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一卷 萬里之行 第七章 真假難辨
    台下眾人面面相覷,這老頭太也神奇,就這麼一眨眼的光景便連人帶櫃都變得不見了,隨即看到台上呆立的三個侍衛,隱約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

    那三個侍衛畢竟經驗豐富,方才只是一時被這不可思議的事情驚呆了,如今立馬反應過來那老頭很有可能已經綁走了城主。於是三人二話不說,立即圍住剛才被「變」出來的老婦,喝道:「無恥妖人!快把城主交出來!」

    老婦仍在哭泣,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此刻突然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呵斥,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三人,甚是疑惑。三人看到這老婦神情,也是一呆,心想這老婦老態龍鍾老眼昏花,看樣子自己一拳便能要了她的命,似乎應該不是妖人一夥,何況既然城主已經被綁走,她又為何會犯險留在這裡?三人回頭想問問那少年男女,卻看不見二人的身影,臉色又是一變,三人對視一眼,其中兩人迅速撲向台邊雜耍團休息的草棚,留下一人看著老婦,心想方纔她便是那老頭變出來的,應該能知道一點關於那老頭的蛛絲馬跡。他冷哼一聲,大聲喝道:「你跟那老頭是什麼關係?你們把城主弄到哪裡去了!」那老婦神色間顯然極是害怕,卻一句話也不說。侍衛急了,做勢提起拳頭,假裝要打下去,他心中明白自然不能對這老婦下重手,不過在旁人看來卻如真的要打一般!那老婦更勢害怕,連枴杖都抓不緊,渾身顫抖起來。

    「慢著!」一聲大喝傳來。侍衛聽到著聲音頓時喜出望外,因為這個說話的人正是赫奇城主。侍衛扭頭看去,見城主正從草棚方向走來,左右手牽著那少年男女,身後跟著方才過去的兩個侍衛還有那個雜耍團的老頭和中年漢子。

    赫奇城主走到那侍衛跟前,稍微訓斥了幾句,說道不該對老人家用強,不過他心中也是明白侍衛是對自己忠心耿耿怕自己有何閃失才如此的,也不忍責怪太多。台下眾人見城主是從台下的草棚中走出來,明白剛才那老頭把城主變到草棚中去了,雖然不知道這是如何辦到的,不過還是忍不住喝起彩來。

    那老頭說道:「眾位想必很想知道在下是如何把城主他老人家變走的嗎?」台下人哄然答道自然想知道。那老頭卻不講下去,反身對這赫奇城主行了一禮,說道:「恭請城主為眾人道出其中緣由!」赫奇城主呵呵一笑,朗聲說道:「那櫃子底下的檯子上有個窟窿,我便是從那裡下去,在由台底下到草棚去的。」底下眾人雖然知道了原因,卻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那老頭動作太快了,一轉瞬便能把人弄走,確實非同一般。

    刀楓這時也才恍然明白,暗道自己實在是笨,一心想著那老頭是用法術把人變走,偏偏想不到會把人從台下弄走。不過這老頭的手下之人也確是了得,把一個大活人弄走,還能瞞得住三個侍衛的耳朵,不過卻瞞不了那修火的少年男女。

    台上赫奇城主看了一眼雜耍團的老頭,對旁邊的老婦說道:「我聽說你有冤屈要講給我聽?」那老婦此時卻不耳背了,眼淚又流了下來,半天才開始說話:「城主一定要給老婆子作主啊!」赫奇城主說道:「有什麼冤屈你儘管道來,我定會主持公道!」

    老婦甚是感動,慼慼楚楚半天,開口說道:「民婦今年八十五歲,住在赫奇城西北石哲山中幾十年。五年前,民婦的丈夫良愚在山上砍柴不小心摔斷了腿,被一位老人救起,他不止治好了民婦丈夫的腿,臨走時還悄悄跟民婦的丈夫說了會話。自那以後,民婦便常常看到丈夫總時嘴中唸唸有詞,我問他說什麼,他卻說是仙人的法術。我只當他胡說,我們平民百姓哪裡能學什麼仙法,便是想見仙人一面那也是見不到的。後來我發現連我的兒子也是嘴裡唸唸叨叨,我偷偷聽了幾次卻聽不清楚他們念的什麼。」

    「就這樣過了五年,突然一天丈夫十分高興,說道他已經練成了仙人教給的法術,兒子聽了也十分開心,而且十分羨慕。我生怕他們兩人是著了魔,便想道火神廟裡燒幾注香求火神爺爺保佑我全家平安。誰知丈夫說,如今他可以騎著草龍上天,見我不信,便真的拿起乾草忙活起來,一會光景便結了個草龍出來。他騎在草龍背上,嘴裡念了半天,叫了一聲『起』,當時真的把我嚇壞了,那乾草結成的草龍真的騰空而起……」

    赫奇城主聽到此處大吃一驚,底下的眾人也覺得實在不可思議。

    老婦繼續說道:「丈夫哈哈大笑,瞅了一眼嚇呆的我和羨慕不已的兒子,說道他去去就回,於是便騎著草龍向東而去。我嚇得呆在那裡,兒子跟我說了什麼我也沒有聽到,只記得後來丈夫回來了,草龍身上還冒著煙,像剛被燒過的樣子。丈夫身上倒沒被燒到,左腳的腳心裡卻紮著一根紅箭,再看他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神氣,氣若游絲危在旦夕……」

    「看到丈夫命在頃刻,我顧不上之前見他騰空而去時的害怕,立刻過去扶著他。他連坐都坐不起來了,拉著我兒子的手氣喘吁吁的說道,快去把仙人留下來的錦囊拿出來。我聽他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什麼仙人,心中淒苦,勸他不要說話好好歇息一下,他卻罵我頭髮長見識短。兒子奔回房中,一會果真拿出一個金光閃閃的絲囊來,急急忙忙拆開,從裡邊拿出一小卷紙來,兒子拿著看了起來。我想如果真的有仙人,如果那絲囊真的時仙人留下來的,或許還可救得丈夫一命。我很想看看那上邊到底寫了什麼,可是卻惱恨自己不識字,只能乾著急。兒子把那紙上的字念出來,那上邊說道,我們住在流火國中,我丈夫如若受傷,必是被修火之人所傷,因之前已經服過靈藥,受傷之後只要尚有一息便可有救。」

    「那紙上說道,石哲山中產一種草,名叫『鐵蒺藜』,把那草放在火上烤,烤紅之後向著自己受傷時候的方向一口吞下去,連吞十二顆即可無恙。我住在那石哲山幾十年,認識『鐵蒺藜』,那草葉子像鐵一樣硬,用刀都砍不斷,還生滿了尖刺,人怎麼能吃呢?想那紙上的話定是騙人的,沒想到丈夫和兒子卻甚是相信,說道仙人說的一定不會有錯。我傷心他們被什麼『仙人』蒙瞎了眼睛,可他們那麼堅持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於是我兒子趕快出去找了些『鐵蒺藜』回來,扔在爐中燒了起來,半晌之後『鐵蒺藜』黑色的葉子漸漸變成了紅色,那東西怎麼能吃呢?可丈夫不顧我的反對,向著東方跪在地上,也不怕燙,抓起一個『鐵蒺藜』一口就吃了下去!」

    赫奇城主和三名侍衛還有台下眾人聽這老婦越說越奇,卻不知道她說這些跟她要城主幫她伸冤又有何關係。修火的少年男女何刀楓卻只是聽著好奇,並沒有太大的驚異,畢竟對於修行之人來說,莫說是吃這『鐵蒺藜』,就算是毒藥毒草也敢吃下去。

    老婦繼續說道:「我嚇得閉上了眼睛,一會睜開,見我丈夫連吃了幾個通紅的『鐵蒺藜』卻一點事情也沒有。我看到如此情形,心中既害怕又覺得奇怪,便走過去跟我丈夫說道:『老頭子,你就這麼吃下去,就不怕燙死你嗎?』誰想到丈夫聽完我的話,突然全身巨震,歎道:『早若如仙人所說離家去往深山修行,哪會有今日之事?看來真是天意,我良愚真的沒有修仙的福分!』我不知道她說些什麼,兒子卻大聲的責怪我,說是我害死了丈夫。唉……我不知道那天到底是怎麼了,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天的事情都是真的。丈夫此刻卻不讓兒子再責怪我,他說道他是沒有修仙的命,不過卻告訴兒子要堅持修行下去,這樣自己死後也能放心了。我聽了他說的話,不知道該問些什麼該說些什麼。」

    「丈夫看了看我,終於給我講出了前因後果。五年前救起他的老人是別國的一個仙人,他給我丈夫吃了靈藥治好了丈夫摔斷的腿,後來見我們一家三口住在深山之中相依為命甚是可憐,便傳了我丈夫一點修仙的法子。我不知道什麼是修仙,問丈夫,他說給我解釋不清楚,只要會修仙的法子就能修成仙人。他說五年之中他勤學苦練,還教給了兒子也去練,今日他終於練成了能御物飛行,一時高興便騎著草龍直向東去。東邊不遠就是『神農城』,他說他不知道『神農城』不讓外人飛進去的,剛到城邊,見『嘗谷台』邊有個老頭正帶著他的弟子散步。那老頭對弟子說道,你們看那騎草龍之人,乃是剛剛踏入修仙門檻的人物,卻敢來此耀武揚威。隨即讓他的弟子取出一把紅色的弓和一支紅色的箭來,我丈夫眼看事情不妙,急忙調轉龍頭往回飛,那老頭卻一箭射中我丈夫足心,哈哈大笑,說道小小修為也敢來此賣弄,今日叫你有死無生,於是還放出火來燒草龍。我丈夫見機得早,才勉強支撐著回來。」

    「他說本來那『鐵蒺藜』能治好他的傷,誰料我突然問了一句話,他修行尚淺,一下子岔了氣,再沒救了。他又說拿箭射他的老頭似乎是叫什麼冼火神君,要兒子到什麼北姑射什麼山去找一個叫做大行伯的人修行,以後下山給他報仇。說完之後不久我丈夫便離世而去。」說到這裡又哭了起來,甚是傷心。

    刀楓聽得這老婦說話,意思是說自己丈夫無緣無故被人一箭射死,要城主給她個公道。不過隱約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而且感覺有點不對,到底哪裡不對他卻一下想不出來。

    赫奇城主說道:「你便是要我給你作主,查明殺你丈夫的兇手嗎?」剛才聽到老婦說的兇手乃是冼火神君,他都不敢說是去捉拿兇手,而只敢說是去查明,不過他聽說冼火神君向來脾氣很好,怎麼會無緣無故拿冼火箭射人。

    誰知那老婦嗚咽了半天,說道:「我是想城主能給民婦作主,查明殺害我兒子的兇手。」

    底下眾人一片嘩然,她丈夫被人射死,難道她兒子也死了嗎?赫奇城主奇道:「你兒子?難道你兒子也被人所害?」

    老婦點點頭,忍不住又大哭了起來,抽噎著說道:「我丈夫死後,兒子一言不發,跪在我面前磕起頭來,我想起丈夫臨終前要他去離家修行,見他磕頭知道他真的要離家而去離我而去。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他能可憐我年老無依,留下來不要走。可平時十分孝順的兒子為了那修仙竟然不要我這養育了他幾十年的老母親,任憑我哭著喊著跪著求他他都不理,說道他去意已決,無論如何都要學好本事給父親報仇。我說都是修仙害了你父親性命,你不要再去修什麼仙了,他狠狠說道,是冼火神君害了父親,他一定要報仇。後來他便走了,我看著他一步一步離去,痛恨自己為什麼就止不住眼淚,讓眼淚擋住了我看兒子最後一眼,痛恨自己為什麼就站不起來、就追不上他、就拉不住他,就讓他就這樣離開。」

    「幾日之後,他又回來了。這幾天之中我不知道自己哭暈過多少次,就是想著盼著能見到兒子,他回來了我卻更是心痛了。他渾身烏黑,踉踉蹌蹌的走回來,對我說道他在赫奇城中碰到一男一女兩個年青人,不知為何,他們看出我兒子是修過仙的,便放出『赤龍炎』來燒我兒子。兒子千辛萬苦逃回家中,見我最後一面,也隨他父親去了……」說到此處,老婦再也堅持不住,頹然坐倒在台上,無聲的哭泣著,台下眾人聽得她如此淒慘的遭遇,也不禁十分同情,有的連眼圈都紅了。

    赫奇城主聽到這裡,已然明白如果這老婦所說都是實情,那麼殺害她丈夫兒子的就都是修火之人了。修火之人雖然也是流火國人,可是他們向來不跟普通人打交道,可以說修火的門派是游離於國主的統治之外,即使這老婦所說屬實,那自己也實在不能管也不敢管。台下的平民此時都看著赫奇城主,看看城主怎麼解決這件事情。赫奇城主感到十分的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又看到老婦頹然坐在地上,便親自上前,想要把老婦扶起來。

    剛要邁出步子,突然站在城主身邊的那少年說道:「城主慢著!先不要靠近那老婦!」赫奇城主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只聽得那少年對著老婦繼續說道:「如果我所猜沒錯,那麼你今年不是八十五歲而是八百五十歲,你的丈夫不是修仙而是煉魄,他不是死在冼火神君的手上而是被冷火神君所殺,你兒子不是被『赤龍炎』而是被『綠龍炎』燒死,你說我說的對嗎?崦嵫婆婆!」

    他最後那聲「崦嵫婆婆」說的很重,那老婦卻一直低著都啜泣,似乎不知道剛才那少年是在跟她講話。修火的少女也忍不住說道:「崦嵫婆婆,你騙得了別人,卻還騙不了我師兄和我!你也算是成名多年的前輩,莫要再死皮賴臉的坐在地上裝哭!」那老婦此刻抬起頭來,說道:「姑娘是在跟我說話嗎?」

    少女喝道:「難道這台上除了你還有別人能當得起『婆婆』這兩個字嗎?」那老婦十分的疑惑,說道:「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婆婆,我是住在石哲山的山民。」

    少年微笑道:「只怕您老人家不是住在石哲山,而是住在西海邊苕水源頭的崦嵫山吧?別人或許不知,我卻知道你丈夫是崦嵫山南坡修煉成精的老龜。五十年前你們捉了無數崦嵫山丹樹的樹魄修煉,自以為已經能夠擋住『神龍炎』,便來到我流火國到處收魂煉魄,為非作歹,害人無數!後來『神農城』冷火神君和冼火神君為民除害要除了你二人,你和你丈夫不敵受傷逃走,他重傷不愈而死,你僥倖活了下來。沒想到你死性不改,還敢到流火國來送死。」

    那老婦說道:「這位公子說的話,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

    少女再也忍耐不住,喝道:「妖婦!莫要再裝聾作啞,如今你自尋死路,我可要為民除害了!」話音剛落,抬起手來掐了個火訣,向前一送,一道綠火應手而出,隱約化做一條綠龍向老婦撲了過去……

    眼看那綠龍就要燒再老婦身上,那老婦神情中充滿了害怕,卻連一下都動不了。台下人齊聲驚呼,有的不忍看老婦被燒死的慘狀閉上了眼睛,那綠龍卻在燒到老婦身上的最後一瞬間突然變得很淡,從老婦身上穿過,像一陣風吹過,老婦的亂髮衣襟隨著綠龍的飛過胡亂地飄動。綠龍飛過,老婦毫髮無損。

    少女伸伸舌頭,笑道:「還好最後時刻把炎龍真氣收了回來,否則……」少年笑嘻嘻地說道:「恭喜師妹修為更進一層啊!」少女卻說道:「唉……比起你來卻還是差了不知多少啊!」

    剛才那少女在「綠火炎龍」馬上就要燒到老婦的時候把炎龍真氣收了回來,那淡淡的綠龍就如一陣熱風吹過老婦,對她是絲毫無損。剛才兩人看到老婦在「綠火炎龍」面前只有滿臉的恐懼,如果她真的是崦嵫婆婆的話,即使她裝得再好,身上的真氣也會不由自主的鼓蕩出來對抗的。那少女本就沒聽過什麼崦嵫婆婆,剛才聽師兄一說,她向來知道師兄博聞廣記,便連問都沒問便認定那老婦是崦嵫婆婆。還好她人雖衝動,但卻非魯莽之人,在用炎龍真氣發出「綠火炎龍」的時候就留了後手,果真看到那老婦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所以及時的收手,暗叫僥倖,自己險些殺戮無辜鑄成大錯。

    少年剛才聽到老婦講的丈夫和兒子被殺的事情,突然想到以前聽說的五十年前的崦嵫公公和崦嵫婆婆被追殺的事情,當年二人便是騎著草龍飛行之時被冷火神君和冼火神君追到,崦嵫公公先被冼火神君用冼火箭射中他的足心煉門,後被冷火神君一斧劈中,雖然逃走,但二神君料定他不會活過十天。可那崦嵫婆婆雖受重傷,卻非致命。後來他兒子要來報仇,在赫奇城中卻給一男一女燒死,那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剛才少年隱約覺得這老婦講的就是崦嵫二老的往事,所以才說了出來,如今看到這樣的情景,心想難道自己真的搞錯了嗎?而且剛才用真氣探過,感覺那老婦體內空空蕩蕩沒有一點真氣。

    赫奇城主這時看到少年和那少女在說笑,也是同二人一樣的想法,知道剛才少年是拿話試探老婦,現在發現她不是那個什麼崦嵫婆婆,於是便走近兩步想要把老婦扶起來。

    少年本在說笑,心頭警兆突生,身形一晃,已經擋在赫奇城主面前。彭的一聲巨響,一陣氣浪自少年胸口傳開,台下眾人感到一股大力撲面而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有的被掀翻在地,站在少年身後的赫奇城主和三名侍衛雖滿臉驚訝,卻是站著沒事。

    只見那老婦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花白的頭髮隨風亂飛,神色淒厲有如惡鬼一般,一隻骨瘦如柴的手印在少年的胸口上。少年嘴角還是掛著微笑,說道:「崦嵫婆婆,你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

    那老婦果真就是崦嵫婆婆,她看到自己傾盡全力打出的一掌,眼前的少年硬生生拿胸口接了下來,卻仍然神色如常,心想這少年的修為高深到什麼程度?崦嵫婆婆眼睛裡邊露出了恐慌,撤掌向後飄去,順手扔出幾個巴掌大小紅黑相間的樹葉模樣的東西,那紅黑葉子飛出,立即變成一道道鐵牆,彭彭彭的幾聲響,數面鐵牆落在台上,把少年圍在中間。崦嵫婆婆見鐵牆已經結成,她心裡稍稍放心,後退之勢不減,看到那少年還立在那裡,便轉身又扔出一片紅黑葉子,葉子在空中又變成幾尺大小,崦嵫婆婆踏在上邊向南飛去,去勢如電。

    崦嵫婆婆自認為如今修為已經能匹敵「神農城」護法四神君的任何一人了,卻沒想到突然冒出個少年來,修為比自己高出甚多,本來可以一擊得手的事情如今卻功敗垂成。她知道此時命在頃刻,如果被那少年追上自己有死無生,不過她剛才一直到轉身,那少年都站這沒動,等他破了自己布的幾道「丹葉鐵牆」時再來追趕,恐怕自己已經在數里之外了,自己的御物飛行之術天下少有敵手,那少年定然不會追到自己。心中剛剛想畢,發現自己已經飛到城外荒郊,回頭看看見那少年沒有追來,心中大定,待回轉頭來看到前方之時,大吃一驚,差點從空中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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