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記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道與妖
    我忽然想到自己曾經聽說過的一種法術——魘。也就是使用妖術讓人迷亂。

    據說,施法的人只需要雕刻一隻木偶,然後在木偶上寫上被魘之人的生辰八字,再拿針去刺木偶的眼睛或者心臟什麼的,那麼被魘的人就會出現精神錯亂或者患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疾病。

    於是我就問清雲這是一種什麼法術,是不是也是對他人靈魂的一種控制。清雲卻說:

    「法術本來就不分正法與妖法的,這要看使用法術的人。如果使用法術的人是一個好人的話,他的法術就永遠不會是妖法了;但是如果使用的然品格有問題,那麼技術法術再好也會被人稱為妖法的。」

    他的這個說法很有道理。

    「按照你所說的情況來看,那種法術有些像茅山法術。」他繼續說,「茅山法術再外人看來是很詭異的。比如他們使用的勾魂**勾魂**乃是茅山術的一種,有心拳桊養小鬼的法師,會先打聽清楚何處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時設法取得它們的生辰八字,待屍體下葬後,降頭師就會趁夜深人靜潛到小童的墳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術,然後將預先從樹上斬下的一段籐莖,插在墳頭上,令其自然生長。等到籐莖長得繁茂時,施法的降頭師會再次起壇運起勾魂**,使到墳中小童的魂魄附在籐上,然後唸咒焚符。之後,他必須一面唸咒一面操刀斬下墳頭的一小段籐莖,再雕成約一個約寸半高的小木偶,以墨及硃砂畫上小童的五官。大工告成後,將小木偶收藏在小玻璃瓶中。不過,施展這種勾魂術前,大多數的降頭師都會先後勾取一男一女兩個魂魄,並且將它們收藏在同一個玻璃瓶中。據悉,這種作法是為了預防天性好玩的小鬼,由於寂寞難耐而逃離。如果你有緣見到讓小鬼藏身的小玻璃瓶子,則多數可以看見裡面有一黑一白共兩個以籐雕刻的小木偶。大部份時候,小鬼是日夜都在睡覺的,當主人有命令時,會先對著瓶子吹口氣,唸咒語,將小鬼喚醒,然後吩咐它們去辦事。除非主人食言,多次承諾了小鬼的事情沒有辦到,否則,它無不唯命是從,絕不討價還價,瞬間就能將主人的指示辦妥。你所說的那種法術似乎就是這樣的小鬼所為。」

    「你的意思是說這種法術仍然是鬼魂再起作用?」我問。

    「是的。」他點頭回答說。

    「難道真有這樣的人?」我對此表示懷疑。

    清雲點頭說:「是的。道家法術經幻絕倫。可惜我再這方面研究甚少。唉!要學會這樣一些高深的法術是需要悟性的。但是更重要的是緣分。」

    我沒明白:「緣分?」

    「是的,」他回答,「就是要有緣分碰上一個好的師傅。這也就是仙緣。你想想,這樣的東西可不是常人所能夠掌握的,如此鬼神莫測之術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悟透的啊。」

    「我想也許是因為這樣的法術容易讓人變得貪婪和自私吧?所以教授這種法術的人再選擇傳人的時候會非常注意吧?」樊華問。

    「是的。在很多朝代的帝王身邊都有我們道家的影子存在。一方面,帝王對道家的法術過於迷戀;另外一方面,那些帝王身邊的道士卻又過於貪圖富貴榮華。正因為如此,所以千百年來很多皇帝因為修習道法而死亡的時候人們都會對我們道家大加責罰。其實這裡面的道理很簡單,皇帝已經是富貴之極,他們哪裡有那種入靜的心態和環境啊。更何況道士再傳授他們法術的時候並沒有吧真正的東西傳授於他。而且,要是一個皇帝真的能夠長生不老的話,那麼他們的後代也不會答應的。」

    樊華聽畢點頭說:「你所說的確實是如此。從秦始皇到清朝的各代皇帝,信佛信道教的都很多,但是真正能夠得到長壽的卻幾乎沒有。他們大多數人反而還因此而死亡。比如清代的雍正皇帝,他一生信佛。到後來卻開始信道教。這時候有一個道士就來到了京城,他的名字叫李少華。據說這個人沒有道號,他一直使用的是俗家時候的名字。他的師傅卻是三西龍虎山的紫陽道長,這個紫陽道長可是道家的出類拔萃的人物,他道行深厚、精通很多法術,是傳說中的仙家似的人物。且說這個李少華到了京城以後就因為善斷命理而聞名,後來又賣弄了幾手法術而被京城的王公大臣尊為仙人。傳說這個李少華不怕刀砍、火燒等,凡是人間的殺人方法在他的身上都會失去作用。有一次在酒席上,他讓人們在他身上試過了各種方法卻都奈何他不得,舉座大驚,他的名聲酒更加地大了。這時候雍正皇帝正患肝熱的毛病,於是就有人向皇帝推薦了他。說也奇怪,自從這位道人進了皇宮以後,皇帝的病立即就好了。於是雍正皇帝就非常地寵信於他,在京城裡面,他的名聲也就更加地大了。

    但是皇帝最要好的一個弟弟卻現了問題。在他臨死的時候他特別地告誡皇帝說這個道人是一個妖人,他的目的就是要控制你的健康。這時候皇帝也感覺到了,似乎自己現在根本就離不開這個道士了——只要自己幾天不找這個道士的話肝熱之疾就會作。於是皇帝就決定除掉他。然而皇帝卻為如何除掉他而著急起來。因為這個人即不怕火、也不怕刀槍之類的東西。

    後來卻是雍正皇帝手下的大臣李衛想了一個辦法除掉了這個道士。他想的這個辦法可真讓人意想不到啊。但是據說那個辦法卻是最好的。」

    清雲在邊上微笑歎道:「要是我遇到了那樣的辦法也只有死路一條。」

    我很好奇,忙問:「對付一個仙人般的人物,那個李衛使用了什麼辦法啊?」

    清雲說:「色亂其心。」

    我還是不明白。

    樊華繼續說:「傳說中李衛是這樣殺掉那個道士的:

    李衛與幾個官員『湊巧』在街上遇到了李少華,然後就採用激將法將他帶到了北京城有名的一個叫『慶雲堂』的高等妓院。說它是『高等』,因為這裡確實不同一般。它完全沒有平常『堂子』那些個俗不可耐的一套,呈現在人們面前的,簡直是瓊樓玉字似的輝煌,和王府繡閣樣的玲瓏。單是那令人眼花迷亂的朦朧,那使人心醉神癡的濃香,就足讓人想人非非了。這可是專門接待王公貴人的地方。在這裡享受到的,是一等一的服侍,天下僅有的樂趣。他們進去剛坐下就感覺到忽然眼前一亮,走來一位年紀不到三十的貴婦人。此人卻是這裡的老鴇五娘。眾人抬眼瞧時,只見她果然不同尋常:淡施粉黛,輕描娥眉,相貌端莊,舉止嫻雅,絲毫沒有妓館老鴇的神態。她款款走上前來,叫一聲:『李大人,您來了!』說著福了一福,站在了李大人的身邊。

    就這麼兩步走,就這麼輕輕地一開口,假如你沒有定力就一定受不了。李衛笑著向她說:『我今天帶來了幾位朋友,想見識一下你這裡的絕活兒。怎麼樣?能讓他們開開眼界,看看你那東洋景和西洋景嗎?』

    五娘的臉紅了,她羞羞答答地說:『啊,李爺,你最喜歡的幾位,都在後邊排戲呢,這裡只有小五子和小六子她們倆。我叫她們先過來唱個曲兒,替爺們解解悶兒。不知爺們想瞧東洋景還是西洋景?』

    李衛笑著說:『你別問他們,都是些個土佬兒,知道什麼?就先來一次東洋的吧,要是他們還看不過癮,那就再來西洋的。』

    幾個人聽他說得這麼蠍虎,早就成了傻子了。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往裡走,來到了一處奇妙的地方。仔細一看,原來是座轉角樓。他們坐的地方在樓上,而表演者則是在樓下不露天的大廳裡。從樓欄杆往下看,只見燭光閃爍,紗幔低垂,似清晰又似模糊。歌聲一起,六對少男少女翩翩起舞。那美妙無比的歌聲,那奇異迷幻的舞姿,吸引著他們貪婪的眼神。突然,那正在舞著的六對男女,變換了隊形,也變換了姿態。他們成雙成對地抱在了一起,作著各種親呢的動作。一會兒是互相狂吻,一會兒又抱著在地上翻來滾去。漸漸地,他們似乎是慾火難熬了,便一件件地脫下了本來就薄如蟬翼的衣服。然後,又緊緊地摟抱在一起,作著各不相同的交合動作。樓上看『景』的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赤身**的少年男女。只見他們有的是單獨成對地交合;有的是兩對相互交叉著難分難解;有的是女的在上邊而男的卻仰臥著;而有的卻是在顛倒互抱,用舌頭舐著對方下身流出來的穢物;最使人覺得驚奇的,竟有兩對男女,死死地糾纏在一起。他們既用**,又用**,還夾雜著許多新奇的動作,使上邊看著的人們大飽了眼福。

    在這些人們意想不到的交合中,不僅動作**,還出陣陣心滿意足的喊聲和呻吟,讓『看客』們覺得無力自持。不但那幾個官員在癡癡地看著,就連自稱法力和定力無邊的李少華,也似乎是動了**,伸長了脖子瞧著這奇景。他的胸部起伏不定,喘出來的氣息也越來越粗,還瞪大了眼睛,在吞嚥著自己的饞涎。李衛看準了這絕好的機會,突然從岳鍾麒腰間抽出了他的佩劍,悄悄走到李少華身後,趁他還沉浸在無邊**之時,劍光一閃,『嚓』地一下,便砍掉了他的腦袋。殷紅的熱血竄出了一丈多遠,那頭顱卻被拋在樓下正在作歡的男女之間……怎麼樣,這個辦法是不是很特別?」

    我聽得如癡如醉、心驚肉跳。我還真沒想到古人的智慧如此高深、真沒想到古人的手段如此狠辣。我似乎明白了清雲為什麼這麼害怕樊華的原因了。

    我自己呢?他們會不會也像古人那樣做出這樣過河拆橋的事情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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