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仙 第一卷 城市英雄 三、魔鬼肌肉男
    如果說開始那兩個白人沒有偷襲姓張的年輕人是因為狂妄自大,那麼這個女子沒有偷襲就是因為絕對自信,她說出判處兩個白人死刑時的語氣,就像說要捻死兩隻螞蟻那麼簡單。

    但是方正好眉頭卻皺了一下,他不喜歡這個女子說出這種話語的口氣,而且,以他對那兩個白人的判斷,他們不會這麼簡單被擊敗。

    「嗨,弗蘭,你身上骨頭斷了嗎?」

    矮一點的白人抹去嘴角的血跡,一邊笑著一邊問自己的同伴。

    「在你死之前不會斷。」陰沉著臉的傢伙回答。

    「這個小妞要判處我們死刑,她可是審判者,我們是不是束手認輸呢?」

    「如果她脫光了給我幹的話,我會考慮一下。」陰沉著臉的傢伙說道。

    這兩個傢伙莫名其妙的對話很短,而且用的是方正好與陳爽不懂的語言,因此兩人根本不懂他們話裡的意思。而那個救了他們的女孩,臉上清冷依舊,滿屋子的灰塵都沒有讓她沾上一點,她像沒有聽到兩個白人的對話一般,伸手去卡那陰沉著臉的傢伙脖子。

    然後,方正好與陳爽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激盪的氣流彷彿是刮起了八級大風,夾雜著碎石與灰塵,讓二人睜不開眼。他們緊緊閉著眼睛,只聽到那個女子的呼喝聲和類似於怪獸的吼叫聲,再就是「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當氣流平息,他們睜開眼睛之後,他們已經看不到完整的道觀了。附近像是剛被炸彈炸過一樣,四面牆都出現了大洞,而屋頂也塌下半邊。

    方正好目光轉動,尋找著其餘的人,陳爽安然無恙,那個女子安然無恙,但那兩個白人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巨大的肉山,或者說,是兩個魔鬼肌肉男。

    他們的衣服因為肌肉的膨脹已經無法穿上,從身上裸露的部分來看,他們身上都刺有奇怪的刺青,這種紋路讓方正好似乎想起了什麼,但他腦中的記憶碎片過於零散,無法整理出完整的頭緒,只能判斷出,這些刺青同兩個白人突然變成這種模樣有關。

    「女人,我們會讓你爽的!」兩個白人不但外形變了,聲音也變得沉悶,不地從說話者身上掛著的衣服碎片來看,這應該是矮子的聲音。

    「你們黑火最大的本領就是在伊拉克欺負平民吧。」那女子依舊淡淡地說道。

    「她也吃了點虧……」方正好憑直覺判斷出這一點,如果不是受了傷,她根本不會和對手廢話。

    短暫的和平一瞬即逝,那女子再次突擊向前,這一次她不再空手,而是也拔出了槍。在一定距離之內,子彈的速度與殺傷力能夠極大地增強她們這樣人的破壞力。

    那兩個變了身的白人像是狗熊一般,雖然擁有極強大的破壞力,但速度卻沒有增加多少,那女子改變了攻擊戰術之後,他們變身帶來的優勢也蕩然無存。片刻之間便痛吼連連,身上多出了不少傷口,如果不是他們生命力極強,早就躺下不能動彈了。

    只有*近才能憑借二人力量上的優勢擊倒她!

    兩個白人做出了最後的選擇,他們不顧子彈,只是護住要害,拚命衝向那女子。然後又是勁氣四濺塵土滿天,方正好與陳爽再次什麼都看不到了。

    憑借靈敏的聽力,方正好還是聽出了一些問題,那女子被擊中時的聲音與兩個白人被擊中時聲音不一樣,基本上那女子每十次擊中,自己也會被擊中一次,變身之後的白人非常扛打,相互配合也很默契,所以三人鬥得堪堪平手。

    「黑火……這是什麼組織?」想起那女子的話,方正好心中暗問:「還有,審判者又是什麼?」

    這樣的打鬥,如果放在「仙長」的時代裡,只算是小兒科,但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駭世驚俗。這樣的人存在,無論是電視新聞還是報刊雜誌上都沒有任何介紹,方正好擔憂的另一件事是,無論哪一方最後獲勝,是不是為了滅口都會將二人處理掉。

    如果不是他想知道那所謂的玉印符最後下落,並且存了撿便宜的僥倖心思,他現在就會拉著陳爽溜走。

    陳爽已經從恐懼中掙出來,當恐懼被習慣之後,人反而會更清醒更興奮,她閉著眼,緊緊抓著方正好的手臂,不停地問道:「那個姐姐贏了嗎,那個姐姐贏了嗎?」

    比起那兩個變成醜八怪的白人,她當然更那個女子,只有方正好心中還隱隱擔憂,會不會被滅口除理掉。

    戰鬥隨著一聲怪響停了下來,那聲音是槍聲,但並非來自室內,而是來自於道觀之外,似乎在遠方有某個人對著道觀裡開了一槍,讓在其中混戰的三個人都不得不停手。

    灰塵仍然很大,方正好沒法睜開眼,周圍很安靜,除了陳爽的聲音,他聽不出別的什麼來。他雖然不是很緊張,但心臟卻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讓他有些羞愧。

    「正好,你怎麼樣?」

    安靜了一會兒,因為無法睜眼,所以判斷不出過了多長時間,陳爽覺得呆了有十多分鐘也沒有聽到聲音,她顫聲問道。

    「我還好……」方正好仍然不敢動,他也制止了陳爽想動一下的行為,憑借本能,他感到在遠處似乎有什麼致命的危險盯著他們。他估計,那應該是一個狙擊手。

    為了那個的謂的玉印符,看來出動的力量還真不少呢。方正好想到這個就忍不住苦笑,自己留下的東西,怎麼會遭來這麼多人?那些「仙長」不全從世界上消失了嗎,怎麼還會有人對這東西感興趣?

    最讓他傷腦筋的是,怎麼樣從這些人手中把「玉印符」拿回來,這東西在他手中才能發揮出作用……

    灰塵終於穩定下來,他睜開眼,那女子背對著他們站在他和陳爽身前,但兩個白人已經不在了。看來外頭的狙擊手應該是來接應兩個白人的,讓方正好有些奇怪的是,在路上遇到他們的時候,明明只看見兩個人。

    「正好……」

    方正好正思索著要不要同這個女子說話,突然聽到陳爽顫聲叫他,他側過臉去,一隻槍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那個張姓的年輕人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他身邊,雖然流了很多血,他臉色也蒼白難看,但他竟然沒有死!

    女子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張姓年輕人,對於方正好身處險境,她似乎毫不關心。

    「把玉印符……交給我!」張姓年輕人一手握槍指著方正好,另一隻手向女子伸了出去。

    那女子沒有理會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陳爽淚涔涔地看著方正好,一邊抽泣一邊說道:「那……那東西給……給那兩個人拿走啦!」

    「不要以為我沒看到,剛才你從他口袋裡把玉印符掏出來了。」張姓年輕人輕輕咳了一聲,嘴角滲出血絲:「我姓張,玉印符是我們家的!」

    那女子終於開口了:「你既然是張家的人,就應該知道玉印符的重要,我怎麼會為了一個孩子,就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聽了她的話,陳爽哇一聲哭了起來:「姐姐,救救正好吧,求求你,救救正好吧!」

    女孩的哭聲在破爛了的道觀裡顯得分外摧人肝腸,但那個女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別……別裝了,我知道你!」張姓年輕人噗地笑了笑,剛見到他的時候,陳爽還覺得他很帥,現在卻覺得他又凶又醜。不過,他說的這句話,卻讓那女子表情微微發生了變化,她從口袋裡摸出那枚玉印符,向前邁了一步。

    「停下來,停下來!」

    無論是張姓年輕人還是方正好與陳爽,都可以從那女子冷淡的表情上看出,她其實沒有把方正好的生命放在心上,她拿出玉印符與其說是用來換方正好的性命,還不如說是吸引張姓年輕人的注意力,好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你不是要玉印符嗎?」那女子看到張姓年輕人的槍已經貼在方正好的太陽穴上,手指上的肌肉也明顯繃緊,她冷冷一笑。

    張姓男子短暫地猶豫了會兒,然後向陳爽命令道:「去把玉印符拿來,否則我就把你的小男朋友……」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威脅的意思極為明顯,陳爽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她淚眼婆娑,舉起雙手向張姓男子哀求道:「叔叔,叔叔,你抓我吧,放了正好,抓我讓正好去拿那個行不?」

    女孩子說話的聲音算不上大,但卻像驚雷一樣,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爽姐,你……」方正好瞪大眼睛,想要說話表示反對。

    可是陳爽哭著罵道:「你閉嘴啦,我答應過方伯,要照顧好你的!」

    無論是方正好還是陳爽,都明白做人質的後果,不要說那個女子根本無心交出玉印符,就算她交出了,張姓年輕人為了平安脫身,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人質。

    張姓年輕人怔了怔之後,哈哈一笑:「抱歉,抱歉,讓你們看到極醜惡的一幕了,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吧,像你這樣女孩子的要求,我不能拒絕,你過來!」

    陳爽依言走了過去,方正好蠕動了一下唇,卻什麼都沒有說。他側過臉看著那張姓的年輕人,彷彿要把他的長相牢牢記住一樣,他的目光,讓張姓年輕人心中也有些發毛。

    「這兩個孩子都有些怪……」張姓年輕人心中暗想。

    方正好被鬆開之後,陳爽立刻被那張姓年輕人控制住,陳爽淚流滿面,加上開始沾的灰塵,讓整個臉都成了一朵花,像是唱京劇的花臉。方正好看著她,輕聲安慰道:「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爽姐,相信我!」

    陳爽點了點頭,那張姓年輕人揮了一下槍:「只要這位小姐配合,當然不會有事,我雖然卑鄙,可還不致於食言!」

    方正好緩緩後退,來到那個女子身前,可憐兮兮地伸出手:「大姐姐,救救爽姐好不好?」

    那女子輕輕皺了一下眉,似乎對方正好有些討厭,但略一思索後,還是把玉印符交到了方正好手中。

    張姓年輕人露出了微笑,他知道,如果自己控制的是男孩的話,女子可能真的毫不顧忌,可這麼可愛的女孩,誰能不反覆掂量?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自己也不忍心拿這樣的女孩子當人質吧,那個男孩相比就太沒用了些,不過到現在,那男孩竟然還沒哭,而且他看自己的那眼神……讓人心中沒來由的一悸呢。

    方正好緊緊抓住那枚玉印符,這東西終於到了他的手中,現在他需要的是如何在不引起張姓年輕人與那女子的注意下,將這東西中的秘密取出來。

    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後一個踉蹌,彷彿是因為害怕而導致四肢發軟,重重摔倒在地上。地上如今亂七八糟,有碎石、瓦片還有玻璃,他摔下去後正好磕著額頭,被地上的玻璃渣在眉尖破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陳爽驚呼了一聲,張姓年輕人和那女子卻只是冷冷看著方正好,方正好掙扎著爬了起來,伸手在頭上抹了一把。眾人以為他只是擦拭頭上的血跡,卻沒有人注意到,他抹頭用的不是那只空著的左手,而是抓著玉印符的右手。

    古人將人凝聚精神所做出的創造稱為「心血」,這個詞有其意義,因為「心血」離人的魂魄元神最近,相當於現代醫學所說的人體造血干細胞。而人身體中可以稱取得「心血」的部位,除了心口,就要算額頭了。

    額頭又稱「天門」,是元神居所,《封神演義》中那些有神通的人施展本領時,往往要「一拍額頭」。

    就在張姓年輕人與那女子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方正好將額頭的血塗在了那玉印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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