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星好似沒有聽到那小姐的道謝聲,眼瞪瞪地望著地下五具骨糜肉爛的屍體,忽然轉過身去彎下腰猛烈地嘔吐起來……
那小姐先是皺了皺眉轉過身子,也可能是怕聽到嘔吐聲會引起共鳴吧,稍後蘇亦星停了下來,她才輕步走來關切地問道:「第一次殺人?……」說著遞了塊繡花手帕上去。
「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蘇亦星總算是回復了常態,接過手帕擦著嘴巴。
「小姐……」傳來小丫頭瑞兒的呼喚聲與輕微地呻吟聲。
要命,小姐心道:光顧著謝人忘了小丫頭受著傷呢。
只見瑞兒小丫頭跌坐地上,臉色蒼白,雙手正摀住大腿,血還在不住地往外流呢。
蘇亦星趕緊上前伸手點了她幾處穴位,接下來後退二步攤開手道:「我只能點了她止血的穴道,暫時止一下血,其它的只有你來弄了……」
小姐羞澀地掩了下剛被風吹開的胸襟,手足無措地道:「怎麼搞呢?我不會呀?……」眼淚在眼眶中打著滾兒,就快要下來了。
蘇亦星無奈地搖了搖頭問道:「你們帶有金創藥嗎?」
「金創藥?沒有呀,哪會想到要出這等子事哩……大俠你有嗎?」
「大俠?呵呵,以前老想著聽這句話,可現在聽在耳中覺著怪怪的,你還是叫我先生吧,我不是大俠,我是個混江湖的。」蘇亦星自嘲道。
「可我這個混江湖的人才出遠門,也不記得要帶些防備的金創藥,唉,這荒山野嶺的到哪兒找藥……有了,你們等一下,我去看看有沒有採些草藥先來對付一下。」蘇亦星說著拔腿就跑。
二個小姑娘心焦地等待著蘇亦星,這一次的變故徹底地打破了她們原有的驕傲與矜持,現在的蘇亦星是她們落難中所唯一的依靠了。
初冬的夕陽帶些兒蕭瑟,斜斜地掛在天邊,溫吞吞懶洋洋地散發著淡淡紅紅的餘暉,將二位小姑娘細瘦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遠處不時地傳來幾聲烏鴉的哀鳴聲,此情此景的渲染讓她們心中倍感孤寂與害怕。
還好蘇亦星也沒讓她們多等,手中抓著把草藥飛速地回來了,二位姑娘終於鬆了口氣。
蘇亦星憑著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終於在山上找到了一種叫「小薊」的草藥,當地山民都叫它作「刺兒菜」,用它洗乾淨了搗爛敷在傷口上可止外傷出血。
藥搞好了,因為位置是在大腿根部,可怎麼敷呢?望了望小姐,她搖了下頭,不會弄也不敢弄。蘇亦星心道,既然她們不會弄那只好自己當仁不讓了呀,總不會說自己在揩油了吧?
蘇亦星以徵求的目光盯了一下瑞兒,小丫頭雖是羞紅了臉,可還是堅決地點了下頭。
刀子割開了外褲,露出了裡面的褻衣,瑞兒閉著眼睛側過了頭,一付挨宰的可愛模樣。
蘇亦星拿出了行囊裡的一瓶燒酒,輕聲囑咐:「咬下牙,有點兒痛呢。」
燒酒在禁區邊來回地塗抹,然後是上藥草,手指尖還不時地在峽谷間滑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呢,那小姐在邊上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扯了一塊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一圈一圈的終於包紮好了,蘇亦星站立了身子,喘了口氣道:「好了,沒事了,養個幾天就好了。」
「謝謝大俠……哦,是先生。」
「不客氣的,哦,天已黑了,這荒山野地間也沒有個人家的,一起找個避風處休息吧,明日再行了……」蘇亦星建議道。
小姐輕歎一聲道:「多謝先生,也只有如此了,今日要不是遇到先生的話,小女子主僕二人可能就命喪於此了……」
找了一會終於發現了一個淺淺的山洞,剛好只能容下三個人,只不過還是稍微擠了一些,可總比露宿外面享受露水要好得多了。
蘇亦星到外面摟了些乾草抱進洞中鋪設在地面上,因空間太小也不能生火取暖,所以只有相互擠擠來保持一點體溫了。還好洞口背風,也不算太冷。
稍吃了一點乾糧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三人斜躺著靠在一起,蘇亦星現在可算是又在享受齊人之福了,一左一右地二個少女擠在身邊,到了這個時候這二個小丫頭再也不會矜持了;鼻中不時地鑽進了處女特有的芳香,好在蘇亦星近來身邊不乏美女,這二個小丫頭又是男裝打扮,臉上塵土未盡,身上污漬斑斑地,所以也沒有讓蘇亦星真的心動,故而保持了一些做大俠的風度。
「哦,搞了半天還不知小姐貴姓與芳名呢?」蘇亦星找起了話由。
「小女子姓花名萼,字朱芳。」
「哦,原來是花姑娘,呵呵。」蘇亦星笑了起來,腦中裡想到的是小鬼子經常叫的那句「花姑娘」。
「先生笑什麼呀?」黑暗中花姑娘的聲音怯怯的。
「沒什麼,沒什麼的,只是想起了其它的事才發笑的。」蘇亦星解釋道。
瑞兒小丫頭到是很安靜了,本來是一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的人,自從被蘇亦星的手在她禁區內巡邏了一番後直到現在都沒有發出過聲響,一雙妙目骨溜溜地轉來轉去也不知在想什麼,可身體卻不時地往蘇亦星懷中鑽。
「你們倆的膽子也算是真大呀,這麼遠的路也敢隨便出來,也沒個男伴照應著,男扮女裝就沒事啦?老練些的人一看就看出來了呵……」
「我們哪會想到會出這事呀,這一路上到還是很太平的,想不到回家路上就出了事,要不是……唉,不說了。其實我倆這次出門主要是想見見聽聽幾位音樂大家的演奏,看看她們與我比較起來孰優孰劣……」花姑娘說出了這次出門的真實目的。
「音樂大家?」蘇亦星一時沒有搞懂。
「是呀,我們到過了蘇州,聽過了木桂小姐的琴聲,也到過了荊溪,那杜若小姐的古箏到真的是彈得不錯呢……」
「哦,你是說這次出來主要是為了拜訪幾位樂器演奏家了?」蘇亦星這才明白了。
「那一共見了幾位呀?」蘇亦星問道。
「還有公安善簫的薛幼端,杭州善瑟的柳春陽等幾個……」花姑娘答道。
「呵呵,到是走了不少地方呢,沒出事那是算你運氣好呀。」蘇亦星慶幸她們運氣還不錯。
「那你是玩什麼樂器的呀?」蘇亦星笑問。
「我們小姐吹的笙可以說是天下無雙。」悶了半天的瑞兒終於開口了。
「噢……原來是吹笙大家呀,久仰久仰哪。」蘇亦星裝作十分驚訝道。
「久仰個屁呀,好虛偽啦,咭咭咭……」瑞兒小丫頭好像一條活過來的魚兒一樣。
「你敢罵我?哼!我要打你的屁股……哦,打不到就擰耳朵吧,哈哈……」
「唔……小姐幫我呀……」三人嘻嘻哈哈地鬧成了一團,一下子沖淡了許多鬱悶的心情,蘇亦星在黑暗中到也沾了不少的小便宜,不過色心有淫心到是一點兒也沒有。並非是想做大俠裝酷裝正經,而是環境與心景等不太合適,或者說是二位姑娘還不算絕色吧。他蘇大公子現在可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人物嘍……
第二天開始,三人就結伴而行向洛陽而去。
進入了城鎮,二位小姑娘買了女式衣衫,好好地梳洗了一番走出客棧來,再也不是那種女扮男裝的怪樣兒了。
「哎,封大哥,這樣好看嗎?」
蘇亦星差點兒要甩自已二記大耳刮子了,原來這二個小丫頭把自已的姿色藏得這麼好呀。真的後悔放棄了擠山洞那麼好的機會了。早知道她們倆這麼漂亮的話,那……嘿嘿,絕對是不做正經的大俠了。
「二位小姑娘把自已藏得嚴實得很吶,這臉上原來擦的什麼呀?現在卻白嫩了許多呀,是易容膏嗎?「蘇亦星問道。
「呵呵,是否是說原來長得醜呀?」瑞兒小丫頭答道。
「我們原來是擦了些朋友送的易容膏的,這樣行走出門方便一些。」花姑娘也回道。
「封大哥,看你的臉色好像是錯過了什麼好機會一樣哦,是否早知道我們這容貌的話會……嘻嘻……」瑞兒的話中有話,大家都明白的。
看見瑞兒這付可愛的調皮樣兒,蘇亦星心裡起了作弄她一下的想法,便靠近她耳畔悄聲地問道:「你的傷口結疤了嗎?要不要我再檢查一下呵……」
瑞兒漂亮的小臉蛋兒「刷」地一下一直紅到了脖子上。
蘇亦星開心地笑了。可能想起了山洞中的旖旎風光,花姑娘的臉上也泛起了絲絲紅暈,飄向蘇亦星的眼神中傳送了無限的綿綿情意。
蘇亦星心中大樂,成功了,沒問題搞定了。原來看她們長得好像不是最出色,所以做了一回大俠,現在看來後悔還是來得及的,也算是亡羊補牢吧,而且還買一送一買大送小呢,哈哈。
經過這麼一來,一路上蘇亦星時時刻刻地藉機會揩點小油,大家嘻嘻哈哈地一點兒也不覺得悶。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出格的事兒發生,不是蘇亦星不想,而是那花萼姑娘始終守著最後的防線,暗示蘇亦星要到洞房花燭夜才可以巫山雲雨。有時候把個蘇亦星急得抓耳撕撓腮的,可還是沒法子只好算了,心道自己背呀,好不容易地搞了一個原裝的,卻只好放在冰箱裡冷藏起來,暫時不能動,看來比起那個封大公子來自己還真的差那麼一大截呢……
終於進了洛陽城了,也是該到了分手的時候了,蘇亦星這一路上的護花使者做得非常到位,雖然人是沒有搞到手,但心卻是被他早偷走的了。花家是戶中等殷實之家,女兒這次偷偷地出走給家裡造成了很大的風波,而且還報了官,要是蘇亦星上門的話那正好做了個替罪羊了。
蘇亦星也沒那個必要去挨宰呀,再說這一路上只有看靚妹卻不能動的讓他憋壞了,人在吃飽了的時候會挑挑揀揀地,等到餓極了那就,嘿嘿,什麼都好吃呀;所以現在蘇亦星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當然是妓院啦。
挑了家看上去門面最好的妓院,一錠銀子甩出去馬上換來了最好的服務。蘇亦星首先要洗澡,這一路上最難受的就是灰塵太多了,一天不洗頭,頭髮就全部粘在一塊兒了。
當然因為錢多,所以肯定會有美女搓背啦,要是沒錢你想個鬼呀。
搓背的美女不算美,但只是搓背當然問題不大了,要是那個的話,蘇亦星也會考慮的了,再餓也不能吃爛菜呀。
蘇亦星閉著眼睛正在享受呢,忽然聽到外面一片的嘈雜打鬥聲傳來,剛驚醒地直起了身子,只聽得一聲「轟隆」,浴室西牆角上已經破了個大洞,一條人影閃了進來。
(柳暗花明,本書最最精彩的地方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