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末世錄 第三集 第七章
    停車場裡,冷心有如斷線風箏,不停朝後飛退,最後在地上滾了幾圈,痛苦的抱頭慘叫。

    “我的頭好痛……好痛……”

    面對突如其來的巨變,難陀也愣了一愣,背後的大威德顯法也收了去,只剩下五龍護甲著身。

    冷心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不停在地上翻滾、哀嚎,臉上甚至如同難陀一般,出現了青筋靜脈。

    十三一見冷心的模樣,馬上就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時間未到,為了救他,冷心破棺而出,現在所承受的,就是靈魂排斥軀體的痛苦。

    十三在結界之中,眼睜睜地看著冷心雙手抱頭,掙扎著站了起來,竟然還想繼續戰斗,口中念著真言:

    “臨……兵……斗……”才念了幾個字,冷心就痛苦得發不出聲音,雙腿跪了下來,突然身軀又是一震,眼耳口鼻紛紛流出鮮血……

    “十三,冷心姐怎麼會變成這樣啊?”芭雅也不顧十三相貌丑惡,拉著對方的袖子,緊張地問著。

    “把結界打開,快點把結界打開,該死的!”十三突然生出一股力氣,搖搖晃晃地站到結界光壁前,以僅存的左手不停敲打著。

    芭雅手忙腳亂地想要念咒,但情急之下,腦袋卻是一片空白,她著急得快要哭了出來,大叫:“人家一急,都忘光了啦!”

    “該死的!該死的!”十三握起了拳頭,使勁捶打著光壁,冷心可說是除了天使之外,最重要的人之一,他必須救她。

    十三拍打結界的舉動引起了冷心的注意,只見她滿臉是血,還對著十三抱以微笑,說道:“十三,我沒事……”

    “該死的!我不需要妳來救!我不想欠一個只是工具,沒有靈魂的‘傀儡’人情。”十三捶打光壁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連拳面也打到破皮,但就是無法擊碎結界。

    “我不是……‘傀儡’……我是人……我會笑……住持大師要我……陪伴……你……”

    “誰要妳陪伴了?我不需要一個被制造出來,還需要我靈魂的‘傀儡’!”十三口不對心地放聲大吼,他不停敲著,不斷打著,原本是用來保護他的結界,現在卻是阻礙他的高牆。

    十三捶了一陣,忽然抓向身旁的芭雅,大吼:“該死的!快、快打開結界。”

    “人家想不起來了啦!”芭雅被十三嚇得快哭了出來,眼淚在眼眶裡直轉,鼻頭也紅通通的。

    難陀佇立一旁,看著因靈魂排斥而痛苦不堪的冷心,他歎了口氣,表情又是一陣變換,變成了慈悲的面容,甚至走上前去,一手按著冷心的額頭,想要以靈力幫對方減輕痛苦。

    不過難陀此舉並沒有收到成效,反而更趨嚴重,只見冷心張口又吐了一灘鮮血,痛得慘叫幾聲。

    “該死的!住手,你根本幫不了她。”十三打著光壁,糜爛的臉因憤怒更顯猙獰,天曉得他有多麼激動,世上唯一能幫助冷心的只有他,但現在卻被一個再普通也不過的結界阻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冷心無助哀嚎。

    因為天使,他懂得愛!六百年的尋覓只為了見上對方一面;而卑彌呼,卻告訴他堅持、守候,若以卑彌呼的角度來看,等於就是重演著他與天使的過去一樣。

    冷心繼承了卑彌呼的意志,為了守護他,竟然願意冒著樣的大風險!

    為什麼人類總是干這些他看不懂,也無法理解,卻又能影響他的事!

    冷心又嘔出一灘鮮血,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血人,她的掙扎,絲毫不能減輕半點痛苦,就連難陀也救不了她,終於……

    她的身體軟弱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該死的!”十三張大著右眼,左手刮著結界,膝蓋也為之跪下,在他眼中,冷心的形象彷佛天使慘死的那一刻重迭,又與卑彌呼抵抗詛咒時的悲痛好相似,讓他根本分不清冷心究竟是天使?或者是卑彌呼?或者,就是冷心?

    “我不會讓妳死去!就算神也不能奪走妳的性命!”十三喃喃自語著,他的影子竟由跪姿自行站立,原本空蕩沒有半點能量的體內,出現了一絲黑暗魔力流動……

    十三的決定,讓他再不猶豫,地球上,第一位惡魔將顯現他的“真身”,縱使以基督的屍骨布下了魔封大陣,也無法阻止他的回歸。

    十三的憤怒,令羅馬也震動了。

    “隆隆隆隆……”

    大地劇烈搖晃,柏油路爬滿了蛛網般的裂痕,市中心處,鋪在地面的石磚就像跳舞一樣,被震得離地而起,許多老舊的建築物更是不堪震幅,在地震中頹圮傾倒。

    因為惡魔的現形,神也發怒了,細雨中傳來雷聲乍響,一連九道電光在醫院上空閃耀,擊中了道路兩旁的樹木,火焰在蔓延著,一株接著一株,整條林蔭大道變成了烈焰之路。

    風勢由小轉大,吹得落葉狂卷,在地面,在天空,在替惡魔的出現慶賀,樹葉在人類的世界開派對。

    除了自然的奇景,還有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與十三同處結界的芭雅,不知為什麼在害怕,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臉上冷汗涔涔,雙腳像風中的楊柳,在擺動。

    十三臉上焦黑潰爛的皮膚層層脫落,慢慢長出了一層閃著綠光的鱗皮,他的頭發,由暗夜變成火焰,他的眼睛變成了紅寶石,卻又蛻變為一對黑色的水晶。

    他的身軀像大樹一樣茁壯成長,原本的風衣根本遮蓋不了他那邪惡恐怖的魔身,他的右手長出來了,指甲有如利劍一般閃著金屬光澤,正當背後的鼓起肉塊准備撐開時,另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在羅馬上空降臨。

    那股力量並不是神,也不是惡魔,但卻強橫得令十三也不得不正視……

    漆黑的夜空被滾滾湧來的紅雲給淹沒,那雲色如血,又似紅火,整個羅馬在血雲籠罩下泛著紅光,如同夕陽一樣,令睡夢中的人們紛紛被這異象驚醒,不是跑出家裡,就是往窗外看去,欣賞著難得一見的景致。

    這時,大地又震動起來,十三非常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光明聖力在騷動著,忽然,有幾束光柱射上了天空,他仔細一數,不多不少剛好是十二束。

    “這又是怎麼了?”十三心裡所想是大多數人的疑問,恐怕只有始作俑者才知道答案。

    光柱炸了開來,吞沒了整個羅馬,所有人眼中都是白茫茫地一片,根本看不見其它事物。

    “喝啊!該死的!”當白光乍現的剎那,十三感到一股強大且熟悉的聖力膨脹,卻又轉眼不見,而他的體內除了現出“真身”而燃起的魔力之火外,原本被壓制的魔力也回來了,充斥全身,修補著他的傷員。

    白光一閃即逝,羅馬回復了原貌,依舊漆黑的夜晚,點點繁星點綴,好像先前的異象全都是夢一樣。

    十三感應著體內的魔能流動,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又重新取回了力量,可是,魔封大陣呢?

    假設魔封大陣被破,那麼又是誰幫了他一把?

    為什麼要幫他?

    他在人界中沒有朋友,記得他的人寥寥可數,那麼到底是誰?

    就在十三滿腹疑惑的同時,難陀不知何時已經不見,只留下倒地昏迷的冷心。

    十三一拳擊破了結界,快步來到冷心的身邊,將同伴一把抱起。

    冷心的嘴角還不停流出血液,冷艷的俏臉沾滿了血跡,十三心疼地按著對方的額頭,慢慢導入了一股暗黑之力。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靈魂與肉身已經分裂,雖然仍在體內,但卻引起了靈力反抗,加上那一抹未淨化的邪魂,讓沖突更加劇烈,如果再慢個幾分鍾,冷心恐怕只剩下一堆碎片,就此香消玉殞。

    十三恨聲說道:“該死的難陀,這筆賬我會跟你慢慢算。”

    芭雅這時來到了兩人身旁,關心地問著:“冷心姐不會有事吧!”

    十三怒視芭雅,瞪得她低下頭去,滿心愧疚,如果不是她拖拖拉拉,忘記了如何開啟結界,今天也不會弄到如此地步。

    十三毫無保留地將魔能輸入冷心體內,壓抑住躁動的靈魂,不過在過程中卻遇上了冷心體內的靈力反抗,讓他不得不連同那些自然靈力一起壓制。

    過了好一會兒,十三完全掌握住了冷心體內的控制權,將靈力趕到腹部之處,專心地讓靈魂安定下來,並且沉睡。

    十三松開了手,將昏迷的冷心抱在懷裡,他所不樂見的結果終於發生了,現在的冷心,不過是個擁有靈魂的“傀儡”,或者說是半“傀儡”也不為過。

    她所感覺、體驗的情感,不過是一場夢而已,現在夢醒了,她所擁有的雖然已經得到,卻在體內熟睡,直到被喚醒。

    可是要如何喚醒靈魂,十三也不知道,因為他也是首次把靈魂送人,也是第一次遇上靈、體反噬,一切只能看冷心的造化了。

    “芭雅,我們找個地方把冷心安置下來吧!”

    芭雅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人家認識一個老神父,我們可以去找他幫忙。”

    “不要找神職人員。”

    “為什麼?”

    “找個不起眼的旅館就行了。”十三雖然已經恢復魔力,可是他不敢確定危機已經解除,萬一那名老神父趁冷心昏迷,進而痛下殺手,這可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

    “那我們走吧!”

    安置好冷心,十三與芭雅來到了保羅的聖像前,原本莊嚴肅穆的聖像只剩下一堆石頭,還有一股微弱的聖力在散發著。

    十三蹲下身子,撥了撥石礫,卻猛地縮手,掌心處出現了一塊焦黑,再仔細一看石堆,赫然發現有一截人骨外露。

    十三說道:“芭雅,妳去把那根骨頭拿出來。”

    “人家才不要。”芭雅嘟著嘴拒絕了十三,皺起鼻頭,說道:“人家不想碰那些怪東西。”

    “別廢話了,快撿!”

    “喔!”芭雅不甘願地伸出兩根手指,一臉嫌惡地夾出那根看起來像是大腿骨的屍骸,然後丟在十三面前,“嗯!拿去!”

    “妳仔細看著。”十三伸出左手,慢慢向人骨,只見一陣白光亮起,他的手指開始冒煙,潰爛。

    十三說道:“妳告訴我除了基督的屍體外,還有什麼人的屍骨具有那麼強大的聖力。”

    “可能是骨頭上被施加了法術啊!或者是某位門徒的屍體,你怎麼可以肯定那是基督的屍體呢?證據啊!不然拿去分析、化驗也行啊!”芭雅拼命強辯著,完全不相信十三所說的。

    “哼!你們人類就是這樣,如果事實不是自己所要的,就以各種借口推托。”十三一臉鄙夷地看著芭雅,對人類的輕視又多了幾分。

    “什麼叫我們人類,臭十三,你以為惡魔就很了不起嗎?剛才不知道是誰連個結界都打不破。”芭雅氣得小臉紅撲撲的,她的確很喜歡十三,不過那種喜歡,卻是對美麗事物的愛好,或許她平時有些花癡,但也不是不明事理,她最看不慣十三這種瞧不起人類的態度。

    “你說啊!臭十三,惡魔很了不起嗎?”芭雅將頭發撥至耳際,戳著十三的胸膛質問著。

    “我們至少比你們人類有力量!”十三兩眼緊盯著芭雅,隨手一揮,身後的建築全數爆炸起火,“看見了嗎?這就是力量!而你們,如果沒有科技,根本什麼也不是!”

    芭雅被十三的舉動嚇到了,她沒想到,只是一場爭執,十三就讓許多無辜的民眾牽連在內,甚至死得冤枉,她“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好,那我問你,佛教徒算不算異教徒?”

    “當然算!”

    “那道教呢?”

    “也算!”

    “回教呢?”

    “算!”

    “哼哼哼哼……”十三獰笑著,眼神陰鶩,抓著芭雅的衣領說道:“你們的神不是說過:‘信嫡叩糜郎僣b欽廡┌恍諾的,難道就該墮入地獄,成為我們惡魔的奴隸嗎?”

    芭雅無言以對,如果照教義來說,那些不信主的,的確不能上天堂。

    “那妳知不知道一件事?”十三說道:“所謂的佛教、道教、回教,他們所信仰的也是同一個神,他們所認定的惡魔也是我們,只不過是因為各地風俗、想象不同,而變得有所出入。那神在干什麼?同樣信仰擔陲瓾鉥妥i褂錳溜鶻討撬kn碌賾@琉咩嫠呶藝飧迷趺唇饈停俊?br/>

    “這……”芭雅無法辯駁,不過她似乎沒想到一件事,惡魔本就是憎恨神的,跟他們爭辯教義、信仰,那就算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出個結果。

    芭雅連忙轉移話題:“人家不跟你說了啦!不是要找貝德主教嗎?那我們干嘛杵在這裡吵架?”

    “那就走吧!不過在那之前……”十三看了地上的骸骨一眼,舉起腳來用力踩下……

    “你干嘛把它采碎啊?”芭雅失聲叫著,萬一這骨骸真的是基督的,那她不就有份毀壞神的遺體嗎?

    “妳不是不相信那是基督的屍體嗎?那又何必緊張。”十三冷冷地說著,又道:“走吧!去找貝德那個該死的!”

    “可是我們又不知道貝德主教在哪裡。”芭雅噘起了嘴,心中余怒未消,故意耍賴道:“而且人家忙了一整晚,已經累得走不動了啦!”

    “我想找到教宗,應該就可以找到貝德。”十三看著氣鼓鼓的芭雅,說道:“我要施展空間轉移,妳要不要一起來?”

    “真的嗎?”芭雅記得上次施展空間轉移,那種漂亮的景象,而且又刺激,早就想再試一次,也不管先前的糾紛,拉著十三的手,說道:“人家要去,拜托啦!”

    “那抓緊啦!”十三搖搖頭,對善變的芭雅也感到莫可奈何,左手一揮,打開空間屏障後就鑽了進去。

    空間斷層中,芭雅對身旁的光點還是感到好奇,不過一想起十三的囑咐,也不敢隨便去碰,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十三,妳怎麼知道教宗大人在哪?”

    十三說道:“我聽命於他,自然有種聯系,也可以找到他的位置。”

    兩人說話時傳來陣陣回音,空間中也被音波震得波紋四起,過了一會兒,十三牽芭雅的手,往一個光點飛去。

    兩人從空間斷層中鑽了出來,雙腳一踩實地,芭雅就趕緊查探著四周的狀況,生怕有敵人在附近。

    一看之下,發現自己到了一間小教堂內,兩旁各放著十來張黑色的長椅,前方有一講桌,刻著基督受難的十字架高掛前方。

    教堂內空無一人,芭雅小聲說著:“十三,這裡沒有人啊?”

    “我們找一下吧!”

    於是芭雅掏出了聖經,生怕有敵人潛伏附近,經過一陣尋找,她在右側的祈禱室外看見了一具神職人員的屍體,胸膛破了個大洞,肋骨向外翻出,鮮紅的血灑滿了光潔的地板。

    “天啊!人家好想吐啊!”芭雅一手捂著嘴巴,頭也痛了起來,不過是否因為女王才出現過,芭雅並沒有因此轉變為第二個人格。

    芭雅別過了頭,不敢再看屍體一眼,推了推祈禱室的房門,卻發現被人以鐵鏈鎖住。

    “教宗大人,您在裡面嗎?”芭雅敲了敲門,輕聲問著。

    “是芭雅嗎?”芭雅沒有猜錯,裡面的確傳來了教宗老邁的聲音。

    “啊!教宗大人,門被鎖住了,您等一下,我們立刻救您出去。”

    “嗯!麻煩妳了。”

    芭雅大步跑著,終於在左邊的禮拜堂發現了十三的身影。

    “十三,人家找到……”

    芭雅語音一斷,人也停了下來,只見整個禮拜堂彷佛變成了血池地獄,地面牆上濺滿了死者的鮮血,數具屍體倒臥其中,而死法,與先前那具如出一轍,都是胸膛多了個窟窿。

    不過當中,芭雅也看見了貝德的屍體。

    “十三,找到教宗了,可是人家不方便進去。”芭雅轉過身子,壓下急欲從喉間湧出的酸液,在外頭等著,催促道:“快點出來啦!十三!”

    “就讓教宗等一會兒吧!”

    十三檢查著每具屍體,除了貝德外,其它四名組長也包括在內,他伸手往屍體的破口處摸了摸,發現全都是心髒被人硬生挖出。

    不過十三在貝德的屍體上看見了一些血紋,扒開衣服,那血紋呈圖騰狀,如刺青般繪在胸口。

    “血之烙印!”十三念出了一個只有魔界才會有的法術,也同時知道了貝德是如何掌握他的行蹤。

    因為,貝德根本就記得住他,藉由“血之烙印”的效果,將他這個遺忘罪人牢牢地烙在靈魂深處。

    十三這下子很肯定貝德與撒旦教脫不了關系,因為“血之烙印”,是魔界用來記得遺忘罪人的方法,與光明術法中的“神之楔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根本沒有人會願意使用這種咒術,因為施咒時所要承受的痛苦,恐怕連七君級的魔君也不敢輕易嘗試。

    十三又在貝德的屍體上掏了掏,終於找到了那卷記載他身分的羊皮,不過只有記載著魔封陣與“血之烙印”的上半卷,下半卷則被人撕去。

    看到那卷羊皮,十三更是疑竇頓生,照理說,這卷羊皮的存在只有一個人知道,難道說是有其它內奸洩漏了秘密,然後偷了出來,最後交到了貝德手上?

    “十三,好了沒有啊!屍體有什麼好看的!”芭雅的抱怨聲在外頭響起。

    “好,我這就出來了。”

    十三將羊皮收好,跟芭雅來到了祈禱室,接著破門而入。

    芭雅攙扶著教宗,問道:“教宗大人,您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您怎樣啊?”

    “我很好,沒事!”教宗揮揮手,來到十三面前,說道:“想不到你也會來救我?”

    “你以為我願意嗎?”十三陰沉著臉,忽然問道:“貝德他們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教宗搖搖頭,說道:“我只聽見他們的慘叫,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十三以懷疑的目光看著教宗,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找到一點線索,不過很遺憾的,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教宗又問道:“對了,大教堂……”

    十三輕描淡寫地說著:“我修好了,不過又被芭雅給毀了一半!”

    “臭十三,人家那時是要救你出來,又不是故意的!”芭雅兩手叉腰,不依地嬌嗔著。

    “好了,別吵了,你們也忙了一天,先別墅休息吧!”

    十三拒絕了教宗的好意:“不了,我要去看看冷心。”

    “冷心怎麼了嗎?”

    “有點不妙!”十三隨口帶過,人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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