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吐蕃來使(上)
    姑姑見及我的到來,慈愛的笑了,霞兒卻一臉薄嗔相待,「大郎給姑姑請安!」我拜向姑姑道。姑姑看了看霞兒,笑著打趣道,「大郎恐怕是借給姑姑請安之名,來看霞兒的吧呵呵,小兩口是不是鬧彆扭了?」一句調侃的話讓霞兒霞飛玉顏,不依地搖了搖姑姑,而後卻又瞪了我一眼,見及我毫不臉紅而又曖昧地瞅著她笑,霞兒臉面愈紅地迅即垂下了頭,嗯,霞兒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姑姑,大郎一會兒要接見吐蕃和東瀛的使臣,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請姑姑不要掛心,就讓霞兒多陪陪你老人家好了。」我收回欣賞地目光,向姑姑說道。霞兒聞言一愣,微抬螓,張口欲言,姑姑卻開口道:「大郎,見你這副神采飛揚的樣子,姑姑這顆心也能放下了,如今,姑姑來到這兒,也算是三天了,也該回府看看家中的事務了,稍待片刻,姑姑就要動身回府,大郎不必掛懷,儘管忙你的去吧!」我心裡雖然有點依依不捨,但也知自己的事務繁多,也不能多陪陪姑姑,便吩咐孫六,多安排些護送的人手,霞兒見狀,只得打消與我同行的打算,陪護姑姑回附馬府。

    深情地看了眼霞兒,拜辭了姑姑,我轉身走向王府的大廳。此時,楊國忠已如約而至,正在與李泌、風道順崔漸鴻輕聲地交談。

    禮拜完畢,我正欲令前行,風道順恭聲稟道:「啟稟殿下,適才,派往劍南到雪血古矛的近衛已然回轉!」聞言我心中暗喜,這雪矛來得真是時候,轉而我點了點頭,向風道順說道:「本王知道了,此行也把雪血古矛帶上!」風道順恭應一聲。

    按說,外國的使臣應該是專由鴻臚寺接待,但慮及吐蕃國是為了議和而來,便加派了禮部具體負責接待事宜。東瀛的使臣原本僅僅出是鴻臚寺接待,這次卻也沾了吐蕃國和阿倍內親王的光,也動用了禮部,畢竟東瀛不論大小好孬也是一個國家,況且又是國國的內親王為使!

    為了在外國使臣的面前,彰顯大唐的威勢和我身份的尊貴,此行我先派人通知了吐蕃國使臣及驛館人員,並第一次擺出了王族皇儲的儀仗!

    按照唐朝的制度,國中儲君出行時相應地儀仗隊,稱之為鹵薄,也叫做儀衛,儀仗中分有清游隊、朱雀隊、持前隊、持後隊,玄武隊等各掌其職的隊伍,並有大批的騎兵馬隊,儀仗之中除了各種兵器,旗旛、扇蓋以外,還在大量的儀車,如指南車,記裡鼓車,白鷺車,鸞旗車、辟惡車、皮軒車、行漏、方輦、小輦、安車、四望車羊車、黃鉞車、豹尾車等。

    一般來說,儀仗中的人員是由十六衛的軍隊、中書省、門下省、御史台、太常寺、殿中省、內待省的官員組成。而我的儀仗中卻比較精簡,只動用了不足二百人的十六衛和鴻臚寺的部分官員,此外,全是我的近衛隊充任。使得整下儀仗,在華麗尊貴之外,更添幾分彪悍雄威之氣!

    驛丞早得通報,急忙恭卑地迎至大街之上,吐蕃使團的四位主要成員也隨至大門前恭迎。此次吐蕃的議和使團是由吐蕃的論熱扈莽論吐耶渾帶領,主要人員還有玉雪公主、葉如區副使尚息鄲巴和巫師布朗頡。

    要知道,吐蕃的權力中心是由尚」組成,在這之外輔以國教——本教治民。「論」就是王室宗族,「尚」就是位高權重的部落酋長或世宦家族。公主的尊貴身份自不待言,論熱扈莽是主管王朝外部事務的最高官員,相當於中原地區的丞相級別,在國家往來之間號稱副相;吐番內境劃分成四大軍區,每個軍區喚作「如」,吐如區副使就是葉軍區的副司令員;巫師則是國教中地位顯赫的修行有成者。

    此次吐蕃出副相(論熱扈莽),葉軍區副司令員(葉如區副使)以及國教中的巫師出使大唐,當知他們對這一行寄於很大地百姓望,或者說是企圖不小!而吐蕃王朝的職官,在名前冠以「論」字的,一般是指與王室有直接親屬關係的大臣;在名前冠以「尚」字的,是指和王室通婚的各大貴族出身的官員,原義是舅父的意思。現在前來的副相和葉軍區副司令員的名字前,分別冠有可謂都是皇親國威,而且國中的公主隨行而來,這讓我隱隱約約有一種說不表的異樣感覺。

    熙熙中,我被迎入長樂驛館,入廳安座,楊國忠等人羅立在兩旁。吐蕃使者偕至大廳之中,行禮畢見。論吐耶渾年已近五旬,雙眼微,臉頰帶有類同於火似的黑紅;尚怎能鄲巴卻是剛剛步入中年,我知道吐蕃的大臣是父終子及的世襲制度,也不以其年輕位重為怪;巫師布朗頡卻是一個面目黝黑的近六旬的沉默老人。這三人俱是身著自己國家的裝束,年

    及二八的玉雪公主的穿著卻異於常人,既不是自己國家的裝束,也不同於時下大唐流行的服飾;現在大唐流行七幅布或八幅布做的長裙,而她下身卻穿著六幅綢布製作的綠色緊身裙,且裙腰高系,益顯**的修長和人物的嬌俏;上身的輕羅薄衫,也與現在大唐的寬肥相逆,她的紅衫比較緊身,且袖子窄小,在掖進裙腰之後,更現她不與年齡相稱的玲瓏成熟體態;其時,婦女們的面部化妝,一般是敷鉛粉、抹胭脂、塗鵝黃、畫黛眉、點口脂、描面靨、貼花鈿,而玉雪公主卻全然不用,瑩如紅蓮。勻若白玉的臉上,透出勃然無盡的青春活力,一雙黑白分明的俏目,卻含著一絲誘人愛憐和稚真和好奇。

    敘禮已罷,論吐耶渾開口道:「吐蕃與大唐原是甥舅之國。奈何吐蕃國政在納朗家族的把持下,頻頻挑起兩國紛爭!而今,我國國主為了兩國的甥舅之情,剷除了納朗家族的勢力,並派我等前來重申兩國的友好情意,請皇太孫殿下收下我國的國書!」言罷,吐耶渾奉上國書,風道順連忙接過雙手敬呈於我

    自從松贊干布成為贊普以後,勵精圖治,國勢日漸強盛。而在他迎娶文成公主之後,由於文成公主攜帶了許多各方面文論,典集和大量的技工雜役陪嫁入藏,所以更使得吐蕃在工農科技和軍政管理上又上了一個台階,益壯大了吐蕃的國力。漸漸地可與大唐分庭抗禮。也使得繼任的贊普野心勃勃,幾乎可以說從來沒有顧及到兩國間的甥舅之情,頻頻侵攏大唐邊境,妄想佔有大唐的錦繡山河。即便是現在的赤德祖贊,在娶了大唐的金城公主之後,吐蕃照樣侵襲大唐的國土。只有在吐蕃內亂叢生或被我大唐狠狠打擊的時候,才重申「甥舅之誼」遣使議和。

    如今我狀況未明之下,要事務就是搞清楚現在的情況,當下,我笑道:「難得尊使和公主來臨,本太孫在此表示歡迎!此前姚州之役,致使貴國十五萬軍馬廢於一旦,本太孫心下殊為惜歎!但斯役涉及國土的安危,本太孫也是情非得已,尊使和公主當能諒解!」為了使他能表露出真實的想法,我稍帶刺激地試探他的反應。

    尚息鄲巴一臉的憤然,將欲而言,論吐耶渾卻接言道:「納朗家族權霸吐蕃,妄動刀兵,實在非殿下之過!我等此來便函是重申『甥舅之誼』,庶使兩國無犯,民安其居!」對他這種說法,我暗暗納罕。要知道做為遊牧性質的民族,再怎麼論也脫離不了游掠的本性!怎麼談得上民安其居呢?這只能說明,其中必有致使他們割捨其性違反常理的重大原因!

    於是,我淡笑道:「尊使所言極是!兩國本為甥舅,情當為篤,怎能相攻而伐?!」轉而,我一整笑容道:「稍待午間的時候,本太孫當設迎宴以為尊使及公主洗塵!」玉雪公主一直靜靜地聽由論吐耶渾與我交談,目光從沒有與我相交,一無當初姚州題試時的模樣,彷彿我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一樣,看來,其中必定有蹊蹺!

    此時,論吐耶渾躬身為禮道:「皇太孫殿下如此客氣,吐耶渾倒心有不安!」其實這並不是論吐耶渾的客氣話,他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吐蕃雖然強盛,追根溯源認真而論,原本卻也算是大唐的一個屬國;貞觀二十三年,唐高宗李治即位之初,就授給松贊干布「附馬都尉」的官位,並封松贊干布為「西海郡王」松贊干布在受封之後,曾致書於朝稱臣,並道:「天子初即位,下有不忠者,願勒兵赴國共討之!」,同時,還獻貢了多種金銀珠寶,向已故的唐太宗致祭。唐高宗便又加封他為「宗王」並為他刻了石像,侍列於唐太宗陵前,此際主動議和之時,論吐耶渾當然要謹守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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