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銷贓,確實費了許多周折。閒人只有羅剛和小幽兩個人,也只能他們去辦。
早上小幽帶上二十萬將李銳送去學校,之後回來跟羅剛一起帶著東西開始到各個銷贓地方出售東西。幾乎這個城市的所有銷贓的地方跑了個遍,也只不過處理掉一半多的物品,換取回來三億多。東西雖說沒處理乾淨,這些錢已經夠用了,足夠公司發展用的資金,羅剛決定先不處理剩餘的東西,等以後用的時候再說。
按照與小幽的約定,羅剛寫了欠據,寫的時候羅剛一直無奈的笑著,為這荒誕而自嘲。
將錢打入公司的帳戶後,羅剛告訴了劉廣建資金已經到位,以後要看他的能力了。
以後的一段日子,公司開始進行大的運作,供貨渠道有了固定的保障,貿易出口也就沒有因為美國公司的競爭而受到影響。羅家的生活依然那麼安逸,每天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和休息日是羅剛和家人開心的時光,只有羅玉梅每天比較忙碌,直到劉廣建處理好一切下面工廠的事情,回到公司接管羅玉梅的管理工作。
生活現在眷顧著羅家,這個只有一個男人為中心的家庭,每天享受美好的生活。
李銳生活在這個家庭中感到很開心,心中渴望可以永遠生活在這裡。同時他也惦記正在醫院中治療的姐姐-李曉,幸好李曉時常會來信告訴他一切都很好,用不了多久就會痊癒,他才可以安心的讀書。同時他也回信寫了自己在這裡生活的一切,孩子的炫耀將羅剛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羅剛有那麼多的漂亮女人做老婆。
這樣的事情會讓每個不瞭解情形的女人都感到吃驚,李曉也是一樣,她充滿了好奇,直納悶這些女人為什麼可以互相容忍。羅剛留下的醫療費到她出院還剩下幾萬,李曉結算好帳目離開了醫院,回到久別的住處,她想去接回弟弟,可是卻不知如何報答羅剛的恩情。羅剛做的太多了,付給醫院的三十萬,為了讓李銳讀書花了二十萬,還不計算李銳每天的開銷,這些錢對這個才二十三歲的女人,一個沒有固定經濟來源,甚至連前途都不知道在哪的女人,簡直是個天文數字,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賺到這麼多的錢去還給羅剛。就算她可以搞到這麼多錢,她怎麼報答羅剛對自己姐弟的心意,這不是什麼人都會做出來的,這份心意比那些錢更有價值,更需要報答。
李曉身體上的病康復了,可是又多了一塊心病,她的性格不允許自己欠別人的,哪怕是一點點。年輕漂亮的未婚女人如果生活窘困,總能招來男人的憐憫,曾經太多的男人想幫助她,她都沒有接受,她知道接受了男人的幫助,也許要用自己的身體和感情做代價,她是不願意那樣的。生活上可以困苦,但她精神上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依附在別人身上的懦弱女人。現在她欠了羅剛許多,她知道自己以後都要受煎熬,每時每刻都會去想如何報答別人的恩情。
醫院中護士良好的照料,和每天有營養的食物補充,加上身體上的病情已然康復,李曉憔悴的樣子已經成了過去,她又變成了年輕美貌的女人。坐在鏡子前,李曉打量著自己,一個極端的想法冒了出來,她有的只有美麗的容貌和完美的身體,這一切是純潔的,她準備犧牲這些去報答恩情,也許別人會認為處女的純情沒有多少價值,可這對李曉來說,是她最有價值的東西。如果付出了自己的身體,就算羅剛不領情,李曉也會覺得自己的心理會變得輕鬆,最少自己付出了身體作為回報。
想到這裡,李曉拿定了主意,她哪裡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如何荒誕,沒有戀愛過的她怎麼知道男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一個懂得珍惜情人的男人會如何看待。現在她就是這麼想,非常執著,挑選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換上,之後好好修飾了一番。她要先欣賞下自己的美麗,依舊清醇的美麗,這樣的美麗只有女人情竇未開的時候才會具有。
按照羅剛留下的地址,李曉趕往羅剛住的城市。
此刻正好將近晚上,羅家沒有人在,唯一的閒人小幽最近比誰都忙,拍攝場地一趟,公司一趟,高興了還跑旅行社看看,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大的志向,總呆在墓室裡,外邊的世界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
李曉到了別墅門口叫不開門,又沒有羅剛的電話號碼,只好等在門口。天色沒有黑,從外面透過鐵闌珊可以看清楚裡面的花園,車庫等等,讓李曉清楚到羅剛非常的有錢,讓她更加相信用身體報答是唯一的路徑。
同以往一樣,先回來的總是劉萍和李芸,旅行社離別墅近,又加上她們的工作比較輕鬆,時間安排不那麼緊,到了門口,她們見到一個美麗的穿著樸素的女人等在那裡,猜想到是李銳的姐姐。羅剛的女人們只有相互間姐妹的感情,她們融洽的相處,不需要有以外的朋友,而羅剛更是,從沒與老婆以外的人有過多來往,連男性的朋友都沒有。那麼這個等在這裡的女人一定就是李曉,為了確認一下,劉萍下車後問道:「你是李曉吧?」
李曉點了點頭說:「嗯,叫我曉曉就行,我弟弟給你們添麻煩了。」
「進去說。」
劉萍打開門,和李芸帶著李曉到了裡面,兩個女人向李曉介紹了自己,並且詢問了她的病情康復情況,又聊了聊李銳最近在這裡的生活。
女人們陸續回到家裡,自是先與李曉打個招呼,之後開始忙碌晚飯。每天都是小幽到學校接李銳放學,自然都是最後回來,一進家門,李銳看到自己的姐姐,高興的跑了上去,說道:「姐姐,我好想你。」
「小銳,姐姐這不是好了嗎?」李曉抱著弟弟,高興的流出眼淚。
「看你們姐弟兩個高興的樣子,不打擾你們說話了,大少爺呢?」小幽說道。
「大少爺?誰是大少爺?」李曉問道。
「哦,忘記你不知道,就是羅剛,怎麼沒見他在家?」
「我一直沒有看到他。」
「我去問問玉梅姐,你隨便點,小銳,陪你姐姐到處看看。」
李銳點了點頭,帶著李曉去看他的房間。
小幽進到廚房,問羅玉梅道:「玉梅姐,少爺怎麼沒回來?」
「商業協會請他和劉廣建吃飯,說是要談什麼重要事情,晚上不回來吃飯了。」羅玉梅回答說。
「今天李曉到了,我覺得他們姐弟很可憐,想跟大家商量下乾脆讓她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剛才學校的老師說小銳的功課很好,我看他將來一定有出息,如果回他們那個小鎮不會有受到良好的教育。還有李曉也沒有什麼工作,一個女人怪可憐的,我們幫她在這找個工作,讓她跟我們一起生活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讓她跟了大少爺,不然怎麼生活在這裡,我們家從來不收留外人,連傭人都沒有。」李芸說道。
「要是少爺喜歡就要了她,我看挺好,李曉很善良,我們女人都這麼多,還差她一個。」小幽不以為然的說。
黃蕊說道:「感情是男女間相互的,總不能我們給做主。」
「少爺那麼色,李曉這麼漂亮,他怎麼會不動心,只要你們不反對,我想早晚的事情。」小幽笑著說。
羅玉梅說道:「只要少爺喜歡,李曉願意跟他,反正我們不管,姐妹們說是不是?」
女人們都點了點頭,她們不反對,只要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們能夠接受,只希望羅剛不要太爛情,總要有個節制。
李銳帶著李曉到了他的房間。一個多月沒有見面,姐弟間有說不完的話,看見弟弟這麼開心,李曉暗自悲傷,想到自己要用身體來報答羅剛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豐盛的晚餐卻缺少了家裡的主角-羅剛,但並沒影響氣氛,大家依然很開心。李曉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大的家庭氣氛,和諧、舒適、熱鬧,還有可口的飯菜,李曉從沒感受過這樣的生活,一種大家庭的其樂融融。她留意著身邊的每個女人,看到她們每個都是那麼漂亮,那麼幽雅,彷彿自己掉入的花叢只中,自己不過是一朵美麗還未攢放的花蕊,而這些女人則是已經鮮艷開放的花朵,更加的靚麗。從這些女人身上可以看到一種成熟的大方,一種氣質,還有面容上的微笑所帶出的幸福,她們的快樂發自內心,她們在享受生活,享受每一刻。
默然中,李曉有一絲嫉妒,一種女人與生俱來的感觸,但是在這個女人心中,這種嫉妒演化成一種羨慕和期盼。她渴望自己有一個舒適的生活,讓自己可以快樂幸福,但是她沒有這樣的資本,她沒有讀到大學,沒有學歷,沒有家庭背景,甚至沒有來照顧她的人,唯一擁有的純潔也準備作為報答羅剛的籌碼,這樣她還有什麼呢?當然,她還有悲傷,同時有一種好強女人的渴望,希望自己能有機會創造自己的生活。現代的社會女人的這些想法只能用荒誕來形容,幾乎不可能成真,她們的才華會受容貌所影響,所以公認的才女都是美麗的,而真正有才華的女人往往因為容貌無法引人注目,無法尋求展露手腳的機會。漂亮的女人即便沒有才華也可以得到想擁有的一切,男人是好色的,他們願意為美色犧牲一切,甚至不管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是否真的有內涵,是否適合自己心靈的需要,但是他們一樣會為美麗的女人付出代價。李曉不想這樣,她知道自己有資本,算得上美人胚子,她不想用自己的自尊換取需要的生活,連這次自己用純潔報答羅剛的想法,她自己都會覺得骯髒,可是她又不想欠別人的。
面對旁邊女人的笑容,她的笑容顯得做作,更多的是應付,內心複雜,本是純潔的心靈卻想到很多不該去想的事情。到現在,她的想法變得很簡單,報答羅剛的救命之恩,帶著自己的弟弟回到自己貧窮而充實的生活中,她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弟弟李銳身上,既然自己已經沒有了奮鬥的決心,就準備犧牲自己,努力工作來給弟弟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想到這,她不在悲傷,感到自己還算高尚,看待旁邊女人的幸福淡然了許多。當人有了高尚的思維,她會背棄可憐自己的內心,讓理想,或者說幻想佔據心靈。
劉萍為李曉安排住的房間,李銳不同意,要跟姐姐住一起。李曉卻說李銳已經大了,不該跟自己住一起,其實不過是個理由,給自己「獻身」羅剛提供一個空間。
哄弟弟睡著,李曉回了自己房間,洗澡出來,坐在客廳中,等待羅剛回來,她知道羅剛會來看自己的,畢竟自己算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