正是那日獄法山神器出世的當天晚上,怎麼這裡也會出現這麼多的蝙蝠?

    眾人正自驚異,突然耳中一絲若有若無的簫聲傳來,聽來似乎自極遠的地方傳來,飄渺無方,卻又像是在眾人耳邊奏響,直能鑽入人的五臟六腑。簫聲越來越是詭異,有如嗚咽一般,像在訴說什麼事情,似乎吹奏者又無限傷心之事,卻又無可奈何,聽來讓人心驚膽寒。

    刀楓只是聽到這聲音便覺得甚不舒服,再看空中諸人,赤練雙尊臉色難看之極,在空中立足不穩,搖搖晃晃降在地面之上,盤膝端坐,運起功來。而其餘五人除了師父之外也都運功起來,似乎在抵禦什麼。刀楓納罕道,這簫聲有這麼厲害嗎?這五人都是絕頂的高手,居然要如此吃力的抵抗這簫聲。

    其實也正是因為刀楓只能眼見耳聞此刻的情景,卻不能親自感受,因此不知道親身感受這簫聲侵骨蝕心的苦楚。不一會兒,刀楓看到師父身周金光漸漸隱去,而土黃之色的靈氣緩緩逸出,知道師父運出土靈氣來抵禦簫聲,心中更是詫異,這簫聲是何人所奏,有如此功力?

    那簫聲越來越是淒厲婉轉,有如鬼泣一般,悲悲切切,淒淒慘慘,刀楓沒有受到簫聲中真氣的影響,單是聽到音調,便覺得心中悲痛欲絕,只想大哭一場,可想而知楓林中眾人的感受。

    那四個黑霧人和泰將軍也漸漸不能支撐,緩緩落在地上,全力運功抵抗簫聲。四個黑霧人心裡感覺既是驚詫又是窩囊,驚詫的是怎麼今晚會突然冒出兩個如此厲害的人來,而自己又完全摸不清對方底細;窩囊的是自己修為之高,當世之中能勝過自己的人恐怕只有寥寥十數人,可此時四人聯手先是不敵那黃衣老頭,後又被這簫聲搞得如此狼狽,真是丟盡了臉面。

    刀楓看到師父雖然也要運功抵禦,卻比別人顯得要輕鬆許多。一陣風吹過楓林,陰森森的楓樹沙沙作響,像是在為簫聲伴奏,只聽得那簫聲越來越細,越來越遠,漸漸細不可聞,直至完全沉寂了下來。刀楓這才慢慢回復平常,回想方才令人毛骨悚然的簫聲,猶自後怕。

    師父身周土靈氣暴漲,幽幽說道:「是哪位高人在此吹奏鬼簫?」

    鬼簫?一聽到這個名字,場中諸人都是一愣。刀楓突然想到師父以前跟自己說過的話,鬼簫是上古時期一位名為九年路的前輩所制。九年路傳說是鬼國的高手,當年跟隨鬼國立國先祖魔神蚩尤轉戰四方,開創不世基業。因為上古時期戰亂頻仍,許多將士百姓慘死,於是天下間冤魂歷魄四處橫行,為害不淺,九年路便練出鬼簫,收攝了成千上萬的幽魂。後來此簫成為一代神兵,每每吹奏起來,有如萬千冤魂訴哀怨,直能驚天地泣鬼神。

    另外幾人都是見多識廣之人,自然也是聽過鬼簫的名頭,知道鬼簫乃是鬼國傳說中的神器,千萬年來從來沒有出現在世間,自然亦無人聽過其音。不過此刻他們都明白,方才吹奏鬼簫之人似乎無意傷害眾人,否則依鬼簫之力,萬萬不是如此易與的。

    楓林之中只有楓樹的沙沙作響,良久沒有回音。不知是那吹奏鬼簫之人是去遠了還是不願回答。

    林中半天沒有動靜,那四個黑霧人想起此來的目的,霍然站起身來。雖知通過剛才的交手知道眼前的黃衣老人修為深不可測,自己幾人似乎很難取勝。可是又知道此行事關重大,必須成功,而且不能把秘密洩漏出去半點。為首那人衣袖一揮,朝空中擊出一掌,掌間黑色真氣沖天而起,在高空迸裂開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刀楓聽到師父冷笑道:「居然還請幫手?你們也把這楓林看得忒重了!」

    那幾人不答話,林外輕微的破空之聲傳來,又是三個裹著黑霧的人闖了進來,陰惻惻的立在林中。其中一人冷冷說道:「你們幾個怎麼這麼沒用,連個小小楓林都擺平不了,將來還怎麼做大事?!」說話的聲音與前邊幾個黑霧人依然是一模一樣,只是語氣似乎更是傲慢一些。

    方才擊掌那人說道:「你莫以為你能比我們強到哪裡去,這裡這個黃衣老兒甚是了得……」

    話還沒說完就被後來那人打斷:「還是怨你們本事太不濟,四個人難道連一個老頭都收拾不了嗎?」

    剛來的三個黑霧人中另一人接口說道:「是啊,我看就是你們太過窩囊,讓我們姐妹出手定能手到擒來!」刀楓簡直不敢相信這人說話的聲音仍舊是與前面幾人相同,聽這幾個黑霧人說話,若非各人語氣稍微有點不同,否則真的是就如一人在說話似的。更奇怪的是聽剛才這個人說道「我們姐妹」,可是他們明明都是中年男子的聲音啊。

    先前的那個黑霧人應道:「你們莫要掉以輕心,今日我們合力一定要把這老兒擒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後來的黑霧人剛要說話,突然眾人又感覺天空有異,抬頭看去,只見方才向南飛去的無數蝙蝠又飛了回來,聚在天空之中,撲撲扇動翅膀的聲音此刻聽來竟如大風一般,聲音極響。那幾個黑霧人面面相覷,不知這是為何,暗道今晚之事怎麼如此詭異,數件事情都超出了眾人的想像,也完全打亂了先前的計劃。

    刀楓聽到師父輕歎一聲,似乎有無盡的感慨。尚未來得及思索,猛然間看到站在地上的幾個人晃了一晃,立足不穩的樣子,緊接著轟隆隆的聲音自地下傳來。刀楓一下子就想起了當日獄法山的情景,炎龍神獸出現之前也是這般天空無數蝙蝠飛舞,也是大地晃動,也是轟隆隆的巨響自地下傳來,心想莫非這裡也有神器要出世?

    突然間,方纔已經消失半天的鬼簫聲又再響起,此次混在簫聲中的真氣比方才提升了很多,乍然響起之時竟震得除了刀楓的師父之外的其餘人,齊齊跌坐在地上,不得不全力運功抵抗。刀楓看到師父身周土靈氣越來越是濃厚,漸漸遮住了師父面目身形,知道師父也正在提升靈氣抵抗簫聲。

    天空如潮水般湧動的蝙蝠似乎也是怕極了鬼簫聲,呼啦一下四散開去,刀楓朝天空看去,只見無數蝙蝠像烏雲一樣朝四周的天空退去,深藍的夜空自一小點迅速變成一個大大的原型,仍隨著蝙蝠的退去不斷變大。刀楓猛然一愣,因為他看到剛剛露出的月亮已經不是滿月,而是在慢慢變小,方才皎潔的月光此刻卻微微顯出詭異的深紅色。十分不解為何今日如此多的詭異的事情發生,此刻正是許多修行的飛禽走獸草精木魄最怕的「天狗食月」。

    天上月亮越來越小,襯托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簫之聲,竟是如此的和諧。

    驀地變異又生,錚的一聲,一絲琴音乍然而起,隨即如天籟之音般奏響,如泉水叮咚,如浮雲飄渺,如珠落玉盤,如風捲流沙,極盡婉轉流暢清新雅素。眾人聽在耳中,覺得那鬼簫的壓力陡減,心中覺得十分舒坦,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暗讚琴音美妙。

    嗚的一聲,鬼簫真氣又再提升,在眾人聽來,渾身極為苦痛,覺得心頭如壓了座大山,想要喘口氣都是十分困難,在加上那讓人只想放聲大哭的詭異曲調,更是難以應付。在刀楓聽來,那鬼簫聲真的像是無數的冤魂在輕輕啜泣,訴說哀怨。

    鬼簫聲和琴聲似乎是在爭鬥不休,可也是勢均力敵,誰也不能蓋過對方。天空月亮已經只剩一絲月牙,像是一隻佈滿血絲的眼睛,冷冷審視著世間的一切。

    四周越來越暗,赤練雙尊幾乎便要絕望,勉力運使真氣,身周紅光黯淡。七個黑霧人身周的黑霧翻滾不已,漸漸顯現出七人的面貌來,居然全是一模一樣,刀楓雖然心頭鬱悶欲哭,但看到那七個人還是詫異萬分。泰將軍則是綠氣繚繞,亦是全力施為。

    刀楓突然發現師父也緩緩降在地上,黃色土靈氣漸漸黯淡下來。心中暗叫糟糕,這怎麼可能,師父修為比那七個黑霧人高出甚多,那七人此刻雖然沒有辦法再維持身周黑霧,卻仍舊沒有特別的吃力,而此刻看起來師父應付這簫聲極是吃力,這是為何?

    鬼簫嗚咽,琴音渺渺,一片漆黑中眾人身周幾點彩光隱隱閃耀。遠處的那個綠色的被陣法圍住的區域卻越來越是耀眼。

    月亮完全被遮住了,鬼簫和琴音陡地高亢起來。大地劇烈的晃動了起來,轟隆作響。彭彭幾聲響,赤練雙尊突地現出原形,兩條十餘丈長的巨大赤練蛇癱在地上,遠處的綠色陣法屏罩啵的裂開,兩株參天大樹巍然立在當地。

    刀楓尚未反應過來,突然嘩嘩聲音自黑水傳來。刀楓意念閃動,來到黑水之畔,只見黑水前所未有的洶湧澎湃,巨大的力量把兩岸崖下巨石拋向空中,又轟然落下。對岸的巫山山崖跟著大地劇烈顫動,而腳下的黑水也肆無忌憚的衝擊崖壁。轟的一聲巨響,山崖炸裂,巨石橫飛,整個山崖轟然向下塌陷。

    黑水更加洶湧,猛然間一道粗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帶起無數巨石飛快旋轉。那水柱越轉越快,水柱周圍的巨石亦是聲勢驚人,嘎的一聲怪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那水柱呼嘯間升空而起,捲起天空不知何時聚來的烏雲向南而去。

    刀楓把目光收回林中,發現天空月亮又慢慢露出臉來,緩緩變大,兩條大赤練蛇身影閃了幾閃,變回赤練雙尊模樣。遠處兩株大樹也是閃動間變成兩個白衣女子,躺倒在地上,其中之一赫然便是飛雲。

    鬼簫、琴聲戛然而止。刀楓看到師父站起身來,望著南方,白光一閃已經挪移開去,破空之聲遠去。刀楓待要跟上去看看,卻突然感覺眼前景物越來越模糊,聲音也越來越聽不清楚。只隱隱約約看到地上幾個黑霧人站起身來,幾個飛身去追趕師父,幾個留在原地。綠光乍現,似乎是泰將軍奮力反擊。

    最後刀楓只感覺白光閃動,綠氣迸射。耳邊聽到一個女子幽幽說道:「唉……你這又是何苦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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