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小心翼翼地將「七巧扇」遞還給我從哪裡來,警惕地望著我從哪裡來的雙唇,生怕從那裡吐出什麼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我從哪裡來接過扇子,剛要張口說話,風蕭蕭心頭一緊,立刻更快地張口道:「哪裡兄的幫派現在是蒸蒸日上啊!」
我從哪裡來原來不知是要說什麼,此刻也只好嚥回去了,應風蕭蕭的聲道:「蒸蒸日上說不上,不過幫裡兄弟大多都是早期的那些老兄弟了,遊戲了這麼久,怎麼也都積累了一些實力了!」
風蕭蕭點點頭道:「剛才和我動手的幾個,身手都很不錯呢!」
我從哪裡來笑道:「和蕭兄相比,他們還差遠了!」
風蕭蕭差點脫口就說「那是自然」,還好及時忍住,改口道:「也差不了多少!」如果說什麼「伯仲之間,勝得偶然」之類,那就有些太假了,風蕭蕭可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哪來會有這麼多人和他伯仲之間。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這句話風蕭蕭是聽過的。
此時風蕭蕭收到消息,是流月,說他在那砍了很久了怎麼還不見自己過去,是不是今天不來練了!
風蕭蕭巴不得趕快離開,立刻對我從哪裡來道:「哪裡兄可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我就先告辭了,朋友在叫我了!」
我從哪裡來笑道:「蕭兄去忙你的吧!今天的事不要記在心上啊!」
風蕭蕭也笑道:「哪裡兄也一樣,不要記在心上!」
兩人抱拳,風蕭蕭轉身下了樓,直奔城外練功區。打開好友欄看了看,流月是在線了,不過柳若絮還沒來。
路上,風蕭蕭仍在想著落花十三樓。
不過他想的不是剛才那場糾紛。昨天老大在敘述如何構建一個成功的幫派時指出,即使有條件繼續壯大,也一定要冷靜地看清狀況,一切都要以幫派的安定團結為先,如果會打破這種平衡,那就是限制幫派規模也再所不惜。風蕭蕭當時表面上在裝睡,腦子裡卻在想:難道這樣的幫派江湖裡一個都沒有嗎?
但僅僅是在今天,風蕭蕭已然現:落花十三樓,似乎就是一個完全符合老大要求的幫派。
從柳若絮的口裡,風蕭蕭知道落花十三樓的人數不多。比那些小賣部規格的幫派當然要強上些,但比起飛龍山莊、鐵旗盟,甚至是更差一些的青龍會,飛鷹十二樓之流,在人數上是處於絕對劣勢的。但柳若絮說,幫裡的人大多都是我從哪裡來最早那個幫派「快到這裡來」的人,大家都是從遊戲很早期時就在一起混的,團結那是沒得說。如果真要說有個不安定分子,那就是柳若絮了,只有她總是跟著風蕭蕭這個外人混在一起,只不過因為她和幫主以及幫主夫人的一些內在聯繫,所以無人介意罷了。
而且記得那人還提起他們沒有參與這次鐵旗盟和飛龍山莊的幫戰,所以非常安定。風蕭蕭當即又想起了釋手洗當日的分析的鐵旗盟的人無處可去的原因:一來鐵旗失蹤無法重組,二來小幫派容不下他們這些大佛,三來大幫派都參與了這一戰,對鐵旗盟的人正在氣頭上。
落花十三樓,它也算是大幫派了,但它卻沒有參與這一戰,它會不會是釋手洗分析中存在的一個變數?如果是它和驚風成立的幫派來哄搶鐵旗盟的人,鐵旗盟的人一定更願意接受我從哪裡來!
變數?這個,會不會是釋手洗意料之中的變數?
釋手洗!我從哪裡來!這兩個人,原本不就是一起的嗎?當初的快到這裡來併入了一劍東來,可見兩人的關係非淺。一劍東來被滅後幫派樹倒猢猻散,只有我從哪裡來帶著原來的舊部重新成立了一個幫派,難道他是在幫一劍東來保存實力?兩人從此一明一暗,我從哪裡來雖在明處,但從來都不介入江湖的任何糾紛,也可以說是躲在一旁靜觀其變了。
靜觀了這麼久,充分研究了飛龍山莊的內憂外患,幫戰之時出手幫飛龍山莊解決了外患,隨後論壇帖激化飛龍山莊的內憂,再然後,是不是就該處在明處的我從哪裡來出手了?
有了團結的幫派,再利用鐵旗盟眾人想要復仇的心態,還有飛龍山莊即將到來的內亂,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似乎都佔全了啊!
剛才自己臨走時,我從哪裡來給自己說什麼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扁了他幫派幾個小嘍囉,這點事的確不用放在心上,但今天我從哪裡來可算是賣了個大面子給自己,這份情,又怎麼能不放在心上?
這小子,不會是借此拉近關係,然後也是要求我幫他們忙嗎?說幫忙是好聽的,其實不就是利用嗎!風蕭蕭苦笑,這些人可真是瞧得起自己啊!
胡思亂想間,風蕭蕭已經回到了練功區,流月一個人正砍得帶勁呢!
風蕭蕭朝他走近,忽然看到周圍眾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了過來,而且久久不肯離開。風蕭蕭有些詫異,雖然剛才自己做出了比較讓大家崇拜的行為,但也不至於行注目禮到如此程度吧!
風蕭蕭上前招呼流月,流月也應了一聲,依舊忙自己的。周圍玩家現兩人竟然認識,個個露出失望的表情。原來他們看到風蕭蕭離去後不久,流月就冒頭出來在這練級了。剛剛生過搶地盤的事件,風蕭蕭顯然是個不好惹的人,大家就在構思風蕭蕭去而復返,看到自己地盤被人佔了會出什麼好戲看。隨後注意到流月的武功也是讓人目瞪口呆級別的,大家就更期待了。
待看到風蕭蕭真的去而復返,眾人激動啊!雖然都不認識兩人,但顯然兩人都是絕頂高手,如果打起來,除了刺激還有什麼別的形容嗎?但結果這兩人居然認識,滿心期待的好戲成空,不知算不算是刺激了。
風蕭蕭隨手甩了幾刀,他此時的心本就不在練級上,忽然他叫住流月道:「喂,我覺得我可能現了一個陰謀!」
流月看都沒看他道:「你又現了什麼!」
風蕭蕭如此這般的一說。
流月停下了手,道:「相當有可能!」然後又揮刀而上繼續砍怪道:「這關咱們什麼事了?」
風蕭蕭鬱悶地說:「這兩個小子顯然想利用我!」
流月道:「你不用想得那麼難聽,人家只不過找你幫忙而已!這正說明你的武功蓋世,人人都想拉攏你。像我……現在真的是即獨孤又失落啊!」
風蕭蕭沒好氣地道:「你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失落!」
流月語氣蒼涼地道:「我內心深處的失落,又有誰能看得到!」
哪知眼前忽然一花,風蕭蕭已經飄到了自己面前,自己的嘻皮笑臉盡收他的眼底,和自己蒼涼的語氣在一起,顯然是一個很失敗的雙簧。
流月迅收起了滿面笑容,嚴肅地道:「嗯!此事需從長計議!」
眼前又是一花,風蕭蕭腿已經踢過來了,流月迅避過,嘴裡直嚷嚷:「冷靜,要冷靜!」
周圍玩家一下子又激動了,雖然不知為什麼,但這兩人終歸還是打起來了啊!
大家互相通知,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時,正準備欣賞時,一切結束了!風蕭蕭已經冷靜下來,眾人卻又被刺激了一回。
風蕭蕭罵道:「你小子,不要在這裡幸災樂禍啊!」
流月道:「哪裡哪裡!我是替你高興,你受人重視啊!」
風蕭蕭舉勢又要踢道:「你還說……」
流月連忙道:「不說不說!」末了,卻又開始偷笑。
風蕭蕭是鬱悶無比,道:「說點應該說的吧!」
流月歎了口氣道:「你啊!說實話,人家來搶地盤,你報個名字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非要享受扮豬吃老虎那一剎那的光輝。但你既然想玩,就要玩得專業嘛!砍了人,一定要死撐著裝作不知道,上了樓見那幾個小子,衝上去再砍,嘴裡還要這樣喊:『臭小子,和我搶怪,還敢在我面前出現,不想混了!哪裡兄,來幫幫我,不用動手,就看著不要讓他們逃走,我自己來教訓他們』,要這樣嘛!你看看你!你顯然是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人家,明知對方是我從哪裡來的人還打,於是就落在了下風!見了我從哪裡來,你以為你那『忘記了』的借口完美啊?人家正好一句『不知者不怪』,大大地給你個面子,你也就大大地落下了個人情。如果你打死裝不知道,最後不就是你大方地甩給他們一句『不知者不怪』,於是成了他欠你一個人情?嘿!你畢竟還是幼稚,和俺們這些老江湖比,太嫩!」流月邊說邊翹著小拇指在他面前比劃。
風蕭蕭道:「現在怎麼辦?」
流月道:「現在?現在也沒怎麼樣啊!不過是你欠他一份情而已,如果你猜測的那些都對的話,他肯定也是請你站在他們這邊幫忙,反正你早就答應過釋手洗對付驚風了,又有什麼關係?就算不願意了,只要你臉皮夠厚,還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風蕭蕭歎息道:「臉皮夠厚!這也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事啊!」
流月笑道:「以我對你的觀察,你對待敵人時臉皮絕對夠厚,但面對朋友或是一般人時,顯然就不夠火候了!你還需要修煉!」
風蕭蕭卻冷冷地道:「照你的說法,你一定已經是級無敵的厚臉皮了!」
流月一愣,無奈地罵了一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