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正文 第五章 詩定皇儲(上)
    飄絮般的飛雪揚揚灑灑地下了一夜,好像非要把世上的齷齪給掩埋掉,寒風狂雪中,唯有數枝寒梅怒放。

    母親已經病了半個月了,我呆坐在生有暖爐的小廳裡,面對著廳外綻放著的寒梅,思緒飄緲。幾個侍女隨侍一旁,她們對於我現在的情形已是見怪不怪了,在她們心中,或許已將我看成神一般地存在,畢竟我的所作所為,平常人是難以做到,相信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本人實是求是,實話實說絕無點半虛假、虛偽及謙虛,哈哈)。

    自從楊玉環入府以來,父親和母親相處的時間幾乎都沒有了,若是沒有我的存在,母親很可能被遺忘的一乾二淨。我有些怨恨楊玉環,她破壞了我家庭的溫馨和諧。在我內心深處,母親高氏才是壽王妃,而楊玉環只不過是父親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想想看,楊玉環背棄五年夫妻恩愛情分,與公公玄宗皇帝私通四年,而後成為後宮中地位最高的貴妃(從武惠妃時開始,玄宗就不再冊立皇后)。若說是迫於權勢,她就不會談笑自若恃寵而驕,只怕是貪慕權勢水性楊花而已。

    後來,又出現了一句成語——祿山之爪:安祿山拜楊玉環為乾娘後,時常出入宮闈,搞出諸如「洗三」得賞錢的鬧劇,有一次他「母子」酒宴狎暱時,安祿山吵著要吃母乳,不慎將楊玉環的**刮出一道傷痕,嚇得二人魂不附體,唯恐被玄宗皇帝知道,幸得高力士幫助,說是小動物撓傷,才得以遮掩過去。從此摸乳之手也被稱為祿山之爪。

    由此又可以得知楊玉環的淫跡浪行,更證明了她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品性。所以,我對她一點親情感都沒有,當然也談不上厭惡,有些怨恨罷了,甚至隱隱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期待。

    這種期待讓我在理智上感到羞愧,而潛意識裡卻為生理年齡的不成熟感到有些許遺憾。一個活色生香的絕色美女,何況還是如此艷媚嬌浪的美女,這對於三十多歲的人來說,絕對是種誘惑。而基於這些心態,平日裡我更是刻意地與她保持著距離。

    奶奶武惠妃也已纏綿病床一個多月了。前世記載,武惠妃逝於開元二十五年十二月初,現在已是十二月了,我擔心她會真的病故。割捨骨肉親情的傷痛暫且不論,殘酷的現實是,我們父子倆將要面對更為凶險的權力紛爭,再沒有堅實可靠的實力人物無怨無求的支持我們了,而父親又不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物。

    幸虧謀廢太子李瑛的計劃,依如所記地在我身邊重演:開元二十五年由姑父楊徊出謀,在奶奶武惠妃和李林甫的通力合作下,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及光王李琚被廢為庶人,旋即三人被賜自盡。

    而後,李林甫又以穩定社稷平穩人心為由,議立太子。

    這幾天,為了冊立太子之事,朝中大臣分為兩派。表面上以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的宰相牛仙客為的大臣們,由晉國公中書令李林甫暗中策劃,擁立壽王李瑁為太子;以左相裴耀卿及河西、隴右節度使皇甫惟明為的大臣,主張立忠王李亨為太子。

    本來,主張立忠王李亨為太子的人,只是以左相裴耀卿為。卻正值皇甫惟明大敗吐蕃國,進京獻捷,為壯聲勢,眾人便也推他為。

    每天朝堂上所生的任何事情,都由內侍牛貴兒立即跑來壽王府稟報。牛貴兒是奶奶武惠妃的親信,是專門為武惠妃傳遞消息的。

    其實,朝臣們也並不完全是從自己的個人利益出,也有一些忠直之士,站在國家利益的角度或傳統的觀念上,堅持自己的選擇。所以在議立太子位歸屬的問題上,基本上不能說明他們的智愚忠奸。

    然而,做為長時間沉浮官場的朝臣們,也清楚地意識到,既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個事情的最後結果,將關係到今後個人的榮辱和家族的興衰。因此每個人都殫精竭慮全力以赴,

    今天,爺爺玄宗皇帝的朝會在含元殿舉行。

    含元殿是大明宮的正殿,建築格外地輝煌華麗,它也是大明宮最高的宮殿,假如在秋高氣爽的時節,可以在第二層的廊簷下,欣賞到終南山的景象。

    現在朝會上的氣氛熱烈緊張,比往日爭辯的更為激烈。

    「陛下,臣以為,太子乃天下安危之所繫,當以仁德為重,壽王千歲仁孝有為,正堪為東宮之選。」監察御史周子諒奏道。

    兵部侍郎盧絢出班言道:「陛下聖明,長幼有序,自古皆然。忠王千歲乃諸王之長,豈可廢長立幼!」

    忠王李亨雖然是玄宗皇帝的第三皇子,但大皇子因傷被置於太子人選之外,二皇子才剛被廢賜死,因此,盧絢稱其為諸王之長、

    「陛下,仁孝實為平治天下之基,豈能以齡而論,」宰相牛仙客朗聲說道。

    皇甫惟明沉靜地回道:「壽王千歲固然仁孝,但忠王殿下年既居長,且處事明決果斷,孰堪東宮,有目可知。」

    大理評事楊慎名接口道:「皇甫大人,壽王千歲仁孝感天,致有世子天生神智,可見正應備位東宮。難道大人尚念舊屬之情,而違天命。」

    皇甫惟明舊時曾為忠王的是一個官職名稱,是專職陪侍勸導親王的。

    皇甫惟明勃然作色:「陛下,臣一心為國別無他念,望陛下明察。而所謂天生神智,臣斗膽進言,實為道聽途說殊不為信。」』

    皇甫惟明身兼河西、隴右兩鎮節度使,長年征鎮邊疆,遠離京師,他對於有關我的傳言,什麼抓周識輕重、歲半習詩文、一句改王名,都完全不信,認為是武惠妃為擴大聲勢所採取的伎倆。

    李林甫暗暗高興,覺得機會來了。自從他親自領教本人的說辭後,在神奇心驚之餘,對我遠迢孩童的心智更是歎服。當下對周子諒偷偷使了個眼色。

    「陛下,以臣之見,連日朝堂爭執不休,至今未得定論。既然皇甫大人有此疑惑,不若宣壽王世子上殿,試其心智,以決儲位。」周子諒心領神會的出班言道。

    玄宗皇帝靜聽群臣各抒已見,心中卻有自己想法。自從太子李瑛被廢開始,武惠妃一直鼓動所有能利用的條件,來謀立壽王為東宮之主。但是,他深深地知道,壽王生性仁孝而懦弱,實在不適合生活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權力鬥爭之中。而他深愛忠王的處事果決,所以當忠王明確表示不願改用王字旁的名字時,玄宗皇帝也沒有堅持,由他名稱李亨。但是玄宗皇帝又顧念武惠妃的情份,因此他一直猶豫不決難以取捨。

    周子諒的提議讓他有種頗合我意的感覺,深覺符合現在的情勢。他徵詢地向李林甫問道:「李愛卿,你意如何?」

    「陛下,微臣以為當是憑天而決。」李林甫諂媚地說。

    「既如此,宣壽王世子。」玄宗皇帝作出了決定。

    「見過爺爺陛下。」當我大模大樣地站在含元殿的時候,一切原由經過我都由內侍的口中得知,我惡意的想:以我沉積了千餘年的學識,父親這太子之位看來是坐定了。而那個皇甫惟明,竟然不相信我的能耐,好歹本人也是真材實料的大學畢業生啊,哼,不順便震昏幾個大臣,那就是對不起我自己呢!

    皇甫惟明只覺得頭皮微微麻,卻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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