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東方先生,我以後會乖乖學習的。不要啊!」無視夏雪不斷的哀號著,東方醇執著鐵作的尺子步步逼進,臉上是惡魔般的笑容。
「夏雪同學!夏雪同學!」
睜開迷茫的雙眼,夏雪看到的是東方醇放大的俊臉,嚇得一震,本來擋在臉上方便睡覺的書也趁機溜到了地上。
原來是一個夢啊,還好,東方先生從來沒有打過她。
東方醇成為夏雪的老師已經月餘了。來到天楚國的第六天,夏雪在長陽城的正門等了整整一天,結果一直沒見到時空飛船的出現,此後就安安心心地做個天楚國人,努力隔入這個國家。
東方醇是個通才,不僅教夏雪使用毛筆寫繁體字,教夏雪學習古詩文,教夏雪騎馬射箭,東方醇甚至講起了天下形勢。
當今天下有九個國家,天楚國並不是最強大的,九雄並立,都想著要一統天下,成就一代霸業,卻又擔心率先發難,會遭受群起而功之,只能按兵不動。可以說,平靜的湖面上,下面湧著的是翻滾的激流,所缺的只是一個導火線而已。
東方醇講古詩文很生動,引經據典,而那些故事是夏雪從來沒聽過的,夏雪常常聽得津津有味。東方醇講解天下形勢、敘說天楚國的歷史,並能加上自己精闢的分析,不僅夏雪喜歡,就是李恪,也常來旁聽。
可是,很不幸的是,夏雪的毛筆字依然難看得很。雖然她也希望能寫好毛筆字,可毛筆就是很固執地不跟她。漸漸地,夏雪對毛筆字失去了耐心,像今天,東方醇從自己看了半天的書中抬起頭來,卻發現他的這位女學生早已神遊太虛,甚至做起春秋大夢。
「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東方醇把蘸了墨的毛筆遞給夏雪。
夏雪古怪地看著東方醇,很認真的討價還價,「不寫可以嗎?」
東方醇揚了下眉,依然把毛筆遞到夏雪面前。
「好,我寫。」豁出去了。夏雪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樣子,先寫了個「夏」,再寫了個「雪」,東方醇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兩個字還算過得去。
「還要寫嗎?」夏雪抬起頭問。
「當然。」
這可是你說的,不要怪我。夏雪又接著寫「天楚國」「李恪」「東方醇」,卻見東方醇的臉色越來越黑。原來,夏雪的名字是她從小寫到大,而且簡繁體大同小異,當年寫字課的時候也練過的,所以「夏雪」兩字還過得去,至於其它字,她只能亂畫符了。
東方醇除了歎氣之外還是歎氣,當然不可能罰夏雪寫幾千幾萬遍,勉強一向不是他的作風。
偷偷地看了下東方醇發黑的臉色,夏雪趕緊扯開話題,「外面春光明媚,這麼好的日子呆在書房豈不辜負大好時光。先生,今天去後院教我騎射如何?」
夏雪喜歡騎馬,喜歡在馬上馳騁的感覺。不喜歡射箭,只要離箭耙一百步,她就連箭耙邊緣都很難射中。而東方醇百步能中紅心,李恪雖然現在這副身體沒有以前身體強壯,卻依然能射中一百二十步之遠的一個銅子。
雖然射箭每次她都無法討得好處,但如果讓夏雪選擇射箭或是練毛筆字的話,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射箭。她的射擊不行,起碼還在緩慢地進步著,而毛筆字則是她自己看了也覺著慘不忍睹。
東方醇沒有反對,教學生感興趣的事,讓學生提高學習的興趣正是他的教學原則。
很快,教學場地轉移到了後院練武場,下人已經牽了夏雪的白雲和東方醇的演月過來。現在家裡除了藍管家夫妻倆人,還請了三個丫頭和兩個小廝,只是夏雪獨立慣了,堅持不要丫頭隨身侍候。
練武場,其實只是一塊草地而已,夏雪要取名練武場,大家只好跟著叫。
夏雪換了一套白色的騎馬裝,騎在她在白雲上,給人一種颯爽英姿的感覺,當然,前提是她不要開口大叫著破壞自己的形象。
東方醇穿也換了騎馬裝,顏色是他的招牌藍色,「東方先生好酷哦。」夏雪心想。
學習射箭,在想像中看來是那麼的豪情有趣,只是持續在日頭下端臂瞄準,東方醇一遍遍不厭其煩地糾正她的姿勢。汗水從額際流了下來,滴到地上,手臂也微微發酸,夏雪只想後悔回到書房,可是看到東方醇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話沒說出口就被她自己吞了下去,憑什麼別人可以吃苦,她就不行。
張弓,拉箭,射向百米外的箭耙,眼著就要中耙,卻在離箭耙一步之遙的地方直直地墜落下地。夏雪簡直要暴走了,考慮著是不是要每天練上幾百個俯臥撐,增加臂力。當然,只是想想,假如一個女孩子練出一身的肌肉,不嚇死幾個人才怪。
另一邊,張弓,搭箭,張弓如滿月,箭發似流星,東方醇輕輕鬆鬆地射中了百步外的紅心。揮揮手,讓下人把箭靶拿到一百一十步的地方,再射。
「好耶,東方先生射中了。」夏雪叫嚷著。
「東方先生的箭法越來越好了。」說話的是李恪。不知道何時,李恪也到了練武場。
東方醇笑笑,「比李公子差遠了。」
夏雪受不了他們誇來誇去。「好了,你們就不用爭了,最差的反正是我。」下了馬,就李恪奔來,她的臉被曬得紅紅的,猶如紅透的蘋果。立在李恪面前,興奮地問,「哥,你也來練箭?」
「不是,今天出皇榜了,朝庭廣招天下能武善戰者。我想去報名,也為國家盡一份力。」李恪感覺天天呆在家裡,自己都要生霉了。
為國家盡力,這恐怕不是真正的目的吧。其實夏雪知道李恪自從用她的錢買下這座宅子就有點於心不安,可能是他的大男人主義心裡作祟,想著要靠夏雪這個小女子來養活自己,他就認為自己很沒面子。
經商是最賺錢的,可是,在唐朝根深蒂固的禮教思想裡,經商是不入流的職業,在夏雪的影響下他已經不那麼的瞧不起商人,但要他自己經商,他還是放不下面子。當初極力反對夏雪賣花草茶,這也是他一個沒有說出口的原因。
從文的話,在唐朝,他的文才是不錯的,可是到了這裡,他就與夏雪不相上下了,算得上文盲一個,他總不能與別人討論《四書五經》,也不能作首唐詩去嚇唬別人。
他所能走的,就只有武功一途了,好在武功是不分時空的,只有高下之分。
「哥哥要報名,我全力哥哥。先生呢?先生是不是也要去報名?」
「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還是當我的教書先生。」東方醇笑道,張弓射了一箭,又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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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6日
早上起得太早,上午10點就覺得累了,爬上床睡回籠覺。據室友說敲了我兩次門,我硬是沒醒。醒來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只能吃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