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傳說 第四卷 第六章 暗黑之宮
    與其說這是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宮闕,不如說它是鐫刻在光幕上的壁畫更加貼切。但我不明白為什麼,又覺得它其實真真切切存在於我的面前。

    金碧輝煌的樓宇,殿外十二根高聳的白玉石柱,黃金鑄就的宮門,還有門前七層用翡翠堆砌的石階,給我一種如夢似真的感覺。

    我注視著巍峨的宮殿,心中有一股推開黃金宮門走進去的沖動。

    我嘗試著走向光幕,一步步來到石階旁,當我邁出右腳踏上第一層石階的時候,籠罩在我身上的光柱驀然消失。

    我的腳上傳來的感覺告訴我,此刻我已站在宮殿的第一層石階上。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想找到原先站立的地方,卻發覺除了面前的宮殿,周圍已經被迷朦的白光包圍,再看不見其他。

    我的心頭出奇的平靜,根本沒有因為眼前光怪陸離的景象而產生半點恐懼,亦沒有好奇。

    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常,就好象浪跡天涯的游子終於回家。

    我走完七級石階,佇立在五米多高的黃金宮門前。在兩道宮門之上,各自鐫刻了半副畫像,合在一起正是我當日在夢幻中見過的魔神。所不同的是,這副畫像中魔神的姿勢是高坐雲端,冷漠的注視著腳下蒼生。

    我抬起手剛想推門,厚重的黃金宮門卻自動開啟,漸漸呈露殿內的情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在宮門背後的一堵白玉玄關。

    玄關的正中是一副殘月的圖案,就如同魔門的標記,差不多占了一半的空間。在殘月的上方,是一種迥然不同於大陸語鐫刻的文字,我只看了一眼腦海中自然泛出“暗黑之宮”。

    在殘月圖案的左右,各用同樣的文字刻了一行字。左面是:萬般皆可殺;右面是:天地為縐狗。

    我在玄關前停留良久,望著兩行文字心中湧起無限的豪情,忍不住仰天長嘯。

    嘯聲漸漸停歇,宮殿裡響起先前那把動聽悅耳的聲音:“主人,歡迎您回來。”

    回來?

    是的,我回來了。可是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要到這裡來?

    我繞過玄關,終於看見大殿的全貌,卻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

    整座大殿沒有一扇窗戶,背後的宮門也無聲無息的關上,但空氣中卻流動著奇異的暗光,使我足以看清一切。

    當我踏進宮門的第一刻起,就清晰的感受到充盈在殿中的暗黑能量。它們游走在每一個角落,象是具有生命的精靈,發出一聲聲只有我才能感覺到的歡呼。

    在大殿的正中,是一尊巨大的黃金神像,足足有十米高。這尊神像上的人正是宮門上圖象所畫之魔神,他手持一把暗光長劍,那劍偏生有一道弧度,更象是一把狀若殘月的彎刀。

    金像的頭顱高昂,充滿不可一世的絕傲風姿,一件披風與他如瀑的長發一起飛揚舞動,眼睛裡射出桀驁冷酷的寒光。

    有一瞬,我幾乎覺得這尊神像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正冷冷端詳著我。

    在黃金神像的東南西北,以及四方角落上,各自屹立著一尊玉石雕像,只是規格小了一號,卻如同眾星捧月一樣將黃金神像拱衛在中央。

    這八尊玉石雕像神態姿勢各異,卻全部是美絕人寰的少女,或坐或立,或笑或顰,無不栩栩如生,巧奪天工。

    我仔細打量許久,卻隱約覺得其中不少雕像的容貌十分熟悉,但又說不出在哪裡見過?

    再往外一圈,大殿的四周站立著數十尊青銅像,從模樣上看都是衛士打扮,不一而足。

    在大殿的石壁上具都是各色壁畫,粗粗一數至少有上百副之多。而在頭頂的蒼穹上,琉璃狀的殿頂幾近半透明。裡面是五顏六色的光之精靈在飛翔,外面則是蒼茫的星空。

    再看腳下,每一塊方磚上都雕刻著一個怨靈,它們或怒或悲,或恐懼或猙獰,卻俱都充滿怨毒的氣息,一道道殺氣與怨氣自腳底傳來,卻被殿中充盈的暗黑能量牢牢震懾。

    最後,我的目光落到黃金神像前的少女身上。

    她其實只是一團光影,但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她的容貌絕美,模樣楚楚動人,一雙夢幻般的明眸正朝我望來。

    我的心頭一動,已認出她是石像上的女子之一,如果不錯的話,那尊玉石雕像應該在黃金神像的正東方。

    我不由得又掃了一眼那尊玉石雕像,果然與面前的少女惟妙惟肖,神情容貌無不酷似。

    我警惕的凝視她,徐徐問道:“剛才是你在和我說話?”

    光影少女微微歎息道:“在這廣寒之宮,除了我之外還會有誰存在呢?”

    我哼了一聲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光影少女輕輕一笑道:“這兒原本就是屬於您的,主人。”

    “我的?”我環顧巍峨的宮殿,冷冷道:“你在和我打什麼謎語?”

    光影少女充滿情義與仰慕的目光怔怔注視我半晌,終於再次歎息道:“原來主人您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嘿嘿一笑道:“莫非你在說我所謂的前世麼?”

    光影少女搖搖頭回答道:“不是您的前世,而是曾經在您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我真正的吃驚了,沈默片刻才冷笑道:“你胡說什麼,你對於我究竟知道多少,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的名字叫安德莉希雅,”光影少女回答道:“曾經,我在這裡生活,侍奉著我們的主人,直到他捨我而去。不過,這已經是二十年以前的事情,如今早沒有人會再提起。事實上,您所看見的我和這座神殿都不復存在,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在您的夢境之中。”

    “你騙的了誰?”我冷笑道:“你在把我當三歲的小孩子耍麼?”

    光影少女的臉上呈現淒然之色,徐徐道:“安德莉希雅絕對不敢對主人說半句謊言,這座暗黑之宮已經在二十年毀滅,現在您看到的宮殿和我,也只是當年您離開時被封印的記憶在受到魔氣激發時而創造的虛幻之境。”

    “按照你的說法,我現在看到的都是一種所謂的夢境?”

    “是這樣,主人。”安德莉希雅回答道:“當您體內的暗黑能量達到魔師境界後,由於受到外界刺激導致魔氣激蕩從而漸漸揭開您的記憶封印,以往的一切便會以類似夢境的形式一幕幕出現在您的面前。”

    我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奇異的夢境裡,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荒唐可笑。可是奇怪的是,我的內心深處居然已經認同了安德莉希雅的說法。

    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難道,我以前在夢幻中所見的種種,皆因為此?

    “那麼這裡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到哪裡去了?”我用手一指那些玉石雕像。

    “她們都已經不在了,”安德莉希雅黯然說道。

    “為什麼?”

    安德莉希雅垂下頭,低聲回答道:“終有一天您會知道的,主人。”

    我不滿的哼道:“那麼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那個修嵐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總覺得心底有一個奇怪的聲音?那個擁有岑寂之輪的人又是誰?”

    “奇怪的聲音?”安德莉希雅的臉上不可掩飾的掠過一絲恐懼,用極低的聲音喃喃道:“難道存在千年的詛咒還在延續,即使主人用如此的方式也不能解脫?”

    但在我發出疑問前,她的神色又恢復如常,淡淡道:“主人,請原諒我不能告訴您太多。經過二十年漫長的歲月,您沈睡的心正在醒來,所有的謎底都會由您親手去揭開。其實,您在心中多少已明白了一些,而有些問題未到揭曉的時候,我亦不能多說。”

    我沈吟著整理思緒,卻想不出她所說的“千年詛咒”是什麼,和那個奇怪的聲音有什麼聯系,徐徐問道:“你的意思是否是說,我原本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執掌暗黑宮殿的主人,但由於某些原因我的記憶被封印,而我本人也不得不進入一種沈睡狀態,寄身在修嵐的體中。那個擁有岑寂之輪的人應該與我很有淵源,因此才將蘊藏在岑寂之輪中的暗黑能量通過那樣一種奇異的方式傳遞給我,使我重新擁有巨大的力量?”

    “大致如此,”安德莉希雅點頭道,她的目光投向黃金神像繼續說道:“您看見那柄閃爍暗光的長劍了麼,主人?它就是暗月,當您重新找尋到它,從它那裡得到舉世無匹的力量時,就是您的封印被完全打開之日。到那個時候,您將知曉一切,並將繼續您曾經未完成的宿命。”

    “暗月?”我凝視黃金神像手中的劍,眼前卻再次浮現起一個少女的身影,於是忍不住問道:“它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在提到它?”

    “我也不知道,但它應該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因為暗月並非是凡鐵鑄就的寶劍,而是擁有生命與主人的靈魂結合在一起的神器。”

    我久久沒有開口,安德莉希雅卻走到黃金神像的右側,對我說道:“在這兒,曾經聳立過一尊與黃金神像一般高大的玉石雕像,可惜它已不在了,不然主人重生的路可能會更加平坦。”

    “玉石雕像?”我惑然而問。

    這個時候,眼前突然變的模糊,所有的景物開始晃動,光線漸漸黯淡。

    “您的力量已經枯竭,無法再停留在這裡。再見,主人。”恍惚中聽見安德莉希雅哀婉的聲音,我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中,再看不見宮殿和她。

    耳朵裡依稀聽見安德莉希雅在說道:“請您小心,主人──那個在您心底奇怪的聲音──”

    “轟──”我的意識一下子被扯回到現實,身下的安姬思媚眼如絲,婉轉呻吟,早已低受不住我的鞭撻。

    我這時候已經明白,如果我真的是那個所謂的暗黑宮殿的主人,在吸取岑寂之輪的能量之後體內的魔氣充盈澎湃。安姬思身為魔門的高手,一旦體內的能量與我產生交匯,立刻會如同江河入海般被吸納過來,同時喚醒了沈睡在我心底的那個聲音。而她作為女性,更是無法抵擋這種與生俱來的宿命。

    一切顯得那麼離奇卻又水到渠成,仿佛在冥冥中早有注定的天數。

    “哦──”當安姬思體內最後一點元陰被我毫無保留的吸吮干淨,她情不自禁發出極度滿足的嬌吟,完全迷失在前所未有的動人天地中,再不顧身外事。此刻恐怕就是斧鉞加身也不能令她停歇。

    我的意識從混沌中回歸,變的越來越清醒。一方面,我的頭腦冷靜清晰的覺察著身邊所有的細微變化,心底如冰鏡一般;另一方面,一道道無與倫比的快感不斷刺激沖擊著我,體內的暗黑能量在容納了安姬思的元陰後翻越過一道道顛峰,攀向新的極點。

    這種感覺奇怪之至,也妙不可言。終於,在安姬思的熱烈迎合中我對她完成了最後一擊。

    奇異的事情再次發生:當我的生命熱流噴薄而出,進入安姬思的玉體時,滿盈的暗黑能量亦如江水一樣滔滔不絕朝安姬思的體內回流,猶如甘霖雨潤她原本干涸的心田。

    我清楚無比的感覺到,回流的暗黑能量暢通無阻的在安姬思體內的經脈中運行,而我就宛如取之不盡的海洋,源源不斷的將能量注入。很快,在安姬思玉體中完成一個循環的暗黑能量再次回轉到我的體內,卻變的更加強大和融合。

    如此生生不息的循環往復,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全心體味著魔氣在兩人之間游走的醉人滋味。

    我知道,經過今夜我將攀越到一個嶄新的境界。雖然還沒有實戰的檢驗,但我相信即使讓我去面對傳說中的大魔師、大賢者我也會充滿信心。

    安姬思同樣受益非淺,當我們兩個人的能量以這種奇妙方式水乳交融在一起,她的力量也必然產生質的飛躍。如果她從此能夠真心臣服於我,無疑將成為輔助我完成宿命的有力助手。

    我感到全身上下每一處器官,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沈浸在滿足與歡暢中,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泛起一團暗黑色的光幕將我們兩人籠罩在其中,隔絕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

    在不知不覺中,我酣暢入睡,忘卻周遭的一切──

    醒來時一縷陽光正射在我的臉上。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處身在一座山洞裡,安姬思無限嬌好的身影悠然依靠在洞口,金黃色的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折射出一片七彩。

    我沒有急著起身,而是默運魔氣體察身體內的狀況,發覺不僅先前的傷勢消失無蹤,體內的暗黑能量也變的更加雄渾磅礡,宛如脫胎換骨一般。

    在與安姬思水乳交融之後,果然令我的修為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我回想起沈睡前的事情,就仿佛是做了一場奇異的夢。但我知道的的確確,這些事情都曾經發生過。

    那座暗黑之宮,那個叫做安德莉希雅的少女,它們對於我究竟意味著什麼?

    如果暗黑之宮真的存在,它又在什麼地方?

    我還是不知道暗月到底在什麼地方,但是直覺告訴我它距離我已越來越近。

    那座黃金神像上的人就是我麼?或者說是曾經的我?那麼他究竟又是誰,或許安姬思可以給我答案。

    而那八座玉石雕像又代表什麼,難道是八個曾經與我有著密切聯系的女人?

    安德莉希雅現在在哪裡?難道她僅僅是以幻影而存在?

    為什麼她最後和我提到另一座玉石雕像,那座雕像代表的是誰,他或者說是她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太多的問題我一時找不到頭緒,也許真的只有等記憶封印被揭開的那天才會知曉──倘若安德莉希雅沒有欺騙我。

    可是為什麼她要提醒我小心那個在我心底沈寂的奇怪聲音?那到底是誰,是我麼?

    我有一種絕少的,想苦笑的感覺,似乎我了解的事情越多,疑惑的問題也會變的更多。

    見鬼去吧,什麼千年的詛咒!

    我在心中徐徐的說道:“不管我是誰,不管宿命如何安排,我只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前進,即使是神也阻擋不了我。”

    雖然沒有發出什麼動靜,安姬思依舊敏銳的覺察到。

    “修嵐殿下,你睡的好嗎?”盡管語氣依然不含半點情感,冷冰冰如同珠落玉盤。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她的心態已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睡了有多久?”

    “太陽就要下山了,”安姬思站起身來,走近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我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我微微皺眉,打量山洞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是我找的一處山洞,離原先的地方大約有十幾裡路。”安姬思回答道:“在你睡著後不久我便找到了這裡,然後等殿下醒來。”

    一縷少女的體香鑽進我的鼻子,此刻安姬思距離我不到半米遠。我幾乎可以清楚的借著洞外射來的光線看清楚她的每一寸肌膚。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以我的目力竟然也找不到她玉體上的半分瑕疵,只能感歎她實在是上天嘔心瀝血的完美傑作。

    如果有誰堪與一比的話,那便是始終蒙著面紗的鏡月公主。但兩人一冰冷孤傲,充滿神秘朦朧的氣息;一高貴雍容,溫婉幽雅,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

    想到昨晚我曾經將她就地正法,從此破去她衿守多年的處子之身,那種余韻尤在回味。

    她的衣裳在昨夜已被我扯破,現在經過她略略的收拾居然改裝得體,緊緊包裹在含而不露的豐滿胴體上。

    安姬思的一雙星眸比以往顯得更加的深邃迷朦,好象一汪深潭,泛著幽藍的漣漪。原本略略有點蒼白的面色如今多了一抹紅潤和豔光,令她再添一分神采。尤其是在眉宇之間,依稀流動著聖潔的光暈,表明她的修為已踏入震世駭俗的境界──這樣的光澤我只在鏡月公主、聖殿長老等有限幾人的身上見到過,即便是號稱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考蘭也未能具備。

    “考蘭有沒有派人搜山?”

    “沒有,”安姬思半跪在我身旁搖搖頭道:“他和羅梅達爾應該傷的不清,山下也未發覺考蘭的人。”

    這樣才合理,在如此空曠的山野考蘭本人又負傷的情形下,他除非出動數千人的軍隊,否則休想找到我們。但即便有數千人,一旦分散到山中每隊不過幾十人,根本阻截不住我和安姬思。

    而若想封鎖連綿不絕的若沂特山,又豈止是幾千人能夠辦到?

    於是,在無驚無險中我們悠然度過一天的時光。

    夜色漸漸降臨。

    黑暗重臨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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