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兒洗了澡,換上酒店準備的一次性睡袍,像落水的小貓一樣撲嚕嚕的甩著頭髮。
「那個……你真的決定睡在這裡?」與其說肖遙是在問捷兒,還不如說他是在問自己,因為捷兒這樣子實在是太誘人了,什麼不動心法都被他拋到了腦後。
捷兒坐到床上,用睡袍蓋住大腿,豎起一根手指在肖遙眼前晃了晃說:「如果你覺得管不住自己的話,那最好還是再去要一個房間。不過我相信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喲!」
「這可真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呀!」肖遙苦著臉說。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床上,肖遙和捷兒之間的距離足夠再躺一個人進去,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樣子也根本睡不著,氣氛尷尬極了。
最後還是肖遙先打破沉默:「其實我們都還不很瞭解對方,是不是應該說說各自的情況?」
「好啊,想知道什麼?」捷兒很高興終於有了話題。
「嗯……你和你爺爺為什麼到市來?」
「前不久正道聯盟開會,商量春節後的格鬥大賽的事情。我們這些小字輩的湊到一起沒事做,商量來商量去就決定出來試練一番,早就聽說市有不少妖怪混雜在人類當中,於是就選擇了這裡來試練。爺爺不放心我們這群年輕人,就和上面要求來看著我們,這樣我們就來了。」
「我見到的你們這些人中,你的年紀是最小的吧?為什麼別人要叫你大姐呢,你就不怕被他們叫老了嗎?」肖遙回想起與捷兒相識的經過,這件事一直沒弄明白。
捷兒得意的說:「這麼多人出來當然要選個帶頭的,各個門派之間誰也不服誰,最後只好靠實力來說話,小女子不才,一不小心就把其他人都打趴下了,那些手下敗將就成了我的小弟,當然要叫我大姐了。」
「你還真威風啊,帶著一大幫小弟來這裡踢場子,還打算在這裡鬧多久?」
「不鬧了,被你教訓兩次,我也明白了一點,以後就試著和妖怪們接近接近吧,這可是給你面子哦!」
肖遙摸了摸她的頭說:「這才是乖孩子嘛!簡老頭真是收了個好孫女。對了,你也是孤兒?你的父母呢,為什麼會被簡樸在收養?」
想起自己的身世捷兒眼睛一黯:「我剛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了,也許是因為我是女孩的原因吧,在那些落後的村子裡這種事經常發生。還好有好心人把我撿了回去,一直撫養我到四歲,才遇上那個糊塗爺爺下山出遊,把我當男孩子領走。」
沒想到捷兒竟然是這樣成為的孤兒,肖遙只好想辦法哄她開心:「如果你親生父母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後悔當年把你丟掉。當初他們怎麼會捨得把這麼漂亮的女兒拋棄呢?」
捷兒撲哧一笑:「剛出生的嬰兒都皺巴巴的像小猴子一樣,哪能看出來長的好不好看!魏惜怡那麼漂亮,還不是從小就被丟到靜心庵?」
「你怎麼知道魏惜怡的事情?」
「猜的唄,不過我肯定沒猜錯,我們這些入山修行的女孩子大多都是這樣的身世,這個世界畢竟還是重男輕女的。」捷兒語氣有一點無奈。
「誰說的,你可以隨便找個男人問問,究竟喜歡女的還是喜歡男的,看他怎麼回答!」
「你這是抬槓,明知道和我說的不一樣!」捷兒狠狠掐了肖遙一下,「好了,現在該我問你了吧?」
「問吧,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人家女孩子把身世都講出來了,肖遙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秘密。
捷兒想了想,覺得無從問起,就說:「你自己講吧,我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好。」
「嗯……」肖遙想了想才說,「我和另外三個好朋友從小一起長大,他們的法術功夫都是我教的。夏炎——你那些小弟見過他——會雷電操縱,其實那是從我的自然之經裡面摘錄的關於震卦術法的一部分;李維林學的是天地霸王訣,這個很適合他那樣的大塊頭;錢無數不喜歡打架,所以我教給他的是純粹的法術。除了錢無數在學校外面開了個咖啡屋,其餘兩個傢伙都和我一起上學。」
趁他停頓的機會捷兒插嘴道:「可不可以問個問題?」
「問吧,幹嘛這麼客氣。」
「傳說中,自然之經是上古時期黃帝求師於廣成子的時候,廣成子傳給黃帝的,據說修煉自然之經大成後不但可以天人合一,更能操控人間界所有的力量。可惜從那時候起就根本沒人能夠參悟得透,後來更是失傳了,你是從哪裡得到自然之經的?」
「就猜到你要問這個!其實我剛剛忘記說了,我們幾個好兄弟都是在孤兒院認識的。而我成為孤兒的原因,與你們都不一樣。」肖遙停了一下,深吸口氣說,「今生,我沒有父母!」
捷兒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知道張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肖遙,等著他的解釋。
肖遙扭頭望向窗外的天空,目光迷離,陷入深深的回憶中,長歎了一口氣:「這個說起來可就長了,要從我的前生說起……」
前生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有幸福的家庭,家裡有疼我的父母,生活平淡卻安穩,就像天下大多數孩子一樣。可是一次旅遊卻使我具有了普通人沒有的能力。
初中畢業後的那個假期裡,我和幾個同學去了遼寧的千朵蓮花山旅遊,在無量觀遇到一個老道士,傳授給我修行練氣的法門,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就使我學會了超能力一般的法術。可以想像當時我是多麼的興奮,那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本領啊!
於是我獨自一人在無量觀裡住了一個半月,直到不得不回來上學才離開。苦茶道長——就是那位老道士,現在看來才覺得他不怎麼會當老師,教給我的淨是些心練之術,還有就是自然之經中比較淺顯的內容。我都奇怪那時候一點法術基礎都沒有的自己是怎麼練出名堂的,反正離開的時候我已經能夠吸納天地之氣了。
後來我還是和普通人一樣上高中,考大學。包括家人在內誰都不知道我的那段經歷,我只是告訴他們那一個半月我自己跑出去遊玩了。不過我一直都在偷偷的修煉,但是由於沒人指點,除了不斷的練氣之外還是一點法術武功都不懂。當然好處還是顯而易見的,耳聰目明、頭腦靈活、身手敏捷、反應神速,這麼多收穫使我一直堅持著練下去。
後來就出事了。在我上大三的時候,也就是我前世生命中的最後一年,遇上了一個女孩。她可是明星哦,是那個時候最紅的偶像,當時她才二十歲,出道兩年就在媒體和唱片公司的包裝之下成為當時的小天後。
我記得那是在秋天,她到我所在的城市排戲,有一段戲要在我學校附近的一條街上取外景。這樣的熱鬧我們當然不會錯過了,幾乎所有聽到消息的同學都跑去看美女,我也不例外。更加讓人激動的是,我竟然被導演挑中當臨時演員,就這樣得到一個機會與她面對面的說了一句話,那句話的內容我早就忘得一乾二淨,腦子裡剩下的只有她的臉,她的眼睛,她的聲音。
我不能自拔的愛上了她,不是把她當作偶像去愛,而是完完全全的愛上了她這個人。如果從那以後我再沒機會見到她,這段感情應該會隨著時間而自生自滅吧,可惜這才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幾天之後我在街上又遇見了她,她身邊沒有保鏢,也沒有隨從,是化了裝跑出來的。因為那幾天我一直都在想著她,想著她的容貌,想著她的身影,所以雖然她戴著的帽子和墨鏡,卻仍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當時我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張著嘴呆呆的看著她。我奇怪的樣子肯定很惹人注意,因為她也馬上認出了我,並在我叫出她的名字之前摀住我的嘴。
我只覺得心跳加速,天旋地轉的找不到北在哪裡。她的手心貼著我的嘴唇,雖然目的是阻止我叫出她的名字,但確確實實的讓我吻到了她的手心。當時我覺得自己是天下最最幸福的人,就連什麼時候被她拉到了路邊都不知道。
「如果你不揭露我的身份的話,我就讓你陪我逛街,好不好?」第二次聽到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好聽。
我連忙點頭,白癡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於是她高興的挽著我的胳膊,拉著我鑽進旁邊的商場。這個動作使我差點樂得飛上天,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她拉著逛了半天。
「喂,你怎麼像塊木頭一樣,和我在一起那麼無聊嗎?」她察覺到我的緊張,調侃道。
然後她和我講起娛樂圈的事情,講起拍戲的辛苦和樂趣,講起一些明星的怪癖,講起她唱的那些歌……聽著她優美的聲音,感覺到身邊柔軟的軀體,我漸漸的放鬆下來,忘記了和我在一起的是個大明星,只把她當成一個美麗的女孩。
我也給她講起了學校的趣事,給她講食堂的伙食之差,以至於打架的時候大家都去搶食堂的油條當匕首,拿食堂的饅頭當板磚;給她講外號叫小胖妞的高數老師上課放響屁被同學笑得跑出教室;給她講圖書館前小路旁的銀杏樹在秋天的時候有多美,吸引了無數對戀人泡在樹下,以至於那段路被稱作情侶路……
我講得越來越投入,根本沒有發現她越來越沉默,直到她歎氣,我才驚訝的停下來看著她。
「真希望我也是個和你一樣的普通人,也許……我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她黯然的說。
「你當然不是人了,你是下凡的仙女,哪能和我們凡人相比?你注定要活在燈光之下,受千萬人的矚目,能陪伴你一天的時光已經是我做夢也想像不到的榮幸了。」我趁機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卻沒有膽量對她說出那三個字,因為我根本不配,連在她面前說出那三個字都是對她的褻瀆。
「謝謝你,今天我真的有了一點自己還活著的感覺,你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個人。」她摘下墨鏡,掂起腳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就在我受寵若驚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忽然問我:「我已經訂婚了,我的未婚夫是日本人,叫今井奈良,報上已經有了報道,聽說過吧?」
我苦澀的一笑,這算什麼,提醒我她已經名花有主了?根本沒這個必要,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看到我的表情,她知道我誤解了她的意思,柔聲說:「如果我真的想嫁人,寧可嫁給你這樣的普通人。可惜我別無選擇,我只能聽他的,根本無法反抗,連逃避都不可以,他是個惡魔,你知不知道,連我最後的自由,死的自由都被他剝奪了!」
她的身體在顫抖,臉色變得蒼白,瞳孔都在放大,明顯的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我不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好蒼白的安慰道:「不要這樣,既然他向你求婚,說明他還是愛你的。」
「愛我?你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我讓你看看,跟我來!」她歇斯底里的把我拽到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這裡沒有人,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希望你有足夠的膽量來接受馬上就要見到的東西!」說著她用發抖的雙手脫下外套,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她竟然毫不猶豫的把裡面的襯衫也脫掉,緊接著連最後的內衣也解了下來。
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將無限美好的上身完全裸露在我的眼前。她是無可挑剔的美女,不僅長的漂亮,身材更是完美無暇。可是我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那些本該對所有男人都有著無限誘惑的部位,而是緊緊盯著她的左乳內側,因為那裡有一個拳頭大的洞,洞裡本該看到心臟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一張符貼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