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基奧爾大人回來了!」推開我的房門,亞尼興奮的高喊著,房門外那嘈雜的馬嘶聲立時席捲了進來。為了補充我軍稀少的馬隊,梅爾基奧爾被委派到南方的特拉維諾去收購戰馬,想不到這麼快就回來了呀,難掩心中的興奮,我扔下了宗卷,連忙衝了出去。
各色的戰馬,全部是特拉維諾種的優秀血統,如同天馬一般是形容這些戰馬優美外型的最好辭彙。「好漂亮呀!」四周響起了陣陣讚歎聲,即便沒有認識,旁人也能從它們的修長優美的身段上感受到這些是好馬。
我正欲詢問梅爾基奧爾,一個小小身軀帶著一股清新撲入了我的懷中:「法普叔叔,我好想你呀!」
那個猶如蘋果般的稚嫩臉蛋,那個聲音,我不禁揉了揉眼睛:「艾麗茲!」幾乎變異的聲音從我的口中噴了出來,她不是應該在林海嗎?怎麼到這兒了?眼睛不禁掃向了騎者叢中。
一個晃著蒼白頭髮的腦袋,和另一個有著巨大眼睛的特大腦袋湊在一起,在往後,我似乎還看見了堆滿雜物的大車和明顯不是戰士的男女老少,怎麼會這樣?怎麼林海中的人們集體搬家到蘭帝諾維亞來了?
「梅爾基奧爾,這是怎麼回事呀?」我不得不向一直保持著沉默的一人發出了疑問。
「因為龍馬上要來了。」剎爾利長老的聲音做出了回答:「數百年來第一次呀,龍將正位試是在捷艮沃爾以外的土地舉行的,法普呀,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我們也就不必束縛在林海那枯寂之地。」
雖然我聽不懂剎爾利長老的話,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我看見了遠比我想像的大的危機,不論怎樣,現在的蘭帝諾維亞還是安全之地,讓艾麗茲過來也是不錯的主意。
「更何況,我是不看好你和離車的戰鬥的,我怎麼也得讓艾麗茲看上你一面才好呀。」剎爾利微笑,溫和的目光掃向了在我懷中撒嬌的艾麗茲。
我抓了抓頭,尷尬的沒了應聲的語言,不過真的很奇怪,後天就是龍將正位試了,馬上要面對離車那幾乎算不上人的恐怖力量,我居然沒有一點慌亂,或許是過多的戰鬥已經讓我麻木了,也或許是我答應過一個人,我要活到她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長老,我馬上給你們準備住房和吃的。」我岔開了話題。
剎爾利呵呵笑了出來,白色的眉毛微微翹了下,在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後道:「不用你費心了,你的同伴可比你要想得周到呀。」
我望了下還是肅容站立的梅爾基奧爾,點了下頭。
「對了,為了慶祝你們的來到,我們今天晚上就在城外召開一個篝火會!」我揮了下手,向四周大聲喊道,一片歡呼之聲捲過……
明亮的篝火印紅了每個人的臉蛋,歡快的氣氛在蘭帝諾維亞的土地上瀰漫,我掃視了下四周,速依然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特亞斯還是有那麼點沮喪,但是洪亮的笑聲在幾杯郎斯酒下肚後就響了起來,瑪古拉逗著艾麗茲,在一旁的雷帝斯裂著大嘴呵呵笑著。
「喝酒呀,喝酒呀,我都很長時間沒有喝酒了,每天都在可憐的忙裡忙外,真是累呀!你要知道那些塞特人本來都不知道有我們這麼偉大的兵團存在呀,是我說了好久才說動他們的!」許久沒見的「烏鴉」居然也出現在人群中,米拉奇大聲嚷嚷著,這個傢伙和梅爾基奧爾一起去了南方,居然能讓他買到那麼好的戰馬,到現在我都驚異與他那舌頭的厲害。
另一邊,夏爾克和塔特姆互相幹著杯,臉色一片紅潤。
「真好呀。」我吐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迦蘭,坐在那裡的她聽到我話後,抬起了頭,露出淡淡的笑色,眼睛中流露出的還是那種讓人安心的溫和:「是的,主人,如果一直這樣就好了。」臉上抹過一絲紅潤,迦蘭低頭輕語。
「大人,後天就是龍將正位試?」梅爾基奧爾坐到了我的旁邊,暫時將我從癡迷中拉了出來。
「是呀!」我扔了一根材到篝火中,現在的離車一定興奮的睡不著覺了,能拿下第四龍將的腦袋,可以讓他那青芒的冠須上再添一點耀眼的血色吧,另一種不快籠上了心頭。
「大人,以你的力量,恕屬下直言,簡直是送死呀。」梅爾基奧爾略略顯出一絲緊張。
「誰說的?」德科斯毫無忌憚的一屁股坐到了我們的中間,用著不遜於年輕人的活力,在他的手中又多出了那種「火槍」來:「有了這個,再強悍的戰士也只能去見上神。」
梅爾基奧爾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楞了下後道:「這是什麼?」
「一種嚇唬人的工具。」我沒好氣的道。
「拿著吧,法普,這是改進型了,提高了射擊精確度的好東西呀,你這個白癡如果不想死在那個龍將手裡的話,最好拿著它。」德科斯一把將東西塞進了我的手裡。
我握著這個沉甸甸的東西,歎了口氣,等到我火藥、子彈裝好後,離車已經把我切成數百塊了,不過還是拿著,或許有驚人用處也說不定。
「到時候還會有人幫助你的,我們的指揮官怎麼能死在那種無意義的蠻斗中呢。」德科斯哈哈笑了出來,順著他的目光,我可以看見另一個大笑的老者,剎爾利長老的白色眉毛都快掉下來了,這兩個人呀,一定達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協定。
「好呀——」場中突然響起了響亮的呼喊聲,我只看見法爾切妮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正中央,舞起了一種猶如雄鷹飛翔的姿勢,健美的身軀在那畫出一幅幅美麗的圖案,篝火邊一下熱鬧了起來,特拉維諾戰士第一個受到了感染,紛紛衝進了場中,跳起了那種只有草原上才能有的蒼勁舞蹈,雄渾的歌聲從他們的口中同時響了起來。
「在那廣闊的草原上呀
抬頭是藍色的蒼天
低頭是青色的牧草
雄鷹在這兒展翅
蒼狼在這兒奔跑……」
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澎湃心情,我忍不住站起了身,鼓掌叫好,一名特拉維諾戰士立刻過來將我拉進了場中,在四週一片的呼喊聲中,我抽出了刀,跳起閃族特有的彎刀舞,很久沒有這種奔放的感覺了,這瞬間我彷彿回到了迷途森林,一切煩惱從我的腦海中如風飛散。
「大家一起來跳呀!」瑪古拉高喊了聲,四周的人們紛紛站了起來,蘭帝諾維亞人、艾爾法西爾人、亞魯法西爾人……各自跳出了自己的舞蹈,在這刻,互相之間沒有了隔閡。
今夜不眠……
王歷一三五三年十月六日
在許多人眼裡是一個好天氣的日子,白色的雲顫顫的浮在頭頂,襯著的是那碧藍的天空。
「秋高氣爽呀!」德科斯在我旁邊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副享用的神色。
我歎了口氣,有這種不關心指揮官的軍師也真是流浪兵團的噩夢,不過比起德科斯那無責任的表情來,其他的軍官都顯出了異常凝重的神采,在四周立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弓箭手更是將箭矢搭在了箭弦上。
微微搖了下頭,我整束了身上的盔甲,這件號稱是蘭帝諾維亞最高技藝鑄造的魚鱗甲,據說花費了巴笛整整一千枚金幣,穿在身上倒是有種輕靈的感覺,除此之外,我就只有一種浪費的感受了。在離車那巨力的衝擊下,就算有什麼盔甲能擋住,裡面的人也差不多變成肉末了,不過在瑪古拉近乎於威脅的目光注視下我還是套上了這件花費不菲的盔甲。
空寂的等待在粗重的呼吸聲中,數十聲高亢的龍鳴遠遠的從天際邊波散過來。
「來了!」梅爾基奧爾吐出了一口氣。
興奮的感覺突然湧上了心頭,不論怎樣,能和離車這種妖魔般的人交手,對於一個戰士來說也是一種榮耀的事情,當然,榮耀不能讓我丟棄掉做下的承諾,在穩定了下心情後,我大步踏進了空出的巨大廣場。
龍鼓動著巨大的翅膀,在發出「嘩嘩」的響聲後,急速的飛掠過來,龐大的身軀掩去了半個天空,在大地上投下了一片黑影。
數百年來,捷艮沃爾的飛龍群第一次出現在聖域外的土地上,那種強大的壓迫讓我身後士兵的呼吸也為之急促起來。
揚起了遮目的塵土,飛龍們紛紛落下,從上面越下了數十名身著青色龍騎甲的龍騎士,離車直屬龍騎士小隊,一個不拉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得不泛起一絲怪異的思維,光是這些龍騎士就可以讓我落入地獄了,離車還真是做足了場面呀。
青色的巨龍高傲的盤旋了一下,最後落到了地上,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龍也披上了甲,僅露出翅膀和眼睛的嚴實重甲。從上面走下了離車那高大的身影,還是那身青色的重龍騎甲,一雙紅亮的眼睛透過密密揚起的塵土,死死盯在我的身上。
「好,好,第四龍將還活著呀。」離車的臉上滿是那種獵物還在的模樣,強忍著對這個家夥的不滿,我點了下頭。
「很好,因陀羅,今天我就讓你這個竊居龍將之位的傢伙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龍將!」離車拍了下手,一名龍騎士牽出了一匹龍來。
還是那個營養不良的模樣,比之離開時,好像又瘦弱了幾分,是我的坐騎「閃」呀,一望見我,它無神的眼睛立刻籠上了一種興奮的神采:「咕咕咕」的歡叫了起來。
「準備一下吧,龍將的試煉應該在天空中才有意義!」丟下了一句話,離車走回了他的坐騎,翻身而上後,從手下接過了一桿另人驚異的巨大龍槍,從上面泛出了幽暗的青色光芒。
「因陀羅大人!」一名龍騎士遞上了同樣巨大的龍槍,沉甸甸的幾乎拿不動,我搖了下頭,這種連握都握不動的兵器,怎麼參加戰鬥呀?
「大人。」亞尼快步跑上,將那桿火槍塞進了我的手中,不過加了一柄短刀,看上去頗向一桿長槍,我接過後舉了下,示意就使用這個兵器。
面前的龍騎士楞了下,轉頭望向離車。
「他想死,隨便!」離車不耐的揮了下手,率先飛上了天空,在我的頭頂盤旋不已。
深吸了口氣,我越上了「閃」:「閃」興奮的揚起了翅膀,發出了清亮的嘶鳴:「走吧,和我一起戰鬥!」感受著坐騎的震動,再一次我飛上了天空,龍將正位試正式開始。
「閃」興奮的在天空中盤旋,迎著陽光,快樂的打了幾個轉,我緊緊的貼在它的背上,感受著如刀般刮過的氣流,這就是自由翱翔的感覺呀,微微挺起了身子,我望向了在腳下的大地。
圍觀的同伴們早就變成了地上細小的黑點,就在旁邊是蘭帝諾維亞城,方方的城牆圍護著無數房子,一橫一豎兩道白色細線將它們分割成四塊,正中央那圓頂的建築物就是議事廳了,在它前面的廣場上不知彙集了多少人,揚頭眺望著天空,第一次,龍的戰鬥在他們的眼前出現呀。
壓抑了下心中的衝動,我望向了在我面前盤旋的離車,粗重的裝甲讓離車坐騎略顯呆澀,唯一讓我心驚的是離車手中那巨大的龍槍,那可是連龍都可以殺死的威力武器,如果和他正面對抗的話,不用片刻,我和「閃」都會成為龍槍上的肉串了。
我不是那種可以為了聲譽就捨棄生命的人,更何況我必須活下來去守護一個人,在略略考慮了下,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奇怪的主意。
「閃,我們自由的去飛呀!」輕輕一拍它的脖子:「閃」歡快的嘶鳴了下,猛的背離離車的方向,飛快的掠了出去。
「因陀羅,你這個懦夫,別想再從我手中逃走!」離車的暴喊瞬間綻放,巨大的飛掠之聲從我的背後響了起來。
藍色的天空、白色的雲以及那廣袤的大地,在我的四周幻化出美麗的流彩光華,風迎著面拂過,緊密的讓我睜不開眼睛。
在我的身後爆出的離車怒喊一陣陣抽擊過來,可是穿上重甲的龍帶著同樣重甲的騎者,怎麼也不可能追上輕裝的我們,任由著第二龍將大人的惡意詛咒,我突然壓了壓「閃」猛的向大地衝了過去。
已經顯出枯黃色的大地就在我的面前迅速膨脹開來,當我的眼睛幾乎搭觸到枯草中翻露的小石頭時,我一拉「閃」的韁繩:「閃」飛速調整了身軀,在捲起一層草土後,掠向了天空。
「轟——」巨大的轟鳴,當我轉過龍時,只看見離車的坐騎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長長的壕溝,重裝甲的衝擊根本來不及轉彎,龍扑打著受傷的翅膀,掙扎的欲重新爬起來,但是也僅是掙扎,剛站立起身子就重重的栽倒在地上,激起了片片塵土。
離車狼狽的越出了飛龍,舉著龍槍站到了一邊,惡毒的眼光直直的注視到我的身上。
我歎了口氣,一扯「閃」就欲離開,失去了坐騎,這場龍將正位試也沒辦法繼續了,能這樣結束戰鬥,倒也是不錯的結局。
一道青芒。
我只感受到眼前一陣閃亮,緊接著:「閃」發出了悲鳴,盤旋著落了下去,這時候我才看清楚在我眼前掠過的是什麼,那桿龍槍,一點也沒道理的飛越了數百米的距離刺破了「閃」的翅膀,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青色弧線,飛向了遠方,這就是龍將的力量,根本不屬於人類的恐怖力量。
巨大的震動,遠遠的將我拋了出去,在劃過一道弧線後,正好摔倒在「閃」的面前,只看見它淒涼的嘶鳴了聲,撲弄了幾下翅膀,掙扎著站起來後,又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眼睛無助的盯在我臉上。
我吐了口血,劇烈的疼痛從我胸口傳來,摀住那裡,我搖晃著站起來,赫然發現在我的面前就站立著離車的高大身影。
「我早說過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裂開了巨嘴,離車放肆的高笑,一邊扯掉了身上業已變形的盔甲,結實的肌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我要慢慢折磨你,最後把你那全身的血脈一點不剩的搾乾。」
從離車的眼睛裡我已經看清楚了那種瘋狂,他說的就是他要做的,一絲恐懼籠上了心頭,不自禁的舉起了仍然緊握在手中的那桿火槍。
「抵抗吧,越抵抗越痛苦!」哈哈笑著,離車重重的踏上了一步。
一道火光,從懷中取出了火折、擦燃,迅速的點亮了火槍的引線,一絲青色的煙霧冉冉升起。
離車眼中略閃過一絲驚異,很快就被嗜血的虐意掩蓋了過去,重重的一步步踏了上來,從他的身上傳來那種肌肉扯動骨骼的脆響。
「乒——」
脆亮的槍擊聲久久的迴盪在大地上,一片沉寂。
「滴答——」輕細的水滴滴落聲,一朵血花在的我的眼前輕輕濺開,離車的眼中籠上了不相信的神色,低頭望向了胸前,有個血洞就在那裡,血緩緩的流淌出來,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鮮紅的細線。
伸手,抓在了自己的傷口,離車低喝了一聲,將深入他體內的彈丸連著血肉一起抓落下來,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我可以看見第二龍將的眼睛越來越紅光綻放。
「居然用這種玩意,因陀羅,我要你百倍償還你造成的傷害!」捏碎了鐵質的彈丸,離車狠聲道,沒有顧及身上的傷口,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抱歉了,反正也不過一死,我可不在乎你還有什麼手段。」扔掉了火槍,我抽出了彎刀直指離車,這一刻,我心裡難得的寧靜,眼前閃過了同伴們的笑臉:「放心吧,迦蘭,不到最後我不會放棄的。」
閃念間,離車的拳風已經襲到面前,我本能的矮了下身,向旁邊掠了過去,再一次,我開始了逃跑。
可能這是最可笑的龍將正位試了,兩大龍將,在蘭帝諾維亞的土地山大玩追逃遊戲。離車在撒下巨量血液的同時,製造著破壞大地的工作,而我呢?在一陣陣拳風間狼狽逃竄,一絲也沒了第四龍將因陀羅大人應有的風采。
「不成體統。」輕細的聲音。瞬間我後面的壓力全無,我吃驚的轉過了頭,只看見我們兩人的中間多了一人,剎爾利長老皺著眉頭架住了離車的拳頭。
「剎爾利,走開,我要殺了這個傢伙!」離車怒睜著眼,大聲呵斥。
「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尊敬老人。」剎爾利重擊在離車的肚子上,只看見離車的眼睛突兀出來,在吐出一口白沫後,軟到在老人的身上:「身為第二龍將也要講點禮貌,現在的龍將呀,真是素質低下。」
我啞口無言,傻瓜似的望著自言自語的剎爾利長老,好不容易吐出一個詞:「結束了?」
「結束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第四龍將了。」剎爾利哈哈笑著。
「可是這樣是不是太……」怎麼看也不像是正正當當的獲得第四龍將的稱號,就這樣?龍殿山的老爺爺們非活活氣死不可。
「他們還能怎麼樣?得到聖龍承認的人本來就是正式的龍將了,多此一舉的是那些在龍殿山的人而已。」剎爾利搖搖頭,輕鬆拖著離車龐大的身軀,在我眼前消失。
呆立的我晃晃腦袋,走向在一旁的閃,拍拍它的腦袋:「結束了,還真是辛苦你了。」閃伸出了舌頭,舔著我的臉,發出低聲的嘶鳴,就這樣,一直困擾我的龍將正位試落下了帷幕……
誰也沒有想到龍將正位試會變成這個模樣,第二龍將「意外昏迷」給正位試畫上了句號,當龍騎士們滿臉露出「這是卑鄙陷阱」的表情將離車帶走時,我歎了口氣,所有事都有兩面呀,就像我現在這樣,為了重建亞魯法西爾不得不將更多的人們扯進這個漩渦來,可是就算是背負在我身上的責任有多重,我也不能放棄了,如果那樣的話,就是對不起夏亞大人、蘭碧斯將軍和無數死難的同伴們。
「迦蘭,你知道嗎?越來越多的光環套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是有多累呀,亞魯法西爾的救世主、勇敢的戰士……可是這些我都不需要呀,我只想完成對夏亞大人、蘭碧斯將軍的承諾,然後和你走遍聖陸,可是現在我越來越不能自己,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對著迦蘭,我輕聲低語,述說著自己心中的無奈,迦蘭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淡霧,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塞到我的手中。
「主人。」這個驅散了我心中所有的迷霧,我默默注視著她,讓安靜流淌在我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