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仙 第二卷 危險的老師 二十六、秀秀
    於重點高中學生來說,期中考試並不顯得特別,只不過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不過,期中考試的成績他們還是挺看重的,畢竟這將關係到每個人在班上的排名。越是好班的學生,相互間就越不服氣,總認為自己應該排名更前。這些小孩子心氣,方正好一直是覺得可笑的,但這次期中考試,因為答應了柳素素的緣故,所以他不得不用心去做了。

    成績出來如他所言,全班、全年級第一,總分超過第二名近三十分,差距之大,讓所有科任老師都吃驚不小。就連陳爽也莫名其妙,她就是被方正好超出近三十分的第二名,為什麼方正好這次考次如此賣力?

    「沒辦法,再不考好些就要背處分了。」方正好沒有隱瞞,將那天在柳素素那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陳爽非常擔憂,那位鄭老師在學生中口碑非常不好。

    「放心啦沒事的,我們學校一向如此,成績好的就一切都好。」方正好沒心沒肺地說道:「更何況我名字就叫正好還有不好的嗎?」

    就像他說的那樣,鄭老師從孟老師口中得知這個學生可能是深藏不露的打架高手後,就放棄了體罰方正好的打算,他在校常務會上專門提出要嚴懲方正好,美名其曰「殺雞駭猴不可姑息養奸」。可就這個時候高一期中考試成績出來,柳素素又做了各科老師的工作,當學校調查此事的領導問起來時,所有老師都說方正好雖然愛耍嘴皮子但一直遵守紀律尊重老師,最重要的是成績擺在那,已經傳聞有幾所中學盯著這次成績準備挖人了,於是學校的處罰也就不了了之。

    開玩笑,為了這點小事,把一個夏華燕大的苗子逼走,如果學生家長再往教育局去鬧一鬧,首先吃不兜著走的就是校長。至於鄭老師……小人物,誰在乎?

    氣憤之至的鄭老師加上手上的傷口感染,大病了一場,有失必有得,他一直希望的減肥夢想隨著住院的結束而實現了。

    這些事情方正好當然不知道,不過他可以猜出來,因為他考了第一而陳爽考了第二的緣故,柳素素暫時也沒再管他,他可謂偷得浮生半日閒了。

    「方正好,去打球吧,馬上就秋運會了!」這天下午放學之後,薛秀提議道。

    這個理由不充分,秋運會是二中的傳統項目,每年十一月舉行,只不過全部項目都是田徑,和籃球沒有關係。籃球賽也有,那是十二月的元旦杯,只不過方正好從不參加,他的籃球才能也只是今年才表現出來。

    不管理由充分不充分,只要能說動陳爽就行,現在薛秀算是弄清楚了,在小事上都是陳爽做主,但如果方正好拿定主意了的話陳爽絕不會反對,所以除了做方正好的工作外,她還拉來了陳爽。

    看到陳爽笑吟吟地點頭,方正好只得同意:「好吧,很長時間沒玩了,也不知道還投得準不,到時你們兩負責撿球。」

    「籃球?我也來,方正好你打籃球行嗎?」旁邊聽到他們說話的一同學也加入了。這位叫賀國棟的同學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是班上的體育委員,也算是精英班出的另類了。以往精英班的學生大多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甚至有一半是架著深度近視眼鏡的豆芽菜,每年秋運會總分都是倒數,甚至出現過零分的現象,屬於道德風尚獎專業戶,這一次因為有賀國棟、方正好在,柳素素頗有些翻身的念頭。

    「方正好打球可厲害了。」薛秀撇著嘴,她不太喜歡別人再加進來,自從看過方正好打球後,再看別人打球她總覺得是小孩子的把戲。

    「是嗎,等會我和方正好單挑,小心我把你灌趴下!」賀國棟自信滿滿,因為方正好在同學中出名的好脾氣,和誰都能說上話,所以他說話時也沒有什麼顧忌。

    被陳爽拉了一下,薛秀才沒把到嘴的話說出來,但在心裡還是嘀咕:「誰灌趴下誰啊?」

    「除非喝白酒,否則你不可能灌趴下我。」方正好又一本正經地說道。

    雖然是冷笑話,但他那一本正經的表情還是把陳爽與薛秀逗笑了,氣氛活躍之後加入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方正好形象非常不錯,在女生中很受歡迎,因此立刻又有幾個女生嚷著要去看。女生多了男生自然也就多了,剛剛結束期中考試,這些好學生也需要放鬆一下。

    於是一堆學生擁向籃球場,可這個時候籃球場早已爆滿,主要是被體訓隊的人佔據了。看到別人打得生龍活虎,自己卻沒有地方,賀國棟有些失望:「要不去外邊玩?」

    「沒必要。」薛秀有些得意地說道:「看我的!」

    她三步兩步衝到體訓隊占的一塊場地上去,那就幾個人在投籃,賀國棟搖了搖頭:「體訓隊的人沒那麼好說話。」

    「有美女的面子,你儘管放心。」看到和薛秀說話的同學是那天被稱為莽子的傢伙,而且那傢伙正在向自己望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個薛秀,真不安生。

    果然,莽子和同伴們說了一聲,然後體訓隊的人就散開了。他向方正好比了一個手勢,方正好不覺歎了口氣,慢悠悠地踱了過去。

    「聽說你把鄭豬打了?」沒想到,莽子說的第一句話是這麼回事:「幹得漂亮!」

    鄭豬就是鄭峰,也就是那個和方正好起衝突的老師,方正好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這事情傳來傳去已經不成樣子了。

    「沒打,他是自己碰的。」方正好用實話回答。

    「他傻了,自己用手去砸玻璃,你可別太謙虛。」莽子哈哈笑了笑,然後看了方正好的同學一眼,露出猥瑣的神情:「你們班女生素質不錯,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

    「啊?」方正好用摸了摸鼻子,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我和她們也不熟,就上次一起來的兩個熟些。」

    「*不夠意思,你就藏著吧。」莽子罵了一聲,然後把球拋了過來:「一對一,老子不服氣!」

    「我來吧,我來。」賀國棟看到莽子身高有近一米九,比自己還高出一點,對方正好有些不放心。

    「你?」對方正好莽子有些忌憚,對賀國棟他就根本不在乎了,體訓隊的人本來就狂,當著這麼多女生,那狂勁就更沒有邊了。方正好看他們這模樣,就想起柳素素說的那句「把張揚當個性把無知當有趣」來。

    兩人互不服氣,當然只有在球場上一決高下,方正好這主角反而無所事事地站在外邊看。薛秀扁著嘴有些不高興:「方正好你讓他們幹啥。」

    「秀秀!」陳爽捏了薛秀一下,薛秀吐著舌頭,繃緊的臉也鬆開了。

    賀國棟球也打得不錯,和一般體訓隊的比可能還略強些,可莽子是體訓隊主修籃球的,賀國棟在他手上還是吃了虧,被打了個五比二,不得不敗退下來。然後方正好上去,他沒有全力,也沒有玩什麼灌籃的花樣,只是*突破跳投和後仰跳投,贏了莽子一個五比四。莽子知道他留了餘地,心裡也有些感激,畢竟他雖然猥瑣囂張,可還不是被社會污染了的成年人。

    「我來灌一個。」覺得丟了面子的賀國棟決定找回來,他拎著球助跑騰空扣籃,很輕鬆地完成了。

    「你也表演一個吧,鎮鎮我那些師弟。」被方正好留了面子的莽子把球傳了過來,他說的師弟是站在場外不太服氣的那些新加入體訓隊的高一新生。

    「好久沒玩了,不知道還跳得起來不。」方正好看了看球框,然後帶球衝刺,這次他玩了個戰斧式扣籃,在空中滑翔了有近兩米遠,看得薛秀如癡如醉,其餘女生也是驚呼一片。

    賀國棟這次徹底服了,他的灌籃幾乎沒有什麼難度,屬於純體力活,方正好這種滑翔式的對於滯空有相當高的要求,他自問是無法做到的。

    說實話最近方正好太出風頭,打了教務處副主任沒事,期中考了全校第一還遙遙領先,班上男生都有些不服氣。這個年紀的孩子如果不服氣,決不會嚥下去,要麼就是想辦法超過去,要麼就是用歪門邪道弄對方一下。方正好這次沒有低調,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威懾:我不是好惹的,你們要想玩什麼陰的,都給我考慮考慮後果。

    「方正好,我們週末會去飛機場中學打場比賽,有沒有興趣一起去?」莽子對方正好說道,他打就打聽過方正好的底細。

    「我就會玩這兩下子,打球又獨,真正比賽起來派不上用場。」方正好回應道。

    「你這人就會裝謙虛,說定了,週六下午四點。」莽子瞪起了眼。

    「這可不行,我們週六要補課。」在方正好反對之前,薛秀先不幹了。

    方正好與陳爽對望了一眼,薛秀的臉紅了起來,然後對陳爽說道:「爽,你說是不是?」

    陳爽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那算了。」莽子相當不悅,本來還想和這小子交個朋友,二中籃球隊也該進新人了,可這傢伙就是不給面子。

    離開籃球場之後,薛秀一聲不想就先走了,這讓陳爽的心事更加嚴重。方正好默不作聲,他知道自己現在說話只能火上加油,只能等陳爽自己說出來了。

    「正好,薛秀這次期中的名次你注意了嗎?」許久之後,陳爽終於說話了。

    「嗯?」方正好只是嗯了聲,他早就發現,薛秀的成績落到了四十名,她入學成績是前二十位的。

    「她上課的時候經常看你你知道嗎?」

    「啊?」這一點他也知道,他和陳爽坐在第三排,薛秀就坐在他們鄰組。

    「柳老師總是擔心我們,其實真正該擔心的是秀秀呢。」陳爽歎了口氣。

    方正好大汗,他和柳素素為了這件事情的爭鬥,他一直以為陳爽不知道,也怕影響陳爽和班主任的關係,所以從來沒有說過。沒有想到陳爽不是不知道,只是裝不知道,現在看了,自己的這位爽姐……也越來越複雜了啊。

    「你怎麼不說話?」陳爽又問道。

    「我說什麼好呢?」方正好苦著臉:「這又不怪我。」

    陳爽猛然踩著他的腳,然後用力擰了一下:「誰讓你長得這麼帥,誰讓你這麼會打球,誰讓你這麼聰明,誰讓你成績還這麼好?」

    方正好身上吃痛,心裡卻甜甜的,他知道,陳爽之所以會如此,只證明一件事情:她吃醋了。

    過了會兒,陳爽放過他,然後長長吁了口氣,似乎積聚在心中的悶氣被吐了出來:「在柳老師注意到這件事之前,必須把秀秀的問題解決掉,否則你又有罪受了。」

    「怎麼解決法啊?」方正好隱約覺得不對。

    「你約她談談吧,和她說明來,我去說……不合適。」

    儘管兩人還沒有徹底明確關係,但在心中都知道對方是自己什麼人,陳爽這樣說是對的,如果她去說的話,薛秀肯定聽不進去。

    但自己去說,薛秀就聽得進去嗎?

    方正好歎了口氣,苦惱地搖了搖頭,這確實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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