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羅點頭,問方尋,「隨心谷有一個女弟子,就是晚到落劍山莊的兩個中年紀小的那位,她叫什麼名字。」
方尋不知道傅羅問這個幹什麼,可是沒有不告訴她的理由,「常月。」
傅羅聽了點頭,稍微遲疑了一下,看著方尋又說:「如果它回去你那裡,麻煩你告訴我一聲。」還想補一些誠懇的話,可是用眼神代替了,然後道別轉頭就跑掉。
方尋看到傅羅這種眼神,原本準備好的苛刻的話居然就沒有說出口。原來以為她是個混蛋,原來還是個傻瓜。
還是在池塘邊找到的常月,傅羅遠遠地望見她,然後停止奔跑,慢慢地往前靠近,邊走邊想如何開口,這段時間常月似乎一直都是心事重重,是不是也在為那塊撿到的玉牌發愁?
傅羅走到常月身邊,常月扭過頭來,傅羅還沒有打招呼,就從常月眼睛裡看到了兀然縮緊的神色,跟著她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
「我是仙山派的傅羅。」傅羅坐到常月身邊打招呼。
「我知道。」常月的嗓子明顯地發緊,面上的神情忽明忽暗,惹得傅羅一直盯著她看。空氣裡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就好像是暴風雨的前夕,天氣陰暗地讓人喘息急促。
兩個人愣了一會兒,常月先潤潤嗓子,怯生生地掃眼傅羅,立即挪開眼睛,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話題倒是在意料之內展開,傅羅沒有思考就把事先想好的話說出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找你聊聊,剛才在谷口聽你師兄說你撿了什麼玉牌?我有一塊……」
常月幾乎就把傅羅的話聽到這裡,然後傅羅說的其他字,她完全都沒有聽進去。沒想到和周景師兄說得一樣,仙山派的傅羅真的和魔門有什麼關係,不然她為什麼來找她,又這麼心急地說起那塊玉牌。「我是撿到一塊玉牌。」
傅羅立即緊張起來。
「是用藍色的線繩穿起來的,下面還有藍色的絲穗。」常月抬起眼睛,「是你的嗎?」
兩個人的神色其實都很複雜,同時在評估著揣摩著對方。傅羅雖然發現常月有些異樣,可是細想了一下,常月不應該是那樣的人,她看著就那麼的純淨,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所以她不該過多懷疑她什麼。
「大致跟你說的差不多,可是我要看看,因為很多人也有這種東西。」
常月笑笑,「可是我沒有帶在身上,而且……」她頓了頓,「我也確定那不是你的東西,你可以不用去看了。」
傅羅心裡一慌,「你……怎麼確定……」
常月說:「不瞞你說,那塊玉是我們在山下遇到那個滿頭銀髮的妖的時候撿到的。」
傅羅沒想到會問出這樣的話,她愣了一下,「那妖身邊可還有別人?你是怎麼撿到的,那塊玉牌你有沒有仔細看過,上面有沒有什麼刻字。」
只要這個話題展開,常月覺得自己就沒有時間再去想自己是不是應該這麼做,她已經被周景師兄說動了,她只能這樣繼續做下去,「那妖身邊還有一個黑衣人,可是他蒙著臉,我們沒有看到他的長相。那塊玉上面似乎真的有刻字,可是我沒有好好看過。」她話剛說完,手腕一緊,已經被傅羅抓住,「你能不能現在去把那玉牌拿來讓我看看,我……你說的那個人,和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相像。」
常月低下頭,「我可以給你看,但是不能是現在。」看看周圍,「明天一早天剛亮,我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因為這塊玉牌……還有其他的事……你讓我好好想想。」
傅羅雖然心急,可是看常月這個樣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說什麼,也只能點頭同意。最後離開的時候,常月像在念劇本,一板一眼地說:「這件事你不要向別人提起。」
傅羅無力地垂著頭向前走。
「這麼半天,跑去哪裡了?」
本來已經當尋常的聲音從耳邊擦過,可是走過那個人的時候,猛然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大師兄。傅羅抬起頭,轉身,「大師兄。」每一次在她難過的時候都能看見大師兄,而且當看見他的時候,總覺得身體裡的委屈就像開了閘門一樣。
「大師兄,」撲進他懷裡,他的體溫雖然比別人低,可是卻讓傅羅覺得很溫暖。傅羅只是很小的時候和卓玉親近過,後來就再也沒有……這一次好像是因為壓力和難過打開了感情的一道閘門。
大師兄,這個稱呼,現在他們的距離,幾百年久違的擁抱,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真實,好像之前的一些恩恩怨怨都已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回到以前那種溫馨幸福的日子。
傅羅輕吸一口氣,無法舒緩自己心裡的異樣,她抬起頭看卓玉,卓玉的眼睛只是微微睜大,臉上依舊是無波無塵,然後過了好半天,他彷彿才緩過神來,第一次用那麼溫暖的目光看傅羅,「你有沒有話想跟我說?」
傅羅的心臟像擊鼓一樣「砰砰」直跳,竟然緊張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可以回去想一想。」
看到卓玉閃亮的眼睛,傅羅竟然點頭說:眸中的黑蓮花猛然顫了一下,美麗的花瓣從未有過的秀麗延伸,妖嬈變幻。
卓玉用一隻手環過傅羅的後背,抱了她。
今天有很多事,耽誤了……
一些不是很順心的事,不過還是克服了。
呵呵,來晚了,對不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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