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滄桑 正文 第 一百 章 巧救兄弟
    有一天我的拜把子兄弟侯殿春被他們抓了起來,並準備在第二天和其他的兩個「共黨探子」一同槍斃。上班時我得知消息,真是焦急萬分。中午回到家,你媽聽說後也急得夠嗆,我倆一合計得想法救他。說句實在話,救他倒不是因為他是**的地下工作者,也沒有想到為**做點什麼,尤其是你媽,那個時候對**還是非常不滿的。我們想救他的目的就是他這個人不錯,又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死了白瞎。可是怎麼救我可犯了愁,因為我一個小小的參謀跟誰也說不上話呀!還是你媽提醒了我,她說:「這事別人辦不了,咱倆還得找六哥去,看他有招沒有。」

    中午,我倆到了趙傑的家,把我們來的意思跟他說了以後。他皺著眉說:「你們這個老四我原來就看他不地道,你也是,怎麼和共黨的探子拜了把子?」

    「他不是共黨的探子,他這個人嘴大舌長好咧咧。」

    他搖搖頭說:「這事你不如我知道,他自己已經承認了,這事不好辦哪!這一段隊伍叫共黨探子鬧得人心惶惶,瀋陽總部一再責怪師長治理不善,師長非常惱火,對於他們報上來的共黨探子名單,師長有時連看都不看,這事我也不敢說話呀!」.

    「六哥,這事你千萬得費費心,他是我的拜把兄弟,又救過玉蓮我倆,你道道多,怎麼也能琢磨出個招來。」

    你媽在一旁也緊著說:「你高低給想個招。」

    趙傑坐在炕沿上,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我趕緊劃火給他點著,他吸了幾口說:「別的招沒有,只能叫他翻供。」

    「怎麼翻供?」

    「今天晚上我值班,明天早上天亮的時候槍斃他們,我在當院堵著。見到我只要大喊冤枉,說是被他們打得受不了了才承認的,這樣我在師長面前就能說上話。」

    「這事他也不知道啊!」

    「咱倆誰也不能去告訴他,只能叫玉蓮去辦。」

    「為什麼咱倆不能去告訴他?」

    「侯殿春承認後,特務們追問他的同夥,他沒有咬出其他人。但是特務們不相信他沒有同夥,而且懷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你們『五弟兄』。這裡邊主要是有你,他們才沒敢馬上下手。不過請示了師長,師長說『你們抓探子真是抓瘋啦,侯殿春咋回事那是他的事,王喜山是趙傑的妹夫,你們怎麼能懷疑到他呢?做事不要望風捕影,這樣會起反作用的。』這些人才沒對你們下手,如果這個時候你去看望侯殿春,可就說不清楚了。我呢,更不能去。去了明天的事就沒法辦了,因此必須得玉蓮去。」

    「我咋去呀?」

    「今天晚上你去給他送點飯,寫個紙條夾在饅頭裡,把意思告訴他,他們知道你們的關係,嫂子給他送點臨行飯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這些人也都認識玉蓮,有我這面估計是能送進去的。」

    「他們要是實在不讓進呢?」

    「那就沒有辦法,這就要看他的命如何了。」

    晚上下班後,我特意順道在街裡買了幾個燒餅,因為覺得這夾紙條還是用燒餅不容易被現。回到家裡把紙條夾好後,你媽拿著飯盒去給侯殿春送飯,我在家裡焦急地等待著。

    侯殿春也是該著得救,你媽去送飯的時候,國民黨的特務們都到伙房去吃飯了,只有執法隊的幾個士兵在看守。他們知道你媽是趙傑的妹妹,倒也沒費什麼事就見到了侯殿春。回來後你媽說:「打得不成樣子啦!站崗的兵說,上邊有交待不許任何人見,不過你是趙副官的妹妹,這個面子我們得給。我進去把飯盒遞給他後,用手指了指燒餅,他點了點頭,我就回來了。」

    「你沒見他看嗎?」

    「那可沒有,站崗的兵一門催,怕特務回來看見,我就著急忙慌地回來了。紙條雖然送去了,但他看沒看著這事沒把握。」

    當天晚上我一宿也沒睡,天沒亮就趕到師部,站崗的士兵問我:「王參謀,你咋來得這麼早?」我說:「昨天有點公務沒辦完,今天得趕出來。」

    到了師部作戰科辦公室,我站在窗戶前瞅著當院。天剛放亮,趙傑走出師長辦公室在當院裡溜躂,看我扒窗戶往外瞅,他指了指後邊的執法隊,我點了點頭。

    早上五點多鐘,執法隊押著侯殿春和其他的兩個士兵從後院走了出來,我一看這仨人被打得像血葫蘆似的,渾身上下沒有個好的地方。

    剛進當院侯殿春就跪在地上喊了起來:「冤枉啊,冤枉!」

    趙傑走過去問:「咋回事?」

    侯殿春剛想要說,一個國民黨的特務上前「啪啪」給他兩個耳光,對趙傑說:「趙副官,你別聽他瞎吵吵。他自己都承認了,還冤枉啥?」

    「那是你們打的,沒看把我們都打成啥樣了?」

    那倆士兵也說:「趙副官,我們冤枉啊!」

    國民黨的特務告訴執法隊:「把他們的嘴堵上。」

    趙傑把眼睛一瞪說:「慢著。」

    然後問侯殿春:「你說說到底咋回事?」

    「趙副官,我啥壞事也沒幹哪,他們硬說我是八路的探子。」

    「你他媽冤枉啥,你自己都承認了。」

    「那是你們打的,趙副官你看看我身上的傷。」

    另外兩個士兵也都跪下說:「趙副官,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都是冤枉的!」

    趙傑尋思尋思對那個特務說:「先暫緩執行,你們把這案子再重新審一審。」

    「趙副官,你不要管這個閒事,他們可都是畫了押的!」

    趙傑繃著面孔說:「這怎麼算閒事呢?他們都是58師的士兵,你們不弄清楚就殺人,是要激起兵變的。前一段你們不是沒有教訓,這一次我也是為你們考慮,被你們屈打成招的事還少嗎?」

    那個特務不服氣:「趙副官,你要這麼說,我可以暫緩執行,不過如果出現其他的事你得負責。」

    「能有什麼事?他們也跑不了,等一會師長上班後我問問他,如果他說不用重審你們再執行也不晚。」

    那個國民黨特務聽趙傑這麼一說,不情願地把他們三個重新押回了執法隊審訊室。

    早上八點鐘左右,王家善來師部上班,趙傑把侯殿春他們喊冤枉的事學了一編,王家善皺著眉頭說:「你負責把這個案子重新審一審,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傑得到王家善的准許後,到執法隊重新審訊了這三個人,結果自然是全部翻供。所有的共黨探子罪狀在這三個人的身上就是一條散佈**土改的事。可在那時候的58師部隊裡,士兵們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有些下級軍官也參與議論,光這一條是不足定共黨探子罪的。

    趙傑把審訊的情況報告給王家善後,王家善說:「太過分了,既然沒有其他的事就把他們全放了吧!你再告訴一下國民黨的人,以後注點意,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做得太過分是沒啥好處的。」

    侯殿春被放回來後治了幾天傷,傷好以後我把哥幾個找到家慶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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