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認為沒事,可她卻認為有事呢……哎,大哥,你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吧?咱兄弟倆相識到今天可以說是無話不談了吧。」費雲霖帶著疑惑地問道。
蘇亦星眉頭一皺,想說些什麼可還是沒有說出來,苦笑著回道:「我怎麼說呀……你還是把她的說法先講給我聽聽看吧。」
費雲霖一臉沮喪地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她自從被大哥你從山寨裡救回後一直沉默不語,有時候望著天空呆呆地發愣半天不動……對我也是若即若離的,態度大不如從前了……」
「可能是她這一次在山寨裡受了許多的苦吧,所以才會變得沉默寡言了是吧?」蘇亦星試探著回答道。
費雲霖搖了下頭,眼中透出了深沉的目光,說道:「我想不是的,這事有大哥你有關……」
「兄弟,你別來嚇我呵,你大哥我身邊近來不乏女孩子啦……不會來搶你的心上人的呀?」蘇亦星趕緊辯解道。
「這個我知道的,可是事實上就是如此了……後來她親口對我說了,她說她喜歡上你了,想跟著你……」
「暈呢……這算是咋回事,我怎麼不知道呀?」蘇亦星口中說著,心裡卻知道毛病出在哪裡了,像她這麼個古代社會裡的女孩子發生了在深谷裡與蘇亦星的那一幕故事,她是不可能再嫁給費雲霖的了。
費雲霖苦笑了下對蘇亦星說道:「大哥別裝了,小弟我不會怪你的,這姻緣之事是強求不來的,該是誰的那就是誰的,這叫命,也叫緣……只是小弟想知道一下這其中的緣故,才會死心哩,望大哥不吝賜教……」
蘇亦星遲疑了一下,略帶些許愧色說道:「好吧,當我聽說她被打下了懸崖時,心中萬分地為兄弟你難過,故而想找到她的屍體好好地安葬,以後對你也算有個交待吧。可沒想到她的命還真大,竟然沒死……全身全都是些劃破的小傷口,流著血,衣服也被撕得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了,我發現時她還在昏迷不醒之中,傷口可能有些炎症,還發著高燒……」
費雲霖有些恍悟了,點了下頭。
「虧得深谷中的那些猴子早就給她敷了一種不知名的草藥,要不我去了也還是晚了呢……我幫她全身清洗了創口……好了,我不說了,往下的兄弟你隨便想想也明白了,大哥我這可是為了救她的命呀,權當我是個醫生大夫又有何不可呀,可現在這個你說我怎麼辦呀……」
費雲霖深歎了一口氣道:「許姑娘她是個很傳統很保守的女孩子,有了這檔子事……我想也只有這樣子了,我不怪她的,只希望大哥以後要好好地待她呀。」
「這可不行的,要是別人知道了準會罵我的呢,還以為我在搶自已兄弟的女人,豈非難聽又沒必要的事……」蘇亦星推辭道。
「大哥你就不要推辭了,她曾說過這輩子你要是不想要她她就削髮為尼,青燈佛經伴她了此殘生……大哥你不想毀了她吧?」費雲霖現在的話已經沒有酸味了,說得相當地誠肯真摯。
雪兒在旁邊悶了半天了,現在才開口插嘴說道:「我說『封流大哥』你也不要裝了吧,我們家小姐可是冰清玉潔的女孩子,現在白白的送進你的狼口中,算是便宜了你呵……」
費雲霖馬上制住了她的口無遮攔,輕聲責怪道:「雪兒別這麼說……這都是天意,是我與你家小姐最終無緣,怪不得任何人的。」
看蘇亦星一臉的歉意,費雲霖笑笑道:「好了,這已經過去了,剛開始時小弟我真的是痛不欲生呢,後來也就想通了,不過也多虧了雪兒一直在我身邊陪伴著我……」費雲霖說著輕輕地攬過了雪兒的肩膀,雪兒乖巧地把那張宜喜宜嗔的俏臉蛋兒靠在了他的身上。
蘇亦星會意地笑了起來:「好好,這樣我就寬心多了,要不我會內疚得自殺哩……」
費雲霖在蘇亦星的身上擂了一拳笑罵道:「算了吧,你會自殺那這世上到是又少了一個禍女殃妞的大魔頭了呀……」
船艙裡的氣氛終於回復到輕鬆愉快,蘇亦星對費雲霖笑嘻嘻地說道:「不過兄弟你可要加油呀,這出來混了這麼久光這一個可不行哩,要不要大哥我給你介紹啊?」
費雲霖苦笑著回道:「算了吧大哥,只要你不來搶小弟的女朋友那就算是阿彌陀佛燒了高香了呵。」
「那可是不能怪我的呵,再說又不是我做好了圈套這樣做的啊,我看這主要是你們太小心眼了,其實怕什麼呀,我們那裡的醫院裡每個男醫生每天不知道要檢查多少個女病人呢,要是都像你們這麼想那豈非世界大亂了呀……」
「什麼醫院什麼女病人的,大哥你在說什麼呀,聽不懂?……費雲霖一頭的霧水,旁邊的幾位女孩子也一樣地聽不懂。
蘇亦星趕緊剎車,「呵呵呵」地把話岔開了,隨口落出來的這些話當然是沒人能聽得懂的了。
船到鎮江時,把那幾個在寧王府船上的船工遣散了,蘇亦星與費雲霖既然下不了很心來滅口那就只有放人了,後果如何誰也不知道。那幾位把勢們搶來的女孩子到是好辦些,分發了一些銀兩她們,讓她們自已想法子回家算了。
費雲霖與雪兒也隨著官船一起回江西去,準備先回鉛山老家去一趟。一路上多了二個人蘇亦星覺得熱鬧了許多,也不會每天沒事做地光想著練醫仙的床上功夫了。不過一到了晚上他還是心中念念不忘著那娟兒小丫頭,把這人造珍品當成了個寶一樣,搞得瑞兒不時地還有些吃小醋呢,不過天生的材質不如她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雪兒與瑞兒及娟兒幾個小侍女一起整天地嘻嘻哈哈,開心得很,大家相處得都還不錯。
日子輕鬆時光就過得快了,過了南京再過安慶,船到彭澤時,終於由長江轉入了鄱陽湖。費雲霖在離南昌不遠時與雪兒先下了船,他不想也不能與蘇亦星一同進入寧王府的。
兩人殷殷作別,費雲霖相約蘇亦星辦完事後有空一定要去一趟鉛山好好地聚一聚,蘇亦星回道難說,因為那位正德皇帝還在等著他到京過年呢,這位玩童皇帝的性情誰也捉摸不透,他說過了蘇亦星要是不去的話,那他就會好好地「拜訪」他那位當侍郎的老爹的,所以蘇亦星這樁事是不得不牢記在心頭的了。
還沒等船到碼頭,船上管事急忙掛出了那面唬死人的「代天巡視」旗幟來。其實也用不著他再掛了,船剛一靠定便見到那碼頭早已被清一空,上面站著一批的戴著烏紗帽的大小官員。怪的是那些人卻是分成了二隊,好像不是一起來的。
蘇亦星當然是一個也不認得啦,見禮時一報家們才知道原來另一拔人是寧王府裡派出來的,仔細地一看為首的那人有些面熟,一想才知道原來打過一次交道的,是寧王府的總管劉吉,不過在蘇州那時候蘇亦星是蒙面的,所以這劉吉是認不出蘇亦星的了。
蘇亦星婉言謝絕了南昌本地官員的邀請,帶著女扮男裝的瑞兒跟隨劉吉向寧王府而去。南昌的官員臉上都泛起了不屑之色,心中都在暗道:「看來這欽差大人也是寧王的走狗,蛇鼠一窩,哼!」
寧王府高牆大門,朱漆金釘,琉璃碧瓦,當然與一般官宦人家的府第不相同了,光是那門口兩排站著的八個氣勢洶洶挎著腰刀的王府侍衛就夠讓人不敢仰視了,不過見了蘇亦星當然是要低頭迎接的嘍。蘇亦星沒有官服,只是穿著一身便服直裰,可是那衣料卻是十分鮮光,上好的蘇錦,是專門用作進貢朝庭的,小市民有錢也不敢穿呢。
寧王府開了正廳來迎接欽差大臣,寧王為了表示誠意特地在大廳門口相候著蘇亦星,給足了面子。先按照朝庭禮數來是寧王拜見代表朝庭代表皇帝的欽差大臣,然後是蘇亦星再回過頭來拜見寧王爺,兩人寒暄客氣了一番後捧茶閒聊了。
寧王大約三十七八歲年紀,長得到也是虎背熊腰的,與朱厚照在身材氣勢上到有幾分相像,只是不像朱厚照那麼地多出了一份童心與戲噱。身穿莽袍玉帶的寧王在言談舉止中不乏時時做作出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來,還好蘇亦星連朱厚照也沒放在心上,所以這寧王所做作的氣勢對於他來說成效不大。蘇亦星在言談中又仔細地察看了一下寧王的面相,粗看到還真是不錯呢,獅眼隆鼻,一付大貴之相,不過要是細細地看下就發覺不對了,法令紋騰蛇入口且紋色暗灰,一雙頗具氣勢的獅眼卻又多了些紅筋纏繞,食倉祿倉也出現了許些的暗色。蘇亦星心中歎道:「看來這一切是命中早已注定的了,這麼個有權有勢的王爺哪裡想到要不了多久就會命不久矣,身首異處呢。
「封公子這次是專程來本王府的還是……」寧王終於進入了正題了。
蘇亦星拱手回道:「久仰王爺英名,故而特來拜訪……另外嘛,有些小事需要王爺幫幫忙呢……」
寧王心道:「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肯定是小皇帝讓他來察看一下本王的情況……有些不大妙,目前狀況下本王的準備工作尚未完成,起兵舉事起碼還得要一年二載的籌備工作要做……不過要是能夠拉攏好了這小子的話,那可就又另當別論了呵。」想著臉上裝出了十二萬分的笑容道:「封公子有什麼困難儘管言來,本王定當竭盡全力為封公子辦理。」
蘇亦星裝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貼近寧王輕聲說道:「其實本公子此次來南昌是為了一已私事,與朝庭無關……不過這話也就只有王爺您能知道,別人我是不說的呵……」
「哦……」寧王多少放下了一些心來,私事那就好辦多了,最怕的就是為小皇帝來摸底的,既然是私事而且又有求於本王那一切好商量,要財要色均可。
「說吧,只要不是讓本王爺上天攬月,我想本王不能辦到的事還不多呢。」寧王輕鬆了許多,臉上也少了些狐疑。
「聽說王爺徵收了一些美女,都是些絕色美麗,才藝超群的大家是吧……」蘇亦星問道。
寧王一愣,心道:「***原來也是個好色之徒呀,想到本王這裡來折花枝來了……不過卻到是樁好事,只要你想要女人,再怎麼的本王也會讓你滿意而歸的。」想了下沉吟道:「封公子是想選幾個作小星?……那可是專為皇上準備的呀,連本王也不敢染指半點呢……這可是有些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